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捧起飯盒坐在牀邊乖乖地吃飯,包了一嘴的飯菜,神情弱得厲害,跟小媳婦似的,權岸見狀蹙眉,半晌,他在她身邊坐下來,緊靠着她。
她一個人吃着飯,在心裡唾棄自己的弱。
被欺負慣的人就是這麼的沒出息,唉。
“如果我說,我發覺兄妹之中我對你感情最深就是因爲那一次落水事件,你信麼?”權岸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
他的嗓音乾淨如天籟一般,無論說什麼都是那麼動聽。
安夏一臉錯愕地看向他,含糊不清,“什麼?”
“安夏,你認爲我是個需要被人保護的人麼?”權岸問。
安夏把腦袋搖得都要掉了。
他是權岸,是兄弟中最有主見的一個人,他會需要人保護?開玩笑呢。
權岸坐在她身旁,深瞳盯着她的臉,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猶豫,好久才繼續說道,“那如果我再說,我……喜歡被人保護的感覺,你信不信?”
這是他的秘密。
“噗——”
安夏的反應很直接,把嘴裡的飯粒噴了他一臉,毫無豪門千金的氣質。
“……”
權岸的臉黑了。
然後,他在洗手間裡呆了整整半個小時。
安夏站在門口,低頭對着手指,好半天,洗手間的門終於開了,權岸冷着臉走出來,安夏歉疚地看着他,“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相信,這半個小時裡,有潔癖的他應該把自己的臉洗脫了三層皮。
“你現在不要跟我說話。”
權岸冷冷地道,不看她一眼,走到病牀前掀開被子就躺了上去,想想,他又下牀,將飯盒通通砸進垃圾筒裡。
別再讓他看到米飯。
丟完,權岸又重新躺回牀上,安夏黏上去,弱弱地低頭看着他,“對不起嘛,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你說話太嚇人了……”
“我需要人保護這句話裡哪裡嚇人?哪個字嚇人?”權岸恨恨地瞪她。
“從你嘴裡說出來就嚇人,這話太娘了……”
安夏小聲地道。
他權岸居然說出喜歡被人保護的話,他可是兄弟之中的主心骨,所有人都服他從他,什麼都聽他的,他這種人應該是像爸爸一樣強勢的,結果說出這種……有點孃的話。
“……”
權岸聞言臉更加黑,轉過身去,背對着她,不想再看到她一眼。
安夏扯了扯他的被子。
權岸不理她,是真的動氣了。
安夏扯被子的力度大了些,權岸伸出手就打開她的手,冷冷地道,“別碰我。”
“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你別生我氣了,我是真沒想到原來你內心這麼娘……不是,你內心是這麼柔軟的一個人。”安夏又扯他的被子。
“滾。”
權岸殺她的心都有。
“對不起嘛……”安夏小聲地說道,“雖然你從小就欺負我,沒保護過我,但我親眼見過你保護其他的哥哥,像亦笙哥小的時候被人說啞巴,也是你去出的頭擺平,所以我總覺得你是保護別人的那個人,你太無所不能了,我想不到你會需要別人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