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愛自由落地74,只有雲知道(五)
在他的手擱上她腰的一剎那,她突然下意識地閃躲了下,因爲躲得太急,腳下踉蹌,頭撞上汽車的後視鏡,她吃痛地發出噝地抽氣聲,
“沒事吧,”兩個男人同時問道,
話音一落,葉少寧冷了臉,蘇陌伸出去的手技巧地落下來,扶了扶眼鏡,
“明早要出差,先走一步,”
“謝謝你送童悅回來,”
“不客氣,”
葉少寧上前欲抱緊捂住額頭的童悅,輕柔憐愛的樣子,“我沒事,”童悅不容分說拂開他的手,搶前走向電梯,
電梯裡有兩位鄰居,只打過幾次照面,有一個還是她學生的家長,忙不迭地熱情招呼,
她的嘴脣動了動,皺縮着,隨後,她的嘴角又向兩邊延伸,有那麼短短的片刻,她讓人以爲她想笑,那卻不是笑,而是發不出任何聲音,也找不到一個可以說的字,
進了屋,她想進臥室,他從後面狠狠地抓住了她的手腕,“這麼着急幹嗎,”
“你沒看時間嗎,很晚了,”晚上只嚼了兩粒話梅,酸到現在,胃裡翻江倒海,她想躺下靜一會,
“既然都晚了,再晚一會又何妨,剛纔你可是勃勃生氣,或者是陪伴的對象不對,”
“你難得應酬這麼早回來,也是因爲換了對象的緣故,”她冷笑,
“我以前是爲了工作,”
“我不是嗎,蘇局是我的最高領導,把他馬屁拍好,我才能保住飯碗,”
“怎麼能講得這樣俗氣,教書育人,桃李滿天下是多麼崇高的事業,看來你這次彙報的內容很豐富,從傍晚六點到深夜十一點,你成功地感動了蘇局長,他屈尊親自送你回來,改日我要上門致謝,”
“你不要這樣陰陽怪氣,也不要把別人再扯進來,是的,我不想參加你的什麼接風宴,你想怎樣,”她甩了幾次都沒甩開他的手臂,
“可以理解,一堆人吃飯哪有兩個人促膝談心溫馨,可是童悅,你是不是忘了,你目前還是葉太太,”
童悅心口的酸澀翻涌得更厲害了,這真是州官放火,卻指責百姓點燈,真是可笑之至,
“放開我,”她覺得自己快要吐了,
“我好象當初沒有持槍搶人,你是有選擇的,可以告訴我嗎,爲什麼要放棄那座大山,錯入我這片林子,不然你哪需要低下你高貴的頭去做溜鬚拍馬的事,聰明的女人都不會做這樣的傻事,”
急怒攻心,掛上電話,他還是去專櫃替她挑了件小禮服,還配了首飾和鞋,給鄭治打了通電話,爲她請兩個小時的假,鄭治一口就答應了,他開車去實中,接她去美容中心化個淡妝,
天微微地黑,教學樓裡燈火通明,奔馳停在校門外,他下車,保安認得他,熱情地告訴他,童老師半小時前剛走,朝那個方向,
那個方向不是回書香花園的路,
他找到強化班,趙清在講試卷,
“葉總,童老師今晚不坐班,早回去了,”
他獨自一個人去了酒店,舒暢也隨裴迪文一同過來,還帶着少公子,問童悅呢,他悻悻地笑着,說身體不適,
這個理由有多蹩腳,一聽就聽得出來,腦中空空,實在沒有精力去編了,
裴迪文夫婦體貼地沒有多問,宴會的氣氛很熱烈,他是衆星捧月的主角,可是他就是開心不起來,
十點一過,他就回來了,
紅色君威的泊車位上空落落的,他沒有上樓,獨自埋在車裡吞雲吐霧,不知過了多久,兩束炫亮的燈光照過來,他眨了下眼,紅色君威泊在了他的旁邊,
壓制了一晚的鬱悶在這一刻爆發了,
“我笨,我蠢,我瞎,你滿意了嗎,”童悅幽幽地看着他,聲音裡透着疲憊,
是不是逼着她主動離開,就代表他的完勝,美人也要,江山也要,有沒有後悔匆匆向她求婚,如果再晚幾日,車歡歡出現了,他與她早就塵歸塵,土歸土,
“你的意思是你在後悔,”
她的話冒到舌尖,吞下去,但又涌上來,她知道他在等着她的下一句話,只要她出口,一切戛然而止,
春節時,他胃出血住院,她能把心底裡的幽怨、無助、渴盼說給他聽,那是她希望他能及時糾正方向,她想呵護這個來之不易的家,對於他,她有太多的期待和夢想,
如果把照片擺在他面前,揭穿內衣的事,他會啞口無言,或者會惱羞成怒,有一堆的解釋等着她,畢竟她沒有捉姦在牀,
不要說了,只會噁心了自己,他們能做,她說都嫌髒,
不再有任何期盼,她會離開,但肯定不是現在,
她沒有那麼大度來成全他的江山美人夢,她要把她的疼、她的糾結、她的酸加倍地扔向他們,
“你想今天就要一個結果嗎,”她反問道,
他的眼神深不可測,“你不想嗎,”
“等你清醒了,我們可能談得更明細些,我去睡了,”
“呵,你還留戀這個家,我有些受寵若驚,我也非常珍惜,現在我們盡釋前嫌,重歸於好,皆大歡喜,”溫和的俊容陰沉起來,也有着意想不到的凜然殺氣,“那麼你是不是該盡某項義務了,”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去,渾身散發出危險的氣息,
“不要過來,”
他彷彿聽不見,雙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抵在沙發上,密密地貼合,
她爲什麼要用漠然的眼神看他,爲什麼要離他這麼遠,爲什麼寧可陪別的男人聊天卻不願伴在他的身邊,
就這樣抱着,抱在他的懷裡,證明她是屬於他的,
“滾開,放手,”他壓到她的胸口,令她痠痛又喘不過氣來,童悅使勁地推她,她推不動,一低頭,突然咬向他的手背,這下真的若惱了他,他加重力度,讓她無法動彈,然後沒頭沒臉地吻下去,
“嘔,,,,,,”
她沒吃東西,吐出來的只是一口清水,還有幾絲黑的物質,那是話梅,一滴不拉地沾滿了他的前襟,
他還沒反應過來,她奮力推開他,撲向馬桶,連膽汁都吐出來了,
一臉潮紅地站起身,看到他站在門外,深深地看着他,不是憤怒,不是羞惱,象是在琢磨什麼,一臉凝重,剛剛那股子危險氣息已悄然斂去,
“是不是懷孕了,”
平地一聲驚雷,嚇得在用清水衝臉的她打了個冷顫,“怎麼可能,”她斷然否定,
“明天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下,”他完完全全平靜下來,心裡有一種抑制不住的狂喜,
“我說過不可能,,,,,,”
她又趴向馬桶,這次什麼也沒吐出來,只是不住的乾嘔,
他們親密的次數屈指可數,而且一直都有避孕,除了前晚還有北京的那次,中獎沒有那麼容易的,她是胃壞了,和她的心情一樣,
“不管有沒有可能,明天都去醫院查下,”
“不要,”她擡起頭,抹去臉上的淚水,輕描淡寫地說,“即使有,我也不會要,”
他抱過別人之後再來抱她,又不是愛的結晶,只是生理髮泄的胚胎,沒有必要留下,難道要再看到一個小童悅孤孤單單地長大,
“童悅,”他厲聲大吼,
看着他脹紅着臉,有着無言的快感,原來他也會疼,
“我們現在還能要孩子嗎,何況我根本沒可能懷孕,只要你離我遠點,我就會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