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離殷盼望的雙眼和略微發抖的手,天晴朗後退了一步,握緊了胸前的靈歌杖。
“怎麼了?給我啊。”離殷的眼中透出急切。
天晴朗搖搖頭:“不,我不能給你,靈歌杖絕對不能落到那種人的手裡。”
離殷衝上去,使勁搖晃着天晴朗的雙肩:“那你是要見死不救嗎?你這樣做,和那羣人有什麼分別?”
天晴朗扭過頭去,不願看到他那張激動的臉,身旁的日曜和月朣連忙把離殷從她身上拉開。
“你會後悔的。”離殷努力掙扎大叫着,“如果清楊因爲你出了什麼事的話,我會恨你一輩子的。”
天晴朗的身體猛烈地一震,“恨你一輩子的,恨你一輩子的,恨你一輩子的”,離殷的話不斷地在她耳邊迴響,她禁不住緊緊地捂住了耳朵,搖擺着頭顱:“不要,不要。”
“晴朗,你冷靜點。”憶尋跑過來抱住天晴朗,穩住她顫抖的身體。
似乎被叫醒了一般,天晴朗停止了顫動,擡起了頭,直視着離殷:“我不會把靈歌杖交給你的,但是,我會幫你救出柳清楊。”
日曜丟開離殷的身體:“女人,你真的要幫這個白癡救人嗎?”
天晴朗點了點頭:“嗯,畢竟事情是因我而起,負責人是應該的。”
“真是麻煩啊。”憶淺摸着頭髮,“不過,我最捨不得女人出事了,尤其是既有錢又漂亮的女人了。”
“不是都說過人家有未婚夫了嗎?”月朣藐視地看着憶淺。
“好了,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哦,先把人救出來再說吧。”憶尋拍着憶淺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回嘴了。
“你們願意幫我救清楊?”離殷不信任地看着眼前衆人。
月朣厭惡地看了他一眼:“錯了,我們不是幫你,只是聽從天的命令而已。”
離殷感覺到他語氣中的敵意和殺氣,略微動容:“那你們想怎麼做?”
“先把整個事情跟我說清楚。”天晴朗言簡意賅地說着。
****************
柳宅中。
“柳清楊就是在這間房中消失的嗎?”天晴朗站在柳清楊的睡房中,感受着其中的氣息。
“是的。”剛纔送信的傭人回答道,“今天早上大約5點的時候我們聽到了小姐在房中尖叫,可是趕到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
“有沒有可能是她自己跑出去的?”憶淺問道。
“這不可能。”離殷反駁了他的觀點,“清楊不會做這麼沒分寸的事情,而且,清楊消失後,我們調查了這幢別墅外的監視錄像,並沒有清楊離開的影像。”
“別墅內部搜了嗎?”憶尋問着離殷。
離殷點了點頭:“全部搜過了,可是找不到清楊的蹤影。”
“所以就來找我們?”月朣冷笑着看着他。
離殷低下了頭:“對不起,可是當時那種情況,我唯一想到的就只有????”
“好了。”天晴朗揮了揮手,甩掉被人懷疑的痛苦,“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柳清楊,其它的事不需再談。”
“那現在該怎麼辦呢?”離殷小心地問着天晴朗。
“你們先出去,讓我們單獨待一會。”天晴朗示意離殷和柳家的衆人離開。
傭人們看着離殷,只見離殷點了點頭,才逐一退了出去。
“晴朗,你怎麼看?”
“這間房裡沒有血腥味,看樣子他們只是想做交易,這樣看來,至少目前,柳清楊沒有生命危險。”
日曜吸了吸鼻子,點點頭:“的確。”
“這間房裡也沒有魔獸的氣息。”月朣對天晴朗說着。
“那柳清楊是怎麼消失的呢?”憶淺問道。
天晴朗走到窗邊,低下頭,看到了尋覓已久的東西:“你們看這裡。”
衆人走去,只見地上有淡淡的黃色印痕,雖然很細微,但很明顯,這是符咒造成的。
“這是????傳送陣?”憶尋認出了地面上的符號。
天晴朗點了點頭:“的確。”
日曜摸了摸頭,露出不解的表情:“可是,女人不是說過的嗎?在同一個時空中進行穿越,着陸點就需要有人看守,那麼,他們進來的時候接應的人是誰呢?”
天晴朗點點他的鼻子:“這就是問題所在。”
“那麼到底是誰呢?”憶尋沉思着,“要能進入柳清楊的房間,還要在柳清楊不在的時候把他們弄進來。”
“肯定是那些傭人中的一個。”憶淺說道。
“不過那些人真是太卑鄙了,居然用這種方法。”日曜說道。
“是我的錯。”天晴朗說道,“昨天我明知道他們在監視我們,可是沒有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才着了他們的道,導致了這種局面。”
憶尋拍拍她的肩膀,給她以安慰:“不是你的錯,那種情況下,有幾個人能保持冷靜呢?”
“可是??”天晴朗欲言又止。
憶淺走上前來,摸着地上的符痕:“現在即使懊惱也沒有用,救出那位大小姐纔是第一要務。”
月朣點了點頭:“的確如此,天,你可是我們的領導人啊,所以一定要冷靜哦。”
看着他們信任的眼神,天晴朗露出了會心的笑容:“是啊,我要冷靜,可是現在,我們沒有半點線索,似乎只能等待了。”
憶尋贊同地說道:“是啊,唯有這樣,以不變應萬變。”
****************
打開房門,門口早就擠了一堆的人了。
“怎麼樣?又線索了嗎?”離殷看見天晴朗出來急切地走了上去。
天晴朗點點頭:“有一點,但現在,只有等綁匪的訊息了。”
離殷聽後臉色好轉了一些,但仍然愁容滿面。
“不用擔心,在沒有得到想要的東西之前,他們是不會傷害她的。”天晴朗說出推論,似乎想安慰一下他。
“謝謝。”離殷擡起頭道謝。
“沒什麼。”天晴朗轉過頭,“我只是說出事實罷了。”
“現在,把所有的傭人都集中起來。”天晴朗對離殷說着。
“爲什麼?”離殷吃驚地看着她。
天晴朗自然地笑笑:“只是想詢問一下你未婚妻失蹤時的情況,不方便嗎?”
“不是。”離殷搖了搖頭,隨即吩咐所有的下人在客廳集合。
在天晴朗吩咐下人的同時,天晴朗也給日曜和月朣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在詢問下人的時候聞聞他們身上的氣味。
****************
事情不如想象中的順利,提到小姐的失蹤,所有人都是一個答案:不知道。
而日曜和月朣也沒有從他們的身上聞出陳風等人的味道。
“難道他們沒有和陳風接觸過?還是陳風派來了其他的人?”
“不,不,不,陳風相當謹慎,絕對不會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手下的人去做的。”
“那麼,只有?”
天晴朗在心中反覆思索着,各種念頭在腦海中不斷翻騰,總覺得,忽略了什麼?
在她要把握住那一絲靈感的時候,一聲暴喝聲響起:“你怎麼會在這裡?不是讓你離開了嗎?”
認識的人,不管以什麼形式相會,都是一種重逢,不過,這重逢帶來的究竟是喜悅或是擔憂,就因人而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