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龍也不隱瞞,如實答道:“不錯,根據我剛纔的感悟所得,風之力纔是天地之間最至高無上的力道,遠高於天地元力和仙力,不過如果不能追根溯源,且在你沒有晉身天仙之境以前,風之力至多可修至與天仙仙力相當,即便能夠稍微超越,也是相差無幾。想要一舉破除天仙仙力,並無可能。一旦你晉身天仙境界,自會領悟到風之力本源所在,也能操縱風之力進而感悟到天雷之力。”
說到此處,應龍忽然臉色一黯,繼續說道:“可惜的是,現今對天雷之力與風之力的融合,我也只是略懂皮毛,要是等我恢復全盛之時的神通,將天雷之力完全收服爲已所用也不在話下。”
張翼軫也是感慨說道:“好在你也因禍得福,方纔天雷一擊,卻讓你神通大漲,倒是讓人始料不及,怕是天帝也懊惱得很!只是,應龍你方纔下手過於狠絕了,這些天人修爲有限,也不會掀起大風大浪,你舉手之間將他們全數殺死,也是不該。”
應龍卻不服氣,說道:“管他是否該死,既然擋我二人道路,總要有一人出手將其除去,你心存仁慈,就只有由我出面扮作白臉。”
張翼軫啞口無言,只好無奈一笑。二人隨後閃身來到瀛洲之上,不多時便找到囚禁展飛仙神通,將一百餘名地仙的離魂術全數化解。
一衆地仙清醒之後,對張翼軫和應龍感激不盡。張翼軫客套幾句,提出讓一衆地仙前往東海暫住。地仙們自然欣然同意,又見張翼軫身爲飛仙,應龍雖然難辨仙魔,不過一身修爲卻是深不可測,衆人感念救命之恩,又有容身之地,無不歡欣鼓舞。
其後張翼軫和應龍又在瀛洲之上搜尋一遍。確認再無遺漏之時,才和衆人一同返回龍宮。
傾東早知張翼軫破除瀛洲之後,定會將地仙帶來東海居住,不過親眼見到百餘名地仙蒞臨龍宮,還是無比高興。傾東生性喜好熱鬧,又好與人交友。百餘名地仙之中,定有足智多謀之人可以與他相談甚歡,如今青丘遠去,傾東無比落寞,終於見到衆多能人異士來到東海龍宮。怎不讓他大慰平生。
傾東大喜之餘,當即傳令下去,東海龍宮要大宴賓朋。至此,東海不但有魅妖藍魅在此,又平白增添一百餘名地仙,盛況空前。
按下衆人相見寒喧不提,再說張翼軫和應龍只一商議,立時決定即刻前往南海,破解流洲。同時又讓南海歸心。當下將此事與傾東一說,傾東也不阻攔,說道:“傾南生性喜歡寶物,爲人又頗爲自負,許之以利,再加上有傾景這層關係,傾南又非笨人,知曉利害關係,要是再不答應。就是無可救藥之人了。”
張翼軫又對傾穎交待一番,讓她在東海謹防天庭來人。若有閒暇,可以與一衆地仙之中討教一二,說不定地仙之中也有天縱之才,也好得一些助力爲已所用。傾穎一口答應,讓張翼軫儘管放心。她自會將東海照應周全。
儘管心中不忍讓傾穎因他之故而身心勞累。張翼軫卻又無法說出太多地安慰之話。只好細心叮囑幾句。隨後和應龍閃身出得東海龍宮。一路疾飛。半個時辰之後。便來到南海之上。
南海一如既往細雨紛飛。不但張翼軫感慨萬千。想起傾景和在南海之上初見炎洲之時地迫切與震驚。便是應龍也是微一愣神。一笑說道:“南海是我二人相識之地。也是我應龍潛心修練躲藏之處。不料再次來到南海。多少還有些懷念當初在珊瑚谷地歲月。”
一提珊瑚谷。張翼軫奇道:“應龍。你是如何從九天之上被人打落凡塵。又如何選中珊瑚谷之地隱藏不出?難道珊瑚谷中有何隱情不成?”
應龍嘿嘿一笑。答道:“要是我能記起如何自九天之上被人偷襲打下凡間。恐怕也能恢復全盛之時地神通了。不是因爲谷底有何寶物。而是此處冷熱交匯。正好有助於我療傷。”
“如此說來。你當初剛剛下凡之時。也特意在世間轉了一轉。纔在南海之底找到如此一處寶地?”
“那是自然。中土世間以及四海之地。幾乎被我探查一遍。四海之中地南海珊瑚谷、東海地老池、北海天荒地以及西海定海石我全部去過。雖說在四海水族看來無比兇險。其實也並無多少可怕之處。不過是天地所成地一些莫名危機。”
張翼軫心道,以你應龍之能自然不以爲然,對於修爲不過地仙的四海水族來說,卻是性命攸關之地,馬虎不得。
“說來你一身五行齊全,又會控風之術,如此通天修爲,一身可抵五名天地靈獸之威,甚至還要強上許多,也不知究竟是何方神聖?”張翼軫舊話重提。
應龍搖頭一笑,手指上天說道:“天地不容天地靈獸,如我這般一般具備五行之術,在天帝眼中,更是要除之而後快。不管我是誰,也不管誰是我,只要有此本領,必定會被人所害。”
張翼軫悚然而驚,這麼說來,待到他自身價值被天庭認定無用之時,只怕便是他喪命之日!
應龍顯然也想到此點,衝張翼軫點頭說道:“其實你眼下與我情景相同,現在天帝老是他另有打算。何時在他眼中我二人全然無用之時,到時我二人便是在劫難逃了。所以說來,翼軫,你要儘快提升自身修爲,而我只等渡過天劫,只有自身神通可以通天徹地無人可敵之時,纔可確保無虞。”
張翼軫雖然不太同意應龍所說,不過也並未反駁,人各有志不可強求,他還是不願與應龍多做無謂爭論。況且增進修爲,多些自保之力,也是應當。
二人說話間來到南海偏西之處,驀然之間同時心生感應,隨後又一齊施展控風之術,與上次化解瀛洲之法相同,不出片刻,隱匿行蹤地流洲頓時顯形於光天化日之下。
流洲現身,卻不見有飛仙或是天人來迎,張翼軫二人也不停留,飛身來到流洲之上,赫然發覺除了一衆囚禁的地仙之外,竟是無人看管。二人急忙解開衆人的離魂術,問起究竟發生何事,爲首之人自稱胡爍,說是剛剛兩名飛仙及十餘名天人還在此地,突然之間不知何故竟是一鬨而散,四散而逃,不知去向。
張翼軫與應龍相識一眼,心中明白應是天庭之上傳訊,讓此地飛仙和天人避開二人鋒芒,畢竟應龍殺伐果斷,先後一名天仙和數名飛仙因他二人身死,此事傳到天庭之上,定會引起震驚。
張翼軫與衆人只一商議,紛同意他的安置之舉。當下也不多說,張翼軫先讓一衆地仙在流洲之上稍事休息,他和應龍移形換位,不多時來到南海龍宮之中。
傾南見張翼軫意外來臨,又驚又喜,又見張翼軫仙氣繚繞,竟然成就飛仙之境,更是敬佩萬分。與張翼軫寒喧幾句,急忙向他問起傾景下落。張翼軫將傾景拜師之事一說,傾南聽了大爲心慰。
張翼軫見時不我待,直截了當將當下局勢一說,傾南聽了黯然無語,坐到龍椅之上,沉默半晌,才點頭說道:“本王雖然偏安南海,不過也並不是一心閒散,不問世事。金翅鳥與龍族恩怨以及龍族的興衰變遷,本王其實也是心知肚明,只是苦於實力不濟,不敢與天庭抗衡罷了。既然翼軫身爲景兒師傅,又讓東海、北海結盟,如此看來西海歸心也是鐵定之事,三海一心,怎能獨獨沒有南海?四海本來一體,南海怎會自絕於水族?還請翼軫轉告其餘三海,南海自今日起,唯東海馬首是瞻,願與三海永結同心,親如一家。”
得傾南親口一諾,張翼軫大喜,當下說道:“南海局勢雖然比起其餘三海要安穩許多,不過也難保不會被飛仙侵襲,我與應龍自流洲之上解救了一百餘名地仙,可以暫時安住南海龍宮,爲南海排憂解難。”喜過望,當即應允。張翼軫又主動提出稍後他會尋到傾景,勸她迴轉南海。傾南聽了更是感激不盡。
張翼軫得了傾南認可,這纔回到流洲之上,帶領一衆地仙來到南海龍宮。傾南雖然閒散多年,不過同時上百地仙來龍宮作客,這才南海龍宮之中,是前所未有之事,何況百餘地仙之中,日後定有成就飛仙之人,以傾南的心智,自然不會放過結交日後飛仙的大好時機,當下傳令下去大擺宴席,款待衆人。
張翼軫捱不過傾南的再三請求,只好與應龍一起,與衆人同坐一席,把酒言歡。酒過三巡,張翼軫告別傾南和一衆地仙,與應龍一起直奔西海而去。
西海之上晴空萬里,天空沒有一絲雲朵,炎熱無比。二人馬不停蹄,一路尋找到聚窟洲所在,順利解除隱形,發現聚窟洲之上也是除了禁錮的地仙之外,並無看守之人。將地仙解救之後,打聽之下,果然看守之人早二人一步逃走,似乎有人搶在張翼軫前面通風報信。張翼軫也懶得推測究竟何人,或許正是花非口中所說的幕後之人三天官之一也未可知,反正他與應龍只顧說服一衆地仙,聽從他地指揮,一行人浩浩蕩蕩直奔西海龍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