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容易用力的抱住晏臻, 不停地重複這三個字。
晏臻不明所以,心中無比恐慌。
“到底怎麼了?”
“對不起...”
“容易...”
胸口灼熱的濡溼感讓晏臻乍然停下,微怔之後用力的攬住了容易, 不再說話。
容易過了許久才從心裡的酸澀感中緩過來, 忍不住擡頭親吻晏臻, “對不起, 原本我重生前也會和你在一起的。”
“我原本是打算跟你說出我的心意的, 我也不該在你搶先表白之後反而說不出口,讓容西容思跟方向雪抓住機會,我不該那麼心軟, 被騙之後還能因爲容思的惡意接近,心存能夠和他們修復親情的僥倖, 我不該...”
“容易。”晏臻放開容易, 轉而捧着他的雙頰, 眼神無比認真,“容易, 那些都過去了,現在的你沒有被騙,沒有和他們修復關係的打算,也沒有心軟的放任他們對你的傷害。”
“我也還在,在我表白後你也接受了我的感情, 我們已經在一起了。”
“你重生之前會遭遇那些事情, 也都怪那個我沒能堅定立場, 因此錯過了將你就出困局的機會, 但我現在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了。”
“相信我, 別怕。”
容易看着晏臻的神情,心中不由得安定了下來。
片刻後, 容易微微垂下眼眸,低聲應道:“我相信你。”
“在被容西設局之前,我就想跟你說,只是當時突然...如果我現在跟你說,你會接受嗎...”
“等事情結束後,我們去國外結婚吧?”
“你願意嗎?”
晏臻的眼神兀的一亮。
容易的情緒穩定下來後,晏臻依然幫他跟學校請了假,讓他跟着晏老爺子多休息休息,暫時把一切都交給他來處理。
晏老爺子並不知道容易到底經歷了什麼,只以爲他是學習的壓力太大,身體不舒服,變成天叫廚子給他做補品,要是他不喝,晏老爺子就虎着長臉,一臉“你別任性”的表情。
看得容易哭笑不得。
但容易知道晏老爺子是爲自己好,晏老爺子準備的補品也不是什麼補得太過的東西,便也沒怎麼拒絕,全都吃到了肚子裡。
事情完全交給晏臻去辦,也是容易不準備讓這件事被晏老爺子和唐默察覺。
晏臻着手調查起了容西和容思,毫無進展後便把目光轉向了那家餐廳背後的人。
但晏臻雖然有晏家雄厚的底蘊,但想要調查國外的人還是沒那麼簡單的。
徵求了容易的意見後,晏臻直接拉了閆肅和汪京墨下水,十分乾脆的搞大了這件事。
容易對zf會有什麼樣的的態度,但多少了解zf所持底線在哪兒,如果那個外國人真的已經開始在國內搞事,那絕對不會輕鬆收場。
所有人沒想到的是,這個人背後牽扯出來的東西,如果沒有被即時查出來,那是會讓zf在不久的將來經歷一番動盪。
在汪京墨拿到確切證據往上提交之後,關於容思和容西的事情也跟着擺到了明面上。
容思比容易大幾歲,初中畢業就被五嬸兒強迫退了學,之後遠走沿海城市打工,一年難得回家幾次。
在容思十七歲的時候,她遇到了那個外國男人,自那之後便一直跟在他的一個小弟手下做事。
容思不僅對容易懷有惡念,對容西的恨意也不少,偶然之下她發現自己的頂頭老大喜歡這種剛發育好的少年,便開始設局引you自己的親弟弟。
可以說容西在高中時期的墮落,離不開他姐姐的推波助瀾。
就在前不久,容思終於把容西送到了頂頭老大手裡。
頂頭老大當然不會少了她的好處,容思也因此嚐到了甜頭,得到了老大的器重,開始參與這方面的“生意”。
她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跟容西同校的方向雪。
容易坐在汪京墨對面,手裡捏着一疊資料,臉上神色難明。
晏臻忍不住伸手附上他的手,輕輕的捏了捏。
容易回以一笑,才說:“可以暫時不動手嗎?”
汪京墨似乎沒想到容易會提出這個要求,脣角微微上揚,“你同情他們?”
“當然不。”容易沒忍住低聲笑了笑,“我沒那麼好的心腸。”
“那你的意思是?”
“現在下手,說不定那些外國佬聽到風聲就跑了,如果那些人還沒來得及對‘貨物’下手,豈不是還得讓他們老感謝我們援救即時?”
汪京墨點了點頭,算是贊同了容易的說法。
“那這件事接下來你們就不用繼續管了。”汪京墨頓了兩秒才接着說,“說起來我也有件事拜託你。”
“哈?”
“巫綏最近看中了一塊玉璧,但沒能拍下來,正好你那個空間裡有一塊大小合適的頂級靈靈玉,你最近要是比較空閒,可否接下這個活?”
容易驚訝的看着汪京墨,“可我的技術根本比不上我師傅。”
“沒事,樣圖我會先給你,不用急着完工,你可以多練練手再往靈玉上雕刻,就當是我幫你們處理這件事的報酬了。”
容易愣了愣,隨即跟着笑了起來。
“好。”
送走汪京墨之後,容易就黏住了晏臻不肯再鬆手。
晏臻一臉溫柔的將容易攬住,在他額頭輕輕一吻,“給那我一起去公司嗎?”
“好。”
汪京墨提供的玉璧樣圖並不簡單,容易光是練習紋路走勢就花費了不少時間,等他終於能夠在靈玉上雕刻,所有的事都已經塵埃落定。
容西在逃亡路上被那個男人當作人質扔了出來,極其不幸的被圍堵過來的警車壓斷了腿。
而容思則是在jf第一次行動就被抓捕,因爲拒捕襲jing,哪怕最後提供了不少證據也依然被重判。
方向雪的下場也不怎麼好看,雖說沒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但作爲“貨物”落在那些人的手裡,受到的刺激也不會小到哪兒去。
可惜的是國籍讓那個外國佬被遣送回國,汪京墨沒法下狠手整他,給他製造了一點麻煩和無法恢復的創傷。
之後的事就不是容易能管的了。
但顯然,總有人會把自身的問題怪在別人身上。
當五叔和五嬸兒找到京大時,不少好事者都鑽了出來。
容易站在京大門口看着眼前一夜白頭的兩個人,面上毫無表情,任由他們哭訴,任由他們把自己兒女犯下的錯怪到自己頭上,任由他們失去耐心開始大聲謾罵。
圍觀者都看不下去,開始議論起來,容易依然禁閉着嘴不置一詞。
等到五嬸兒突然向他揮了巴掌,他才伸手攔下了她的動作。
“五嬸兒,你是希望我跟zf作對,去救你違法亂紀的寶貝兒子嗎?”
“你知道害你兒子跳入火坑的的事你們連看一眼都嫌累的女兒嗎?”
“你知道你和五叔還能好好的呆在這兒是因爲她還沒來得及對你們下手嗎?”
“我也是她要下手的人之一,你們的兒子也參與其中。”
“你們現在是站在什麼立場來責怪我?”
平淡的說完心裡憋了許久的話,容易轉身就走,不打算再跟他們有任何交集。
京大門口的對質讓容易再一次被炒上了頭條。
但容思容西的事已經新聞通報,沒人再願意幫他們,爲他們強行洗白。
在大衆眼裡,容易依然是哪個受傷害的小可憐,不少人涌入容易的微博發出大段大段安慰的話。
“不傷心了,嗯?”
容易將臉埋進晏臻的胸口,輕輕應了一聲。
睡醒一覺,容易便把所有的糟心事兒拋到了腦後,縮在晏臻辦公室的沙發裡刷微博。
【非常容易:想投資想做金大腿/dog臉@路深】
【路深:F國見。「合照」//@非常容易:想投資想做金大腿@路深】
【????等等!】
【學霸的手有這麼厚實這麼粗?我記得我看到的不是這樣的啊?】
【???男神的對象不是學霸?!】
【發生了什麼_(:зゝ∠)_男神出櫃?!出櫃對象還不是我的霸霸?!】
【握了棵草?!】
【....一覺睡醒世界都變了樣...】
被逼着吃下一嘴狗糧的容易猛地從沙發上躍起,幾步走到辦公桌前,強行上腿,抓住晏臻的手,也不管角度美不美,拍了一張就傳上了微博。
【非常容易:份子錢就不用給個來回了,同喜同喜。「合照」//@路深:F國見。「合照」//@非常容易:想投資想做金大腿@路深】
【......】
【......】
【雖然我也想排隊形QAQ可是我真的好難過啊!!!】
【別難過了,快吃你的狗糧,這次別像我們幫你吃!】
【嗚嗚嗚嗚霸霸,你告訴我!我的麻麻是誰?!】
直面誘/惑的晏臻可沒打算做個柳下惠,十分乾脆的把文件往旁邊一扔,就着容易的姿勢將他攬進了懷裡。
“喂!你別趁人之危啊混蛋!”
“不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嗎?我可不打算把我最愛的人拒之門外。”
“...都是藉口。”
“我愛你。”
“......”
好巧,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