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這裡怎麼這麼多人?你怎麼會在這裡?柳清絮剛踏入客廳就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她不解地看着家中雜亂的狀況,以及天晴朗主人般的神態(那當然是因爲其他人都站着,只有她一個人坐着的緣故咯)。
天晴朗隨意地轉頭看着她,忽然眼前一亮:“你口袋裡的是什麼?”沒有錯,有靈力的波動。
柳清絮捂住口袋,似乎很奇怪天晴朗能看到口袋裡的東西,隨即又掏了出來,是一封信:“這是我剛纔在門口的時候別人給我的,說是要交給憶綾大法師的。”
“憶綾大法師?那是誰?”離殷奇怪地看着靈山的衆人。
天晴朗嘆了口氣,這幾個人還是那麼惡趣味,舉起了手:“在這裡。”
月朣從柳清絮的手中拿過了信,遞到了天晴朗的手中:“這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天晴朗輕輕抓住信封,閉上眼感覺其中的氣息:“只是有一些小把戲罷了,並沒有什麼危險。”
撕開信封,它立刻飛到了空中,化成了一個人形,居然是天晴朗的樣子:“憶綾大法師,怎麼樣?對你的樣子滿意嗎?呵呵,想救柳清楊的話,今晚12點,到碼頭來。”
說完了話,那個人形並沒有急着消失,而是在空中做着各種滑稽的動作,雖然很好笑,不過客廳裡恐怕沒幾個人能笑的出來。
“你,你,她。”柳清楊指着沙發上的天晴朗又指着空中的,大腦陷入了昏迷狀態。
“日曜。”
“是。”日曜撲了上去,一爪抓開了人形,天晴朗的形象頓時消失,只留下滿地的紙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晴朗你好好笑。”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的也只有憶淺這個白癡了。
給了他一個很白的眼珠,天晴朗轉頭對着憶尋說:“他們還真是惡趣味。”
卻看見憶尋忍笑忍得很辛苦,整張臉都漲紅了。
原來二師兄也被帶壞了,再轉頭,日曜和月朣也是。
“好了,好了,你們想笑就笑吧,小心憋到內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得到赦令的衆人狂笑起來。
屋子裡,分着兩羣人,一羣愁眉苦臉,一羣喜笑顏開,真是奇怪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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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晚上要去嗎?”在衆人的大笑聲中,離殷來到了天晴朗的身邊。
沒有轉頭看他,只是裝作隨意地說道:“當然要去啊,不然怎麼救你的未婚妻呢?”
“我願意替你去。”離殷彷彿下定了決心似的,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天晴朗詫異地看向他,他眼中的是???誠懇,暗歎了一口氣:“若是你去,只怕兩個人都會搭在那裡。”
“對不起。”離殷低下頭,“我知道我很沒用,也幫不上忙。”
“你確實很沒有用。”天晴朗沒有按常理地安慰他,只是闡述着事實,“在經商方面,也許你是能手,但在法術方面?懍?業耐剿鋃疾蝗紓??裕?煤玫卦詡依鐦?啪禿昧耍?揮枚喙芟惺隆!?
離殷苦笑着:“你總是喜歡這樣嗎?”
“是啊,我就是說不來好話。”天晴朗轉過了頭,沒有再看他。
“你聽說過同一個人在同一個地方摔倒嗎?”離殷炙熱的目光彷彿要在天晴朗的臉上灼出兩個洞來,“爲什麼?要用惡劣的言語掩飾你的真心呢?”
“什麼意思?”天晴朗一副不懂的樣子。
“在酒店的時候你是故意的吧,爲了保護我們。”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想得到靈歌杖而已。”天晴朗用平常的語氣說道。
“我已經錯過了對不對?”離殷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憂傷。
天晴朗再次看向他,但眼神已經變得清明,她突然間明白,和這個男人,今生都不會再有交集,也許,不是他負她,而是她命中註定不會屬於她,他們之間,相隔的已經太遠。
看見天晴朗平靜的眼神,離殷再次笑了出來,苦澀到心疼的笑容:“是啊,從我放開你的手的那天起,我就已經失去了整個世界。”
看着離殷悲傷的表情,天晴朗微微頷首:“你沒有失去整個世界,你還有事業和清楊,雖然她的方法也許不光明,但她是真的喜歡你的,而且,就算你不負我,總有一天我還是會負你的。”
“你會嗎?”
“會。”天晴朗點點頭,“我恐怕無法平凡地度過一生,也許,還該謝謝你,你的放手讓我更加自由。”
“我是你的束縛嗎?”離殷後退一步,心痛欲裂。
天晴朗大笑着:“未來的新郎,不要在製造曖昧了,我們早就已經結束了,現在你有必須要做的事,我也一樣,所以,我們是好朋友,對吧?”
離殷看着天晴朗,半晌沒有說話,在確定她沒有言不由衷後,頹然地低下了頭:“是啊,我們是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差點就不會錯過的好朋友。”
“這樣就很好了,離殷。”
離殷,再也不是殷哥哥了,這一次,我真的徹底失去她了,永遠永遠,再不能找回,我們共同度過的,那段美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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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我們需要準備什麼嗎?”日曜看着氣定神閒的天晴朗。
“這個嘛,準備一下晚飯好了,我餓了。”天晴朗無聊到修着指甲。
“同意。”日曜舉起了雙手雙腳。
“爸爸?”柳清絮看着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天晴朗,跺起腳看着柳明山。
“給他們準備。”薑還是老的辣,柳明山清楚地知道,要就出自己的女兒,非要藉助天晴朗的力量,而且,靈歌杖還在她的手上。
“晴朗,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憶尋看着天晴朗,覺得她太過鎮定。
天晴朗搖搖頭:“沒什麼?只是????要還給一些人一些東西而已。”
“什麼意思?”憶尋皺起了眉頭,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
“沒什麼?你不餓嗎?快點吃吧。”天晴朗夾起一隻雞腿,放到了憶尋的盤中。
“晴朗你好偏心,只給尋不給我。”看過去,憶淺又使出了他的經典捧胸動作,他還真的以爲自己是西施嗎?
撇撇嘴,也給他夾了一隻雞翅,嘴上還不留情:“當心心肌梗塞。”
“女人,我也要。”日曜把碗舉得高高的,伸到了天晴朗的面前。
“好,日曜的,月朣也有。”天晴朗給兩隻可愛的寵物夾了滿滿一碗菜,堆得很高。日曜很滿足地大嚼起來,倒是月朣臉有些紅。
在兩個契約獸中,天晴朗覺得自己更喜歡日曜,但最心疼的還是月朣,這個孩子一千年來一直在漂泊,不知道遭遇了怎樣的困苦,他的心,很難信任別人,只有在和天晴朗與日曜在一起的時候,他纔會露出真心的笑容。平時,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他總是冷冷的,不過,對千年倒是一個例外,他和日曜彷彿都跟千年很投緣,這,也許就是傳說中的緣分吧,他們三個,都是孤獨的,所以才能在一起,共同感受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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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了,走吧!”看看牆上的鐘,天晴朗拉開椅子,站了起來。
“我送你們去吧。”離殷也站了起來。
“我們用飛來咒就可以了。”月朣站了起來,他對離殷始終充滿了敵意。
“可是我們是要去戰鬥,保存實力比較好吧?”憶尋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淺,你認爲呢?”天晴朗看向憶淺。
憶淺聳了聳肩:“還是讓他送吧,不然等到救出他未婚妻,我們還要帶她飛回來呢。”
“也是哦,不會法術的人最重了。”日曜也贊同地答道,其實是他比較懶。
“那麼就這麼決定了。”天晴朗拍了板,經過三審決定,讓離殷開車。
“那我去開車。”離殷向停車庫走去。
“我們走吧。”天晴朗拉起月朣的手,帶領衆人走了出去。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柳清絮看她走出了門,終於說出了沉默已久的話語。
“住口。”
柳清絮忽然間發現自己不能說話了,張大了嘴巴卻說不出半點話,她焦急地看着父親 ,可柳明山也幫不了她半分忙。
“放心,不會太久的,大約兩三天吧。”憶淺站在門口,戲謔地看着她。
“以後,千萬不要隨便說別人的壞話哦,切記切記。”
聽着憶淺嘲笑的語氣,柳清絮羞怒萬分,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可是,這時已經沒有人有精力注意她了,可憐的柳二小姐,你就先安靜幾天,做一回淑女好了。
夜黑沉沉的,沒有半顆星星,也沒有月亮,在這陰沉的天空下,一場交易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