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三個人又頂着熊貓眼,在經歷了一遍“現在的年輕人啊”的洗禮後,堅強地活着來到了公司,可今天沒有調笑他們的人了---孫奇沒有來。
“該不會?”天晴朗緊張地看着憶淺和憶尋。
兩個人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許組,孫哥和李思都沒來,怎麼辦?”說話的是周含。
天晴朗一震,這才發現李思今天也沒來。
許亦然沒有擡起頭來:“孫奇今天有給我打電話請假請假,你打個電話到李思家問問吧。”
“好。”周含撥起電話。
“對了,這幾天好象沒看到張主任啊。她知道劉倩失蹤的事嗎?”天晴朗低聲問旁邊的憶尋。
憶尋吃驚地看着她:“她前天就走了啊,你不知道嗎?”
“什麼?走了?就是我們來的那天,我不知道啊。”天晴朗看起來很吃驚。
憶淺翻了下白眼,插進嘴來:“前天下班後就走了,第二天許亦然不是跟我們說了嗎?你沒聽到啊。”
天晴朗搖了下頭,表示自己確實沒注意:“把爛攤子交給我們,自己跑了。”不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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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組,李思家裡電話沒人接。”周含說話了。
“我知道了,等等吧,過一會再不來,就報警吧。”許亦然的語氣很平淡。
“報警?”周含有點吃驚,大廈最初有人不見時,他們就報了警,可警察什麼都沒查出來,還有好幾個警察失蹤了,所以案子就被警方擱置了下來,現在報警好象也沒什麼用處。
“對啊,這種事還是讓警方來查比較好。”許亦然低頭說道。
“哦。”周含點點頭,知道許亦然不想說話了,只好識趣地坐下辦公。
天晴朗很氣憤許亦然的冷血,她覺得李思的失蹤一定與他有關,扭過頭看看憶淺和憶尋,他們也是一樣的目光。等着吧,晚上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天晴朗握緊了拳頭。
夜晚,有幾個人鬼鬼祟祟地溜進了環海大廈。
“喂,淺大師,我們爲什麼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像上次一樣說去拿東西不就好了。”天晴朗看着憶淺用法術打開二樓的窗口,非常不滿於現在這種作賊似的舉動。
“你以爲我喜歡偷偷摸摸的啊,哪有人連續好幾天忘東西啊,你也不怕人家懷疑,而且今晚的動靜說不定很大,你不想明天就進警察局吧。”憶淺邊努力翻進二樓的窗口,伸手把天晴朗拉了進來。
憶尋也跟着進來,他把窗戶恢復成原狀,看着兩人:“走吧。”
“恩。”
“今天我們走樓梯吧。”憶淺難得地認真。
“是怕女鬼早有防備嗎?”天晴朗問道。
“恩,如果她給我們來個高空大掉落就不好玩了,走吧。”憶淺一馬當先。
“哎?不對勁啊,怎麼爬了這麼久還是三樓。”天晴朗吃驚地看着樓牌。
憶淺微微一笑:“尋,到了嗎?”
“到了,就是這裡。”憶尋回答。
“區區障眼法,也敢拿出來丟人現眼。”憶淺嗤笑一聲,“幻術,破。”
只見四周的景象變了,樓牌也變成了八樓。
“走。”憶淺推開了樓梯口的門,三人魚貫走入。
一進樓道,三人同時翻了個白眼,每次都放冷氣,無不無聊啊。(阮青絲無辜中:我是女鬼嘛,不放冷氣放暖氣嗎?)
憶尋:“大海全是水。”
憶淺:“蜘蛛全是腿。”
天晴朗:“啊,八樓全是雪。”
“關雪什麼事啊?”兩人同時問道。
“冷嘛,有點想象力好嗎?”天晴朗覺得自己很有道理。
“直接說冷就好了啊。”
“不壓韻嘛。”好歹本姑娘還是從中文系畢業的咧。
“雪也沒看你壓韻到哪裡去。”憶淺繼續打擊她。
“你??”天晴朗正準備反擊。
“你們吵夠了沒有?”一聲怒吼傳來。
“沒有。”三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我的地盤撒野。”阮青絲慢慢地從地面浮了出來。不可否認,她活着時候真的是個美女,可再美的女人死了都好看不到哪裡去,更何況還是一個冤死鬼。她的身體完全是氣狀,漂浮在半空中,閃現出幽幽的綠光,唯一能看清的只有她的臉龐??半邊都覆蓋着鮮血,在綠光的照耀下顯的更爲恐怖。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可阮青絲的眼睛裡除了恨還是恨,那目光彷彿要把別人大卸八塊,讓人感覺到徹骨的冰涼。
看到這一切,天晴朗不由想起憶淺昨晚說的話:“比起男人,女人更容易成爲怨靈,因爲她們的執念太強,愛越深,恨就更深。在愛恨糾葛的束縛中,她們就很容易墮落。”
突然她腦海中浮出了一個念頭,“你是愛方衝的吧?”天晴朗突兀地冒出了一句話。
憶淺、憶尋和阮青絲都愣住了,隨即阮青絲狂笑起來。
“你怎麼知道的,不會又是你那女人的直覺吧。”憶淺捂着耳朵問道。
天晴朗拿下他的雙手:“不是你說的嗎?愛越深,恨越強烈。你看看她的樣子,聽聽她的笑聲,如果不是被所愛的人害死的話,她的怨恨怎麼會有這麼深。”
“沒錯,我是愛過他。”阮青絲停止了大笑,“如果不是愛他,怎麼會冒着犯法的危險幫他做假帳,幫他弄錢,他信誓旦旦的說錢一到手就帶我去國外過好日子,可是??”阮青絲臉色一沉,“他居然殺了我,我這麼幫他,他居然殺了我,還請人把我鎮住,讓我永世不得超生。我恨他,我恨死他了。”
“所以你就不斷殺人,想去國外找他報仇,怎麼又是這種庸俗的故事,無聊死了。”憶淺掏掏耳朵,無情地打斷了她的話。
“你又沒被所愛的人殺死過,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阮青絲憤怒的大叫。
“是,我什麼都不懂,我十歲就開始跟着師傅到處驅魔,像你這樣的不知道見過多少,因爲一點點事就開始殺人,這世上比你們活的痛苦的人多着呢,要是每一個都像你一樣,將永無太平。方衝殺了你,他將永遠受到良心的懲罰,死後也會下地獄。你呢?你本來只是個冤死鬼,可以找個好人家投胎重新做人,可你非要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不斷殺人,使自己的內心被污染。”憶淺與阮青絲對視着。
阮青絲聽了憶淺的話沉默不語,憶淺接着說道:“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放手吧,別再讓自己的雙手沾滿血污了,去投胎吧,你的來世一定會比現在過的好。”
阮青絲還是不說話,天晴朗暗叫厲害,大師兄還真不是蓋的,三言兩語就讓女鬼不說話了。
阮青絲擡起了頭,悽然地說:“不,一切都太遲了,我的雙手已經沾滿了血污,從我殺死第一個無辜的人吸乾他的血後。我別無選擇,只有繼續走下去。“
“不要說什麼別無選擇,路都是自己走的,選擇也是自己做的。“憶淺還是不放棄。
“別說了,我叫別說了,我不想聽。”阮青絲用手捂住了耳朵,說是手,其實也只是一團霧而已,天晴朗看的心酸不已。
“你??”憶淺還準備說些什麼,只見阮青絲已經張開雙手,向他攻了過來。
三人急忙分散讓開,阮青絲突然轉變了方向,天晴朗這才發現她的目標是自己,趕忙避開:“柿子也不應該專挑軟的捏吧。六道,束縛。”
可天晴朗很快就發現束縛術對阮青絲不管用,因爲她只是一團氣體。
“晴朗,我來了,該死,又是阻攔結界,晴朗,你再撐一下。”憶淺着急地在外面喊道,憶尋沒有說話,可神色也十分擔憂。
阮青絲看到這一切攻擊更加猛烈:“憑什麼你被這麼多人關心,憑什麼你就這麼幸運。”她嫉妒起天晴朗了。
“也有人關心你啊,就像許亦然。”天晴朗一邊努力躲避攻擊一邊說道。
“哼,他只是個懦夫。”阮青絲毫不手軟。
“啊??”天晴朗被重重地摔在了牆上,“好痛。”她的右肩受了傷。
“晴朗,沒事吧。”在最後一刻,憶淺和憶尋趕到了天晴朗的身邊。
“沒事,只是右肩好象不能動了。”天晴朗試着動了一下,立刻痛的齜牙咧嘴。
“可惡,居然敢傷害晴朗,尋,你看着晴朗。”憶淺轉過身看着女鬼,“你要學會爲你所做的事付出代價。”
說罷,他從口袋裡掏出了流火刃,流火刃遇見怨氣,立刻變大,併發出耀眼的紅光,阮青絲連忙向後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