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公,看樣子正主來了。”沒有理會範惜文那幾乎丟臉的表現,郭嘉看着東南方向說道。
範惜文順着郭嘉的目光望去,東南面一百名蒙着臉的死士出現在一個山坳上,爲首一人手持鋼槍站在一塊巨石上,身後九十九名死士俱是左手手持鋼槍右手那連弩。看樣子這次對方是下了血本了,只是就這點人根本就不可能拿下範惜文這邊的一千多人啊。
“靠,這是紅果果的看不起我啊,一百人也跟來找場子,之前還上演了那麼多的大戲。”範惜文不滿了,非常的不滿。
“額,或許不止吧。”聽了範惜文的話,許褚無奈的翻了翻眼皮,因爲敵人好像不止一個方向有。因爲範惜文的話音剛落,許褚居然感覺到地面傳來了震動,這聲音倒不是騎兵的聲音,只是這對面來的一定是一支軍隊,而且還是精銳。
範惜文看了看四周,臉色有點微微變色了,居然被人四面包圍了,這比十面埋伏還悲劇啊。東南西北四面,處處都有人影走動,最爲厲害的是他們還全部捂着臉。西面、北面還有南面,這些人根本就是軍隊假扮的。清一色的制式裝備,清一色的硬木兩石弓,麻布衣的裡面還稍微露出一點銀白色的東西,那分明就是盔甲。
看到這裡,範惜文就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全部指到了袁紹的身上。範惜文實在想不出除了袁紹之外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能耐讓兵和死士一起行動。再想想現在的此時是韓馥那個老頭,範惜文一定以及肯定了。
歷史上的袁紹是怎麼佔領冀州的?就是剁了韓馥之後利用自己四世三公的名望強行上位的。要知道韓馥幾乎就相當於一個老好人,看着袁紹那顯赫的家世,處處附和袁紹。原因是什麼?還不是因爲袁紹四世三公,而韓馥或許就是袁家的門生。這樣一來,袁紹出面請韓馥半點小事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
三面的軍隊加起來至少也有四千人的規模,一看就知道是韓馥派來的,而且很有可能是直接從魏郡調來的守軍,畢竟這附近的縣城可沒有這麼多的軍隊拿來溜達。
“明公,這下子他們看得起你了吧。”這幅場景,郭嘉也不忘打趣範惜文。
“奉孝,這個時候你還有時間在這裡說風涼話啊。”範惜文有些無語的說道。
“明公,快帶着人迅速的對着北面衝出去,現在他們還沒有全部合攏來,要是等到他們的包圍圈到位,我們一逃跑他們就能夠迅速的收縮,那時根本就沒有機會走了。”郭嘉一時嬉笑一時嚴肅比範惜文還善變。
由於王凡帶走的全部是親衛所以現在只剩下一百五十名親衛在這裡了,面對這種相當於尖刀的任務交給剛剛接受改變的獨立營根本就會變成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所以重擔只有落在親衛的肩上了。“張雲,你帶着一連爲尖刀爲大部隊開路,其餘各連全部以排爲單位聚集在一起,呈尖三角的陣型,一舉鑿穿敵人陣型。”大敵當前,範惜文那特有的統帥氣質發揮出來,一時間便穩定了軍心。
“是,一連跟我來。”張雲大聲的應到,然後帶着一連的親衛迅速的朝着前面前進,一個陣型也在慢慢的成型。這就是經常訓練着的好處,這樣一些簡單的陣型可以隨時組合,根本就不需要花時間來整隊。尖三角陣型不愧是鑿穿陣型中的極品,極品中的戰鬥機。
張雲自己就是一把尖刀,犀利無比的攻擊就像是一羣狼殺進了羊羣,當然後面還跟着一羣羊。
當正在四面合圍的冀州軍一看敵人居然想逃跑,於是趕緊向北面靠攏,一下子就慌了陣腳。只是現在已經來不及了,親衛後面雖然跟着一羣羊,但是前面也同樣只能算是一羣羊。羊和羊打架,看的就是人數。範惜文這邊有一千多人,而冀州軍只有一千,只是一交手範惜文便帶着人抽身離去,輕鬆的脫離了袁紹費盡心機佈置起來的包圍羣。
“我們追。”看着那些官軍的表現,死士頭頭知道靠不住,於是對着手下說了句,帶着全副武裝的手下直奔北面而去。這些死士確實比冀州軍強大了一點點,至少奔跑的比冀州軍快,一直穩穩的咬住範惜文一行的尾巴,輕易不讓範惜文逃脫。
只是範惜文很奇怪,這些死士明明有機會截住自己,卻是一直不願意動手,甚至還故意讓範惜文一行跑出幾十步之外才追上來,總是保持着五十步的距離。這個距離憑藉着他們手中的連弩完全可以射擊到,但是這些人就是不願意射擊。
或許是他們腦子有毛病,或許是我腦子有毛病。範惜文的心裡默默的想到,其實他們都有病。
冀州軍見那一百死士只是遠遠的吊在後面根本就沒有追上去的意思,心裡那是相當的鬱悶,不過沒辦法,誰叫他們自己跑不過人家呢?於是在這還算廣闊的平原上上演了一場馬拉松比賽,暫時範惜文一行人領先。
“快,繼續形成包圍圈,將他們逼近峽谷。”冀州軍中一名校尉大聲的對着部下說道。
數千冀州軍聽了命令之後在各自大小將領的帶領下呈弧月形狀展開,然後緊緊的向範惜文一行人壓過去。這個時候範惜文才知道原來後面那一百死士是怎麼回事了,感情在前面等着啊。在冀州軍的包圍下範惜文已經沒有了退路,要麼衝上去與冀州軍魚死網破;要麼退後,進入峽谷,不過這種死法的可能性很大,誰知道這上面有沒有設伏?
“麻辣個巴子,格老子的,大不了拼了。”範惜文被冀州軍和一百名死士攆着走,心裡那是相當的窩火,於是嘴裡就不停的蹦出幾句自己學到的唯一幾條四川話。
“來人,除武器外將所有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我要上演一場好戲,動作快點,快。”這個時候範惜文忽然想到了幾條小計謀,於是平時最容易犯的毛病又犯了。要知道,他身邊還有一個號稱頂級的謀士,難道郭嘉會沒有辦法嗎?
郭嘉有些詫異的望了範惜文一眼,沒有說什麼。郭嘉長於軍事,對於這樣的事情只要擺個軍陣完全可以將他們擊敗,不過郭嘉心裡還是有點好奇的,他好奇自己的主公會用什麼辦法來退敵。
範惜文的話音剛落,便有無數的銀子從四面八方扔到範惜文的面前。郭嘉看到這裡不由眼睛一亮,前面幾天圍剿山賊範惜文可是沒少搜刮那些山賊的錢財,就像是蝗蟲過境般將所見到的山賊扒光搶光。所以纔會有了今天這支數量達一千多人的流民,後面還有不少的破爛衣服呢!
“把你們身上的抹布破爛也扔出來,今天和冀州軍撕破臉皮了,也就不需要這些了。全部擺在前面,用火點了。”範惜文看着手下的人還算聽話,前面至少堆着一個小山堆的銀子,範惜文沒來由的冒了一陣冷汗,剛纔這一羣人可是揹着這些東西跑了大半個時辰,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
範惜文的意思現在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要在前面生火,當然不是做飯,而是阻敵。前面恰好有一條草叢,草叢是對着冀州軍方向延伸的,只要這麼一放火就算是不能燒死一些人也要讓他們暫時寸步難行。而之後,就是發揮這些金山銀海攻勢的時候了。
“奉孝,待會一旦火氣,就請帶人佈陣,不求殺敵只求堅守即可。王凡已經星夜趕回樂安,不日即到。”原來範惜文根本就沒有對自己的計策抱有任何的幻想,只是爲了拖延時間給郭嘉佈陣而已。放火燒只是一招緩兵之計,現在手下的這羣並可不是久經訓練的樂安軍,而是一羣剛剛接受範惜文改變的新兵蛋子,恐怕他們連陣法都沒有見識過吧。
爲了穩住這些手下的人心,範惜文這時纔不得不暴露自己最後的底牌,援軍很快就會到達。最後一句話,範惜文說的很大,整個隊伍都聽到了。聽到這個消息,整支隊伍的士氣明顯的高了不少。
郭嘉一聽範惜文的話,心裡也是一愣,原來自己的主公在這個時候還不忘了爲自己考慮啊。只是有些小看了自己的能力了吧,好歹也是自幼熟讀兵書啊。不說是一羣山賊,就算是剛剛拿到武器的民兵,郭嘉也有把握在冀州軍追上來的第一時間佈置好陣型。
“嘉,領命。”郭嘉朝範惜文恭敬的領命道。
“放火,親衛全體出列,這些東西要等到冀州軍靠近的時候你們就給我狠狠的砸過去,砸的越多越好,越快越好。”範惜文再次命令道。
“是。”一名山賊跑到前面去,拿出身上的火摺子將破布爛點燃,然後馬上回到隊伍中。而親衛則將擺在範惜文面前的銀子堆分了,每個人手裡拿一點,然後揣在手上等着冀州軍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