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劉封確實關心小喬,但是更關心目前各種事務的進展。
這日,有消息傳來,甘寧回來了。也在劉封第一次卸貨落地的地方,停泊船隻。登岸卸貨。
劉封手書一封,令甘寧卸貨完畢之後,立刻帶着施暢等二千降卒,回去夏口整頓。
那龐大物資,就轉由從事伊籍接手。
這些物資都已經到手了,在沒有發揮作用以前,也只是心裡的數字而已。因此,劉封只是下令投入倉庫了事。
他現在比較關心的,還是與孫氏交易的情況。
書房內,劉封坐了片刻,就派人去尋找伊籍,打算問問情況。
很快,伊籍走了進來。
臉色疲憊,但是眼神卻很銳利,興奮。伊籍跟一些人一樣,都是工作狂人。交給他的不僅有孫權的事情,還有從江陵奪來的物資的裝載。
伊籍全部乾的面面俱到。經驗與能力迅速的積累了起來。
“主公。”進入書房後,伊籍向劉封一拜道。
“機伯啊,現在與孫權交易的情況怎麼樣了?”劉封關切道。
“進展比較緩慢,因爲孫權一時間難以籌集到這麼多的糧食,必須要從江東六郡的各大官倉內集結。”伊籍回答道。
劉封聽完後,不僅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欣喜。
這孫權的糧草集結如此緩慢,就越證明孫權的糧草已經見底了。今日挖來三十萬,等來日干旱,孫權必定沒有糧食賑災。
不過,這份欣喜劉封現在只能藏在心底。不好言明。
“這件事很重要,機伯儘量盯着,別出了差錯。”劉封心中歡喜了片刻,叮囑道。
“諾。”伊籍應聲道。
這應諾聲有些沙啞,又顯得中氣不足。
讓劉封皺起了眉頭,看來雖然伊籍能幹,但是一個人處理這麼多的事務,還是吃力了一些。
劉封很想讓伊籍休息一下,但是收下文官確實少啊。馬良在九江爲郡守,掌管四座城池。龐統已經是武官了,封的軍師將軍。不插手證實。
可憐他收下只有伊籍一人可用。沒辦法,只能能者多勞了。
劉封心中說了聲抱歉,但是面上卻並沒有顯現出來。而是隨手打發走了伊籍。
伊籍走後,劉封坐了片刻,出聲道:“來人,去廚房看看,命人殺一隻陳年老鴨,燉好後,給從事伊籍送去。”
“諾。”門外自有人應答。
伊籍是個工作狂人,身體欠佳的原因,劉封猜測是伙食不佳。給他加加蔡。
不過,這到底是治標不治本的。到底去哪裡兜一個能幹的回來,與伊籍搭檔呢?劉封苦思了一下,卻沒什麼結果。
論什麼劉封都自負比劉備強,但論人才,還真是比不上劉備的底蘊厚。糜竺,孫乾,簡雍,這些人都是中流砥柱啊。
可惜。他只有伊籍,馬良。
正想着,找誰好。現在誰還在野,容易招納。
就有士卒進門稟報道:“主公,夏口張谷有公文到了。”
“呈上來。”劉封立刻收起了心思,神色鄭重道。張谷昔日爲水賊,後來做了甘寧的副手,目前鎮守夏口。
他既然來了消息,那就不會是簡單的消息。
“諾。”士卒應了一聲,走了幾步來到劉封身前,遞上了一卷竹簡。
劉封伸手接過,隨即輕輕展開。皺起的眉頭,立刻就鬆懈了下來。還展露出了笑容。
這世界上有趣的事情不多,但是他偏偏常常能遇到一些。
他前腳纔剛搶劫了劉表的江陵倉庫,後腳劉表就派人送了他戰船,還送他迫切需要的船工,真是稀奇。
不過,劉封對於這塊送上門的蛋糕,當然是笑納了。
剛好,送了幾十個船工,再加上從柴桑那邊奪來的十餘個船工,足夠組成一個強大的團體,研究輪船了。
這麼想着,劉封的心就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他研究新武器的愛好,是起源於楚刀的作用,戰爭中,新式武器總是能發揮出意想不到功效的。
很快,劉封就坐不住了。
“來人,去告訴寇水,讓他去把我們從柴桑搶來的那十幾個精湛船工,其餘一二百的小工全部帶去城東門。我要出發前往夏口。”
劉封站起身來,對着門外大聲道。
“諾。”
門外士卒應諾後不久,劉封也出了書房。讓環兒收拾行囊去了。很快,一輛馬車出了城東,帶着幾百個人,前往夏口去了。
日漸中午,從事伊籍的衙門內。
伊籍坐在大廳內,案上放着太守府僕人剛剛送來的鴨子。還冒着熱氣。眼中感動莫名,這段時間倒也真是沒有好好吃上一頓了,這次託主公的福了。
伊籍感嘆一笑,拿起了筷子。吃用了起來,只覺得很是香甜。
西陵距離夏口很近,雖然帶着一二百個並不擅長行軍的小工,但劉封還是很快就到達了夏口。
這座劉封佔領的第一座城池,也是江夏重要門戶。夏口水寨。
“主公。”城池門口,張谷帶着幾個士卒,對着劉封一拜道。
許久沒見,張谷身上的水賊氣息減少了不少,換之的是屬於軍官的氣質大增。
不過,劉封卻沒有時間與他說話。馬車也不下,直接問道:“那些船工在哪裡?”
“屬下這就帶主公去。”張谷聞言立刻體會到了劉封對於那羣船工的重視,道了一聲,在前帶路。
劉封的馬車,以及馬車後邊的數百人,緊緊跟上。
張谷水賊出身,而後又做了水軍將領,對於船工這個專業的人才,比較尊敬。在這些船工,與劉表送來的一百艘大船到達的時候。
張谷立刻安排了住處,同時,給劉封發佈了消息。很快,劉封被張谷帶到了一處不錯的院子內。
進了院子後,還有不少僕人在。
劉封不由感到滿意,給張谷投去了讚賞的目光。劉表送的那一百艘船看着雖然好,但其實真正的財富是這些人。
江夏,九江這麼大的地方,多的是樹木。有工人就能造船,造出好船。迎着劉封讚賞的目光,張谷有些受寵若驚。
幸好,劉封很快就把目光給收了回去,而後迫不及待的進入了院子,來到了大廳內。
這會兒,大廳內大約坐着二十個左右的男人,這些人壯年,老年都有,唯獨沒有青年人。
各個膚色黝黑,孔武有力。
這皮膚是太陽曬黑的,這身材魁梧應該是常年做工鍛煉出來的。
一個技藝精湛的船工,必定做過小工。經過長時間的經驗積累,才能成爲真正的船工。
劉封進來的時候,身後還帶着十個從柴桑搶來的船工。這麼多人一下子涌入,立刻引起了大廳內船工們的注意力。
這羣船工中,立刻站起了一人,此人白髮蒼蒼,但是精神卻是很好,給人的感覺一點也沒有壯士遲暮。
“張司馬,這位大人是?”這老船工顯然是爲首之人,他對着張谷一拜,隨即目光盯着劉封。
心中驚疑,這小哥好是年輕,但是氣度卻不凡,不會就是那傳聞中,弱冠就做了江夏太守的劉封吧?
雖然因爲荊楚之地,多水系。水軍衆多,他們這羣船工的地位不錯,但是也從來沒有見有個太守身份的人,親自來見他們。
所以,這老船工雖然猜測,但卻不敢肯定。
“這位是我家主公,劉江夏。”張谷聞言,立刻介紹道。
“主公,這位老者姓廣,名業。是這些師傅們中技藝精湛的一位。”張谷隨即,又爲劉封介紹道。
“老朽見過劉大人。”雖然心裡已經猜中了,但是廣業聽了張谷的介紹後,還是吃了一驚。連忙拜見道。
他身後的一衆船工,也紛紛下拜。口稱“劉大人。”
這羣船工都是寶貝,劉封怎麼會怠慢他們。見此立刻上前一步,雙手搭在廣業的肩膀上,把他扶了起來,口中道:“老伯多禮了。”
所謂刑不上士大夫,禮不下庶民。劉封扶起廣業的舉動,看似輕微,其實已經很隆重了。
讓廣業心中,油然升起了一種被重視的感覺。
廣業活了這一大把年紀,太守也見過那麼幾次,但是受到如此重視,卻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大人言重了,稱呼小老兒廣老頭就行了。”心中雖然覺得受到了重視,但是廣業神色卻還是兢兢業業。
畢竟身份在那裡,他是不敢造次的。
“呵呵,所謂年長者爲尊。我今年二十歲,稱呼您爲老伯,其實是有些佔便宜了。”劉封搖了搖頭,笑着道。
不過,劉封也並沒有再爲難這位老者了。重視是一回事,但是重視到讓這叫廣業的老者兢兢業業就不好了。
廣業聞言,吶吶的說不出話來了。劉封說的太客氣了。
劉封把目光從廣業身上,抽了出來,擡頭看向大廳內的衆位船工。
“你們是荊楚技藝最精湛的船工,而我身後是吳越技藝最精湛的船工。今日請你們在這裡見面的原因,是因爲我這裡有一張圖紙,想要你們造出船來。”說着,劉封從袖子中,抽出了早些日畫好的輪船草圖。
寇水會意,從旁邊抱起一張案,放在大廳中央。劉封的面前。
劉封把草圖緩緩展開,放在了案上。不管是前後船工,還是張谷都齊齊圍攏了過來。
“這是船嗎?”有些船工,倒吸了一口涼氣。但更多的船工,眼中立刻露出了不屑。
這是什麼怪模怪樣的東西。哪個技術超級爛的船工畫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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