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看相的大師不是別人,正是滅了自個道行的三足鱉精——木離。至從斷了技尾這道行是沒法長了,但歹說也活了幾百年,之前修的功力還在,比起身邊的賣力吆喝的江胡騙子不知要高明多少。送走前邊那位,沒多理會剛坐下的老婦人,把目光鎖在了人羣后的蕭傑身上。
這娃娃神識內斂,雙眸清澈,目光精純,木離一看就知道是個練過氣門心法的小子,心中暗暗大驚,這事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可逃不過他的法眼,怎麼說他也是修過道的人,真身可是上古的靈獸,不同於一般邪魔,對聚有靈性的東西,感覺要遠勝旁人。
木離對才坐下的老女人說了聲抱歉,請她明天趕早,把馬紮和鋪在地面的白布條一收,徑直走到蕭傑身邊。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蕭……蕭傑!”
蕭傑正好啃了一口饅頭,塞得小嘴滿滿的,吱悟不清的回答,小臉紅得像出升有太陽,極爲是可愛。
“哦,你一個人來這玩?”
“我……我是來春遊……的!”
除了父母和姐姐,很少有人跟蕭傑說話,突然有人主動詢問自己,蕭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那真是太好了,願不願陪爺爺一起到公園裡玩?”
木離微笑着,面容目善眉慈,令人有一種和藹可親的感覺,可是落到蕭傑眼中就大大的變了味,一年前的恐怖經歷還歷歷在目,聽到陌生人要和自己去公園,害怕的轉身一溜煙跑了。
望着蕭傑那一百八十度急轉的神情和匆匆逃去的背影,木離禁不住發愣,難不成自己的長像硌人?
要說人會好奇,妖魔鬼怪亦逃不過這個法理,都在六道之中誰又能完全超然脫俗,就算是大羅金仙也免不對會對自己感興趣的事一窺究竟。木離混跡在人類中生活了幾十年,每日所見之人萬千,全是些凡夫俗子,就算是市裡西來寺的主持也不過是剛剛入得佛門法徑,論起修爲還不如這個說句話就會臉紅的娃娃。
看到蕭傑,木離不由的想起上一年,一個大德高僧突然跑到柳州來清場,只要是自持甚傲,不安於世的妖魔們都被那位高僧給逐個剿滅,以至於這一年來,柳州市變得異常的安靜。後來聽聞是高僧的弟子被人騷擾,才引得他老勃然大怒。不過這位高僧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只要你安份守紀,他也不爲難你,見着瞟你一眼就放過。
雖然不敢確定,但直覺告訴木離,這個叫蕭傑的娃娃極有可能與那位高僧有些關聯,不過此事不可張揚,許不定這真是那樣,再驚得那位高僧跑來清場,那就大大不妙。回到家中想了一晚,第二天連攤也不擺,去到魚峰山,查問昨個是那個學校來此春遊。
很快木離就查到了蕭傑所在的學校,同時也查到了蕭傑家裡的情況。
這天正逢週二,下午大多數小學都只上一節課,蕭傑放學後途經一條小路被幾個高年級的給堵上,原因是其中一人的弟被蕭傑給打了。再往前查究是因爲那人和另外幾個同學合起夥來算計蕭傑,趁着上體肓課的時候把他的鉛筆盒給收起來,讓他一陣好找,最後在廁所裡發現。可惜那幾個小子皮得不行,也不懂收斂,圍在廁所邊上看笑話,毫不言諱這事是他們乾的。說白了就是要找蕭傑麻煩,認準了蕭傑沒什麼朋友,就是一個好欺負的主。
那想到蕭傑沒朋友,可是有的是力氣,學過一年的功夫豈是他們幾個能比得,塵珩說不要輕易和人交手,沒說過要忍着不發,幾分鐘後全給打趴在地上。結果幾個娃子哭着跑到老師那把蕭傑告了一狀,最後還驚動到幾位家長。
要說蕭傑的老爸韋廣才也真給力,見幾位家長的指着自己的兒子責罵聲不停,猛的一拍桌子,大聲喝斥:“一個小孩欺負幾個小孩,虧你們大腦好使,怎麼都不問問自己兒子有沒有撒謊,我兒子的鉛筆盒誰扔的,有膽給老子站出來,不服幾個大的一起上,我們今天一塊了結,過後再鬧他媽的是孫子。”
自己的兒子自己知,蕭傑是悶了些,但很懂事,從不做潑皮子賴臉的事,韋廣才從小學過些武,當過幾年兵,身型氣勢大爲不同,山裡來的人老實可不善欺,兩眼一瞪看得人心發毛,就連班主任也沒想到蕭傑的父親這麼來勁。
班主任多少還是懂的,對面的那幾個小子都是班上的頑主,幾個連在一塊盡幹些不讓人稱心的事,要說蕭傑欺負他們,那真是假道士唸佛經,笑死人。而且蕭傑的性格恬靜,不好惹事,學習更是沒話說,全班拿過雙百的人有兩個,他就是其中之一。最後班主任把一些同學找來一一詢問,前因不難得出,結果只能是讓那幾個小子的家長氣紅了臉,乾瞪眼。
事後蕭傑的老爸還是做做樣子,說了蕭傑幾句,無非是要搞好團結,不能亂打架之類無關痛癢的話。
可是那些小子沒能好好吸取教訓,過後仍合計着怎麼出這一口氣,一個叫羅亮的小子,把這事告訴給他哥羅剛聽。羅剛聽到自己弟弟被欺負,很快就找了幾個兄弟,這不,把蕭傑給堵上了。
“你就是蕭傑?”羅剛叉着手站在最前邊。
“嗯。”蕭傑一臉茫然的望着前邊幾人,都不太友善的樣子。
“之前是你打了我弟弟?”羅剛問這話是要顯得他更佔理,不過他也不用腦好好想想,五個六年級的圍着一個一年紀的算哪門子的理。
“你弟弟?”蕭傑更是莫明其妙。
“就是你們班上的羅亮。”
“哦,那事老師說過去就算了。”蕭傑笑着撓了撓頭,的意思是說他不想再追究,你們也不用再專程來道歉。
但在聽到羅剛的耳中卻是另一個味,感覺像是蕭傑在求饒。咧嘴笑了笑:“你這小子倒是會裝,不過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