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感謝fiiishyuk童鞋打賞的和氏璧,本來昨天要加更的,但是魚脣的小回操作失誤把後臺給鎖了。愛你們(づ ̄3 ̄)づ╭?~
沈回知嘆了口氣,目光中帶了些悲憫,帶了些不忍,帶了些無奈:“爹爹不逼你嫁,可是,如果不嫁的話,你是要自梳,還是要出家爲尼?”
沈雅茹震驚的看向沈回知,她以爲,出了什麼事情,爹爹都能替她解決,萬萬想不到沈回知說出來的是這麼一番話。
徐其容卻是看明白了,大舅舅這是不想茹表姐鬧騰,拿話逼着她答應嫁到東陽侯府呢!
“大舅舅,”徐其容開口道,“還是那句話,現在不是追究茹表姐的時候。有些話,還請大舅舅沉下心來,聽灼灼和姐姐解釋清楚,再做定奪。”
沈回知有些詫異,在他看來,徐其錦和徐其容都是懂事的小娘子,在這種時候,斷不會打斷他教訓女兒的。再者,徐其錦和徐其容那表情,又不像是在替沈雅茹求情,不由得扭頭朝徐四老爺看去。
徐四老爺自然是知道自家女兒要說什麼的,見大舅哥朝自己看過來,忙點了點頭。
沈回知重新坐回椅子,看向徐其錦和徐其容道:“好吧,你們姐妹倆且說一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徐其錦卻是看了眼沈雅茹,道:“大舅舅,不如丫鬟們帶着茹表妹先去洗漱一番,去錦兒的閨房等着。”卻是要支開沈雅茹的意思了。
若是以前的沈雅茹,徐其錦也就不瞞着她了,畢竟,一人計短多人計長。可沈雅茹自從看上了陸雁杭,腦子就跟屎糊了一樣,徐其錦不敢輕慢,若是那些話讓沈雅茹傳出去了,只怕徐家和沈家都沒有好果子吃。
沈回知見徐其錦要支開沈雅茹,心裡就更覺得詫異了。但還是開口道:“既然如此,茹姐兒就先下去吧……殷哥兒趕了這麼多天路,又要照應我和你二叔,想來也是累了。也先去休息吧!”
徐四老爺忙叫了人來,吩咐道:“帶表少爺去洗漱用飯,東廂房是收拾好了的,等表少爺用完飯,就領表少爺去休息。”
沈殷並不因爲沈回知支走他不高興。淡定的應了,然後向徐四老爺道了謝,帶着沈雅茹一起退了出去。倒是沈雅茹,不知是不是誤會了徐其錦和徐其容接下來要說的話,臨走之前還瞪了徐其錦和徐其容一眼。
徐其錦光顧着鬆一口氣去了,並沒有看到,徐其容卻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皺了皺眉,她斷沒想到自己那個素來乖巧懂事的三表姐會變成現在這樣。
屋子裡就剩下沈回知、沈迴風、徐亭遠、徐其錦和徐其容。比起徐其容,在沈回知眼裡。還是徐其錦更爲可靠。
沈回知和沈迴風似乎是心有所感,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然後便聽沈回知道:“好了,現在說吧,我和你二舅舅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徐其錦這才把之前和徐四老爺說的那些話,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話一說完,沈回知滿臉駭然,沈迴風卻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目光灼灼的盯着徐其容,問道:“容姐兒,你乖乖的告訴二舅舅,當初二舅舅書房裡的那些字條。是不是你放的?”
如果否認的話,又要怎麼解釋自己是如何知道沈家搬往晉州的原因?可是承認的話,又該怎麼解釋自己是如何看出那水產生意有鬼的?
徐其容沒想到這個時候二舅舅最先想到的居然是多年前的那樁舊事,一時之間有些懵了。只好抿了抿脣,低着頭不肯說話。
沈迴風等了半響,都不見徐其容開口,嘆了口氣,軟了語調,道:“容姐兒既然爲難。二舅舅也不追問了,只是當初那張字條救了沈家一命,二舅舅謝謝你。”
沈回知聽到這裡也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看向徐其容的目光中充滿了慈愛和懷念:“容姐兒就跟當年的芸英一樣聰慧,我們早該想到的。容姐兒不必害怕,你不想說的,舅舅們也不追問了。只是,舅舅們總是有些擔心你的,若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一定要跟我們這些長輩講,別自己硬撐。”
頓了頓,補充道:“就像五年多前的那件事,容姐兒行事那般曲折,要是舅舅們行事魯莽,傷到你了怎麼辦?”
徐其容自然明白大舅舅、二舅舅這話裡面的好意,立馬點頭:“容姐兒知道了,以後不會這樣了。”
徐其錦在一旁趕緊道:“以後有我看着灼灼,不會讓她出什麼事的。”
沈回知和沈迴風這才點了點頭。徐四老爺終於明白過來他們話裡的意思,這才知道原來當初那樁要命的水產生意也是自家小女兒給沈家示警的,不由得有些得意:“我家灼灼就是這麼聰明,也就是女兒身了,若是男兒身,還不知道是怎麼驚才絕豔的人物呢!”
一聽這話,沈回知和沈迴風嘴角就抽了抽,雖然話裡面的道理是沒錯的,可你一個當爹的在我們兩個當舅舅的面前炫耀個什麼勁兒?
徐其容也覺得甚是窘迫,整個人往徐其錦身後躲了躲。
徐其錦哭笑不得,只好轉移話題,繼續之前說的事情:“所以,大舅舅,茹表妹不能嫁給東陽侯世子。”頓了頓,又道,“另外一件事,雖然錦兒說出來有些逾越,可是錦兒不能不說。茹表妹那樣性子的人既然能爲了陸雁杭跑到西京城來,想來是鐵了心了的。若是逼她另嫁他人,說不定會出事,還不如就如了她的願。”
沈迴風沉吟了一番,點了點頭,對沈回知道:“大哥,錦姐兒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那陸雁杭我也有所耳聞,鶴哥兒在家的時候,也老說自己是什麼‘晉州陸雁杭’。雖然有些不學無術,可好歹陸老先生名聲赫赫桃李滿天下,茹姐兒嫁過去,也不算是辱沒了她。”
沈回知嘆了口氣,整個人有些頹然,自從知道東陽侯世子求娶沈雅茹是對沈家心懷不軌時開始,他整個人就像是老了好幾歲:“我就茹姐兒這麼一個女兒,你當我捨得?之前若不是人家把茹姐兒的私物拿到我面前晃悠了,我也不會這麼莽撞的答應這樁婚事。
可是,現如今,既然已經知道那東西是阿螺拿了去的,想來阿螺人就在東陽侯府。茹姐兒的貼身丫鬟跟了人家,是非黑白,還不是那邊紅口白牙說了算!到時候別說是沈家的臉面,只怕是妹夫家也會被連累。”
沈回知和徐四老爺一震,說不出話來。
徐其容知道阿螺是拿了沈雅茹的東西給雲嵐時,就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不由得心底嘆了口氣。她太高看了自己,比別人知道得多又如何?這種情況下還不是無能爲力!
“罷罷罷!”沈回知覺得眼角有些澀,用手擦了擦,道,“我就當沒有生過這個女兒,由着她自生自滅吧!”
“大哥!”沈迴風沒想到沈回知會是這般打算,“茹姐兒是我看着長大的,你讓我如何眼睜睜的看着她往火坑裡面跳?她現在又非陸雁杭不肯嫁,大哥你這是逼着她去死啊!”
徐四老爺也道:“大哥,二哥說得沒錯,事情並非沒有轉圜的辦法,再從長計議,茹姐兒何辜!”
沈回知擺擺手:“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又如何捨得?可是難道要我看着整個沈家被她拖垮?她是無辜的,沈家就不無辜了麼!事情如果真的有轉圜的辦法,我們又何必舉家前往西京城給茹姐兒備嫁?”
沈回知說的是事實,大家心知肚明,更加沒有辦法反駁。
沈回知那一臉的悲慟難過,更是讓人無法去指責他。徐其容看着心裡一酸,更是自責,自己前些日子若是讓人把阿螺看緊點兒就好了!自己若是早一點跟姐姐坦白就好了!自己若是一開始就不攔着姐姐寫信叫大舅舅來接人就好了!
徐其錦扭頭看到徐其容緊咬下脣,一副要哭出來了的模樣,忙拉了拉徐其容的手,小聲道:“沒事的,灼灼,不是你的錯,是姐姐不好。”
徐其容一聽這話,這下是真的想哭了:“姐姐哪裡有做錯什麼,是灼灼不好,是灼灼性子太過優柔寡斷。”
徐其錦搖搖頭:“灼灼一開始也沒想到事情會這樣啊,對不對?灼灼也沒猜到阿螺會做出那種事情來,阿螺的問題,灼灼不是早就提醒過茹表妹了麼!”
是啊,秋濃之前看到阿螺一個人去了宴賓樓,徐其容已經提醒了沈雅茹了,沈雅茹也去問了,是沈雅茹自己沒有繼續追究下去。只是,現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誰還忍心去苛責沈雅茹?
徐其容抿了抿嘴,只能說,行事在人,成事在天。
可是,難道真的眼睜睜的看着沈雅茹去死嗎?
徐其容想起了自己那生不如死的幾年,整個腦子有些懵,腦海裡只覺得嗡嗡的響,然後她聽到自己說:“若是沒有阿螺,事情也不是不能解決啊。”
沈回知一驚:“阿螺已經在雲世子手裡了!”
然後便見外面走進來一個人,滿臉冰霜:“那就讓她變成一個死人!”
來人正是沈殷,沈殷背後站着的,是想攔不敢攔,滿臉煞白的虞秋和秋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