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秋出了何事?張翼軫心中一驚,依先前之秋所說,她應當一直守候在洞口才是,突然離去,身邊有旋風相隨,難道又是風楚者暗中作怪不成?
之秋有事不能不幫,張翼軫衝木尋歉意一笑,說道:“木兄,之秋對我相助甚多,她匆匆離去,定是有事發生,我必須先去幫她一幫,稍後再去木兄府上作客不遲。(失禮之處,木兄勿怪。”
木尋大手一揮,不以爲然地說道:“張兄說的哪裡話,你我之間不必客套,還是先去看望之秋重要,我自會在花果山等你歸來。”
張翼軫謝過木尋好意,身形一閃,急急向東飛去,同時控風之術施展,籠罩千里方圓,電閃一般離開清涼地。
張翼軫一走,木尋便擠入人羣之中,大肆宣揚張翼軫破除無底洞化出一片大湖的事蹟,聽得衆人連連讚許,一致贊同將此地命名爲清涼地。
先不提木尋如何吹噓張翼軫神勇,再說張翼軫不多時便來到風楚者的住處恨天長,正要直接硬闖進去,轉念一想,又覺過於莽撞,便心意一動,控風之術將整個恨天長覆蓋在內,立時感應到正中的一處池塘之上,風楚者和之秋凌空水面之上,相對而立。
張翼軫的控風之術雖然遠高於風楚者,不過畢竟風楚者是千年飛仙,趁其不備探查一二還是可行,若是想乘機將二人言行打探得一清二楚卻是不能。先不說此舉過於無禮,且能夠瞞過風楚者多久還不得而知,是以他微一思忖,身形一晃,化爲一股清風直接近身到二人百丈之外,正好可將二人談話聽得清楚,又不至於被風楚者輕易發覺。
張翼軫原以爲之秋定是被風楚者劫持而來。他之所以不即刻現身相救。只是因爲之秋與風楚者凌空對立,卻並無多少殺機流露,二人雖然怒目相對,不過也未見之秋身處危險之中,且二人似乎還在爭論什麼,是以他忽然心有所感,想起當初之秋對他意外流露的愛慕之意,直覺過於突兀,似乎另有隱情。才突發奇想要暗中探個究竟。
依張翼軫現今修爲,仙力渾厚遠不如風楚者,便是比起之秋也是差上不少,不過勝在飛仙一成,操縱天地元力之術大勝以前,再加上張翼軫自天雷之下悟得風力精髓所在,現今又幾乎將體內數種靈性融爲一體,雖然沒有金性與木水火土組成五行相生相剋,不過因爲有了風之力的相助。且風之力隱隱爲其他元力之首,所以在缺少金性的相助之下,風木水火土五種靈性也呈現生生不息之勢。再加上有仙力相助,張翼軫如今修爲,得益於仙力與天地元力合二爲一,也堪比千年飛仙。甚至在某些神通之上逼近飛仙頂峰之境。
隱身暗處,剛收斂心神,便聽到之秋的聲音遠遠傳來,滿是不慢與氣憤:“風楚者,你欺人太甚,我早就和你說得清清楚楚,你我之間沒有可能,不必再癡心妄想。”
風楚者呵呵一笑,無比輕巧地說道:“之秋。莫要自作多情。我今日找你,並非是爲了仙侶之事。而是另有所圖。你真當千年以來,我一直找你。只爲貪圖你的美貌,呵呵,若你真是一直如此認爲,我不得不說,之秋,你一是太高看自己,二是太小瞧我了。”
之秋冷哼一聲。說道:“風楚者。有話直說。莫要陰陽怪氣。若是再裝腔作勢。恕我不再奉陪。”
“且慢!之秋……”
風楚者依舊不慌不忙面露冷冷笑意。眉毛一揚。說道:“你我在方丈仙山千年。一直勢不兩立。也不全是因爲我二人之間地糾葛。還與我二人背後勢力有關!”
之秋一聽頓時神色微露緊張之意。強作鎮靜。猶自嘴硬:“什麼背後勢力?我不過是尋常閒散飛仙。無權無勢。無依無靠。若真有靠山。還能任由被你欺負?”
“哈哈哈哈!”風楚者放聲大笑。目光直視神情慌亂地之秋。一字一句地說道。“事到如今。之秋。你也不必再遮遮掩掩。你身爲無明島之人。暗中滯留方丈仙山。定是有所企圖。我不管你所圖何事。現在張翼軫現身方丈仙山。我接到主上之命。要將他在此地拖延幾日。只憑我一人之力。斷然無法將他留下。現今情況卻是。張翼軫對你信任有加。若你出面。定能馬到成功。事成之後。若你想要來我無根海。憑此大功一件。定會大受重用。”
之秋連退數步。上下打量風楚者半晌。忽然恨恨說道:“原來你竟然是無根海之人。怪不得如此惹人生厭。不想你隱忍本領也算了得。千年以來一直不動聲色。且說來聽聽。王文上派你來此。有何陰謀?”
“簫羽竹派你來此又有何謀算?想來也不是爲了讓你前來方丈仙山只爲尋找仙侶罷?不過說到陰謀,我家主上可是遠遠比不上簫羽竹長袖善舞。”
風楚者寸步不讓,向前逼近數尺,雙手交叉胸前,一副有恃無恐地樣子,淡淡說道:“不瞞你說,之秋,你地小小心思我心知肚明,想必你也早就接到簫羽竹傳訊,讓你務必留住張翼軫。你也清楚依你的神通自然不是張翼軫對手,所以便以美色相誘,試圖讓他落入你的圈套之中,爲你所用。也不知簫羽竹許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讓之秋不惜犧牲色相也要將張翼軫留在身邊,嘖嘖,倒是便宜了張翼軫那個小子。”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你我二人雖然手段不同,不過目的卻是相同,只爲多將張翼軫在方丈仙山留下一時片刻。眼見無底洞一破,張翼軫定會急急前往天庭,直上靈霄寶殿,正好趁了天帝之心,卻不能如我家主上和你家島主之願,是以我才急急將你請來,有意與你商談一二,如何讓張翼軫安心在方丈仙山滯留數日,好等無明島也好,無根海也罷,不管誰家來人,總好過便宜了天帝老兒強。”
“呸!”之秋被風楚者說得滿臉通紅,一口啐去,罵道,“風楚者你滿嘴胡言亂語,什麼犧牲色相,說得如此不堪入耳。我就是真心仰慕張公子風姿,一心想與他結成仙侶,與島主之命全無關點關係。不要以你的齷齪想法猜度我的心思,我有意將張公子留下,也是想與他長相廝守,並無其他不良企圖。你……你我話不投機,不必再談!”
之秋話一說完,閃身便要離開,風楚者身形一閃,攔住之秋去路,臉露壞笑,說道:“先不要急着離開,我們有事還沒有說完,怎能如此無禮?之秋你也不必將話說得這般好聽,其實張翼軫留下也是好事,不但有美色相伴,還可以至少先保住性命。若他此時冒然飛昇天庭,嘿嘿,後果不堪設想。自然,他是死是活與我無關,我倒是巴不得他早點死去,也好除去我的心頭大患……”
說到此處,風楚者又想起張翼軫利用他貪圖控風之術的心理,成功以魂魄立誓將他控制,不由恨得牙根直疼,惡狠狠說道,“要不是主上有令,暫時不能將張翼軫殺死,我定會尋個法子解了魂魄之誓,然後將他打得魂飛魄散,方解我心頭之恨。”
之秋譏笑一聲,說道:“其實我最佩服張公子之事便是將你騙入局中,不怪張公子用心高深,其實只怪你自己用心不正……風楚者,你我言盡於此,多說無益,就此別過。”
風楚者袖手站立一旁,也不阻攔,只是隨意地說道:“既然之秋不將張翼軫死活放在心上,只管離去便是,我也無話可說。不過剛剛還聽你自稱對張翼軫一往情深,原來還是自欺欺人的假話罷了……”
之秋驀然站住,面若冰霜:“風楚者,既然你知道我是無明島之人,諒你也不敢冒着得罪無明島地後果爲難於我!既然如此,你還有何依仗在我面前盛氣凌人?至於你所說張公子性命攸關一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不勞你多心。”
“此言差矣,之秋,你有所不知,並非只要將張翼軫留在方丈仙山便一切無憂,既然方丈仙山有無明島和無根海之人,自然也有天帝之人。此人已經接到傳訊,責令他不惜一切代價要將張翼軫拿下。此人神通廣大,恐怕你我聯手也無法取勝,若你能夠說通張翼軫,讓他安心留下,且能與我二人同心,到時我三人攜手,定能將此人打敗。”
之秋頓時怔住,低頭不語。風楚者見狀面露喜色,以爲將之秋打動,正思忖如何再進一步,讓之秋將張翼軫引入妙計之中,忽見之秋擡頭展顏一笑,說道:“風楚者,你我道不同不相爲謀,任你說得天花亂墜,我二人終究不是同道中人,況且你我二人的目的全然不同。”
“怎麼?”風楚者難以置信,“你所接指令,不是要將張翼軫留在方丈仙山麼?”隨後微一沉吟,頓時臉色大變:
“難道簫羽竹又轉了性子,他要和天帝聯手,將張翼軫綁赴靈霄寶殿邀功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