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三個人先吃了飯,按憶淺的話說就是臨死也要先吃頓飽飯,然後憶尋拿起了天晴朗家的電話:“可以用嗎?”
“可以,你要打電話給誰嗎?”
“給師傅啊。”
“什麼?”天晴朗的嘴歪了,“你不用那些稀奇古怪的法術嗎?”
“有電話幹嗎還要用法術啊!”憶尋看起來相當茫然。
現在的法師都那麼先進嗎?天晴朗不由想到一個老道士拿着手機聊天的樣子,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電話通了,“您好,這裡是靈山諮詢公司,業務諮詢請按一,業務辦理請按二,業務變更請按三,人工服務請按零。”
現在天晴朗的嘴巴大得可以塞進一個雞蛋了,靈山諮詢公司?還業務辦理,他以爲那是信息臺嗎?
憶尋按了零號鍵,不一會了,傳來了聲音:“喂,這裡是靈山諮詢公司人工服務中心,請問你有什麼事情?”
憶尋硬着頭皮叫了一聲:“師傅,是我,憶尋。”
“啊,是尋兒啊。”聲音馬上由標準的普通話變成了方言,“有啥子事啊?不會又闖禍了吧。”
“怎麼不說話?真的闖禍了?叫憶淺那個笨蛋給我接電話。”天晴朗彷彿可以看見老道士吹鬍子瞪眼睛的樣子。
“淺,師傅叫你接電話。”憶尋解脫似地把電話遞給了憶淺。
憶淺本來抱着頭蹲在桌子下面,聽見憶尋的話不得不擡了頭,哇,一頭的冷汗。
“你這也太誇張了吧。”天晴朗悄聲問憶淺。
憶淺只是痛苦的看了她一眼,彷彿就義般地接起了電話。
“師傅嗎?我是,事情是這樣的????”
“什麼?笨蛋,你居然??????”
天晴朗不由佩服他們師傅的體力,罵了兩個小時居然還是中氣十足,再看憶淺,彷彿已經休克了,愣在那裡一動不動,只有時常擡起來擦汗的手證明他還是個活人。
又兩個小時過去了,天晴朗趴在桌上打起了瞌睡,憶尋也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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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給我起來。”一聲大呼驚醒了兩人。
“啊?怎麼了,怎麼了?”天晴朗擡起頭四處張望,最後目光定格在憶淺身上,“哎?你打完電話啦?”
“哼,明明禍是大家一起闖的,憑什麼就我一個人受罪。”憶淺相當不服氣。
憶尋笑着說:“我們也想受罪啊,可師傅只喜歡跟你說話啊。”
“哼,那個死老頭,看我回去不拔光他的鬍子。”憶淺一掃剛纔的倒黴模樣,開始想象復仇大計,邊想還邊發出“西西西西“的奸笑聲,讓天晴朗搖頭苦嘆:“可憐的孩子,這麼年輕就瘋了。”
“好了好了,師傅到底怎麼說?”憶尋相當關心事情的結果。
“師傅說??”憶淺賣起了關子,可看見了兩人擡起的拳頭,只好低下頭老老實實地彙報情況,“師傅說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只好以最方便的方法挽回了。四大法寶絕不可落在別派人的手裡,所以師傅決定????收晴朗做徒弟。”
“徒弟?”天晴朗愣住了。
“是啊,徒弟,來,快叫大師兄。”看來憶淺相當滿意對天晴朗的震撼效果。
天晴朗還是愣在那裡沒有反應,憶淺着急起來:“快叫啊,你要是不加入我派,恐怕小命不保,我們會找你麻煩,那些妖魔鬼怪也會找你麻煩;再說,我們靈山派也不錯啊,可以喝酒吃肉,也沒有色戒,喂,你說話啊。”憶淺看天晴朗還沒反應,大叫了起來。
“你不願意做我們的師妹嗎?”憶尋也詢問着。
“什麼?你們剛纔說什麼?喂,憶淺,你師傅真的要收我爲徒啊,真的嗎?真的嗎?”天晴朗高興的大叫。
“你不是不願意嗎?”憶淺小心地說道。
“誰說我不願意,我當然願意。”天晴朗叫了起來。
“啊?”憶淺被她的活力嚇了一跳,“願意就好,來,快叫大師兄。”
“大師兄?”天晴朗疑惑地看着他,怎麼看憶尋都應該是大師兄吧!
“乖。”憶淺以爲天晴朗在叫他,“我是你大師兄,尋是你的二師兄,我們這一輩的法號都是以憶字開頭的,你以後也會有法號。來,快叫二師兄。”
“二師兄。”天晴朗試探地叫着。
“小師妹。”憶尋笑着說。
天晴朗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身爲獨生子女的她從小就希望自己能有個哥哥,沒想到願望會以這種方式實現,她一次就有了兩個長的帥又厲害的哥哥,幸福來的太突然太猛烈了。
“晴朗啊,既然師已經拜了,你以後就是我們的師妹了,現在去煮點面給你師兄吃吧。”煞風景果然是憶淺的特長。
“什麼?”天晴朗眼神迷茫地看着他。
“煮麪去啊,被師傅罵了四個小時,餓都餓死了。”
“不是吃過了嗎?還吃,又不是豬。”天晴朗不滿地嘟囔,又無可奈何地向廚房走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
“還是生氣的表情適合她。”憶淺看着廚房裡忙碌的天晴朗笑着說。
“不喜歡看到她哭泣的樣子嗎?”憶尋笑着問他。
“你不也是一樣,看到她哭眉頭都皺成一團了。”憶淺毫不客氣地揭憶尋的短。
“是啊,看見她哭心裡會很不舒服,明明纔剛剛認識,卻感覺非常地熟悉,你也是這樣嗎?”
憶淺沒有說話,卻在心裡重重地點了下頭。
“好,晴朗,你既然已是我靈山派的弟子,我現在要教給你一些法術。”憶淺把正準備睡覺的天晴朗叫了過來。
“現在嗎?”天晴朗詫異地問,擡頭看看鐘,已經十二點了。
“對,就是現在,我們準備明天就去驅魔,拖得越久,就會有更多的人受害。”
“好。”天晴朗點了點頭,把睡意壓在了一邊,人命關天,不能有絲毫地馬虎。
“很好,我先教你????”
天晴朗學到了凌晨三點,學會了結界術、束縛術以及淨化術,這都是最基本常用的法術,她還學了三個小時,所以在憶淺叫她去休息的時候她很不好意思。可她沒有看到身後憶淺和憶尋吃驚的眼神,也沒有聽到客廳裡兩人的談話。
“尋,我不是在做夢吧,她怎麼能學的那麼快的。我可練了一個月才勉強學會的耶。”
“你沒有做夢,這是真的。”
“尋,你學了多久才學會?”憶淺不死心地追問。
“十五天。”
“不會吧,你是我們中間資質最好的,還用了十五天,這丫頭是人嗎?”憶淺倒在了沙發上,鬱悶中。
“她的資質本來就很好,不然纖舞綾也不會認她做主人,那麼快學會法術也沒什麼好奇怪的。”憶尋倒是相當冷靜。
“也是哦。”憶淺恍然大悟,“好了,不想了不想了,睡覺睡覺。”
“一直不睡的人是你吧,明明快睡着了卻把別人拖起來。”憶尋無奈地抽抽嘴角,躺下身睡下。
“喂,昨天你睡沙發我睡地上,今天要換。”憶淺斤斤計較。
“好好好,換。”憶尋爬到地上,抱起頭髮誓不管憶淺怎麼叫都不再搭理他,困死了。
不一會,房中傳來三個年輕人均勻的呼吸聲,天開始慢慢地亮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