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南星看着她的臉,從他進來她只看了一眼後,她再沒看過他。
席薇、權奕天死了。
十年的恩恩怨怨在她心裡已經終結,她不可能再離開權墨。
席南星轉眸,看向病牀上昏迷的男人,爲要一個女人,權墨下棋下得如此之重,他席南星……是比不上的。
沒再說什麼,席南星轉身往外走去。
他走得緩慢,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到門口,再回頭,安歌卻像都沒發現他離開一樣,拿着棉籤蘸了小心翼翼地擦拭權墨的脣……
他損失慘重,卻爲權墨徹底贏了安歌。
夜晚,祭祀的禮炮聲如期響起,醫院外傳來島上居民的歡呼聲……
對他們來說,這座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他們慶祝着自己的節日,高興愉悅。
開了燈,安歌走到窗前,將窗簾拉上。
鳴炮聲實在太大,醫院離島中廣場很遠,竟也能聽到炮聲。
她又打了一盆熱水,權墨愛乾淨,不擦洗乾淨他一定睡得不舒服。
解開他身上的病號服釦子上,安歌吃力地扶着權墨坐起來,伸手將他的白色病號服脫下,將擰好的毛巾攤開擦過他的脖頸,正要往他背上擦去時,安歌呆住了。
他的背上,從上至下有很長的一片疤痕。
很醜很醜的疤痕,看起來猙獰恐怖。
是燒傷過後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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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歌呆呆地看着,毛巾從她手裡落下。
他以前沒這傷痕的。
“你背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沒有。”
……
安歌回憶着,想起來,那時間正好是……她放火想和席薇同歸於盡之後,她聽小優說過,是權墨親自衝進火場救出她的。
是那次留下的?
爲什麼不告訴她……爲什麼他總要埋這麼多事一個人扛着。
安歌拿起毛巾,重新去擦拭他的背,毛巾觸過那些傷痕的邊緣,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慄,她下不去手……
明明燒傷了,那段時間他還每天來照顧她,她還每天鬱鬱寡歡地對着他。
他到底是怎麼扛下來的。
她放的火,她沒事,他卻留下了傷疤。
不忍再去擦那些疤痕,安歌站在牀邊,伸手抱住了權墨,臉緊緊貼着他的,眼睛閉上的一瞬,眼淚無聲地落下來。
“你從來不給我機會了解你。”安歌擁着他道,淚水落下,櫻粉的脣卻勾出一抹笑容,聲音輕輕的、軟軟的,透着堅定,“沒關係,你不讓我瞭解你,我自己來了解你。”
“……”
迴應她的,只有外面傳來的炮聲。
“以後,你再也不可能趕走我了。”安歌說道,偌大的病房裡只有她一個人的聲音,“因爲我死纏爛打都會黏着你的。”
權墨被她擁着,很安靜,乖乖的,像個孩子。
安歌給他擦拭完身體後扶他緩緩躺下,他躺下來的時候,她都莫名地怕他背上的燒傷會疼,會讓他疼醒。
幸好,他還昏迷着。
她甚至在想,可能只有這樣昏迷着,他纔會沉睡得這麼平靜。
作者的話:說嘔血男人帥的,嚴肅點好嗎,吐血呢!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