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後,郎中臨走時交待,要給呂帛兒吃三耳羹。
三耳羹要三種山珍纔好做出來。
龐舒要去莊園後面的山上採摘山珍。
貂蟬和曹氏聽說了,也要上山。她們跟着龐舒,一塊兒上了山。龐舒上山的目的是尋找做三耳羹的原料。貂蟬跟去,有幫忙的想法,也有看景的意思。曹氏就純粹是要看美麗的風景了。一直在長安城裡呆着,難得見到這樣的山林景色。
貂蟬隱隱約約的有一點印象,做郎中的爹爹說過三耳羹,具體的配方,記不清了。
曹氏從郎中的話中聽出,這種羹的功效很神奇。
“龐大人。三耳羹,是種什麼東西。好喝嗎?”上山去的路上,曹氏問了。
龐舒說:“三耳羹,顧名思義,就是用三種耳食材做的。”
曹氏又問:“耳食材是個什麼東西?”
這是曹氏的優點,不恥下問。
貂蟬對不知道的東西,也問,卻是在觀看和思考之後,實在琢磨不透了,才問。
“是不是有木耳,有地耳?”貂蟬問了。
龐舒笑着點頭,說:“貂蟬。你好厲害。你知道的東西真的不少。確實,其中兩種就是木耳和地耳。還有一種叫石耳。”
曹氏聽了龐舒的回答,怎麼覺得十分的扎耳。哦。我問,你不答。貂蟬問了,你就答了,而且呢,還誇讚貂蟬厲害。什麼人啊,三隻眼看人。曹氏生氣、生氣時嘴巴嘟着。
上山後,貂蟬和曹氏緊跟着龐舒。木耳,他們見過,也吃過,只是不知道長在哪。地耳,也吃過,只是不知道長在哪。石耳,就更是好奇了,沒吃過,想象中,可能長在石頭上。石頭上能長東西嗎?
龐舒首先在一塊背陰的石頭處發現了石耳。
貂蟬和曹氏這才知道,僅僅一種石耳,識別上就有不少的講究。龐舒把採摘到的第一片石耳當成了標本,給兩個女人講述。不說清楚,她們不明白,就沒法採摘到。
在石頭上找到後,也還要鑑別。石耳的上表面光滑,灰棕色,下表面是棕黑色至灰黑色。臍背突起,略顯粗糙。折斷的斷面上,可見明顯的黑白二層。
在一棵折斷的樹根處,發現了木耳。兩個女人這才知道,這三種耳材,真的是顧名思義。長在石頭上的,叫石耳。長在樹根上的,叫木耳。長在地面上的,叫地耳。
石耳與木耳,還有地耳,形態相似,功用不同。石耳以止血爲主。地耳以明目爲主。木耳以養陰爲主。爲主外,還兼有其它的營養。
爲什麼要這三樣東西做羹呢?
這個問題是貂蟬提出來的。她隱約知道大概是爲
什麼,但還是問了。她覺得,讓龐舒回答問題,也是很好的一件事,甚至是讓人愉快的事情。
龐舒說:“帛兒去鬼門關走了一趟。張會有沒有傷着這個孩子的血脈,不好說。神經傷了沒有。如果掐了脖子,眼神經極容易受到傷害。還有,人快死時,陰氣是沉着的,要讓它浮動起來。”
貂蟬卻覺的龐舒所說並不完全到位,也不一定準確。只是她的感覺,不好當面質疑。
曹氏卻是十分佩服的點頭。
三個人一邊撿着三種食材,一邊說些閒話。
龐舒問:“貂蟬。你家裡還有哪些人?”
貂蟬反問:“是問現在,還是以前?”
“現在。”
“沒人了。現在,就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上。”
“以前呢?”
“我爹,我娘,我哥。”
“我聽你說過。你爹是郎中。你哥呢?”
“一邊種田,一邊跟在爹後邊學醫術。”
“他們怎麼離開的?”
“戰亂。死在逃難的路上了。”
龐舒嘆了一口氣,說:“對不起。不該問這個的。”
貂蟬說:“開始時,有人問這個,我心裡是難受的。現在,過去這些日子了,我也就沒有那麼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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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哀順變吧。”
龐舒似乎意識到過於冷落了曹氏,就把話頭轉過來了。
“你呢。二夫人。你的家人在做什麼?”
曹氏來了精神,神氣的說:“我爹叫曹豹,是徐州牧陶謙的部將。”
“喲。你爹厲害嘛。”龐舒用了佩服的口氣。
曹氏得意,說:“那是。”
龐舒問:“兄弟姐妹呢,就你一個嗎?”
“就我一個啊。不行嗎?”
“怎麼不行呢。行,與不行,是你爹孃的事。”
“可我聽你的口氣,好像是不行啊。”曹氏說完了,帶了一個口頭禪式的字:“切”
貂蟬聽了曹氏這話,抿嘴笑了。
龐舒也是沒話找話說:“做爹孃的,總是希望有一個男娃。”
曹氏的臉色沉下去了。什麼意思嘛,這明明就是看不起人了。突然間,曹氏有了更多的聯想。龐舒這話中的意思,是不是說自己到現在還沒有懷上呂布的孩子。
“我不是不能生的。呂布和我睡一起的時間太少了。”曹氏說這話時,居然把目光打向了貂蟬。
龐舒呆住。曹氏這是怎麼說話呢。這個女人,太缺乏教養了。什麼話都可以拿出來說嗎?跟一個男人說這種事,是不是有點那個了。
貂蟬搖頭了
。曹氏這是抓到棍子在亂舞了。你和呂布結婚也不短時間了,怎麼責怪到我的頭上。我和呂布結婚時間纔不到三個月。貂蟬這麼想來,愣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什麼。
這事,回去問一問大姐了。貂蟬把這個想法存下了。
曹氏問:“龐大人。你只管問我們了。你自己呢?”
龐舒回答:“我有記憶時,就不知道爹孃是誰。我是孤兒。”
貂蟬對龐舒的過去也是好奇,問:“長大了後,你做什麼?”
龐舒說:“習武。後來,加入了孫堅的隊伍。曾經是他的部將。”
“啊。”曹氏驚呼:“厲害呀。”
貂蟬看了龐舒一眼。
龐舒回看了貂蟬。
曹氏說:“哎。龐大人。孫堅沒把女兒給你。”
貂蟬笑着說:“估計龐大人不敢要。”
龐舒笑,看貂蟬,問:“你也知道那個女孩的厲害?”
貂蟬說:“聽說的。她有一支百人衛隊。她可是女中豪傑。”
曹氏探奇的問:“你爲什麼在這裡,沒跟着去江南?”
“在宛城戰役中受傷了。老太太收留了我。後來,我們的生意做到了長安。在長安住了下來。情況,你們看到了。”龐舒說到這,臉上又有了些無奈的神色。
上山的採摘活動,使兩個女人和龐舒的認識又進了一步。
在一個山坡上,貂蟬從地面上站起,沒有過渡動作,直接往上跨出一步,腳下踩上一塊滑溜的小石頭,身子晃了晃,就要摔倒。龐舒眼快,距離又近,順帶向前做了一個抄底的動作,扶住就要跌倒的貂蟬。貂蟬的身子立不穩,還是跌倒、倒在龐舒的懷裡。
曹氏看見了,認爲貂蟬是有意的。曹氏最後的看法,這兩個人都是有意的。
貂蟬臉紅了,趕緊脫離了龐舒的懷抱。龐舒也才意識到這種局面的尷尬,雙手將貂蟬扶正了,就退後一步了。貂蟬這時的臉,成了大紅蘋果。
曹氏繼續跟着龐舒。她還在問着不同的問題。這是什麼草,那是什麼樹。無窮無盡的問題。龐舒只要知道的,都給予了回答。
這樣近距離的接觸,這樣提出問題、問題都得到了回答。曹氏對龐舒近乎子崇拜了。
也是一個斜坡上,曹氏站的好好的,只是離龐舒很近。她的身子自主的晃了晃,身子就倒向了龐舒。這個時候的龐舒,剛好站着,也看清了曹氏這個動作的故意,就事先做出了推擋的手勢。曹氏沒有倒地,也沒有倒入龐舒的懷抱。
曹氏的故意,龐舒的有所準備,正好被站着休息的貂蟬看了一個全部。貂蟬笑了。二姐真會演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