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少數幾個甲騎僥倖跑出去的,也都被密集的火槍乃至於震天雷消滅殆盡。
至於那些輕騎,更是很快就被火槍和弓弩抹去。
海軍陸戰隊,這是一個吞金巨獸,但是也是一支火槍手和弓弩手達到一半的隊伍,他們只需要遠程攻擊就足夠讓敵人毫無還手之力。
而這場戰爭,本身就是一場不對等的戰爭。
現在漢軍已經破城,北周士卒都沒有了鬥志,甚至路過宇文貢的身邊都不再行禮,因爲對於他們來說,這座城即將變換主人,他們的未來已經不是宇文貢所掌控的了,甚至宇文貢都自身難保。
“殿下,走吧!”親衛們着急喊道。
外面的槍聲已經越來越密集,更不要說震天動地的殺聲了。
城外的漢軍火槍手已經排成陣列向前推進,越過護城河上的橋樑,而在他們的前面,刀盾手跑的更快,早就和缺口處還在負隅頑抗的周軍廝殺在一起。
並不是所有的周人都沒有了鬥志,還有很多人或是因爲自己鮮卑人的身份害怕在城破之後受到清算,或是本身和大漢有仇恨,又或是受過自家主將的恩澤想要以死報達,所以他們還在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進行着無謂的抵抗。
他們也幻想着援軍或許轉眼就會抵達。
火炮不再進行拆遷,而是不斷地把開花彈送上城頭,讓那些還妄圖用檑木滾石砸擊漢軍的北周士卒只能慘叫着被撕成碎片。越來越多的漢軍已經從缺口處衝了進來。
前排的刀盾手拉成一條直線,保護身後的袍澤,而刀盾手後面,並不是一般會和他們相互配合作戰的長矛手。海軍陸戰隊畢竟要考慮到有接舷戰的可能,因此配備的長矛手並不多,即使是擅長使用長矛的士卒,也更傾向於換成短矛,哪怕是一手一個。
因此盾牌手後面的將士,手裡握着的都是震天雷。
一個又一個的震天雷丟出去,雖然這些黑鐵蛋的爆炸效果並沒有火炮開花彈來得好,甚至有的還滋啦滋啦作響一番之後就沒有任何動靜了,但是隻要有一個能夠爆炸,對於原本扎堆的北周士卒來說就是很大的威脅。
一個爆炸的震天雷就足夠把湊到一起的四五個人都掀翻。
或許爆炸的威力再加上散開的碎片以及夾雜在裡面的釘子、刀片等東西都還不足以要人命,但是爆炸掀起的氣浪足夠讓這些人一下子失去戰鬥能力。在短兵相接的時候,棋差一招都有可能直接要命,更不要說直接撲倒在地了,刀盾手向前幾步,一刀就可以收割人頭。
一時間北周軍隊也不敢湊到一起,只能零零散散、兩三個人背靠背的作戰,而漢軍刀盾手直接壓上去,憑藉人數優勢就可以很輕鬆的各個擊破。
震天雷丟出去,就算是敵人舉着盾牌也沒有辦法防止這傢伙從頭頂上越過,落入人羣,但是漢軍刀盾手舉着盾牌,就能夠很好的阻止四散的碎片和氣浪的波及,因此只要不是貼着爆炸點,就算是近戰也不能真的威脅到漢軍。
這或許就是······震天雷威力小的好處。
“轟!”又是一聲巨響,大地也都隨之顫抖一下。
站在燕郡主街上的宇文貢,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城門驟然被推開,那厚重的木門也難以抵擋爆炸的巨大威力,猛地向後倒塌。或許在這種情況下,兩扇門不直接飛出去就已經算不錯的了。
羅毅還是嫌棄從一個小缺口進兵實在是太慢,所以乾脆摞了不知道多少個火藥包,直接把城門炸開了。
反正現在城門上的北周士卒,注意力也早就已經被缺口這邊吸引去,甚至很多人都已經跑下城支援缺口處的戰鬥,城門上也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擋羅毅派人摞火藥包。
“上刺刀!”漢軍火槍手的動作整齊劃一,放完最後一輪之後齊齊從城門中衝了進來。
原本城門口的北周士卒都沒有想到竟然會來了這麼一下,火槍射出的槍彈形成一個扇面將他們覆蓋其中,不少人甚至連呼喊、提醒同伴都來不及,就直接倒地。
而剩下的幾個受傷的北周士卒狼狽亂竄,不過火槍手都緊跟其後,火槍可不是沒有了子彈就成了燒火棍,鋒利的刺刀對上甚至連手中兵刃都不知道丟到哪裡去了的北周士卒,依然有着絕對的優勢。
甚至漢軍火槍手已經沿着大道向宇文貢這邊衝過來。
雖然宇文貢沒有豎起將旗,但是漢軍將士還是能夠看到被親衛簇擁着的這麼一羣人,自然直接就奔着這邊衝殺。
宇文貢的親衛們大驚失色,他們也沒有想到漢軍須臾之間竟然就殺到了眼前,而且親衛隊中長矛手之類的都已經被抽調到之前城牆缺口處的戰場去了,護衛在宇文貢身邊的這些親衛都是手持短刀,雖然相比於那些和儀仗隊沒有兩樣的長矛手還有手持斧鉞的士卒,他們纔是親衛之中的驍銳,但是這兵器一寸長一寸強還是改變不了的,手握火槍的漢軍依舊比他們有優勢。
更何況人家人多啊。
這次由不得宇文貢出神了,親衛們架起來他就向後跑,剛纔的混戰,導致城牆下的戰馬都已經跑散了,現在只期望能夠儘快爲燕王殿下找到一匹馬。
箭矢如雨,紛紛而下。親衛們陸續中箭倒地。
弓弩手們也看熱鬧不嫌事大,紛紛涌入城中,顯然所有的功勞也不能讓火槍手都拿走,他們吃肉,弓弩手們也得喝湯不是?
“前面的別跑了!”
槍聲乍起,伴隨的還有火槍手們的大喊。
沒有人迴應。
又是孤零零的一聲槍響,子彈擊中了架着宇文貢的一名親衛,那親衛只覺得背後一痛,趴倒在地上。
其他親衛們也都頓住了腳步,僵硬的站在那裡。
他們已經意識到,再跑的話沒有任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