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疼,這個理由夠不夠?”容檀諱莫如深地緊鎖着她的目光,剛剛看到她被焱綰綰羞辱的模樣,他的心緊緊揪着,他知道她會嫌自己多管閒事,可是不管他的心便一直受着煎熬。
聽罷,蘇初歡心底閃過一絲異樣,不過隨即彷彿被強行抹去一樣,對他只剩冷冰冰的沒有感情。
他傷害她還傷害得不夠嗎?以爲三言兩語就可以抹去過去,可是她早就對他死心了,一點感情不剩,他爲什麼還要糾纏不休。
“我不需要,還是把你的心留給焱妃。”蘇初歡面無表情地說,既然他當時帶着焱綰綰親自去和閻淵求的賜婚聖旨,那就好好對焱綰綰,別再來對她表現得好像情深不悔的樣子,她已經不吃這一套了!
這時,她的手猛然抽離轉身離開,容檀出神了片刻,下一瞬便上前將她嬌小的身子攬到了身下,低啞地在她耳邊,“我沒碰過她,歡兒……”
蘇初歡下意識地掙扎,“你碰沒碰過她和我有什麼關係!”
見她掙扎,這次容檀不僅沒有放手,反而將她抱得更緊,“因爲你。”
蘇初歡愣了愣,隨即冷笑了一聲,“既然你自己決定娶她爲妃,那便好好待她,別讓我看不起你容檀!”
而容檀一言不發地深了眸,什麼都沒有辯解,只是說什麼也不放手。
感受到脖子裡傳來的熱意,蘇初歡依舊掙扎着,試圖躲開,好像反感他的觸碰一樣。
容檀眼底深諳又受傷,心底刺痛着,“我只想抱你一會兒。”
蘇初歡掙脫不開,身體漸漸無力地和他僵持着,聽着他示弱的語氣,她心底一點都不心疼這個男人。
她說過只有當愛他的時候,她纔會百般遷就縱容他,等他傷害夠了,她已經心死,既然不愛他了,自然就不會再心軟。
而下一刻,脖子上傳來了溼濡,輕如羽毛。
蘇初歡震了震,反應過來他在做什麼後,立即轉過頭,厭惡地皺眉,“容檀,你幹什……”
話還沒說完,她的脣上輕輕印上了他男人枳熱的氣息。
蘇初歡心頭平緩的跳着,剛剛的憤怒因此漸漸冷靜了下來,脣上也微微熱了起來。
她不清楚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不是,不愛他了嗎?
容檀試探地碰着她的脣,見她沒有反抗,便擡手輕撫她的長髮,她的耳邊,她的後頸,將她拉近重重地吻了上去!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止了一樣。
蘇初歡愣在那裡一動不動,或許是因爲他吻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來得小心翼翼,每動一下便在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她的心頭漸漸熱了,熱得難受,熱得想流淚,爲什麼會這樣……
時時刻刻觀察她的容檀,見她哭了,便沒再吻下去了,一向只知道強吻的他,此刻卻剋制住了谷欠望。
最終他什麼也沒再對她做,將她送回蘭心閣後,便離開了。
等蘇初歡恢復理智,想動怒卻找不到人發泄,她剛剛到底是怎麼了,竟然任由容檀佔便宜,絕不會有下次!
她帶着一肚子氣憤,最終漸漸入睡。
深夜,蘇初歡總感覺有一道視線在看着她,而她疲累得怎麼也睜不開眼,最後她嬌小的身子連帶被褥被擁入了一個溫暖得令人心動的懷抱裡,她僅僅輕推了推,便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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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蘇初歡去冷月閣看了蘇齊一次,他的眼睛已經差不多好了,而他告訴她容檀本想接蘇家進宮,但爹孃不願意入宮甘願陪着崔大夫。
所以,他過陣子也要離開皇宮了。
那麼這個皇宮就只剩她,以及在親王府的容邪,而他也已經有了生死相隨的王妃洛水相伴。
而她,卻不免有些孤獨。
從冷月閣回來的她,心情有些低落。
回到蘭心閣,蘇初歡一踏進去,便看到了一個紅紅小衣裳,光着小腳丫坐在地上,手上拿着一串冰糖葫蘆,看着那冰糖葫蘆嘴饞地快流口水。
她頓了頓步伐,蘭心閣裡的宮女才走出來稟告道,“娘娘,小公主據說是自己來的。”
蘇初歡沉默了一會兒,她自然一眼就認出來了容顏,畢竟是她親生的,只是她現在和容檀的關係,她早晚有一日會離開皇宮,與她親近只不過是徒增悲傷罷了。
可是這時,聽到聲響的容顏轉過小腦袋,看到她眼底泛着光芒,踉踉蹌蹌地爬起走過來,遞給了她手上的冰糖葫蘆,稚嫩的聲音帶着銀鈴般無邪的笑意,“冰糖葫蘆,娘……”
聽罷,蘇初歡低頭盯着那快融化的冰糖葫蘆,不知道在皇宮裡她怎麼弄到這民間的玩意,大概是容檀給的,她緩緩俯下身子,低聲道,“娘不吃,你自己吃吧。”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下意識的自稱,本來不想和她太過親近,畢竟她也到了快有記憶的年紀了,既然不能永遠陪伴她,那麼她只能狠心……遠離她。
“好吃,冰糖葫蘆……”容顏蹙起了小小的眉頭,似乎不理解她爲什麼不喜歡,這已經是爹爹給她最好的東西了,她特地拿過來像獻寶一樣,可是沒有得到她的誇讚。
蘇初歡緩緩起身,擡手想觸碰她的手,卻又收回了,只是道,“快化了,再不吃就不好吃了。”
容顏啪嗒一聲扔下了平時最喜歡的冰糖葫蘆,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見狀,蘇初歡就這樣盯了她良久,最終轉過頭對着宮女淡漠吩咐,“送她回容檀身邊,別讓她再到處亂跑了,要是有什麼閃失你們擔當不起。”
“是,娘娘。”宮女便立即遵命地牽起了小公主的手,帶着她連騙帶哄地將她帶離了蘭心閣。
而容顏一步三回頭地看她,彷彿依依不捨,最終還是離開了蘭心閣。
蘇初歡緩緩垂眸逼着自己不去看那小小的人兒,註定的離別,不如……不見。
此刻,蘭心閣外一道明晃晃的龍袍一閃而過,諱莫如深地瞥過她,顯然剛剛的一切也看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