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涼輕輕的用手撫摸着手心內的一枚環行的白玉佩心中充滿的對往日難忘的緬懷和留戀,理智上他知道淑之已經成了聶政的妻子,情感上他卻總覺得聶政配不上淑之,只有自己才能給她最好的生活~
千言萬語都是自己當年太幼稚了,那麼怕爭取一次,再跟爺爺努力爭取一次,而不是一見到淑之癡癡的凝望着謝炫和努力討好他的樣子動氣遠離,事情又怎麼會發生到現在這一步呢?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一個好人,流蘇爲人處事也得他的心意和讚賞,他但是他沒有辦法,沒有辦法在她身上找到當年那種悸動和思慕的那種牽魂動魄的感覺……
門外妻子的腳步聲傳來,那熟悉的步聲讓他嘴角漾起了一抹溫笑“流蘇,我知道是你來了,不同讓人通稟了,你進來吧。”說着這話的時候,蔡涼已然小心的將白玉佩重新藏入懷中,留在內裡。
流蘇特意爲自家老爺燉了一盅很補身子的湯水,並且堅持要看着蔡涼喝下去,蔡涼拗不過她便在她殷殷含情的注視下喝下湯水,然後道“我聽說,最近陳夫人幾次約你見面,我看昨日去了州府,回來的時候天色已晚,我就沒有讓人去問。到底她找你是有什麼事情嗎?”
穆流蘇聽了這話,先是一笑接着道“其實不是專程找我去的,陳夫人據說在虞州認了不少乾親,在咱們上陵縣就認了謝家的大公子謝炫的妻子衛氏妙人做了乾女兒~這不,這是陳夫人說是要去梁州探望她表兄,家裡的孩子都小着不方便帶去,就打算路上找個伴兒,她的那些乾兒子,乾女兒啊,不少人都爭着搶着計破了頭都沒有排上號,偏偏陳夫人竟然相中的衛氏妙人,她派人來跟謝家送信,順便邀我去見面聊聊,還說也要認爲做乾妹妹呢。”
“不要認她。”蔡涼放下盅兒,很認真的對妻子說道“事出反常,必有蹊蹺,你們都看過以前蔡邑此人的做所作爲,與他如今的形式大爲不相符合,我們不要一不小心就被牽扯了進去。”
穆流蘇一怔,藉着爲難的道“這不好吧,我當時已經認下她做乾姐姐了,而且據說上次她眼前全虞州的貴夫人們,淑之就因爲不認她做乾孃,所以就當衆被趕了出去,現在倆家人關係還極爲的冷漠,我不想給你惹麻煩……我……”
“好了,我不想聽了,你出去吧~”蔡涼一瞬間繃起了臉,壓低了聲音對穆流蘇道。
穆流蘇的臉上一瞬間浮現了委屈和哭意,但是卻努力的憋忍回去,她其實早就想過夫君會不同意,因爲他跟王淑之,跟顧昭的關係都太近親了,但是無論如何,夫君都是纔剛剛上人縣令,怎麼能夠跟頂頭上司州牧大人掰扯?較力???
可是看到夫君那張我不想再看見你的臉,她又覺得自己好不值,好委屈,不由得眼中含淚,起身跑出去了。蔡涼臉上帶着歉意的伸手在虛空中抓了倆抓,但是最後還是沒有出聲喚回妻子。流蘇太好強了,早告訴過她,看不清楚的時候,不要擅自作主張,偏偏提醒了她幾次都被她自動忽略或是忘在腦後,這樣的她真是讓他又恨又惱,又無奈憐惜的……
“大人,京中來信了,皇上病重,已然有藩王見過病重的皇上,據說已經是打算準備後事了。另外最近何相的心情不大好,很是處置一批沒眼力見挑出來說他專權禍主的大臣們,還有宮裡的趙太后利用自己的力量把禍罪流落到外國的何勁何相的心上人,原來的關內侯盧鈺的妻子蕭夫人蕭紅袖直接給找了回來,據說何相得了紅袖女竟然三天三夜日夜宣yin未出房門,不僅如此,此後不論在哪裡都帶着紅袖女,此事在上京已然惹起了軒然大*,據說關內侯盧鈺,白虎衛中郎將都曾到何相府上欲求此女,結果被何相氣急敗壞的給踹了出去。”蔡涼聽了這段回報,人也呆滯道“蕭紅袖竟然被人帶回了上京,這是誰這樣缺德,蕭家一門都已經被牽累的滅族了,剩下一個薄命的弱女子,竟然兜兜轉轉又被人送到那何老賊的榻上????
這讓人家情可以堪??我聽說蕭紅袖還一兒一女,女兒居長,現在應該十歲了,已然是懂事兒,兒子據說也六歲了,哎呀……這羣畜生,一羣畜生啊~”
蔡民聽了自家公子的話,也爲那可憐的女子搖頭嘆息,可惜一代絕色紅顏,居然落得如此下場。也不知道是她命苦,還是這世道太讓人沒法活了……“聽說,蕭紅袖對廣繕公主的敵意很大,連哭帶鬧帶尋死,嚇得何相多次都沒有接見上門廣繕公主,就連廣繕公主爲何相生的女兒重病,何相也僅僅是派了太醫過去。別說人沒去了,就連藥材都沒送。如今在上京,蕭紅袖,廣繕公主和何相三人之間的倆女爭夫的戰火展開的如火如塗,朝廷上下,文武百官,外地藩王,小民百姓之中皆傳得沸沸揚揚……”
“唉,這事兒真是沒法說啊,這樣吧,你把官府的各項邸報讓人手抄一份送到小師叔手上去,然後跟他說蕭素卿的女兒蕭紅袖回來了,可是……唉,你就讓他看開點,不要傷心。”蔡涼吩咐道。蔡民有些不解“這蕭素卿大人莫非跟顧昭顧老太爺是故交??”
“他們見面的次數到是沒有幾次,但是蕭素卿或者的時候倆人互相欣賞,蕭素卿死了,小師叔還傷心了一陣子,直說是奸佞當國,害死忠賢。”蔡涼說完又是一聲嘆息。
……
聽說最近州牧大人在太守大人的再次催促下終於開始動彈了,他終於也開始積極的準備戰鬥,並且婓州牧大人還專程到相鄰的州縣處借兵剿滅賊寇,一副準備大仗要打的架勢。
沒了聶政提起那去上陵城去見蔡涼夫人穆流蘇的話頭,淑之繼續整日的煩着許氏,許氏算是看明白了,兒媳婦就是太閒,木事兒做所以許氏就開始帶着淑之今天繡繡花,明天種倆顆豆角,也不指望着活,咳咳,重在參與……後天圍個小籬笆,養倆只毛茸茸的小雞,大後天玩玩泥巴,咳咳,是在水塘裡在放養上幾次小鴨子,然後在水塘上邊的泥水岸上看着兒媳婦調戲小鴨子,咳咳,如果揪着腦袋給拽起來,掛到半空中再扔到泥塘中也算是調戲的話……
於是乎,這婆媳倆就在展澎的跪倒坑頭血諫不止,和顧雲齜牙咧嘴的膩歪中,繼續在園子裡開心的奮鬥,每天穿着布衣勞作,看着兒媳婦那笑得紅噗噗的小臉,還有她那好似一天大上一天小腹,許氏那心,超級好看着淑之在她身邊轉來轉去,許氏神情恍惚,就好似又回到多少年前,自己喜歡聶景,卻不好意思開口,就專門在身邊轉來轉去的給他找麻煩,切,那傻瓜若沒有當年哥哥的提醒,居然都一直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心思,白癡~她家政兒就是那白癡聶景傳種養的傻兒子~呸,呸,呸……這話不能說,不能說,她家兒子那是英明神武,睿智通達,那是……撲哧,一聲許氏想着想着就露齒笑了,接着又衝到淑之身邊跟她一起在園子裡繼續鬧騰……
話說,好歹聶政又由無產小民晉升到了地主階級了吧,怎麼自家的老夫人和夫人就一點都沒有現在就應該端架子,排譜兒,豎立尊嚴的覺悟呢?這事兒別說展澎不明白,就連顧雲也怎麼不白了,但是花園這麼被位女主人戳股實在是太那個了……沒折了,顧雲就把王嫺雅給搬了過來。
王嫺雅一開就把那倆個給俺下,老的去跟她一起給未來的孫兒做小鞋子,小帽子去,小的個愛叫喚的就打發她明兒一早去替母參加蔡縣令的夫人穆氏準備的上陵縣內的夫人聚會。又是這種東西,淑之是不愛去的,但是在老孃的怒瞪之下,還是應下了去的。
第二日一早,淑之就喚了顧雲讓他安排自己出門的事兒,還順便告訴顧雲道“哥哥說,他若不在,我出門去上陵的時候,讓帶幾個人做護衛。”上陵縣城距離扶搖這麼近點兒地方,淑之就把聶政說的二十個自動縮減成了幾個人。顧雲聽了就去跟展澎說,畢竟展澎是管家丁的管事嘛。展澎聽了顧雲的話,就挑了倆個身手好的家丁給他道“最近家中的有底子的家丁都在做教習,我們也在訓練其它信賴的沒有功夫底子的新家丁,上陵縣距離這裡不過三十里,白日策馬一個時辰內準到,這倆個家丁身手都不錯,就然他們跟着吧。”
顧雲一聽就惱了,氣沖沖的就道“你什麼意思?我還沒聽說家主家丁五六十號,女主人就給帶倆人的?光身手好有什麼用?萬一被人施展個調虎離山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