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勝並未下死手,廢了海叔的武功,又輸入氣力幫其鎖住傷口,以防其血流不止死去。
答應過之前那個叫黑娃的劍客留海叔一命,說道就得做到。
走廊的3個劍客就沒這個待遇了。他們聞到血腥味立刻轉身,發現海叔倒下,還來不及驚訝,突然全都胸膛突出劍尖,血色擴散開去,猛然倒下。
車寬、士徽和一個墨家弟子一齊刺出一劍,將3個劍客從後背到前胸洞穿。
走廊上盡是肅殺之氣,些許血腥味升騰,但凡淳于瓊玩得不那麼投入都能覺察一股子殺機涌進了包間。
可他不爭氣啊!玩得得意忘形,絲毫沒有覺察危險已然臨近。
淳于瓊小氣,待人苛刻,自己花天酒地,不但不給護衛他的8個劍客點餐,連放他們去吃飯的時間也不給。
餓着肚子的劍客們,滿肚子的牢騷,犯了習武之人的大忌——不冷靜,實力減半。又是看到一流的海叔被打倒,心生畏懼發愣,瞬間沒了鬥志,實力再減大半。如此一來只有三流實力。
車寬等人佔據地利偷襲,自然能一招就成功。
“海叔!”拐角那頭傳來一個聲音。
“不好,有人過來了。”車款、士徽暗自驚歎,扭頭看向右邊。
絲絲絲!
一竄黑影朝那邊射過去,根本看不清動作。
正是潘勝。
他飛速跑到拐角,先是使出那招“吹角聯營”,割喉迎面碰上的一個劍客,接着扣住一個劍客的手腕外甩將他掀翻在地。然後斜着身子向前滑行,順勢抹掉倒地劍客的脖子,衝到最後一個劍客面前時又持劍一個旋轉砍掉了這個劍客的腦袋。
瀟灑而狠辣!
兩秒內幹掉三人,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一般而言,招式動作之間會有縫隙間隔是因爲氣力不足,要換氣。絕頂高手之所以招式沒有破綻,就是因爲其力氣很足,一招實完另一招無縫對接,不給對手可乘之機。
潘勝自從領悟佛經中的武學和運氣聚力法門後,氣力源源不絕,可以短時間內施展很多複雜招式,動作連貫。
8個墨家弟子立刻分成兩撥,封鎖兩邊樓梯,潘勝、車寬、士徽3人直接踹門闖進包廂。
一股風竄入,門又瞬間合上。
“誰?”淳于瓊大吃一驚,一躍而起,都不及穿衣服就拔劍平舉胸前,目光盯着眼前3人。
生死攸關,他顧不得臉面,也不感覺羞澀,任憑大腿根部那柄千瘡百孔的小寶劍迎着亂流晃動。
好mini!
和小boy的一般大小!
不能叫劍,應該叫箭!
潘勝三人噗呲嘲笑,看稀奇一般盯着小寶劍,唏噓不已!
“來人,有刺客!”淳于瓊嚷嚷。
無人迴應。
“拿命啦!”潘勝散發着殺氣 咬牙切齒。
“不好,要命!”淳于瓊知道外面的護衛都倒下了,料定眼前三人不簡單,自己決計不是對手,就從懷中拿出一個瓶子將裡面東西一飲而盡。
裡面裝的是隻蜘蛛,是蠱王送的,服下可瞬間提升一倍實力。可只能頂一柱香的時間。
只見淳于瓊眼睛通紅,全身青筋曝氣,進入暴走狀態。
“不好!主公消息,是蠱蟲附體!他現在怕是有一流中品的實力。”士徽詫異。
“主公躲開,暫避鋒芒。他持續不了多久!”車款佝僂身子臉色大變。
“想跑!晚啦!”淳于瓊有自信憑藉蠱蟲加持後的實力半柱香解決眼前三人。
“擎天一劍臉一流上品高手都能斬殺,何況你這個假一流中品垃圾!”潘勝直接使出擎天一劍殺將過去,一瞬間就將淳于瓊給挑飛。
“怎麼可能?”淳于瓊肩膀中了一劍,仰着倒地不停往後挪動屁股。蠱蟲被潘勝輸入的劍氣絞爲粉碎,又變回死狗一般。
一流中品的實力竟然抵不過對方一招,怎麼可能呢?這可如何是好?
車寬、士徽二人也吃驚得嘴脣顫抖:“主公—主—主公這麼厲害?天吶!”
“放我一馬?我有很多錢。”淳于瓊磕頭求饒。
“勞資不缺錢,就要命!”潘勝冷笑。
“我知道很多秘密,我都告訴你們!”
“勞資只要你的命!”
“別別別!”淳于瓊擺着手哭泣,慢慢站起,腿抖得厲害。
“死!”潘勝平地躍起殺將過去,劍影模糊,正是那招陰柔的“可憐白髮生”。
這是入微級的硬招,本就一流中品之下無人可敵,淳于瓊區區二流上品實力又透支過度,哪裡敢正面交鋒。他本能連着後退幾步發現躲不開,就一把拉起豔麗女子擋在身前。
“無恥!”潘勝本想收住招式,可距離太近,已沒有迴旋時間和空間,只見殘影掠過,豔麗女子眉心一個血洞噴血。
紅塵滾滾二十載,勾欄笑迎萬千客。
豔麗女子來不及啐罵淳于瓊就沒了生機,睜眼倒地。
她怎麼也想到淳于瓊會拉她擋劍,是個男人都做不出這樣的事,可淳于瓊做出了。
半個時辰前淳于瓊還說要保護她,她信了,可信錯人了。
淳于瓊見潘勝爲女子的死惋惜遲疑,立刻抓住機會,盡全力一劍刺了過來。
生死關頭,他的潛力被激發,這一劍極其兇猛,已有了一流劍招的威勢。
若被這一劍刺中,不死也得丟半條命。
車寬、士徽想上前擋下這一劍,可身在十米開外,根本來不及。
“拿個弱女子擋劍,該死!”潘勝大怒,持劍不停旋轉,方圓半丈內皆被劍氣籠罩,先是鐺的一聲震飛淳于瓊的寶劍,接着震開淳于瓊。
淳于瓊撞碎屏風,砸到牆上,又滑落在地。全身被劍氣劃傷,皮膚開裂,往外滲着鮮血。
潘勝飛速跑過去,朝着淳于瓊大腿根劃拉一劍。
飆血!
慘叫!撕心裂肺的慘叫!
好殘忍啊!
淳于瓊捂着噴血的腿部,蜷縮着身子,咿咿呀呀喊疼!原地打轉,好像這樣就不那麼疼了。
潘勝扯掉面巾,咬牙冷笑道:“淳于瓊,當日你在龍門山殺我兄弟,踏我山寨,我讓你多活了兩個月,現在該你還債了。”
許攸雖然多次爲難潘勝,可他的手段並不激烈,也不過多牽連無故,不像淳于瓊般做殺俘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戰場之上,死傷再多都是各盡職責。可殺俘虜威脅人天理不容。因果報應,白起、項羽殺俘都遭受反噬慘死,淳于瓊豈能躲得過天道。
潘勝可以只削許攸一頓,但絕不會放淳于瓊一命。
“你——你沒受傷?”淳于瓊疼痛、疑惑、驚恐、絕望,使勁撅屁股想離潘勝遠點。
“車寬,把桌子上的酒拿過來。”
“諾!”車寬飛快地拿起一甕酒來。
酒很烈,是渤海淚,應該有40多度。
潘勝掄起陶甕,咕嚕一大口,眼淚都出來了,不是酒嗆人,而是如今大仇將報真的很想哭:“牛大膽、張二發,還有許多叫不出名字的洛北軍、永興寨兄弟們,今天要給你們報仇啦,你們可以安心去投胎了。”
車寬也感動得不行,拿起一甕酒咕嚕幾口,哭道:“兄弟們,走好。”
士徽也被情緒感染,想找甕酒跟着喝點,卻發現沒有桌子和地方沒有酒了,最後乾脆拿起一個空碗喝空氣。
“兄弟們走好!”潘勝往地上撒一行酒。
“兄弟們走好!”車寬士徽跟着做同樣動作,一人撒酒,一人撒空氣。
潘勝擦了眼角,一腳踩着淳于瓊的右臉頰,不停加力,踩得淳于瓊臉頰骨破碎也不收腳。
淳于瓊慘叫,覺得世界上的疼痛莫過於如此了。可是三秒後,他發現自己錯了,當潘勝向他滿是傷口的身上淋烈酒時,他才知道更疼的在後頭。
“潘將軍我錯了,求你饒我一命,我給你當牛做馬。饒命、饒命、、、”淳于瓊求饒。
“晚啦!”
潘勝再次加力,直接將半隻腳鑲嵌在了淳于瓊腦袋中,讓他嘣出幾滴腦漿。
淳于瓊半個臉塌下去了,眼球外凸幾愈滾出眼眶。
“走!他活不過一炷香。讓他懺悔中死去吧!”潘勝扔掉酒甕朝門外走去。
車寬和士徽也扔掉手上的翁和碗,跟着出門。
淳于瓊眼球漸漸褪去光澤,鬆開雙手任憑褲襠噴血,開始回憶一輩子的點點滴滴。
兒時的自己是個天真少年,愛捉蛐蛐,喜歡搞破壞,鄰居蹲廁所時自己經常朝糞坑扔石頭,濺鄰居一身屎,爲此經常被母親打。母親的斥責甚至是鞭笞都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彌足珍貴。後來,遇上了袁紹,開始跟他混,狐假虎威藉着袁氏四世三公的背景再也沒人敢打罵自己,自己也漸漸變得囂張,母親勸誡幾次後也變得沉沒少言了、、、
原來自己改變的關鍵是遇上了袁紹。淳于瓊明白了,也後悔了,多希望一切能重來,再也不做世族子弟的跟班,在家做個沒出息的人挺好的。兩行後悔的淚順着眼角滑落在地,滴滴答答,片刻後,淳于瓊起伏的胸口驟停。
潘勝等人走出包廂,墨家弟子立刻將一具具屍體擡進裡面,並在扔地上幾枚精鋼所制的楓葉鏢。
楓葉鏢是秋葉殺手慣用的暗器,好幾個諸侯的謀士都是死在它們之下。
這麼做就是爲了將今日的刺傷嫁禍給秋葉組織。
屍體上的傷口已經做了特殊處理,絕對不能根據傷口推斷出殺他們的招式。
叫海叔和黑娃的劍客也被裝在大糞車,被秘密運走了。
“走!”潘勝吹燃火摺子,隨手扔了進包間。
包間地上全是烈酒,頓時大火升騰,須臾間已成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