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安被順利的帶回了朱羅的都城坦賈武爾。沒經過酷刑審訊,莫安便全招了。這倒不是因爲莫安害怕受刑,而是他的毒癮發作。莫安苦苦哀求審訊他的官員,將他隨身帶的那些剩餘“解藥”烹煮後給他服用。
朱羅王庭的官吏藉機輕易撬開了莫安的嘴巴,莫安便竹筒倒豆子,將所經歷之事原原本本的交待了出來。緊接着見多識廣的王庭醫士辨別出這所謂的“解藥”,其實只是罌粟果實曬乾後碾成的碎沫。
朱羅王卡里卡拉聽聞此案的彙總後,氣的七竅生煙。他當即在坦賈武爾的皇宮廣場上,將莫安公開處決。接着他又委任了新的第三艦隊司令,同時又將本駐守在印度河口的第四艦隊,從西岸調到東岸,以支援第三艦隊。
東海岸的緝私行動隨之變的密集起來,往年海商們只要出了錫蘭島一定範圍,便不用擔心朱羅海軍。但現在他們即使駛入離洪沙瓦底已不遠的安達曼海,還是可能會遭到朱羅帝國海軍的攔截。若是沒有路票,一但被抓獲,輕則罰沒船隻貨物,重則連命都要丟掉。
商人雖然重利,但更看重風險。行走這條商路的人頓時大幅減少。這樣一來直接影響到樑國沙瓦底港的稅入。
…
沙瓦底港府衙之中,聚攏着一堆本地官長和稅吏,諸葛亮一邊聽他們的講述,一邊翻閱着一些相關的文檔和賬簿。
當下因爲沙瓦底港局勢穩定,且有騰龍城的駐軍坐鎮保證沙瓦底的安全,諸葛亮將緬州的治所遷移到了曼德城,以便開發緬州腹地。這次他專門爲了稅收銳減的事來到沙瓦底港,以瞭解事情詳情。
當這些官吏差不多說完了時,諸葛亮將他正在觀閱的一本賬簿輕輕合上,而後對官吏們道:“這麼說,我稅收銳減的原因是因爲朱羅海軍的莫安被調防,而後來的朱羅海軍將領加強了對偷逃朱羅過路稅商販的打擊?”
一名沙瓦底港的官員及時迴應道:“啓稟諸葛都督。據我們剛剛得知的消息,這莫安並非被調防,而是被朱羅王抓捕到本土去了,並且已經被處死了。”
諸葛亮默然不語了幾息,嘆道:“原來如此,這都怪某考慮的事情不甚周全,有愧於王上啊。如今這般情景,不僅是我們緬州稅入銳減的事情,而且直接影響到樑國益州,梁州的稅入,因爲這兩州的貨物多是從緬州這條海路而來。我樑國不同於其他諸侯,稅入多來自商稅,如此將動搖我樑國之根本啊!”
衆人皆驚道:“想不到事態如此嚴重!那都督您看,現在我們該如何辦?”
這對於諸葛亮可是個棘手的問題,他站起身來,搖着鵝毛扇,在堂中來回踱着步子。口中似乎是自言自語,也似乎是對衆官吏解釋着說:“爲今之計,我們只有來硬的。出動海上水師,擊潰朱羅的第三艦隊,攻佔安達曼島。這樣才能解決我們的稅入危機。”
已升任海軍指揮使的林濤卻帶着疑惑的語氣說道:“可是都督不要忘了,那些從西方來的商船並非我們所擁有的多桅大帆船。他們要到達沙瓦底港,或是更遠的東方和南方,必定要以錫蘭島爲中轉,所以朱羅人即使喪失了安達曼海的控制權。他們也可以在錫蘭島攔截商船。”
諸葛亮微微一笑“林將軍說的不錯。但是商人只要有利無險,或者利益遠大於風險,他們就會如同水銀泄地般,無孔不入。這些商人很快就會發現,不用向朱羅人繳納那一大筆的買路錢,只要離島後,避開附近朱羅軍的巡查,便能安全無虞的將貨物送到東方。除非他們…”
說到這,諸葛亮卻停住了話語,他又立刻改口道:“不,那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情況不會發生。”
實際上諸葛亮想說的是,除非朱羅人完全封閉錫蘭島,禁止海商在此地中轉補充補給,或是對到達錫蘭島的船隻,無論它們是否還繼續向東方航行,都無差別的克以相同重稅。否則朱羅人無法在錫蘭島攔截住走私的海商。
但這樣一來,朱羅國也會導致自己的稅入銳減。而且損失不一定比樑國少。諸葛亮正是基於這一點斷定朱羅人完全關閉錫蘭島是可能性非常小的事。
大都督諸葛亮即已做出決策,緬州上上下下立刻行動起來。林濤的海軍雖然不屬於緬州直接統管,但相信馮宇的敕令不日便能下發到騰龍城,令海軍暫時由諸葛亮統一調度。所以林濤在騰龍城也做着積極的戰爭準備。
建安十一年的冬天,緬州做好了各種戰爭準備,各要衝之地皆有重兵駐防戒備,海軍除了定期向大西洲巡航的十幾艘艦船外,其餘艦船都雲集在騰龍城的軍港之中。其中包括遠洋多桅大帆船近百艘,傳統朱羅槳帆戰船兩百餘艘。
那些遠洋多桅大帆船自然是騰龍城系統船場生產的,但這些朱羅樣式的槳帆戰艦都卻是由朱羅工匠打造,樑國沒有必要,也不可能去吳國或魏國那裡去召集能打造漢式船舶的工匠。
很快,第三艦隊的一隻海上巡邏隊就發現了兩三艘朱羅樣式的戰船,它們先後出現在海平線上。朱羅軍以爲他們是商船,急忙向對方圍攏過去。
這些朱羅輕舟航速極快,不一會就與對方船隊相距不到幾十仗距離。船上朱羅兵開始喊話,令來船靠上來接受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