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母親甄氏之後,陳慶累的不行。
母親太過慈愛,太過寵溺自己,使得自己在辛憲英面前臉面無光,什麼形象都沒有了。
雖然如此,陳慶還是非常的興奮,在他被兩人喝叱出院中之後,轉道回別院的路上,陳慶還在回想着辛憲英那一身翠綠色褶裙,口中還不由自主的喃喃念道着“窈窕淑女…”
父親似乎什麼都全教給了自己,可就是沒有說及這男女之事,當然這有礙於君子之道,糊里糊塗的陳慶只覺得像辛憲英這樣的姐姐,是世間最爲美好的事情。
懷着美好的心情,攜着一臉烏黑的小濟回至別院,就周邵正在在自己庭院中細細打量着一切,陳慶的心情突然便得壞了起來。
“決定了嗎?”陳慶來到周邵的面前,這樣問着道。
讓陳濟自己去擦乾淨自己弄醜的小臉,吃個芝麻糊也能弄成這樣,還不讓別人擦嘴,這小濟越來越胡鬧了。
陳慶怎知曉在此刻陳濟的心中,早已經將他視做是一個“叛徒”!
吭吭聲中,陳濟憤憤而去。
周邵不知道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令得兩人如此,心中暗暗念道着,這才過了半日時間不到,兩人的關係似乎變得惡劣起來,遂不答陳慶之問,相反詢問般的指向陳濟,懷着疑惑之意看向陳慶。
就算是周邵這般的天才孩童,亦有不知曉的事情,在茫然間,說道:“離開這裡之後,出門遇見辛憲英姐姐,然後伴着她去見了我母親。”
若有所悟,陳慶對於他母親的感情,與己相彷彿,周邵明瞭,笑着說道:“你過於殷勤,令得小濟嫉妒了?”
“哪裡有,怎麼可能?!”這樣的話語剛剛說出半截,就爲周邵一罷手攔住了,周邵呵呵笑着道:“你喜歡辛憲英!”
聽得周邵的話,陳慶想說不喜歡,可又生怕別人誤會,說是喜歡,這可怎麼覺得就是一件好像會令自己丟臉的事情?
滿臉通紅中,陳慶手腳顫抖的厲害,不知該怎麼回答、反詰周邵的話語,一時間陷入慌亂之中。
看着眼前陳慶的模樣,周邵忽然搖頭說道:“你與她不合適,她年紀大你那麼多,等你長大成年,她差不多也就老了。”
“啊!?”陳慶聽得周邵的話,大吃一驚,在心中急速的計數着各自的年齡,我一十六歲,還得要過八年,過了這整整八年之後,才能娶妻生子,然而她…
計數清楚之後,陳慶急急言道:“不老啊…”
看着周邵憐憫的雙眼,陳慶突感心灰意冷,自己是能慢慢長大,但辛憲英她等不起,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二十二歲還沒有出閣的大家閨秀?
除非是那些丫鬟、侍女,纔有可能。
但河北辛家,如今雖然說不上頂尖的門閥,亦是不可小覷的名家、世家,辛憲英二十二歲不嫁,只會令她家人蒙羞,也會令她生出別樣的心情來。
明悟過來之後,陳慶整個人清醒了。
稍微平復一下心情,言了
句道:“君子取之有道…”
在周邵心底中暗暗道着,是取呢,還是娶呢?
“你決定了?”陳慶捨棄了那不切實際的想法之後,問向周邵言道。
周邵默默點了一下頭,說道:“我年紀不小了,這些事情也該思量一番,雖說應該由我父親來決定,但此事上,我決定聽取你的意見,去河北。”
周邵的話一經出口,離別的情緒籠罩兩人的臉面,令得陳翎諾諾張口,卻只是說了一句道:“你等我片刻,我有禮物送你。”
看着陳慶從自己的面前轉向進入屋中去,周邵笑了一笑,說道:“是不是就是那本書?”
“呵呵…”陳慶頭也不回,輕笑了一聲,邊走邊說道:“除了這書之外,還有另外一物奉上,不過此物…”陳慶說道此處,已經轉入他的書房中去,周邵聽不仔細,遂在外等候,禮物麼,本來就該要有讓人驚喜之意才成,不然也枉費了陳慶的心思。
既然陳慶要送給自己禮物,不妨自己也送他一件如何?
仔細思量了一番,周邵突兀想起…
呵呵…
輕笑一聲,周邵暗暗道着,陳慶,將來你會爲這件禮物吃驚非常的,我非常肯定!
陳慶再出來之際,他的手中託着一隻木櫃,那本書就被壓在底下,周邵聽着他言道:“此物不算什麼貴重物品,周邵你毋需輕提輕放。”
就在陳慶說話間,周邵接過來,正欲打開之時,陳慶阻住道:“等去鄴城之後,再打開看吧。”
“哦?”
周邵沒有問爲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又見剛剛擦拭一清的陳濟從後出,便向着他道:“小濟,我要去鄴城了,你可有什麼禮物送我?”
聽的周邵這般說道,早在旁邊知曉整個事情經過的陳濟臉上沒有離別的傷感,相反哈哈大笑起來,指着周邵說道:“我聽父親說起,過了幾年之後,鄴城便是京都了,是你應該送我禮物纔對,不是我送你那樣的。”
周邵搖搖頭,這小濟一臉的門清,被他父親教導成什麼樣了?
無語中,周邵一抱拳向着陳慶、陳濟兩人說道:“若是我料得不差的話,陳震小叔應該能讓我母子兩人去往鄴城。不是明日,便是後日成行,如此我三人還有一些時間待在一起玩樂。”
陳慶然之,之後與周邵相談如故,不言離別一事。
翌日,陳慶登門造訪辛憲英府上。
若是成年男子,辛毗不在家的情況之下,自然不會讓人進門,然此時的陳慶止有八歲,其妻就讓辛憲英出來見陳慶。
今日的辛憲英難得穿了一件粉紅色的褶裙,嫋嫋而來,令陳慶有窒息之感。
經由昨日與周邵的相談,心中冷淡了不少陳慶,去掉這番心思之後,細細打量起面前的人來。
但見辛憲英纖纖之素手,雪皓腕而露形,明眸善睞,窈窕有仙姿,整了一整衣衫,陳慶還是不想讓辛憲英落下不好印象,秉禮言道:“小弟見過辛姐姐。”
辛憲英含着笑意,蘭指揮灑間,請陳慶坐了下來。
待府中下人送上瓜果之後,辛憲英方纔啓朱脣言道:“小弟還未曾起身,陳家兄弟還請稍坐。”
今日的辛憲英不似昨日的她,很是主動開口說話,陳慶聽得她說完此話之後,便一直靜靜的坐在自己的對面,含笑看着自己。
過不了片刻,本來就因天氣炎熱,身形有些冒汗的陳慶,更是溼透衣衫,身體左右拉扯間,再也保持不住端坐之姿,遂只得開口自嘲言道:“辛姐姐勿怪,這天氣太過炎熱,小弟實在不堪忍受。”
辛憲英掩嘴輕笑,移動了一下身軀,坐到陳慶的身旁,親手把扇着,爲陳慶驅暑。
陣陣香風襲來,令陳慶陶醉,身心不知不覺中又一次失陷了下去。
待及回味過來之時,才發覺自己的雙目之中,盡然全是辛憲英的身姿。
搖了一搖頭,陳慶苦笑着言道:“不敢有勞姐姐,還有讓我自己來吧。”
陳慶說話的同時,去拿辛憲英手中的錦扇,承接間,觸碰到辛憲英滑膩的肌膚,陳慶不由的讚了聲道:“蔥蔥玉手膩如胭,…”此話方一出口,陳慶自覺有調戲之意,乃住口不說。
陳慶自以爲是大人,但在辛憲英眼中,他只不過是一個半大小子,毫無察覺,只是抿嘴一笑,言道:“我這手經常搓洗衣物,何來膩如胭?”
聽得辛憲英這話,陳慶自個樂了一聲,稍往後移動了半分,以免再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然後正色說道:“辛姐姐,過不了幾日,就得搬往壽春居住,府上可曾準備好,有需要弟願至府中幫襯一、二。”
聽得陳慶這話,辛憲英峨眉蹙起,言道:“其他之事還好,但小弟頗喜一些雜物,隨身攜帶甚是不便,你若能勸他捨棄一些,…”
小小孩兒能有什麼大物件?
就算攜帶上了又何妨?
陳慶如此想着,開口言道:“承辛姐姐所請,定不負所托,此事但請放心罷。”
辛憲英皓首點了一下,遲疑了片刻,忽問向陳慶言道:“若說我父親想歸鄴城,車騎將軍會放行麼?”
聽得這話,陳慶一怔,心中一片茫然,喃喃說道:“辛姐姐你想回鄴城去嗎?”
辛憲英雙眼看着陳慶,臉上帶着一絲愁容,緩緩言道:“我也不想,可是…”
可是什麼?
辛憲英沒有詳說,陳慶也不知曉,但他心底真實的想法就是要留下她,不爲其他,只是能夠不時的見上一面,也能令自己開心不已,若是伊人去了遠方,再加上將來自己的事情,這…
陳慶垂着頭,低聲說道:“若是辛大人真想回鄴城,我父親不會多加阻擾。”
慢慢重新擡起頭來,陳慶看向辛憲英的俏臉,懷怨說道:“辛姐姐,難道在這小沛之中,沒有值得你留戀的人或事情了嗎?”
陳慶離開辛毗府邸之時,辛憲英粉臉之上全是一片羞意,這個小孩子說什麼大人話,害得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