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陽宛城的城頭。秋風蕭瑟中,于禁望着城下無邊無際的樑國大軍,不禁打了個寒顫。
昨日的這個時候,令兵急匆匆的跑到他的府衙來報,說是有大批樑軍兵馬雲集而來。他聽了此話也沒怎麼在意。因爲前日晚間,徐晃剛剛差遣遊騎潛入到宛城附近,用箭矢給他傳來了消息,說是不日援軍就會抵達宛城城下,而且是曹操御駕親征帶兵前來。只要他能守好宛城便是大功一件。
于禁心想,樑軍即使前來增援,又能增援多少呢?再怎麼都不可能在數日之內就攻陷自己的宛城吧。但是當他登上城頭一看,就傻眼了。宛城外,接天連地的樑軍兵馬望不見盡頭,旌幡旗幟如林般聳立在荒野之中。而且在其餘幾處城門,還能看見樑軍源源不斷的趕來。好在當時樑軍沒有立即發起進攻,于禁只能暗自心中祈禱,樑軍能儘量晚些攻城。
此時,正當于禁觀察城外敵情時,樑軍的號角聲突然喧囂起來,從樑軍中軍大帳開始,各營各部陸續都吹響號角,擂起戰鼓。大批兵馬陸續從營中開出,列起軍陣。
于禁頓時大驚失色,失態的叫嚷起來:“樑軍要攻城了,快!各部準備迎戰!尤其是那個缺口,一定要頂住!”宛城之中隨即也鼓號聲起,一股股的魏軍兵士涌上城頭以及倒塌豁口的廢墟之後。
樑軍僅用大半個時辰就排起軍陣,並且升起了十幾個用於觀測宛城城內情況的熱氣球飛艇,當然飛艇上的吊筐裡少不了長弓手。實際上,馮宇以系統面板的功能就能監視住宛城全境。
隨着趙雲一聲令下,樑軍陣後排成一排的五十具配重式投石機集中向那個豁口兩邊的城牆投射而去,顯然是試圖將這個豁口重新撕開。與此同時數以百計的弩炮也開始向城頭的其餘地方拋射去發發石彈。
部署在城頭的魏軍弩炮牀弩也發起反擊,只是那幾十具弩炮和牀弩數量太少,準頭也不行,射程還不夠,最終效果就非常之差了。只有少數石彈和弩槍落入樑軍陣中並且擊中了樑軍人員,這些石彈也沒像樑軍的石彈那般打磨的圓滑,擊中一兩個人後在地面上翻滾兩下就停了下來。看上去煞是慘烈,實際殺傷效果其實不大,前前後後,魏軍的牀弩和弩炮也就擊殺了三十餘名樑兵。
宛城的東城牆頓時在震天的轟鳴巨響中,升騰起遮天蔽日的滾滾塵沙,隔着八十仗遠的樑兵也只能看到塵沙中一個城池輪廓。城頭的魏軍兵士無論如何躲避遮蓋自己,都不斷有人被石彈轟擊成粉身碎骨。本在城頭指揮的李典也被迫令城頭守軍撤到了城下,那些城頭的牀弩弩炮自然是來不及撤下,實際上它們大多數已被轟成了一堆破爛。
當李典剛剛邁下梯道時,只感覺整個城牆一陣晃盪,比此前的城牆震顫更加明顯的多。他心裡叫聲不好,拔腿加緊幾步,已聽到隆隆一聲巨響,靠近豁口處的城牆又坍塌下去一截。
樑軍軍陣中鼓號聲再次響徹在天地間。數百弩炮改爲火爆彈投射。因爲有之前同等重量的石彈試射,校正過落點,數百顆火爆彈幾乎無一遺漏的都落在了宛城東面城牆的城頭。整個城牆上燃起沖天烈焰,已是一片火海時。
與此同時,樑軍軍陣已在山呼海嘯般的吶喊聲中,對宛城東城牆發起了衝擊。幾乎在城牆牆頭變成火海的同時,輜重兵在護城河上無數跳板搭過護城溝壕,而後又在牆根下豎起雲梯。槍盾兵們揹負槍矛,左手持盾,右手攀爬,一個接着一個迅速向城頭攀爬而去。
又擴寬爲百餘步的豁口處,也被輜重兵以跳板鋪路,槍盾兵們順着這木板鋪成的臨時道路向兩仗高的廢墟頂部迅速攀爬而去。還有大批兵士在稍後的地方架設起大量便攜弩炮。就在這個時候,數以千計的箭矢從廢墟後拋射而來,如同箭雨般向着樑軍兵士當頭罩落下來。
主攻豁口的是高順軍團的精銳—陷陣營。親臨陣前指揮的高順見到箭雨襲來,急忙高聲提醒道:“舉盾!”。但是許多人還是猝不及防,沒來及舉起盾牌,就被箭矢射中了身體。好在他們身上的環片甲+內襯鎖子軟甲的雙重保護,儘管被射成了個刺蝟,但箭矢要麼未透甲而過,要麼只是傷到了皮肉。
後方的指揮便攜弩炮的將官一聲怒喝,數以百計的小火球騰空而起,如同流星雨般劃過空中,落向了廢墟後方。樑軍兵士只聽到連續不斷的爆燃轟鳴聲,隱約見到廢墟後騰起的火頭。接着聽到連綿不絕的痛苦哀嚎聲和聞到皮肉燒焦的聲音。
此時,魏軍的箭雨也沒了,甚至連慘叫哀嚎聲也沒有了。部分陷陣營的槍盾兵攀爬上了廢墟頂部,映入他們眼簾的確實是一片焦土和倒在上面橫七豎八的焦屍。他們一聲吶喊,挺盾持矛一排排向廢墟下衝去,後方的樑軍兵士繼續源源不斷的涌上前來。
兩側的城頭,不少樑軍兵士也已經成功登立。一些魏軍兵士鼓足勇氣從城樓梯道上再次殺城頭,與樑軍搏殺在一起。但是後者僅僅用了一兩輪矛槍投射,便再次將他們驅趕下去。攀爬到城頭的樑軍兵士越來越多,聚集到一定數量時,也齊聲吶喊着向甕城城樓以及城下衝去。
大批衝入宛城的樑軍兵士在東門處彙集起來,還是有部分魏軍兵卒在於禁帶領下死守此處。他知道若是東門被打開,宛城就不可能被守住了。
城中其餘地方各個角落的魏軍兵卒也向此處涌來。宛城東門附近的大街小巷,雙方兵士越聚越多,近距激烈的廝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