聶政一眼見到淑之的那一刻,一股剋制不住的心酸頓時涌上心頭,幾步走到淑之身前,聶政猛然間伸出手去想要抱住她,卻再摸上淑之的肌膚之前就停頓下來,帶着害怕也帶着慌亂和惶恐聶政的手一點一點的接近淑之,知道感受到淑之那溫暖的,真實的體溫,聶政才確定淑之真正的活着,是的,他的妻子真的活着……倆行熱淚止不住的流出他的眼角,他抱起淑之,緊緊的摟進懷中,嗚嗚的哽咽着,她活着,真是太好了。
諸潸一樣跟妻子相近如賓,自覺自己夫妻關係也算和美,但是看着這樣的聶政,他也感到自愧不如,輕輕的嘆息了一聲,諸潸悄悄的退出了那個房間,還拉着田老爹一起退到了另外一個屋子,諸潸的妻子李氏親自端上熱茶,她其實對那位大人和他的夫人的事情也充滿了好奇,像那樣大人物的夫人也會被人坑害至此,這世道唉……
聶政查探了淑之全身,發現她好像真的沒事,身上的擦傷也被人家給塗上了藥,只是他已經都用內力幫她梳理的氣血,怎麼還是喚也喚不行,低聲的喚了幾次,聶政大感不妥,心想自己畢竟不是大夫,淑之這種情況,還是得趕緊跟她尋個好大夫看看, 記得上次阿孃請的老大夫好像是家住上陵縣城內的,想想這裡距離上陵縣城也算近便,聶政就準備馬上帶着淑之回上陵城。
聶政出來之後先找到了諸潸,二話沒說就給諸潸行了跪拜大禮。諸潸慌忙把聶政扶了起來,嘴裡還連連道着使不得,聶政卻非常鄭重的道“諸兄,這一次真是多謝你救了聶政的妻兒,你對我聶政,對我聶家都有天大的恩典,大恩不言謝,以後你有什麼用得着我聶某的地方,儘管開口。”
這是承情一諾了,想要什麼你儘管說,諸潸聽了這話,心中頓時有了些想法,如今聶政哪裡正是情勢大好的事兒,自己若是也跟過去,未必將來不能謀得一個好的前程~尤其自己對聶政來說,還是有大恩的……雖然是這樣想着,但是諸潸卻沒有在這個時候說出來,而是連連說什麼不用之類的客氣話,聶政一見對方暫時不打算要求自己報答,就不再多待,抱起淑之就帶着集合的部曲和其它的田丁青壯趕往了上陵城。
整個上陵城,即便是晚上,也顯得格外的燈火通明,很多人今晚都不敢睡覺,甚至是不敢閉眼~這能怪誰呢,還不是聶政給鬧的,咳咳咳,其實是嚇唬的。聶政厲害啊,這個泥腿子出身的傢伙,呼啦啦的就聚集了手下一大幫子的部曲兵丁,沒事兒跑出去溜溜馬,嚇唬嚇唬南山的賊寇,原本上陵的大族們還真就沒有給予這個傢伙多大的重視。誰手底下沒有擊敗的私兵啊,不說別人,就說上陵王氏還有五六百號的壯丁,按人頭說也不比聶政的手下少。
但是,再厲害的大族私兵,你敢圍攻官宅嗎?你敢毆打縣令嗎?你敢把縣衙上下的那一干大人小人都給綁束起來,扔地上看管嗎??
不敢吧??哎~他聶政就敢幹——~而且做起來還特別的理直氣壯,頗有那麼點,這地界天高皇帝遠,老子有人有槍,就打你了,你能怎地的強霸感~
這人根本就是個愣頭青,無理貨~逮住誰咬誰的主兒,誰不擔心誰不畏懼啊,最最最重要的是,南山莫興不就是因爲氣不過皇帝下令全國選美,把他媳婦和妹子都給選去了,結果一怒一下人家就反了……
乃說說,這還讓人活不活了,本來元國就已經亂兆頻發,很多世家大族都開始紛紛選擇躲避地點,或是勢力雄厚的大族根基地域,或是直接避居到國外,就上陵這破地界,聶政你又給來了這麼一下子,那早就有心換個安生地方的繼續蹦躂的人家早就大恨爹孃少給了生了倆條腿,跑的好慢好慢啊~
所以,打從聶政封了蔡涼府邸的事一開始傳開,就有不少富戶擔心聶政最後一衝動,一拍腦袋一舉胳膊,“反了,反了,我們也殺官反了吧。”若是攤上那種情況,首先受到衝擊的畢竟是他們這些不上不下的富戶小商們無疑了,所以自覺有點眼光的都開始紛紛的攜帶家眷細軟逃竄出城,美其名曰,出城探親。
接着是大族門閥的族人們,尤其是謝家,這件事對他們的衝擊最大,因爲上陵謝氏的老宅就在上陵縣城內,與那蔡涼的官宅相差不遠,家族謝遜心中也分外的忐忑,這聶政要是瘋起來,會不會出手直接殺到謝家??謝家的私兵雖然數量多,但是蔡縣令自己帶來私兵也不算少了,還不是被人家聶政的手下給三下五除二的給收拾了……
想了又想,謝遜都覺得聶政這貨和他的手下們戰鬥力太強,咳咳咳,若是不正面衝突還是儘量以和爲貴吧。所以當他打聽到顧昭已經到了蔡涼府上的時候,就帶着幾個家僕心腹來到了蔡府,說是要求見顧昭。
顧昭一聽謝遜來見他,就對謝家這位家主,謝炫他爹,自己曾經的準親家的來意猜到了七八分,人既然來了,他就讓紀真放那老小子進來。
謝遜見到了顧昭,倆人打了幾個回合的寒暄太極拳後,謝遜就很隱晦的問顧昭“這事兒可有餘地?”你們有沒有今天就反政府的打算啊??
顧昭聽了這話,沒好氣的剜了他一眼道“你若膽子小,大可以現在就走,誰也沒愛留你不是?”
謝遜聽了顧昭的話,又看了看顧昭的神態,微微的鬆了口氣道“你們這事兒,做的太大了,怕是不好收場。”顧昭看着他道“你放心,沒有我顧昭收拾不了的殘局。”謝遜聽了顧昭在大言不慚的話,嘴角僵硬的抽了抽,心說這顧昭幾十年不該的臉皮厚,吹牛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就這個個時候一個兵丁來吧,聶政帶着王淑之和其它人回來了,顧昭一喜,馬上讓人拿了縣令的手書到城門去放他們進入城內,謝遜在旁邊看着顧昭隨便就寫了一份縣令的手書,然後蓋上了縣令的印信,那字體跟蔡縣令的字體瞅着怎麼那麼相似???嘴角又不自覺的抽動了幾下,謝遜算是發現了,這聶政是個膽大包天的貨,這顧昭也不照他女婿少幾分~
“顧昭,你好歹也是名士,怎麼居然如此放肆的當着我的面就僞造縣令的手書?”謝遜點着顧昭氣憤的道。
顧昭冷冷一訕道“我是上陵名士,豈會被你隨意指點就污了自己是清名?”顧昭隨手揮退了那手書的兵丁,然後看着謝遜道“你說我僞造縣令手書,你有證據嗎不跳字。
噗,謝遜身子一歪,腳下一軟差點摔倒。太缺德了,太缺德了,這屋子裡原本就三個人,顧昭是不會自己指正自己的,另外那個也是他的人,就剩下他謝遜單蹦一個是外人,但是空口無憑,說出去誰信啊???
這不是擺明了就是讓你看見,但是偏偏還沒有辦法去指正他,這……這不是擺明了氣人嘛,氣人嘛,氣人嘛……
顧昭有在案頭奮筆疾書寫了幾封書信,就扔下筆,一擡頭髮現謝遜還站在他的屋內,不覺瞪他道“你怎麼還不走啊,沒看見我正忙着??”我閨女要回來,老子哪裡有時間理你啊,趕緊走~
看着顧昭那明顯是趕人的眼神,謝遜頓時怒火上聲,“你……”還沒等他那個你字說完,就聽完頭有人喊道“是主公,是主公來了。”
“是政兒來了?”顧昭臉上帶着欣喜。
“是聶政來了??”謝遜原本的一腔怒火,頓時被聶政的兇名給澆滅了。
聶政把淑之抱到容琪選好的房間內,顧昭也跟了來,聶政把自己所知的都告訴給了顧昭,還把淑之沒有醒過來的憂慮也告訴給顧昭,顧昭一聽就讓人去那位老大夫了。其實顧昭自己也會些醫術,所以他就親自將手搭上了女兒的脈搏,……過了一會兒,顧昭放下手對聶政道“好想沒什麼大事兒,淑之這脈象顯示母子都很正常。”
“那未什麼人一直都沒有清醒過來??”聶政焦急的問道。
顧昭眉頭也鎖了起來,是啊,爲什麼呢??
沒多久,上次給淑之看診的老大夫也來了,診脈過後,也是眉頭鎖住道“脈象上,母子均安,至於爲何尊夫人一直沒有醒過來,這個老夫也不清楚。”
“那淑之究竟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呢??”聶政在一旁急得跟個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那位老大夫道“其實你們可以等她睡幾日,或許就自行醒來了,當然了,或許她會一直清醒不了。
不過你們若是真想讓她馬上就清醒過來的話,老夫可以試試金針刺穴的方法。
當然這麼刺穴之術,還是有點後遺症的,就是用了金針之後幾日之內,身體都很虛弱。你們確定打算讓我施展嗎?我可不敢保證用了金針之後,尊夫人就一定能夠清醒。”老大夫雖然對自己的醫術很自信,但是王淑之這情況顯然超出了常理番外,所以他也不敢肯定。
《幸福原來很簡單》 yzb 其實幸福一直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