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失敗,那就是你不夠努力。權岸說道,邏輯清晰,“那樣的話,我又憑什麼放過你的朋友。”
多理直氣壯的話。
他把薛貓和徐生的命運完全交在她的手裡,讓她爲之努力。
“……”
安夏咬緊了脣。
“下車,你總要面對。”權岸說着就推開門。
“哥……”安夏叫住他,緩緩擡起頭,有些怯懦地看向他,“我還有個事要和你說。”
權岸看了她一眼,伸手關上門,靜默地坐着。
安夏坐在那裡低着頭,看着自己侷促不安的手,緩緩說出自己三年前離開的真相,把自己最難堪的一面在他面前全部說了出來。
“……”
權岸一直很沉默地聽着。
安夏不知道他是怎麼看待自己的,她越說越自卑,她把頭埋得更低,聲音更小,“我是想告訴你,如果你真要和我訂婚,被我哥王陽知道後一定會被訛上的,我不想再讓爸媽付出。所以……所以,你很可能會和我一起填我老家的無底洞。”
這話說的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太過無恥、醜陋、不堪。
說到最後,她幾乎聲音都沒了。
車子裡格外安靜。
安夏將身前的安全帶扭成麻花。
“你不是權家的女兒,王陽已經沒有理由再抹黑權家搶女兒。”良久,權岸開口說道,嗓音低沉乾淨,語氣嚴肅,“而你一個人辦不到的事我們兩個人能辦到,我們訂婚後,把你父親從老家接到A市,再請護工照顧他,我是醫生,我能給他最合適的治療。你還在學習,我會賺錢贍養他到最後一刻。”
聽着他的聲音,安夏擡眸呆呆地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你……真的要踩進這個無底洞?”
“如果你認爲這種事就能讓我放棄我想要的,那你就錯了。”權岸淡漠地道,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別墅,“都已經到了這,我一定要訂婚。”
“……”
話已經說到這,安夏知道自己也沒有再退縮的理由,她推開門下車,就見一箇中年男人站在那裡看着他們,是管家李傑。
“小少爺,您回來了。”管家朝下車的權岸低頭,然後看向安夏,愣了很久,才喜出望外地道,“小姐,真的是小姐,你也回來了……太好了。”
管家熱淚盈眶。
“李叔好。”安夏低了低頭,“爸爸在家嗎?”
“在在,剛應酬完回來,正在書房。”管家連忙說道,指着門口的方向說道,“小姐快進來。”
安夏跟着管家走進去,管家拿起鞋櫃裡一雙粉色拖鞋說道,“看,小姐的拖鞋一直還在呢。”
說着,管家把拖鞋放到安夏腳邊,對比之下,拖鞋小了很多,“哎,拖鞋小了,我馬上命人去買。”
“……”
安夏低頭怔怔地看着。
當然,三年了,她也長大很多,再不是那個躲在爸媽庇護下,無憂無慮,永遠稚嫩的小女孩。
可是她沒想到原來過了三年,她的拖鞋居然還在鞋櫃裡,鼻子不由得酸澀,她穿進一雙一次性拖鞋往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