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趙慶紅吃癟的樣子,陸炎心中暗爽,他需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既然楊若梅那邊已經用不上自己了,那麼,上級交給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雖然完成的不是很圓滿,總是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交了出去,陸炎這時候也犯不上跟這個女人在虛與委蛇,想起彤彤被綁架的事情,他覺不由的來氣,這件事情和趙慶紅肯定是脫不了干係,陸炎沒法子對趙慶紅好臉色起來。
不過算起來,陸炎在趙慶紅這裡沒沾着什麼便宜,兩次搜查了趙慶紅的住宅(一次在高爾夫會所裡面),卻沒有什麼收穫。唯一的一次是逼供辛元碩,確認了趙慶紅就是一個間諜,這隻能算是一個消息,算不上證據。而且這個消息確定了目標是趙慶紅沒有錯誤,陸炎也付出了兒子被綁架的代價。趙慶紅算是扳回一局,而之後陸炎也卻無法無天把趙慶紅給洗劫了,出了這口惡氣。
他看到趙慶紅一臉的糗樣子,心裡甭提有多痛快了,幾乎想哈哈大笑起來。心說,我就是當着你的面罵你了,你又能如何呢?
趙慶紅不愧是受過嚴格訓練的特工,很快冷靜下來,她的心裡也明白,陸炎很可能發現了一些什麼。不過究竟是哪裡露出了馬腳,趙慶紅卻一直想不明白。
她微笑着說道:“哎呀,弟弟,你真的是貴人忘性大啊,下午我纔給你打的電話,你就忘記了,姐姐不理你了啊。”說完,俏臉一板,轉頭不理他了,不過眼珠子卻沒有離開陸炎的臉,還在仔細觀察他的表情變化情況。
陸炎彎着腰,距離趙慶紅的臉蛋只有五釐米,看上去兩個人的神態比較曖昧,要知道,這裡還是大院的門口,還有在這裡上班的人不時進進出出。
這年輕的一男一女這樣的舉動很快就引起了別人的注意,陸炎卻不管別人怎麼看他的。對趙慶紅說道:“哈哈……趙經理,我就是跟你開一個玩笑而已,想不到你的心胸跟外表看起來完全成反比啊。”
陸炎這是話中有話,說話間還不忘一副豬哥的樣子瞥眼趙慶紅的胸部。趙慶紅的胸部看上去洶涌澎湃的,但是心胸的寬窄跟外部的海綿體不能相比的。
趙慶紅嘆口氣說道:“別提了,姐姐我最近實在是不爽的很啊,就在五一假期的時候,我差一點被人掐死,有一個人晚上闖進了我的家裡,把我打暈了,休息好幾天才恢復正常。”
“是不是你做得缺德事太多了啊?要不然,梧城市那麼多的人,人家爲什麼偏偏找上你的呢?”陸炎的表情不變,絲毫沒有流露出一點的不自然來。
趙慶紅的心裡這時候恨死了陸炎,幾乎氣炸了肺,她的手裡如果有一把槍,一定會把子彈狂瀉在陸炎的身上。不過即使是這樣狂怒,她的臉上還是笑嘻嘻的,盯着陸炎的眼神也還充滿了媚態。
兩個人明明已經對所有的事情都心知肚明瞭,但是誰都沒有挑明瞭說出來,這個兩個人就這樣彼此僞裝着演起戲來。
陸炎的心裡也暗暗佩服,自己可沒有趙慶紅這樣的忍耐勁。趙慶紅越是忍耐,說明她的報復將會來得更加猛烈。
“上車吧,陸主任別害怕家裡人擔心哦。”趙慶紅覺得鬥嘴不是陸炎的對手,再說下去也是自取其辱,不如不說的好。
陸炎看了看趙慶紅,也沒有拒絕,繞到後面上了車,說道:“走吧。”他心裡倒要看看,趙慶紅究竟要帶自己去幹什麼。這時候陸炎知道,趙慶紅剛纔是話裡有話,如果自己不答應她,說不定她就又要去找自己家人的麻煩。上次是彤彤,這次又會是誰呢?林曉筠還是夏秋?陸炎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護着他們,所以選擇了這時候跟趙慶紅上車,他們之間,是也應該有個了結了。
這一次,趙慶紅沒有在城裡找吃飯的地方,而是出了城,來到一個風景優美,位置偏僻的度假村。陸炎看着外面荒涼的環境,心裡暗自嘀咕,這個趙慶紅不會是要在這個荒僻的地方把自己殺了,找個地兒埋了吧?
看着陸炎陰晴不定的表情,趙慶紅心裡暗暗冷笑幾聲,看你能囂張到幾時。
來到一個酒店的大廳,來到這裡吃飯的都是自己駕車的人,也是非富即貴的上層建築的人。
看到這裡停了很多的車輛,陸炎漸漸放了心,趙慶紅下車之後,在前面帶路,來到四樓的一個包房裡面。她對服務員說了一句話,報上了包間的名字,很顯然是早有預備。
這時候陸炎說道:“我去一下洗手間,失陪一下。”
“去吧。”趙慶紅看也不看他一眼。
來到衛生間,陸炎看了看裡面沒有人,把手槍拿出來,檢查了一下子彈,“嚓”一聲頂上子彈,關閉了保險。
做完了這一切,陸炎心中安定了很多,有了槍在手裡,就是趙慶紅來幾個幫手他也不怕,陸炎對自己的槍法一直都很有信心。
回到包間裡面,陸炎很是驚訝,原來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男子。陸炎站在門口冷笑着說道:“趙經理,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這兩位是誰?”
“沒什麼意思,既然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趙慶紅這時候完全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面帶寒霜地說道。
聽到這話,陸炎心知不妙,轉身要走,猛然聽到腦後風聲颯爽,他知道不好,卻來不及反應過來,只覺得眼前一黑,再也不知道什麼了。
看着被打倒在地的陸炎,趙慶紅走過來,頭一擺,兩個男子把陸炎拖進了包間裡面。
趙慶紅看了看外面,走廊裡沒有一個人影。她俯身摸了摸陸炎的脈搏,說道:“把他攙扶出去,就說是喝醉了酒。”
拿出一瓶白酒來,全部倒在陸炎的身上,陸炎馬上就像是從酒缸裡撈出來的一樣,渾身上下散發着濃濃的酒味。趙慶紅摸了摸他的全身上下,搜出了那把槍來。
一個男子見到槍之後,嚇了一跳,驚訝地問道:“趙經理,這個人是誰啊?身上怎麼會有槍的?”
“怎麼?你害怕了嗎?”趙慶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瞪着那個男子。
在她冷峭的眼光逼視下,男子打了個冷戰,急忙說道:“不是,我不是害怕,就是覺的有點奇怪而已。”
“按照我的吩咐做事,保證你們一個個沒事的。走吧,送到我們說好的地點,我稍後就來。”趙慶紅晃了晃手裡的槍說道。
現在,趙慶紅是把陸炎制服了,接下來怎麼把屁股擦乾淨纔是最主要的。
對於這個問題趙慶紅也很頭痛,去陸炎的單位接他出來根本就是一個錯誤,她跟陸炎在大門口講話的時候,很多人都看在了眼裡,自己大小也算是梧城市的名人,說不定這些來來往往的人當中就有認識自己的人,以後,這些目擊者都是一個不小的麻煩。
想了半天,她先留下一個長的個頭跟陸炎差不多的男子,換上了和陸炎一樣的衣服陪着自己吃完了飯,然後開車把這個男子送到陸炎居住的小區門口,兩個人在門口作別。
趙慶紅選擇的地方很講究,正好是在陸炎家門口的監控攝像頭底下,她是面對着攝像頭,那個男子是背對着,還親親熱熱地跟那個男子貼了一下臉蛋,做出曖昧的動作來,然後才掉頭離開。
當陸炎清醒過來的時候,看到自己被綁在一個燈光黑暗的地方,這是一個空屋子,裡面只有一把椅子和一張桌子,看不出來是哪兒。
在包廂見過面的那兩個男子就在旁邊冷笑着看他。一個是大胖子,肥頭大耳的,讓人忍不住跟肥豬聯繫在一起,一個是中等個子的面目兇狠的男子。
陸炎依稀記得這兩個男子就是自己在酒店裡見到過的人,只是誰在背後襲擊了自己,卻沒有看清楚。
他聞到了自己身上濃烈的酒味,看看眼前的一切,心裡已經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看着兩個男子,說道:“我想,你們是辛元碩的人吧?”
這兩個男子吃了一驚,面目兇狠的男子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猜的。”陸炎說道,剛纔他還真的就是亂猜的,不過對方的回答顯然是證實了他的猜測。
“你猜對了,不過沒有獎勵喲,小帥哥。”對方繼續說道。
陸炎深深吸一口氣,說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你快要死了嗎?”這個男子嘻嘻笑着。
“錯了。”陸炎很自信地說道:“我是替你們可惜,雖然是辛元碩的人,卻幫着殺了辛元碩的人做事,你們的大哥泉下有知也不會瞑目的。”
“什麼?”兩個男子對望了一眼,繼續說道:“你是說是趙經理殺死了我的大哥?”
陸炎依舊冷笑着,回敬說道:“猜對了,不過一樣沒有獎勵啊。”
“你少來挑撥離間了,大哥生前就對趙經理很服氣,對我們不止一次地說過,這輩子遇到趙經理是他的造化。大哥一直那麼忠心耿耿,趙經理幹嘛要殺死我大哥啊。”胖子說道。
陸炎知道綁架了彤彤的人就是辛元碩的手下之後就明白了,趙慶紅殺死了辛元碩之後,也接管了辛元碩以前的那些亡命之徒,這些人成爲趙慶紅的羽翼之後,讓她在暴力犯罪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看到忽然出現的幾個男子,陸炎猜了一下,果然猜對了。他要抓住機會,挑撥離間就是唯一的籌碼。陸炎嘆口氣說道:“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辛元碩爲什麼要兩次自殺?他被抓住的時候身上並沒有毒品,就是判了,也罪不至死,他還有活下來的希望,爲什麼要自殺呢?再說,他進了檢察院之後,一語不發,很顯然是胸有成竹,外面有人能把他撈出去,這樣一個求生意志那麼強大的人忽然自殺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面目兇狠的男子思考了一下,說道:“你是什麼人?怎麼知道的那麼清楚?”
“我就是把趙慶紅放進檢察院的那個人,你沒看到我的槍嗎?不是警察,能帶着槍四處亂走嗎?”陸炎這時候不想報出自己紀委幹部的身份,而是編湊了一個警察的身份,因爲他知道再這些人的心中,警察要比官員更加又威懾力。
陸炎的這一招果然湊效,那個男子驚訝地說道:“什麼?你是警察?”
“是的。”陸炎深深吸一口氣,說道:“跟着趙慶紅走下去就是一條不歸路,不是被警察抓住,就是被她滅了口。辛元碩就是一個前例,我親眼看到她告訴辛元碩的,在押解他去法院的路上,看到一輛大貨車,車號是xxx的,馬上就跳車。”
“你這是天方夜譚,押解的路上,警察那麼多,他身上戴着手銬子,怎麼跳車啊?”辛元碩的這兩個手下顯然也不笨,馬上聽出了不對勁。
“車門沒有鎖上,他也沒有被固定在囚車裡面,這就是最關鍵的地方。”陸炎知道辛元碩死亡的過程,即使沒有證據指向趙慶紅,現在也顧不上那許多了。只要能栽贓給趙慶紅,他不惜一切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