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名守城將士,雖然仍能做到堅持戰鬥,絕不後退,可是其中不少人冷汗直冒,有少數士兵甚至於此時連拿兵器的手都在顫抖,雖然佔了體格、軍械方面的優勢,暫時保住防線不失,但依然有數十名守城將士出現了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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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吶,他們是野獸麼,怎麼不怕死不怕疼的!”
“太可怕了,他們人這麼多,這仗咱們怎麼打啊!”
“他們簡直是魔鬼,剛纔被我殺死的那個人,胸口都被我刺進去了,竟然繼續往前撲,哪怕我長槍從他背後刺穿出來,他也要撲過來砍我一刀,要不是我身上鎧甲護着,現在我怕是已經死了,簡直太可怕了!”
“是啊是啊,我的好朋友鐵頭就是這樣死在他們刀下的,我可不想死啊!”
“胡說什麼!大家都是血肉之軀,他們一個個體格不如咱們壯實,身上連衣服都是破破爛爛的,更別提有鎧甲,有什麼好怕的?他們兇,難道咱們就是病秧子麼?一羣膿包,給我們安民軍丟人!”
一些戰鬥意志強悍的安民軍士兵,開始對着那些產生膽怯之心的戰友怒吼了起來。
劉赫手中陽冥破逆斬不斷揮舞,耳中卻傳來了這些爭吵聲,心頓時涼了半截。
“沒想到過去我過於愛護他們,反而讓他們此時暴露了缺陷,因此受挫,這樣的士氣,城池怎麼守得住啊!”
劉赫回想起自己平時雖然訓練嚴格,但是每次真正戰鬥的時候,總是會想盡辦法把士兵們護在自己身後,往往都是自己兄弟幾人斬殺了對方的大小几個頭目,敵軍戰意全無的情況下,才讓身後安民軍一擁而上。
以往自己並沒有覺得有問題,乃至於之前崔鈞曾經和自己提出過這件事,自己也沒當回事,可是現在才發現,自己真的是錯了。
“二弟啊,你們可得抓緊過來啊!”
劉赫心中焦急萬分。
之前在縣府中剛剛接到消息的時候,他就已經派人去通知關羽等人從黃水鄉帶兵來援,前後夾擊,原本覺得應該是很輕鬆的戰鬥,只是沒想到這黃巾軍如此悍不畏死,戰鬥力之強竟然遠遠超乎自己的想象,以至於令縣城落到如此危險的境地。
“我太過自大了,小覷了天下羣雄。這黃巾軍如果真的那麼不堪,又怎麼可能在起義初期逼迫得東漢王朝一度喘不過氣呢。”
劉赫心中無比自責,只是眼下的局勢也容不得他多想,一邊手上不停砍殺敵軍,一邊盼着關羽、朱燁和葉祥能夠儘快率軍來援。
眼看着城頭上的黃巾軍越來越多,已經有了數百人的規模,此時還在城下的五鹿十分得意,他仰天長嘯了起來。
“哈哈哈,狼調縣的凡夫俗子們,你們洗乾淨脖子,等着被我砍吧!”
黃巾軍衆人,也如同打了雞血一樣,愈發興奮起來。
劉赫一刀劈了眼前一名敵軍,扭過頭對着身後的安民軍大喊。
“將士們!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爾等身強體壯,兵甲齊備,何而不戰自驚,此時怠惰、後退,令敵人趁機壓上,豈非取死之道?狹路相逢勇者勝,不若勇往直前,方有生機,隨我衝啊!”
劉赫雙手一擰,從手中陽冥破逆斬中,抽出一把長劍,雙手齊揮,直接衝入了一片數十人的敵軍之中。
程良和張勇見狀,也大喝一聲,分別衝入敵羣中。
“系統提示,宿主與程良、張勇並肩作戰,觸發‘金蘭’組合特技,武力分別提升2點,另外三人都得到兵王、甲王加成4點,宿主武力提升爲97,程良94,張勇92。”
“系統提示,宿主觸發特技‘詭兵’,武力提升5點,當前武力102,張勇觸發特技‘鬼斧’,武力提升3點,因交戰敵軍並不適用戰斧,武力再提升1點,當前武力96。”
三人特技大開,憑藉着神兵利器之威,毫無顧忌,幾乎是只攻不守。
安民軍總亦有熱血之輩,尤其是一些早期從軍的鄉勇,與劉赫等人相處多年,並肩作戰多次,此時看到三位將軍如此不顧安危,衝在最前方,這些人也一個個即感動且羞愧。
“兄弟們!縣令和諸位將軍,平日裡如何待咱們的?你我能有今日,皆賴大人恩澤,他們衝殺在前,縱是軍師一介儒生都衝在我等前面,你我卻苟且於後,天理不容也!”
“不錯,況且我等家小皆在身後,如今豈容我等退縮?今日血戰,唯死而已,也絕不能教這些嗜血殘暴的賊兵踏入城池半步!”
不知誰率先高呼了一句:“安民軍無所畏懼!”
這氛圍迅速感染出去,衆人齊聲高呼起來。
“安民軍無所畏懼!”
“安民軍無所畏懼!”
安民軍重拾士氣,一舉挽回頹勢,戰局頓時得到了控制。
“軍師,勞您去指揮士兵,讓他們依照城牆上的地形,結陣對敵,儘量減少傷亡!”
劉赫扭頭對崔鈞喊道。
“這……”崔鈞看了看滿身浴血的劉赫,知道他這樣安排,除了表面說的這層意思之外,還有就是想讓自己能夠和最前沿的血戰拉開一些距離,照顧自己這個武藝稍低的“軍師”。
不過他知道劉赫這樣安排於大局並沒有錯,自己擅長的並不是武藝,而是戰陣、謀劃,退到軍陣之中才能發揮更大的作用,不至於現在才廝殺一會兒,身上就負了多處輕傷。
“好吧,主公小心!”
崔鈞翻手砍倒身邊兩名敵軍,往後退了五六步。
“衆將士聽令!執戟者在前,長槍長矛者在後,錯位而立,使刀劍者從旁策應,五至八人一組,結陣戰鬥!”
崔鈞雖然學習過的戰陣不少,可是自己稱得上熟悉的卻沒幾個,再加上自己來到安民軍時間不多,所以演練過的戰陣更是寥寥無幾,好在當初早有料到會有守城戰,因此特意挑選了這個少數人能夠結的戰陣,就適合在城牆上這種較窄的地方使用。
衆人如今士氣昂揚,很快就五八成羣,以戰陣配合戰鬥,果然立竿見影,一時間竟然隱隱有重新佔據上風的跡象。
城下五鹿看得直跳腳。
“氣煞某家,早聽人言這狼調縣頗有軍容,不想竟然如此難纏!哼,莫非真的要讓混入城中的那個傢伙用他那計謀,才能成功?這偌大功勞要被他搶走,着實不爽啊!”
五鹿心有不甘,十分焦躁,對着城牆上大喝起來。
“爾等現在投降,爲時不晚,如此負隅頑抗,也不過拖延時日罷了,遲早城破,定教爾等生不如死!”
“何方鼠輩如此放肆,且問問關某的青龍刀答不答應!”
一聲怒吼從遠處傳來,此時聽來,宛若天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