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默沒再跟容易糾結他的感情問題, 在屋裡頹了兩天就顛顛的跟着晏珂和羅禪去了工作室,他們幾個想去的學校早就決定好了,容易也沒想拘着唐默, 隨他去了。
容易不熟悉工作室的工作, 也不打算摻和工作室的運作, 正是不知道可以幹些什麼的時候, 只能跟着晏臻去他公司待着。
沒過幾天, 他就接到了眼老爺子的電話。
“容易,最近有練習嗎?”
容易瞬間臊紅了臉,支支吾吾了起來。
晏老爺子哪兒能不知道容易這個表現是什麼意思, 恨鐵不成鋼的哼了兩聲,“看在你高考成績不錯的份上, 懶得追究你了, 現在有空嗎?”
“有的有的!”
“那你晚上和晏臻回來了一趟, 家裡來了客人,我介紹給你認識一下。”
“好勒。”
掛掉電話後, 容易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晏臻,想了半天也想不到晏老爺子是要介紹誰給他認識。
“爺爺說什麼了?”
“老爺子說家裡有客人,要咱倆過去。”容易將輸掉的遊戲關掉,走到晏臻身邊看了看他文件處理的進度,“你快忙完了?”
“很快就好。”晏臻一把拉住容易, “餓沒餓?”
“不餓, 我快被你喂成豬了我!”
晏臻的辦公室並不會一直關着門, 容易下意識看了看門口, 見沒人注意這邊纔沒掙脫晏臻的手, 惹得晏臻笑了一聲,非常乾脆的把他拉得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你幹嘛!”
“京大不允許本科生在外面住, 等你開學我想和你親近一下都難了。”
容易面上空白了幾秒,“我居然忘了這件事了!”
重生前,他爲了打工方便,高中大學都申請了住校外,學校瞭解了他的情況後也沒多要求。
重生後倒是住校了,但有唐默在,他再怎麼不自在也有可以說話的人,所以一開始倒也沒覺得什麼,等大學開學,宿舍裡的四個人不在一起,意味着他必須要跟三個陌生人住...
“就不能申請校外嗎……”
晏臻搖了搖頭,“我也捨不得你住校,但京大的管理一向嚴格,除非特殊情況,不然不允許申請校外住。”
容易沒忍住哀嘆了一聲,往桌面上一趴,完全沒注意背後晏臻瞬間暗沉的眼神。
“晏珂說是要去物理系,我倆都不在一個院兒,肯定不能把宿舍調到一起,而且我……”
背脊上傳來的溫熱感打斷了容易的話。
容易被刺激的一抖,雙手撐住晏臻的腿往前挪了一點,“晏臻?!”
“別怕。”晏臻抓住容易的雙手,忍不住往前貼了上去。
細密灼熱的溫度讓他背脊竄起了一陣酥麻感,容易忍不住顫抖,被反剪的雙手根本使不上勁兒來,只能盡力往前挪,結果下一秒就被晏臻拉了回去。
晏臻一隻手扣住容易的兩隻手腕,另一隻手在容易的腰上摩挲了兩下,便鑽進了衣服裡。
“晏臻!”容易一聲驚喘,總算從晏臻手裡掙脫出了雙手,立馬抓住了在自己衣服裡作亂的手。
晏臻沒忍住將臉埋進容易的背,雙臂環住容易,笑出了聲。
腰腹上被摩挲出的灼熱感不易消散,容易拉了拉被捲上去的衣服,氣得直哼哼。
京城的下班高峰期簡直可怕,容易只感覺自己在車上睡了很長時間他們纔回到了晏家的別墅。
進門後容易才發現別墅裡多出了不少人,這還是他第一次在晏家看到傭人。
晏老爺子看起來十分高興,身邊圍坐了一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乾瘦老人和三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看起來相談甚歡。
但晏老爺子還是在容易和晏臻進門的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他們,連忙衝他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過去。
乾瘦的老人顯然認識晏臻,上下打量了一遍容易,隨後點了點頭,“這就是那個送你大千玉的後輩?”
晏老爺子笑意更深,點了點頭,拉着容易坐到自己身邊,“這是我認的幹孫,叫容易,孝順得很,就愛送我些小玩意兒。”
對於晏老爺子的心思,容易秒懂,也不反駁,跟着他笑了笑。
晏老爺子拍了拍容易的手,指使一邊的晏臻幹活。
晏臻偷偷摸摸的衝容易露出一個委屈的表情,向兩個長輩問了聲好就上了樓。
晏老爺子這才哼了一聲,跟容易介紹乾瘦的老人,“這位是京大考古系的黃教授,這是他的三個學生。”
“黃教授好,你們好。”
黃教授和他的三個學生也對容易笑了笑。
“等等程大師也要過來,他有事跟你說。”
“程益和大師?”
容易有些驚訝的看向晏老爺子,晏老爺子並不打算先透露具體的事情,故作神秘的笑了兩聲,“等他來了再說。”
黃教授的三個學生顯然也十分熟悉程益和,頓時齊齊看向容易。
黃教授也似是想到了什麼,“原來老程說的人就是你家容易啊。”
“是啊!”晏老爺子頓時得意了起來,“容易爭氣,剛高考結束,發揮不錯,考了706。”
黃教授眼神亮了亮,又重新打量了一遍容易,“如果對考古有興趣,我倒也可以指導指導。”
“請你來一趟除了敘舊,也是爲了請你們給容易提提意見,等程大師來了咱們再細說。”
一瞬間,容易福至心靈,想到了一個可能。
程益和並沒有讓衆人久等,趕在七點前到了晏家。
“容易成績出來了?”程益和顯然對容易的印象不錯,難得露出了一個笑容。
晏老爺子推了一把容易,容易不好意思的咳了一聲,說:“超常發揮,考了706。”
程益和滿意的點了點頭。
早就做完晏老爺子安排的事鑽進廚房的晏臻聽到動靜,從廚房探出頭,見是程益和到了,便囑咐了幾句廚子,解下圍裙離開了廚房。
“程大師來了就先開飯吧,邊吃邊聊。”
“容易志願決定好了嗎?”
聽程益和問到自己,容易嚥下嘴裡的東西纔回答,“之前考慮了一下準備選鑑定修復。”
“嗯。”程益和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黃教授,“我其實想推薦你學考古,多看才能多學,鑑定修復雖然不錯,但見到真品的機會不比考古多。”
容易的心口一跳,有些激動的側頭看了一眼晏臻。
晏臻顯然也已經猜到了程益和可能要說的話,對容易施以安撫。
程益和接着說道:“有我和晏老教你,你只管跟着學校裡的老師多看多練就行。”
“程大師……”
“你要是願意,晏老就幫忙安排一下,找個好日子行拜師禮。”
頓時,黃教授的三個學生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嫉妒得不要太明顯。
吃過飯,程益和跟黃教授一行人並沒有多留,容易迷瞪瞪的跟着晏老爺子和程益和將行拜師禮的時間定在了拿到錄取通知書之後,和晏臻一起把他們送回了各自家中。
等傻愣愣的被晏臻洗漱好塞到牀上,容易才從這種狀態裡脫離出來,猛的從牀上彈坐了起來。
“我…就這麼拜師了?還拜了個大師?!”
晏臻無奈的笑了笑,坐到了牀邊,“傻了啊?”
容易瞪了一眼晏臻,決定不和他計較,隨即陷入了擔憂,“要是我學不好,程大師該把我逐出師門了吧?”
“那你能學不好嗎?”
“廢話!我肯定會學好!”
晏臻俯身在容易額頭親了一口,低聲一笑,“那你在擔心什麼。”
容易喉頭一哽,沒好氣的把晏臻推開,“我這是激動,激動懂嗎?”
“懂了,要睡了嗎?”
容易頓了頓,似笑非笑的看着晏臻,“要睡了啊。”
“那好。”
“......”
容易一頭黑線的看着掀開自己被子躺下的晏臻,實在沒想到他現在臉皮這麼厚。
“你回自己房間睡去。”
“不要。”
“......”容易深吸了一口氣,“晏臻,你再無恥我要打人了。”
晏臻側身,一手撐着自己的頭,努力做出一個誘惑的姿勢,衝容易挑了挑眉毛,“我和我的對象睡,怎麼能說是無恥呢?”
容易不忍直視的遮住眼睛,把頭偏到一邊,故作誇張的說:“我要瞎了。
隨着低沉的笑聲,容易被拉倒躺平,順勢滾進了晏臻的懷裡。
“開學後周末回這邊還是去你那兒?”
容易的聲音悶悶,“這不是離開學還早嗎?”
“好吧,那到時候再說。”
等待錄取通知的過程十分難熬,唐默也沒心情糾結容易的感情問題了,成天唸叨自己660的分數有點懸。
容易以前也沒關注過今年京城航大的錄取分數,也只跟唐默一起查了一下以往分數,但可以看出這兩年航大的分數線都在下降,唐默的分數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等容易和晏珂的錄取通知書拿到之後,唐默更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等羅禪的通知書也到了,他也沒收到通知,直接躲在容易房間裡哭了一宿。
結果第二天唐默爸媽就打了電話來,問他什麼時候回去請親戚吃飯,慶祝他考上京城航大。
把哭唧唧的唐默送上了回芙蓉市的飛機,容易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七月二十三號正好是個不錯的日子,老天爺也極給面子,天氣難得不怎麼沉悶,程益和當即敲定了拜師禮的時間。
等容易到達辦拜師禮的酒店時,才知道程益和作爲大師,收個徒弟是多大的場面。
容易把自己提前準備好的一塊羊脂白玉原石送給了程益和,又從程益和那裡收到了一件他親手雕刻的八仙過海擺件,聽了他的教導,然後恭恭敬敬的敬了茶,叫了一聲師傅。
程益和顯然對容易極其滿意,便帶着他認識了一下來參加拜師禮的各方大佬,等一切結束,容易的臉也差不多笑僵了,腿腳也早就痠軟無力了。
但他絲毫不覺得疲憊。
倒是晏臻看得心疼,送過晏老爺子和程益和之後,把容易餵飽送回了御景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