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論此時戰場上,誰的心情最爲糟糕,恐怕沒人能與呂布相比了。
好不容易看到一點希望,轉眼就被劉赫擊得粉碎,這讓他簡直沮喪到了極點。
“廢物,袁紹可真是個廢物,如此簡單的計謀竟然也看不出來,害得本將軍也要跟着倒黴,可恨至極!”
他全然忘了,自己之前也和袁紹一樣,不但沒有發現劉赫這邊的異常,反而是躍躍欲試,自以爲到了大展身手的時候了。
看着眼前這個恨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的朱燁,呂布真是把腸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前幾日就該找機會偷偷溜出城去,可惡,可惡啊!”
“呂布有膽,竟然還敢分心,找死!”
朱燁一聲怒喝,雙錘齊至,呂布匆忙抵抗,方天畫戟險些被磕飛。
而文丑和高覽兩人,情況比呂布還要糟糕,兩人的武藝,與劉赫和程良相差太大,十幾回合之間,幾乎全是防守招架,哪兒有什麼反擊的機會?
不過文丑卻沒有懼意,反而滿面恨意地看着劉赫。
“你這武藝之強,實在出乎某家所料,看來昔日我與顏良兄弟自以爲傲視天下英雄,實在是坐井觀天。”
劉赫笑道:“我觀文將軍不似那顏良魯莽衝動,而是頗有大將之風,奈何明珠暗投,袁紹絕非明主,何不棄暗投明,歸順朝廷,方不負你如此武藝。”
這文丑武藝雖然在自己帳下只能算是二流,可若是能夠得到自己的培養,練習武技,打造稱手的兵王、甲王,再入一次靜思塔,日後臨戰時的綜合武力超過110點,應該還是有極大希望,而且劉赫見他雖然算不上智勇雙全,可也比那顏良要沉穩不少,這才起了三分愛才之心。
不料文丑卻只是冷笑了一聲:“可笑,忠臣豈有侍二主之理?何況你這狗賊,欺我主公,殺我兄弟,如今竟敢出言招降,實在是目中無人,我文丑雖死,也要拉你陪葬,看槍!”
不過他的攻勢如何能傷得了劉赫?一槍刺出,被劉赫輕易化解。
劉赫暗暗嘆了口氣:“唉,倒也是個血性漢子,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劉某辣手了,河北四庭柱,今日便要徹底消失了。”
說完,他出手更加凌厲了幾分,文丑頓時被打得連連後退。
“着!”
劉赫低喝一句,這天生神力瞬間爆發,陽冥破逆斬狠狠劈出,力道何止千鈞?
“系統提示,宿主觸發特技‘詭兵’中的3點臨時武力,綜合武力提升爲112點。”
文丑只覺這一擊中,包含極強的力量,不覺神色突變,趕忙用長槍抵擋。
“咔嚓……”
一聲脆響之後,陽冥破逆斬直接砍斷了文丑長槍的槍桿,而且絲毫沒有停頓下來的意思。
“噗……”
陽冥破逆斬毫無阻隔,徑直劈入了文丑的胸口。
文丑雙手死死抓住劉赫這杆兵器,口噴鮮血,雙目依舊無比仇恨地盯着劉赫。
“唉,袁紹帳下忠義之士何其之多,奈何落此下場。”
劉赫嘆息一聲,揮手收回了陽冥破逆斬,文丑就這樣直楞楞從馬背上摔倒下去。
文丑號稱河北四庭柱之首,在冀州軍中威望,自然遠非旁人可比,衆多冀州士兵一見他都戰死了,原本就低迷混亂的軍心,再次大受打擊。
“完了,完了,連文將軍都戰死了,我們死定了,死定了啊……”
“我不想死啊,我還有老母需要照顧,新娶的媳婦都還沒來得及生一兒半女,我不想死,不想死啊……”
劉赫看了看周圍的戰況,深呼一口氣,隨後高聲大喊道:“爾等已中我埋伏,如今文丑已死,爾等士卒不過是聽命行事,一切罪責,盡在袁紹,放下兵器,降者不殺!”
數萬幷州士兵,也紛紛跟着齊聲大喊:“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沒過一會兒,許多士兵便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求饒,尤其是最近幾日纔剛剛被袁紹臨時徵召過來的新兵,更是成片成片投降。
高覽見狀,不怒反喜,他幾乎是喜極而泣,高呼道:“我投降,我投降……”
程良雙眼一亮,看準了高覽的空檔,追魂戟狠狠刺了過去。
高覽大驚:“你……哇呀……”
追魂戟正中他胸口,登時鮮血噴濺。
程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大哥說了,士卒投降免死,你堂堂冀州大將,自然不在赦免之列,還是乖乖給本將軍做了軍功吧!”
他一把將追魂戟從高覽胸口中拔了出來,緊接着順手一揮,便將高覽人頭砍了下來。
眼見文丑和高覽先後戰死,呂布再也難忍心中恐懼。
他將方天畫戟猛然向前一掃,虛晃一招,逼退朱燁,隨後一拍戰馬,調轉方向,迅速逃離。
朱燁怒火沖天,豈能就此放過他?
“賊子休走!”
銀甲獸乃是當世良駒,腳力自然遠勝呂布那尋常戰馬,很快便追了上來。
呂布又驚又急,看見不遠處幾個冀州士兵,忽然心生一計。
他迅速朝那些士兵跑去,右手向前探出,抓起一個士兵,便向後扔了過去。
“啊……呂將軍……”
呂布獰笑不止:“你等廢物,能爲我天下無雙呂奉先擋刀,也算榮幸了。”
他接連扔出了幾個冀州士兵,朱燁儘管憤怒不已,可也只能揮動大錘,將這些人全部砸到一邊去,而趁這個功夫,呂布早已甩開他數百步遠。
“哈哈哈,想殺我呂布,簡直是做夢,本將軍恕不奉陪了!”
朱燁在後面窮追不捨,可兩匹馬腳力雖然相差不少,但這數百步距離,又豈能這麼容易追得上?
而就在這時,只聽得“嗖”一聲,朱燁心頭本能一喜。
一支利箭從朱燁身邊射過,正中呂布後心。
“啊……”
呂布慘叫一聲,摔下了馬,被幾個士兵跑過去,轉眼間就捆得結結實實。
三名大將,兩人戰死,一人受傷被擒,這下冀州大軍,士氣徹底喪失殆盡,原本還在負隅頑抗的部分兵馬,也在四面合圍之後,紛紛棄械投降。
“留下一萬五千步卒,收攏降卒,其餘大軍,隨我殺去鄴城!”
劉赫一聲高呼,數萬大軍,興致沖沖,氣勢昂揚,狂奔着向鄴城開去。
“主公,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
一個傳令兵跌跌撞撞跑了過來,在大殿門口,還被門檻絆倒,重重摔倒在地。
袁紹見他這模樣,頓時臉色一變:“戰事如何?難道還有意外,教劉赫逃了不成?”
“父親不必憂慮,縱然讓劉赫等人逃走,可他大軍損失慘重,只要我軍追殺上去,擒下幷州衆將,不過早晚之事,孩兒請命,即刻率軍追擊,以報當日長子城外被偷襲之仇。”
袁譚信心滿滿,主動請纓。
袁紹正要答允,不想那傳令兵卻急忙說道:“不是,不是劉赫逃走了,而是……而是我軍大敗,幾萬大軍,或死或降,全軍覆沒,文、高二將戰死,呂布中箭被俘,劉赫已親率兵馬,朝城門殺過來了……”
“什麼?怎會……咳咳……咳咳咳……”
袁紹驚怒交加,頓時咳嗽不止,嘴角竟還有血跡溢出。
“父親!”
袁譚、袁熙和袁尚趕緊圍了過去。
許攸難以置信,一把抓住傳令兵,雙眼瞪得有如銅鈴一般:“怎麼可能,劉赫軍糧緊缺,趁他軍心混亂之時,突然夜襲而去,縱然不勝,又怎會如此一敗塗地,你說謊,定是你說謊!”
那傳令兵解釋道:“敵軍大營之中設有埋伏,我軍殺去之時,故意佯裝混亂之像,向後撤退,待三位將軍率軍殺到大營中心時,敵軍便從三面突然殺出,文將軍被劉赫親手斬殺,高將軍被程良砍下頭顱,呂將軍趁亂想要逃離,卻被葉祥一箭射中……”
說到這裡,衆人豈能不明白,劉赫等人哪裡有中許攸和郭圖之計,分明是自己中了劉赫的計謀。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噗……”
袁紹再也忍不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父親,我等尚未至山窮水盡之時。城中尚有兩萬守軍,父親當速速召回邯鄲城兵馬,捨棄了冀州,儘速趕往青州,與鞠義將軍匯合,方有生機。”
“主公,大公子說的不錯,若能集齊三處大軍,則主公手中仍舊擁有六七萬兵馬,雖然丟失了冀州,可是趁勢鳩佔鵲巢,奪了青州,日後還有東山再起之時,主公萬望振作啊!”
袁譚和郭圖齊聲勸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