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馬國內形勢的發展都在大多數羅馬人意料之中。短短半個月時間內,西邊的遠西班牙,近西班牙,外高盧等行省;正北方的下日耳曼,阿爾卑斯,若裡庫姆等行省;東南方向的上下潘諾尼亞,色雷斯,亞該亞,小亞細亞等行省的總督和駐守軍團皆宣佈反對亞歷山大的統治。理由都不外乎是亞歷山大即無德無才又專制獨斷,背棄和破壞羅馬政治傳統和秩序。
但它們並未結成一個有共同政治目標的聯盟。不承認亞歷山大統治的形式也各種各樣。有的是不再承認亞歷山大爲羅馬皇帝,與其它行省聯合共同擁立一個新皇帝。有的是自己或聯合周邊屬於同一勢力的行省自立爲一國。搞笑的是這些獨立出去的國家無一不是行使君主專制的王國,這與他們反對亞歷山大獨裁專斷的理由是相悖的。
還有些行省雖然沒有自立爲王,也沒有擁立一個新的羅馬皇帝,卻不再承認羅馬和亞歷山大對本土的治權,形成一個沒有名號但卻實際完全獨立的政權。
那些沒有發動叛亂的行省只剩下十來個,這其中真正明確表明態度支持亞歷山大的也只有埃及,不列顛,西西里,塞浦路斯,猶太五個行省。其餘行省都是保持中立態度,他們雖然沒有明確反對亞歷山大的統治和宣告獨立分疆裂土,但也沒表明反對這場全國性叛亂的態度,以及對亞歷山大明確的支持。當下的羅馬儼然一個破碎的帝國。
當下亞歷山大並無暇顧及這些行省的勢態,他首先要考慮平定的是亞平寧半島內的叛亂。當下正有兩支亞平寧半島上的羅馬野戰軍團宣稱要攻入羅馬城,剪除暴君亞歷山大。其中一支來自亞平寧半島西北端山南高盧行省,另外一支則是駐守在與羅馬距離不到百里的佩魯賈軍營。
山南高盧行省雖然位於阿爾卑斯山南麓的平原地帶,也在亞平寧半島上,卻與羅馬城所在的亞平寧西南平原還隔着很寬很長的山丘地帶。亞歷山大只要在他們南下之前消滅佩魯賈那支軍團,就能依託亞平寧半島中部山丘地帶的地形設置防線,輕鬆攔截並擊退來自山南高盧的這支叛軍。
但現在亞歷山大還不能出動自己的近衛軍團,因爲他的背後---亞平寧半島西南端,墨西拿海峽對面的西西里島,還有支叛軍--托馬斯軍團。一旦近衛軍團主力離開羅馬城,托馬斯軍團很可能就會乘虛而入。他現在能做的只有不斷催促馮宇擊潰托馬斯軍團,並且渡海北進。
……
墨西拿海峽,西西里島一側。托馬斯的軍營營壘中烈火熊熊。不時還有一條條拖着尾焰和濃煙的火龍從空中劃過,留下條拋物線狀的煙跡後,砸入托馬斯軍團的營壘之中,落地之處又升騰一柱烈焰。那自然是馮宇軍團弩炮彈射出的希臘火彈。此外,海峽中還有不少馮宇麾下西西里艦隊的艦船在來回穿梭,它們的艦隊司令甘寧親自乘坐在其中一條旗艦上指揮戰鬥。這些戰艦戰船也不時向岸上的軍營中彈射出一發發火彈或則石彈。
海峽中,還有半截剛剛被燒塌的浮橋依稀可見,海面上滿是被燒焦的破爛木頭。爲了不影響通航,墨西拿的浮橋並不是持久的,早年馮宇進軍西西里時搭建的浮橋早已被拆除。這是托馬斯前幾日得到消息時,爲了向亞平寧半島轉移部隊剛剛搭建的浮橋。當這浮橋還沒搭建到一半,馮宇的海軍就趕了過來,二話不說一頓亂炮就將它徹底摧毀。
岸上羅馬軍號的號角聲再次響起,馮宇軍團又發起了新一輪進攻。
托馬斯的軍營的寨牆實際是一圈高約五尺,厚三尺,由土石壘砌的矮牆,矮牆前有壕溝,上面還栽着高三尺留着密集射擊觀察縫隙的木製垛牆。
當下,這道營寨的寨牆已被馮宇軍用重型投石機轟開了幾個缺口。七八股上千人的兵士以櫓盾盾牆爲掩護向着這些被轟開的缺口徐徐逼近,而且速度越來越快。
一些躲在缺口兩側矮牆上,以及缺口障礙物後的守軍兵士不時用蠍弩偷偷從土壘上的木柵或雜物縫隙中射出一發發冷箭。不過馮宇軍團在盾牆掩護下,這些直射出的箭矢對他們幾乎沒有效果。從幾個箭塔上居高臨下射出的箭矢倒是對進攻中的馮宇軍造成了傷亡。
一名守軍兵士從箭塔的護板後探出頭來,迅速的鎖定一個目標後,舉起已上好箭矢的蠍弩就是一箭。然而他的箭矢剛方射出,自己的腦袋就被一支四尺多長的重箭貫穿而過。遠處,有數十名馮宇軍團的長弓手仗着自己弓箭的超遠射程,站在高臺之上,用長弓重箭大模大樣的狙射着所有他們能看見的敵人。
馮宇軍幾股軍陣的櫓盾車構成的盾牆,推近到缺口不到五十仗距離時突然停住,然後一直沒了動靜。正當躲在缺口後準備防禦的守軍兵士大感奇怪時。營壘上某個箭塔中突然傳來大喊大叫聲:“注意!敵軍在盾牆後架設弩炮,他們要用弩炮近距離轟擊!”
那些指揮着各個缺口處守軍兵士的百夫長們頓時大驚失色。他們還沒來及號令兵士們向後退卻,敵軍的櫓盾車就已經分開,露出後面剛剛架設好的便攜弩炮和車載弩炮,還有架設在它們射出口前方熊熊燃燒的火盆。一發發烈焰火球噴涌而出,近距向缺口處的那些障礙物投射而去。這堆主要由木頭和木製品構成的臨時工事頓時被火海所吞沒。後面那些離的近的守軍兵士們也不幸被火苗舔舐到,痛的哇哇大叫。他們慌亂的向後退去,因爲慌亂一些人還被自己人擠倒在地。那些百夫長和更基層的官長拼命的叫喊道:“鎮定,保持鎮定。都將標槍準備好了,敵軍一但接近就進行投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