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意的不是兄弟情義,恐怕惦記的是自己的鈔票吧。
陸青清了清嗓子,
“今天會將另一半錢打給你。多多保重身體吧。”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陸墨。
陸墨的臉上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笑容,他的手不曾閒着一刻,大力的揉搓着身邊的柔軟。女人臉上一片嬌羞,她的領口大開,她咬着脣似乎在忍受着什麼,整個人軟綿綿的趴在陸墨精壯的胸膛。
陸青連忙將視頻掐斷了,如果再看下去估計就是限制級的了。他立刻吩咐李青將錢打到陸墨的賬號上。他再也不想跟陸墨產生瓜葛,其實當陸墨接受自己的錢時,陸青心裡的石頭放下了,把這件事情當做是單純的金錢交易,以後就不會有後患。相反,如果陸墨不接受自己的錢,而是讓自己欠他這個人情,以後的事情就沒有這麼簡單了,恐怕他和陸墨將是糾纏不休的關係,如果讓老爺子知道了肯定要後患無窮的。
畢竟老爺子當年將陸墨趕出家門的時候,可是讓他們都發過誓的,誰要是跟陸墨有瓜葛誰就等着被陸家除名吧。
齊豫痛心疾首的將桌子上的茶杯全部退在地上,煞鷹是他的心血,是他多年來的成果。沒想到一夜之間竟然被摧毀的一片狼藉,那些精英竟然也難逃一死。
戰狂知道齊豫的心情難以平靜,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大哥,不要氣壞了身子,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齊豫踉踉蹌蹌的跌坐在椅子上,
“呵呵,如果連青山都被別人炸燬了呢?”
他的煞鷹已經被摧毀的連渣都不剩,要知道那些人都是自己精挑細選的,要知道那個基地是自己投資了好幾個億建立的,要知道自己可是一天一天看着煞鷹成長成一個駭人聽聞,讓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
可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將自己的殺手組織摧毀?到底是誰有這個勢力?到底是誰跟自己有這麼深的仇恨?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陸青,對一定是陸青。齊豫的手指握成拳頭掏在玻璃窗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渣,他的手上也扎滿了玻璃渣,鮮紅的血叫囂的流出,滴滴答答的在地上匯聚成小河。
齊豫渾然不知,他已經感受不到身體的疼痛了,相比之下內心的疼痛更爲清晰。陸青,你不要得意太久,我一定會新愁舊愁跟你一起算。
戰狂叫來了醫生,醫生將玻璃渣從齊豫的手上用鑷子取出。
他皺着眉頭看了看自己手上厚厚的繃帶,
“不用纏這麼多層。”
“可是,這樣不容易被細菌感染。”
齊豫的眼中迸射着寒光,
“我說的話你聽不懂嗎?”
醫生只給他纏了薄薄的一層,他感到眼前的這個人並不是報紙上寫的那樣的平易近人。相反他的身上散發着一種陰,一股殺氣。
戰狂客氣的將醫生送走。
“你何必折磨自己呢?飯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啊。”
這些道理齊豫當然清楚,只是他忍不下這口惡氣,況且牧歌還在陸青的手裡,他恨不得立刻將陸青殺掉,將牧歌解救出來。但是他一個人的力量是單薄的,陸青的勢力太過強大,他跟他鬥無異於蚍蜉撼大樹。以前至少自己和陸青是旗鼓相當,但是當看到自己精心訓練的煞鷹瞬間消亡的時候,他才明白,自己跟陸青差之千毫。
“戰狂,我們可以查到多少陸青的資料?”
戰狂指了指電腦,
“這不都在這裡呢。”
“我要的不是這些,一個人可以有多重身份,就像我,表面上是集團董事長,暗地裡不也有自己的殺手組織麼。陸青將生意做得那麼大,我就不相信他會是那種單純做生意的人。”
“你是說只要我們抓住了他的把柄就可以告知媒體,然後將他的名聲搞臭?”
“不,我要的不是這些,我要的是能夠對付他的那把利器。”
戰狂想到了一個人,
“我知道誰可以幫助我們了。”
齊豫的眼眸中閃動着小火苗,
“誰?”
戰狂低聲說道,
“鬼魅。”
凡是黑道上的人都知道天堂地獄這個組織,顧名思義,這個組織上天堂下地獄無所不能,無所不至,只要是天堂地獄答應下的差事就沒有幫不到的,只要是天堂地獄想要殺的人就沒有不死的,因爲即使死了一個殺手,另外一個殺手會繼續執行命令,知道對方死掉,否則這個命令會被無限期的執行下去。
鬼魅是天堂地獄的左護衛,他的頭腦睿智,動作迅敏,能夠頃刻間取敵人的首級,正因爲他無所不在,行動如鬼魅才得了這個稱號。
只不過天堂地獄卻在幾年前忽然銷聲匿跡了,有人說是由於內訌,還有人說是因爲天堂地獄的總堂主遁入空門,每天吃齋年費來洗清身上的血腥,天堂地獄就自動解散了。
天堂地獄的人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名字,知道的只是代號。
“好,儘快的聯繫到他。“
“只是他的行蹤飄忽不定,並且他行事詭異,要是想讓他幫忙,恐怕要花一番功夫了。”
齊豫的瞳孔鎖緊,他重重的錘在了桌子上,
“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聯繫到他。”
剛剛包紮好
的手掌上滲出了濃重的血跡,他的心中有千萬個聲音叫囂着,他要陸青死,他要陸青死的很慘。
牧歌的身體在暗夜的照顧下已經恢復的很好了,可是陸青仍然不放心她的身體,總是命令暗夜給牧歌多開些大補的藥品,暗夜無奈的將自己研製的保健藥丸都給了牧歌,有醒腦的,名目的,甚至消食的都給了她。
暗夜例行完檢查就揹着揹包準備逃走。沒想到跟陸青碰了個正着。
陸青擰着眉毛,
“你確定她的身體沒什麼大礙了?”
暗夜握緊自己的包,賠笑道,
“放心吧老大,已經妥妥的了,上天入地,騎龍斬筋都可以了。”
陸青一把抓過他的包,翻開他的包拿出一兜白色的小藥丸子,
“這是補什麼的?”
暗夜一副苦瓜臉,
“這又不是什麼補藥,只是我的零嘴。”
陸青撇撇嘴,
“一個大男人要什麼零嘴,這個給無憂留下了。”
天啊,那是自己精選的東北野山參,曬乾後磨製的小丸子,他怎麼這麼輕鬆就將自己的辛苦成果佔爲己有了?
暗夜的臉上立刻出現一個囧狀。
陸青將小藥丸子遞給牧歌,他回頭吩咐道傭人,
“把前幾天老爺子差人送來的千年野山參給暗夜。”
暗夜激動的要哭了,老大這是大發慈悲啊。他感激涕零的說道,
“老大,還是你瞭解我的疾苦。”
陸青翻了翻眼皮,
“我還沒說完呢,麻煩你把這些磨成這樣的小丸子,看起來挺方便的。”
暗夜的心拔涼拔涼的,他默默的揹着包在陸青的身邊飄過。
牧歌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你怎麼就知道欺負人家,要是沒有暗夜,我說不定就去見閻王了。”
陸青彈了一下她的額頭,
“不許亂說,那也要啊人能夠閻王問問我到底答不答應,恩不恩准。”
“沒想到你還有這麼大的本事呢。”
“當然了。”
牧歌看陸青的心情不錯,她湊了過來,搖晃着他的手臂,
“老是在家裡悶着好難受啊,今天帶我出去逛街好不好?”
這傢伙剛剛好了不久就想着出去折騰。陸青想都沒有想,皺着眉頭說道,
“不行。”
牧歌眨巴着水靈靈的大眼睛,聲音嬌滴滴的,
“哎呀,人家在家裡呆着真的無聊透頂了。”
“家裡不是有張媽陪你說話嗎,平時我看你們兩個聊的挺開心的啊。”
牧歌平時跟張媽走的的確挺近的,只不過她打聽的都是跟陸青有關的事情,陸青小時候的事情啊,陸青喜歡的口味,以及陸青有沒有談過戀愛。
結果張媽像倒豆似的都跟自己說了。
張媽開始照顧陸青的時候,他已經十幾歲了,開始的時候他對自己很牴觸,不過這也怨不得他,因爲陸老每天看到他總是一口一個兔崽子的叫着,開始的時候陸青一遍遍的糾正道自己不是兔崽子,可是陸老一腳將陸青踹飛,惡狠狠的說,你不是兔崽子是什麼?你就是你娘不要的種。陸青被打了好多次,每一次都鼻青臉腫的,很是狼狽。後來陸青學乖了,他不在頂撞陸老,也不再跟哥哥姐姐們爭執什麼了。他只是將自己的一股勁放在訓練和學習上,很快他在陸家子弟中脫穎而出,陸老也不得不多看他一眼。
牧歌沒有想到陸青的日子竟然這般的不好過,他一定很傷心很難過吧,那個時候的他既要忍受父親的冷漠,又要忍受哥哥姐姐的羞辱,一定艱難極了。
談到陸青的初戀,張媽似乎有些神秘,她告訴牧歌,陸青以前喜歡過陸家的世交蘇家千金蘇菲菲。蘇菲菲是蘇家唯一的孩子,很有可能會成爲陸家兒媳婦的人選。小姑娘長得很可愛也很漂亮,尤其是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都能嫩的滴出水來。
蘇菲菲每個星期都要去陸家玩的,陸家的子弟都對蘇菲菲近乎崇拜,他們使勁花招讓蘇菲菲注意自己,只有陸青冷眼旁觀一切,甚至縮在一邊誰也不理。
蘇菲菲就是一個驕傲的孔雀,她已經習慣了衆星捧月,第一次受到別人的冷眼,她有些詫異,於是她問陸青,你爲什麼不看我呢。陸青冷笑着說,你和我一樣,也是一個鼻子兩隻眼睛,有什麼好看的。蘇菲菲氣的哭了。因爲這個陸老還把陸青用皮帶狠狠的抽打了一頓。陸青咬着牙受着父親的責罰,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蘇菲菲依舊每個星期都來陸家,只是她似乎跟以前不一樣了,不再是一副公主態度,而是主動搭訕陸青,變着法法子引起陸青的注意。當陸青受傷的時候,她就會細心的幫他包紮,當陸青受到羞辱的時候,她理直氣壯的站出來,當陸青示意的時候,蘇菲菲也一直陪伴在陸青的身邊。
只是後來蘇菲菲出國留學了,兩個人再也沒有見面,陸青已經很久沒有流淚了,就在蘇菲菲走的那天晚上,陸青圍着基地跑了三天三夜,當張媽找到陸青的時候,她都分不清陸青臉上是血還是汗或者是淚。
聽到這段的時候,牧歌的心被死死的揪起來,剛開始看到陸青的時候,他一頭張揚的酒紅色,還有那雙邪魅的桃花眼活脫脫的彰顯他就是個花花公子,沒想到他還有這麼癡情的一面,只是不知道他有沒
有忘記蘇菲菲。
牧歌想到這裡,她忽然覺得酸溜溜的,一些話不經過大腦便脫口而出,
“確實聊得很開心啊,她告訴我了一段才子佳人不能長相廝守肝腸寸斷催人淚下的故事。”
陸青勾起脣角,
“喔,那你給我講講唄。”
牧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男主角姓陸名青,女主角姓蘇名菲菲。”
陸青的面色煞白,他低着頭不說話,臉上的戲謔也消失殆盡。
牧歌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畢竟誰沒有青春年少的時候,初戀是一個人最美的記憶,隨之帶來的傷痛也是一輩子所不能忘卻的。
過了一刻,陸青沒心沒肺的笑着岔開了話題,
“你不是覺得悶的上嗎,我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牧歌一掃臉上的尷尬,歡喜的拽住他的手臂,
“好啊好啊,求之不得呢。”
李青、狂風、如水一行人也隨同陸青一起向地下室走去。
牧歌拉拉陸青的衣衫,
“到底是什麼地方啊,這麼神秘,讓大家都跟着。”
李青一直板着臉,地下室是他們的基地,他還是對牧歌的身份有些懷疑的,帶着牧歌下地下室,無疑是將他們的秘密暴露在牧歌的面前。
狂風大大咧咧的說道,
“當然是個熱血沸騰的地方嘍。”
如水插嘴道,
“也許是天堂,亦或是人間地獄。”
黑夜無良的笑着說,
“你別聽他們瞎說,那可是高科技彙集的地方,一定會讓你眼花繚亂的。”
暗夜翻弄着自己的口袋,他摸出一袋子小丸子,自我安慰道,
“還好帶了止血丸,醒目丸,排毒丸。”
牧歌聽得一頭霧水,不過似乎對地下室更好奇了。
走到地下室,前面是一扇不知道用什麼材料鑄造的大門,陸青用手掌按下去,門自動打開了。
陸青對黑夜說道,
“回頭將牧歌的指紋輸入程序。”
黑夜回答道,
“沒問題。”
他們來到了一間五平米大小的房間,房間裡就放置了一臺正在運轉的電腦。
陸青解釋道,這臺電腦是整個地下室的中樞,地下室的全貌可以在電腦上一覽無遺,只是他想親自帶着牧歌下去,這樣才顯得有神秘感。
陸青帶着牧歌來到了一個空曠的房子,房子裡有六扇門,房子裡只有一個碩大的骰子,骰子是用象牙做的,上面的點使用寶石鑲嵌的,一共有藍紅兩種顏色,紅色的寶石釋放着妖豔的光芒,藍色的寶石釋放着神秘的光芒。
陸青指了指骰子,
“玩過沒?“
牧歌翻了個白眼,
“你也太小瞧我了。”
牧歌走過去將骰子搬起來,還好這骰子是空心的,要是實心的自己還真搬不動。
她將骰重重的拋在地上,骰子在地上打了一個旋便靜止在地上。
上面的數字是六。
如水看了看數字,他朝着牧歌伸出手指,
“你的手氣不錯啊。”
他的話剛落,房子裡的一扇門開了。
牧歌向着門靠近,陸青將牧歌護在了身後。
“兄弟們,我們又要玩一場通關遊戲了。”
狂風搓着手,
“我現在拳腳正癢癢呢,好久沒有跟老大一起練過了,今天 好好的玩一遭。”
牧歌滿腹疑問,真不知道這幾個人打的什麼啞謎。
暗夜將一個溼潤的口罩遞給牧歌,
“記住,看遇到煙霧的時候就捂住口鼻。”
他們剛剛邁出一步,就有鋒利的鋼針從不知名的方向射出來。
李青一行人已經熟稔的避開了鋼針走到了空曠的甬道內。陸青將牧歌護在懷裡,他左閃右躲,還要照看着牧歌不受傷害。
他們在這條甬道上耽擱的時間越長,鋼針射出的頻率越快,陸青的額頭上冒出了汗,牧歌忍不住給他擦着汗,只是沒想到一個鋼針竟然擦着牧歌的手臂射出去。牧歌愣住了,她竟然忘記了跟隨陸青的腳步。
陸青連忙將牧歌拉在自己的懷裡,可是他似乎晚了一步,一根巨大的鋼針射了過來,陸青始料未及,牧歌一個旋轉身姿竟然輕輕鬆鬆的躲開了。
兩人穩穩地落在了空地上。
陸青緊緊地抱着牧歌,
“剛纔嚇死我了。”
牧歌吐了吐舌頭,
“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陸青笑了笑,
“看來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還有幾分潛質。等出去的時候讓狂風教你幾招防身用也好。”
陸青是關心則亂,李青則一直冷冷的旁觀着,剛纔牧歌那個旋轉身姿的動作不是一般人能夠練出來的,牧歌的身上一定有許多不爲人知的技能,他之所以跟着來,就是想看看她是否露出馬腳。
眼前是一個懸浮橋,所謂的懸浮橋說白了就是一條水銀河上漂浮着半米見方的木頭塊。
水銀雖然沉不下去,可是誰都知道如果跌進水銀河裡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那木頭塊看着又輕又薄,如果掌握不好力度和速度根本就不可能順利的通過這個水銀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