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兒,舞兒,醒醒。”
誰?誰在叫舞兒?她是誰?
“舞兒,快點醒來吧,我等待今天已經很久了。”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撫摸在天晴朗的臉上。
天晴朗緩緩地睜開了眼睛,視線還很模糊,只看得清一位黑衣男子坐在牀邊,漆黑如夜的長髮披散開來,絲絲零落在牀上:“是誰?”
“晴朗,你醒了啊。”
晴朗?不是舞兒嗎?
“其延?”天晴朗發現牀邊的人正是好久不見的其延。
其延看見天晴朗警惕的眼神,嘆了口氣:“不要這麼緊張嘛,我要是想對你不利,早就下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天晴朗心知他說的不錯,但仍然沒有放鬆警惕,努力想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什麼也想不起來了:“你怎麼會在這兒?”
其延站起身來,淺淺一笑:“你說呢?”
好邪魅的笑容,天晴朗覺得大腦一片眩暈:“你好像變好看了。”
“錯了錯了。”其延伸出食指在天晴朗面前輕輕搖晃,“這纔是我本來的樣子。”
“你本來的樣子?”天晴朗詫異地看着他。
其延再次坐到她的身邊:“你不記得了嗎?”
“記得什麼?”
“我---是你前世的戀人。”其延認真地說着。
“咳咳咳。”天晴朗被口水嗆住了,“你--你該不是發燒了吧?”
說完還把手放到了其延的頭上,看他是不是發燒發到精神不正常了。
其延沒有推開他的手,只是怔怔地看着天晴朗:“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接觸我。”
天晴朗連忙放開了我:“你真的被燒傻了嗎?”
其延淺淺笑着:“真的是這樣嗎?你也有感覺吧?一直都有人在等着你,特別是在???你接觸纖舞綾和靈歌杖的時候。”
天晴朗的身體猛地愣住,不禁回想起每次接觸那兩樣法寶時心中泛起的異樣的感覺。
“相信了嗎?”其延湊近她的耳邊,輕輕地吹了口氣。
天晴朗連忙閃躲到一邊:“你幹什麼啊?”
其延搖搖頭,不顧她的掙扎,環繞住她的身體:“就算你忘了也沒關係,我一直都在等待你,你知道嗎?我等待這一刻已經有一千年了。”
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天晴朗的心中不禁一點刺痛,等待一千年了,爲什麼?有種感覺,自己也在等待,等待了很久。
“等拿回靈歌杖我就可以幫你恢復記憶了。”其延喃喃自語,“我們的記憶。”
“真的有那種記憶嗎?”天晴朗輕言,雖然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其延用力點了點頭:“有,一定有。”
“對了,這裡是什麼地方?”天晴朗彷彿想起了什麼似的,掙脫了其延的懷抱,跳到了地上。
其延跨下雙手,若有所失:“這裡是我的宮殿。”
“宮殿?你難道是阿拉伯的王子嗎?”天晴朗眨了眨眼睛,笑道。
其延摸着下巴,邪邪笑道:“誰知道呢?”
“哎,帶我去看看好不好?”天晴朗站在房中,欣賞着華麗的裝飾。
“好。”其延點了點頭,“未來的女主人要看看自己的宮殿當然無可厚非了。”
“什麼?”天晴朗的眼中冒出了危險的信號,“想死嗎?”
其延連連擺着雙手:“不敢,不敢,憶綾大人饒命。”
天晴朗哭笑不得地看着他:“好了好了,想贖罪的話就帶我到處逛逛。”
說完她就大步向門口衝去,可是,爲什麼涼涼的?啊,忘記穿鞋子了。
回過頭時,其延已經拿着她的鞋子走了上來:“小心着涼了。”
“知道了。”天晴朗伸出手去接鞋子。
可是其延已經蹲下了身體,半跪在地上,輕柔地擡起她的腳,爲她穿上鞋子。
天晴朗低下頭看着其延,他真實的樣子真的很美麗,如絲的長髮披落在地,與他幽黑的眼睛相互輝映,纖細的手指,修長的指節,這雙手正在幫她穿着鞋子,想到這裡,天晴朗的臉不禁紅了起來。
其延擡起頭,看到她紅彤彤的臉孔,不禁輕笑出生,再次湊到了她耳邊:“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天晴朗連忙轉身,想往門外衝去,可是,卻撞在了門上。
“哎喲。”
“怎麼了?這麼不小心,有沒有怎麼樣?”其延連忙捧住她的臉,仔細看着有沒有受傷。
天晴朗更加羞澀地推開他的手,逃到了門外:“你不是說要帶我到處逛逛嗎?快點,要不然我就不等你了。”
“等我嗎?”其延低聲說道,“是啊,從開始到現在,你能等的就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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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晴朗躺在露臺上的軟塌上,懶洋洋地吃着葡萄,其延這小子可能真的是阿拉伯的王子,住的地方這麼華麗,不過,還真是舒服。
“天小姐,要我幫您捏腿嗎?”
“不用了。”
天晴朗往身邊看去,那個叫做雲波的侍女正在期待地看着自己,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又頹唐地低下了頭。
“雲波?”
“什麼?”以爲主人有吩咐的雲波猛地擡起了頭,眼中有驚喜的光彩。
天晴朗坐起身來:“我到底是怎麼來這兒的?”
雲波詫異地看着她:“您自己不記得了嗎?”
天晴朗點了點頭:“我感覺很奇怪,好像一覺醒來什麼也不記得了,只記得你的主人,其他的事情都很模糊。”
雲波輕笑出聲:“看來天小姐真是對我家主人念念不忘。”
“去。”天晴朗的臉不由自主地紅了,那個傢伙只要一見面就說什麼前世的事情,反正自己也不記得了,只有隨便他編。
“好,好,好,不說笑了。”雲波正經下來,“我聽說的也不多,好像您是在一場任務中受了傷,然後被主人救了回來。”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您不是和主人一起去的嗎?什麼其他人?”雲波也瞪大了眼睛。
“就是------”天晴朗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來,記憶中只有模糊的影子,如迷霧一般,看不透,抓不着。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雲波打斷了天晴朗的沉思。
天晴朗使勁搖了搖頭,對她笑了一下:“我沒事。”
“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在天晴朗準備再次發問的時候,一個戲謔的嗓音打斷了兩人的談話。
其延從臺階上慵懶地走來,踏落一地落英,黑衣和黑髮在光和影的縫隙中穿越飛揚,花瓣輕輕落在他的肩上,又被髮絲拂落,這絕世的翩躚,仿若夢中的場景,一一再現。
在遙遠的過去,彷彿,真的見過這一幕。
該是怎麼樣的心情呢?
驚豔?愛慕?
爲什麼心卻告訴她不可以?
過去的記憶,靈歌的封印,纖舞的束縛。。。。。。。。
該是怎樣的一個魔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