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愛自由落地番外禮物篇 7,戀人未滿(6)
掌心潮溼,心底,千樹萬樹的梨花開遍,
情不自禁,她輕哼一聲,
這一聲如狂嘯的海浪,將他的呼吸與理智徹底捲走,
他在想,如果我數到三,她的手沒有鬆開,那麼我就將一切拋到九霄雲外,
這是他將珍視一生的女子,他的疼,他的燙,他的失控,他的無助,他的精血,都只給她,
猶記得初見,一臉真誠地往他嘴中塞進開口笑的小女生,在海邊想和他劃清界限的那個鼓起粉紅雙頰的小姑娘,被他逼得無奈接受與他做朋友的女孩,十五歲時俏生生因他背井離鄉的高中生,第一次親吻僵成化石後羞答答埋着頭的小女子,害他莫名吃醋讓其他男生佔據她身邊位置的小丫頭,,,,,,終於終於長大了,在他的懷中,一朵花緩緩開放,
深吸一口氣,強忍着心頭的躁動,感覺那雙小魔手已遊走到兩腿之間,
1.,,,,,,2,,,,,,2.5,,,,,,
手微微瑟縮了下,指尖蜷起,但並未躲開,她仰起頭,光線淺淡,他背對着,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可是那股灼熱的氣浪擋都擋不住,
先前的慌亂早已不再,更多的是激動與陌生的歡喜,
只有相愛的兩個人,才甘願這樣毫無保留地袒胸自我呢,然後顧及着她的感受,強忍自己的渴望,
但終是害羞呀,
他們之前並沒有大尺度的動作,親吻也沒那麼狂放,今夜突然跳躍到這一步,嗚,真是光速哦,
不過,是他,她願意,
慢慢地合上眼,如果數到三,他再沒動作,她就轉過身去,假裝睡覺,其實無所謂主動與被動,而是她不知下一步該怎麼辦,
1.,,,,,,2,,,,,,3,
3,
時光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夜溫柔到極點,
他的手穿過寬大的睡衣,準確地覆上胸前優美的曲線,下一秒,她勇敢地嵌進他的懷中,迎上他落下的吻,
“安安,,,,,,”他疼惜地吟念着她的乳名,彷彿這是催化情感的魔咒,
“嗯,”她迴應得纏綿悱惻,
這樣的鼓勵已不容許再拖延,只有將堅硬融入溫潤,他才能緩解全身的緊繃,
以最最輕柔的動作除下她早已形同虛設的睡衣,再珍惜地一點點吻遍,爾後才疊上他的深情款款,
當疼痛襲來時,她不禁咬住了嘴脣,
一直以來,她都是爸媽眼中的乖乖女,是婆婆與公公口中的驕傲,高中生戀愛都得搞地下工作,似乎這是見不得光的事,而她十二歲就早戀,十三歲與他牽手,十六歲有過親吻,十七歲偷嘗亞當夏娃的禁果,
她學壞了嗎,
不,她無比清醒,雖然十七歲的年紀,許下長達七十一歲時的誓言無人相信,但她無比確信,此生,她只愛這一個人,而他,她也堅信,哪怕行走於花花世界,他也只要她,
額頭很快就被汗濡溼了,有疼也有燙,
她羞澀,他青澀,第一次不可能盡善盡美,也不可能直上雲天,但足已了,緊緊擁抱,淺淺疼痛,沒有縫隙的契合勝過一切,
“還疼麼,”這是言情小說裡男主最最濫用的俗語,他不禁也溫習了一次,
“愛情本來就是疼痛的,”如果決定接受愛,這都是必經的過程,
他不捨得與她分離,身子依然密貼,
“我把燈熄了,一起去浴室洗洗,那裡可能會好受些,”黑暗可以遮住她的羞窘,初夜的她,要小心呵護,
這是歡愛後的體貼,不爲挑情,也不是重燃戰火,
她有點站立不穩,他抱起她,
幸好是黑夜,不然真不知如何面對,
溫熱的水溫劃過汗溼的肌膚,修長的手指把她的長髮盤起,她柔柔地依向他,由着他擦乾身子,
枕着他的臂膀入睡,沒有一點不適應,巴黎的深夜是港城的下午,港城陽光正好,微風輕佛,應邊吃下午茶邊坐車回家,她沒察覺時差這東西,嚶嚀一聲,“浩然,晚安,”沉沉入睡,
“晚安,寶貝,”
寶貝這個詞,被太多的人使用有些顯得浮淺,可他真的不知該用什麼來形容心中的這股幸福,
她確實是他的寶貝,一輩子的,
難得睡到自然醒,睜開眼時,習慣地去看手錶,九點半,陽光映過窗簾,室內半明半暗,卻可讓他能清晰地凝視她的睡顏,
有如初生嬰兒般,雙頰紅撲撲的,長睫如蝶翼,乖乖地低覆着煎水雙瞳,秀麗的眉宇,光潔的額頭,筆挺的鼻樑,櫻紅的脣瓣,一夜沉睡,睡衣滑落至肩下,白皙的肌膚就那麼躍入了眼簾,
初識情味的身子立刻一緊,
汗顏呀,她是他看着長大的小女生呀,他真的真的把她吃幹抹盡啦,有些小小的不捨,哪怕罪魁禍首是他,
但不後悔,
彷彿察覺到有人注視,長睫顫了顫,她緩緩睜開眼睛,看見他,下意識地展顏,當目光下移到他裸露的胸膛,神色一僵,目光迅速跳開,整個人羞成了成熟的一顆小蕃茄,
“早,”他微笑印上早安吻,
“早,,,,,,今天天氣不錯哦,”她慌亂地找話題,
“是,陽光很好,天很藍,”
“呵,,,,,,”
“適合外出,”他搶先坐起,自如地撿起昨夜胡亂扔在地毯上的睡衣穿上,“給你五分鐘羞澀,然後趕快起牀,其實現在已不早嘍,”
不願看她難堪,他把臥室留給了她,
捂着臉糾結了五分鐘,認命地下牀穿衣洗漱,是昨晚兩人之間關係更上一層樓了嗎,只覺着他的目光一直圍繞着她,溫溫柔柔,又燙得驚人,
出了門,這種情況好轉了些,可以轉移視線的事物很多,
他牽着她的手去常去的街頭咖啡館,已過忙碌的早餐時間,店中客人不太多,這次不要外帶,他悠閒地坐在吧檯邊,他點藍山咖啡,她喝皇家奶茶,一人一塊三明治,
“我每天早晨都吃這個,嚐嚐,”他說道,
她捧着,張開嘴巴咬了一大口,
胖胖的老闆娘微笑地看看他們,用法語問,“是女朋友嗎,”她熟悉這位英俊的華人青年,從來都是獨來獨往,突然冒出來一位,他眼中的愛意又那麼濃,除了女友又是誰呢,
“未婚妻,”他禮貌頜首,
老闆娘嘴巴張成O型,
女朋友與未婚妻,都是三個字,但意義不同,他願意爲她肩起男人所有的承諾,
來巴黎,羅浮宮與巴黎聖母院肯定要去膜拜的,艾菲爾鐵塔也要登一登,在凱旋門拍幾張照片留個紀念,沿着塞納河走一走,河畔有流浪藝人演奏,還有路邊畫家爲遊人畫像,她也畫了一幅,畫中,他從身後環住她,她仰起頭,眉宇飛揚,
在廣場邊,恰巧有模特拍時裝秀,寒冬哦,只着薄薄的蟬翼,踩着十釐米的高跟鞋,光鮮照人地搖曳飄過,
她咂嘴,說,原來美是這樣來的,
他替她扣好鬆開的大衣鈕釦,笑着答:“賺錢不是這麼容易,不過,你無需擔心這些,你有我,可以做你喜歡做的事,對了,還問告訴我,爲什麼突然來巴黎,”
知道是個驚喜,還想得到更深的答案,
十二月的寒風吹亂了她的頭髮,她甩開眼前的髮絲,“你以爲我不會想你嗎,”
他留下的問題,在他走後,她一下就找到了答案,覺得他很好玩卻又覺得心疼,愛,不可隨便,必須處處考慮另一個人的感受,
裴伯伯說他爲了能在香港多呆幾天,徹夜加班,假期沒休滿,卻走了,
他有點傷心了,但他並沒有要求她必須怎樣去做,他要等她自覺地迴應,
從她之後,她就疏遠了高崗,也遠離了他的朋友圈,
那人心眼可真小哦,她表現這麼好,他也不讚揚幾句,
相思滿到一個高度,連呼吸都染上了輕愁,
舒阿姨在飯桌上聊起巴黎的冬天,她小口小口地喝着湯,起身時,她問舒阿姨,如果去巴黎旅遊,需要辦什麼手緩,
劉管家在一邊接話,安安小姐有法國護照,什麼時候想去都可以,
於是,她來了,
如果他不肯過來,那麼就讓她走近吧,愛情裡,沒有真正的贏家,她不介意先低頭,
她果真令他欣喜若狂、失控頻頻,
“再想,也沒有我想得厲害,”他輕嘆,攬住了她的肩,
聖誕前夕,街上游人也多、路人也多,商場中人滿爲患,他帶她去買高跟鞋,不是逗趣,他神情很認真,“女孩長大後,應該有一雙美麗的高跟鞋,”
她看過迪亞茲演的《偷穿高跟鞋》,劇中姐姐那滿滿一櫃的高跟鞋,確實是所有所有女孩的夢想,她那時沒長大,只覺着好玩,
從昨晚之後,她應該算長大了嗎,
他細心地挑選,不厭其煩地向店員描繪想要的式樣,最後,一雙粉紫綴水鑽的高眼鞋放在她面前,他蹲下身爲她試穿,她走得小心翼翼,在鏡子前緩慢地轉了個圈,
因爲這雙高跟鞋,她覺得她似乎是美麗的,
他又爲她買了件粉紫的小禮物、粉紫的水晶髮卡、粉紫的包包,“這只是聖誕禮物,你還是學生,不會時時這樣奢侈的,”
“知道啦,我又沒要,”她喜歡得不能自己,
結賬時,他讓她等了一會,
高跟鞋、禮服、包包,當晚就派上了用場,他帶她去吃西餐,
“西餐吃的不是食物,而是情調與浪漫,”在車上,他不住扭頭看她,
她第一次化淡妝,美得令他吃驚,
“放心,我不會丟你臉的,”西餐的禮儀很繁雜,偶爾吃一次兩次,她能忍耐,
他替她開門,挽着她走進餐廳,替她脫下大衣,交給侍者,餐桌上花瓶中的玫瑰盛開正豔,廳中樂隊正演奏一首舒緩的樂曲,這樣的夜晚怎會不美呢,
侍者遞上菜單時,朝她投來質疑的一眼,在法國,未滿十八歲,是不允飲酒的,這女孩有十六了吧,
他笑笑,要了香檳,她只能喝蘇打水與果汁,
她到不抱怨,這氣氛浪漫得讓她陶醉,客人陸陸續續就坐,小聲輕談,低低吟笑,目光綿軟,
正餐吃了一半,他用餐巾拭了拭嘴角,“失陪下,”他紳士地向她欠了下身,站起身,走向樂隊,
她正奮力與盤中的牛排鬥爭,沒有分心注意他的去向,
牛排是七成熟,嚼起來很鮮嫩,嗯,好吃,她彎起嘴角,突然發現廳中連空氣都安排下來了,
她擡起眼,迎視着一雙雙溫和的注視,這纔看到他站在樂池的麥克風前,
“那一年,我只是個十八歲的少年,她剛剛小學畢業,十二歲,我就知我此生所愛的人來了,我們戀愛已五年,這種感覺從未動搖,反而越來越堅定,所以今夜請諸位給我鼓勵,我想請求她把以後所有所有的時光都給我,只給我,”
廳中響起祝福的掌聲,只有她茫然地四下環顧,
他有點窘,但仍堅定地站着,“她特別乖,不讓我操心,也沒害我失眠,我沒給她送過花,也沒給她唱過情歌,今夜就一併補上吧,”
他向樂隊的吉他手點點頭,接過吉他,
廳內鴉雀無聲,
他唱的是那首耳熟能詳的英文歌《愛》,她擱下刀叉,手無措地揪住禮服的下襬,她承認她緊張了,
他唱得並不專業,有幾處還破音了,幸好感情真摯,
最後一個音符消失在此起彼落的掌聲中,他優雅地站立,向衆人道謝,
侍者從後面抱過一束玫瑰遞給他,玫瑰呀,含苞欲放,鮮豔欲滴,
他越過一張張餐桌,向她走來,
她突然氣接不上來,眼睛瞪得溜圓,
“安柔,你緊張嗎,”他用中文溫柔地問,
她點頭,
“我也緊張,但,,,,,,沒關係,”他笑了笑,握住她哆嗦的手,就這麼這麼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
她差點失聲驚呼,
不知何時,他的掌心多了個首飾盒,她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可惜耳朵醒着,
“裴家的長孫媳,以後會有許多許多昂貴的首飾,這只是一枚小小的鑽戒,是我下午匆匆買來的,甚至都不知尺寸合不合適,安柔,在你面前的這個男人,算不上成熟,你也不要想他做什麼工作,他是某某的長子,你只要知他愛你,很愛很愛,那麼,可否把你以後的快樂、痛苦、美麗、蒼老,都給他呢,嫁給我,安柔,好嗎,”
他親吻她的手指,
她哭了,不是惶恐,而是喜極而泣,終有一日,她是要嫁他的,只是沒想過會提前那麼那麼早,
“你仍可以繼續求學,仍可以做你喜歡做的事,婚禮也不會太快,我們只是先定婚,”
名份定了,他纔可以光明正大地擁有她,纔可理直氣壯屏退那幫虎視眈眈的小男生,纔可磊落地面對葉少寧,
鼓勵的掌聲一次又一次,
她拿開手指,小臉上淚水縱橫,
“浩然,我願意的,”她哽咽着,
他微笑,爲她戴上戒指,是有點大哦,明天還得去改一改,
她珍寶似的凝視着,曲起手,握得牢牢,
他起身,抱起她,親吻,深深的,
法國人浪漫成性,她也顧不上羞澀,張口嘴熱烈地迴應,
“愛你,我的安柔,”他含情脈脈,
餐廳經理送上祝福的香檳,戲謔地對她擠擠眼,“我有幸爲這位美麗的女士服務嗎,”
“我還沒到十八歲,”她老實交待,以法語,
“我老了,女士講什麼我沒聽清,”經理斟上滿滿的香檳,欠欠身,
樂隊開始演奏一首小情歌,
“你,,,,,,會法語,”真正吃驚的人是裴浩然,
“你不知,”她嬌嗔地問,
那麼他對秘書講的那些話,剛剛那番說辭,都知他圖謀已久,好失落,
她彎起嘴角,笑得歡暢,
成功的圖謀,必須要人配合,才能完滿,
早在一年前,她就開始學習法語,爲的是以後到法國陪他,
他將婚約提前了,他不知她也提前了行程,
明年,裴伯伯將爲她轉學到法國讀書,以後大學也在這邊讀,說是爲了讓他安心地工作,其實她也經不起思念的煎熬,爸媽特地爲這事來港,她說服了他們,
這些,以後再慢慢講給他聽,
現在,,,,,,
“乾杯,浩然,”她舉起酒杯,
她第一次喝酒哎,好想嚐嚐是什麼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