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去懷疑她。
權墨語氣的那絲涼意讓安歌渾身難受,像被一千針扎過一樣,扎得遍體鱗傷……
“我知道我錯了,都是我的錯,都是因爲我……”
安歌的聲音帶着顫意,陷入深深的自責。
她好怕,怕兩個孩子出什麼事,她錯了,是她害到兩個孩子。
“……”
權墨站在那裡,就這麼看着她。
“找人吧,把國內的保鏢撥過來,人多好找一點。”安歌說道,自責不已。
“遠水救不了近火,先找孩子。”權墨淡漠地說道,拿着手電筒忽然轉身,長腿往外邁去,“我們分頭找。”
分頭找。
他的語氣涼如冰雪。
“……”
安歌站在原地,眼睛紅縞地看着權墨的背影離她遠去,她站在那裡,渾身冰冷,手指顫慄,身影纖弱,像是一隻被拋棄的貓。
他生氣了。
當然應該生氣。
安歌沒有叫住他,拿起手電筒往反方向走去,眼睛很紅,卻沒有眼淚,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先找到兩個孩子。
只要兩個孩子能平安回來,不管要她付出什麼代價她都可以。
“十二!安夏!”
安歌大聲地喊着,拿着手電筒照着四周,龐大而空曠的古堡裡沒有給她任何的迴應,只有讓人說不出的絕望。
安歌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背,剛剛被權墨甩到牆上,甩得整副骨骼都在疼痛。
機關。
如果兩個孩子是因爲機關而失蹤,他們會碰到什麼機關呢?
安歌想了想索性跑回原來的臥室,從安夏的視角往外走……
當時,安夏和權岸吵架了,很傷心,想要跑掉,所以她往外走,但古堡裡停電,安夏會像個半瞎子一樣亂跑,根本看不清路的……
她會往哪裡走呢?
安歌拿着手電筒照着四周,看着分歧出去的幾個房間,慢慢蹲下身來,以安夏的視角……她當時會往哪個方向而去呢?
安歌關掉手電筒。
周圍一片漆黑。
只有窗口傳來一點亮光,那是下雪的光亮。
安歌看着窗口,那窗子離她有些遠,視線中看上去和門也差不多,安夏不會是……
安歌害怕地捂住脣,打開手電筒,朝着往那個窗口一步一步走去,這個窗口設計得古怪,是落地的拱窗。
“……”
安歌臉色蒼白,輕輕地推了推窗。
一絲寒風就從外面吹了進來。
窗是沒有關緊的。
可這是二樓啊……
安歌害怕地咬脣,不會的,不會的。
她推開窗,冒着風雪往下望去,只看到一片白色的雪地,沒有多想,安歌直接挨着邊跳下窗,一手抓住牆上已枯萎的藤蔓……
她練過身手,避開垂直下落,跳往另一邊,但從二樓的高度跳下來還是摔了一下,雙腳深深地陷進雪裡,手摩擦過牆全是傷口,鮮血一滴一滴掉落在雪白的雪中。
連她都是如此,兩個孩子如果真是從上面掉下來……安歌根本不敢去想。
“安夏!安夏!聽得到媽媽叫你們嗎?!”
安歌大聲地喊道,聲音在冰冷的雪中很快一消而散,冷冽的風灌進她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