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口中的水玉,也就是後世人們所熟知的水晶!
而黃炎所相中的這兩面水晶盤子,直徑足有20公分!
厚度更是一巴掌還多!
而且已被打磨得極爲光滑細緻,最爲難能可貴的是,這兩片水晶通透明亮,毫無半點瑕疵,也見不着一絲氣泡!
嘎嘎!
這玩意兒要是經過我黃炎之手,再行打磨加工的話,就可以做成兩片鏡片,一凹一凸,外加一截竹筒,那就是一件創世佳作——望遠鏡!
哈哈哈——吸溜兒!
黃炎很自覺地擦淨嘴角的涎液(都是文化人哈,那不能叫口水),又扯了兩塊兒棉布,小心翼翼地包裹好,這才重又拾起掉落在地的兩匹絹布,在夏侯惇的目瞪口呆中,一路哼哼唧唧着出了門去!
完了完了!
小先生身中之毒怕是已攻心入腦了!
這滿屋子的金銀財帛,就挑了兩樣婆娘用的俗物,外加兩塊一文不值的水玉,還興奮成那樣?
完了完了!
這以後的帶兵點將怕是全要落在哥一人身上了,小先生算是指望不上了……
在時人的眼中,那兩塊水玉當真不甚值錢,也就賣相好點兒罷了,就連做成飾品的資格都沒有,純擺設而已!
可黃炎的心思,誰又能看得清呢?
望遠鏡啊!
倘若真要有了這玩意兒的話,那可是軍事史上的一大革命風暴!
小樣兒……
你伏兵設於密林之中,哥不費吹灰之力便能把你丫的給揪出來!
你營內旗幟遍插,故弄玄虛的話,先生我也能一眼辨出真假!
哇咔咔!
意外收穫啊!
“……”
黃炎一道兒憧憬着,腳底飄飄然地回了房中。
“公子,”黃炎剛進得屋,紅袖便趕緊迎了上去,一邊接過他帶回來的兩匹布,一邊幫他取下披風,又細細地瞧了一遍傷情,這才嗔怨着說道,“公子,你這新傷方纔包紮好,可不能再到處亂跑了!還有,你都餓了一天了吧?先吃了飯吧,都快涼了呢!”
“嘿嘿!”黃炎霪霪地笑着,轉身把房門仔仔細細地關牢實了,這才神秘兮兮地從懷裡摸出那顆鴿子蛋大小的珍珠來,獻寶似的舉到紅袖面前,“漂亮吧?好看不?送給你的!”
“紅袖謝過公子,”紅袖眼中只是閃了一閃,便隨手接了過去,放在一邊,還是那句話,“公子!你該吃飯了,再不好好吃飯的話,這傷口何時纔好得起來?”
“這,這你都不稀罕?”見紅袖對那顆碩大的珍珠貌似不是很感興趣,黃炎再次把手伸進懷裡,掏出那對兒玉鐲來,急道,“那,那這對兒鐲子總該入得你老的法眼吧?”
“公子……”紅袖的一對兒美眸中頓時蒙上了一層水霧,哽咽着說道,“紅袖謝過公子的錯愛。公子自己身受刀傷,心中卻還掛記着紅袖,紅袖幾世爲婢亦難報答公子的情意……”
“你這丫頭!公子我早就說過,咱家就沒有什麼奴婢,只有丫頭紅袖,也就是別人口中的紅袖姑娘,將來的紅袖夫人,黃家女主,大婦!”黃炎愛憐地訓道,一邊又藉機在丫頭那翹挺的香臀上拍了一巴掌。
“嚶——”紅袖急低低地驚呼一聲。
“公,公子,還是,先吃飯吧。”紅袖一張俏臉又是嬌羞一片,怯聲說道。
“來,把這兩塊寶貝給我收好嘍!千萬碰擦不得!”黃炎這才輕手輕腳地,將手裡的兩塊水晶盤子遞給紅袖,再三叮囑道。
“嗯!”紅袖也不多問,將那包棉布裹緊了的寶貝仔細收好,轉身便強拉着黃炎,在桌旁坐了下來,“公子——”
“好好好!吃飯吃飯!嘿嘿!”看着丫頭一臉嬌嗔的小模樣兒,黃炎訕笑着,同她一起坐了下來,開飯!
用完飯後,趁着紅袖拾掇屋子的時候,黃炎連哄帶騙着,總算爲自己爭取了一個,僅能在大堂內溜達片刻的機會。
在大堂內四下觀瞧了一圈,正碰着夏侯惇提溜着一把劍,打那間銀錢庫裡出來。
“除了那一地的錢帛,也就這把劍還算上眼。”夏侯惇一邊把玩着手裡的劍,一邊嘀咕着來到黃炎跟前。
“我看看!”黃炎順手接了過來,端量了兩眼,說道,“青銅古劍而已,怕是有些年頭了,不過只是澆鑄而成,卻並非鍛打出來的,中看不中用!”
黃炎一邊說着,一邊憑空虛晃了幾下,卻不想一個揮舞之下,好端端的一把劍,竟然從劍柄處‘啪’得一聲斷裂開來!
“呃,這……”黃炎愣怔地看着自己手裡僅存的劍柄,挖苦道,“夏侯大將軍,這就是你相中的上古名劍?”
“你——你得賠我!”夏侯惇氣惱着撒潑道。
“切!改天兄弟給你打造一把真正的神兵利器!”黃炎笑着忽悠道,跟着又正起神色來,“元讓兄,夜間山寨內外的崗哨巡邏須得加派人手!還有,立即傳令下去,各歸本部,清點軍士,嚴防再有賊人混入我軍!”
“行!某家這就親自安排去!”說着,夏侯惇便起身離去。
“韓福!”夏侯惇離去之後,黃炎又衝着大堂外喚了一聲,小二應聲而入。
“公子,福叔給您的照夜玉獅子上夜草去了,周倉大哥也巡營去了。公子但有吩咐,小二聽着呢。”陳小二哈着腰,依舊一臉的媚笑。
“忙活完了,趕緊歇着去吧,都跟着累了一天了!晚飯都吃過了吧?這寨子裡的糧米可是吃不完的吃,咱家也就聊聊數人而已,不敞開肚子多吃點兒,那可就虧大發了!”黃炎笑着說道。
“多謝公子恩德!小二等人都吃過夜飯了的,”小二感激地笑着回道,“公子新傷未愈,還是不要四下走動,一些瑣碎雜事儘管交給小的去做就好,公子早些歇息去吧。”
“行了,去吧!”黃炎笑着說道,一邊轉身回了房去。
“小娘子,公子我回來啦!”進得屋內,紅袖正撅着個渾圓翹挺的小屁股,忙着鋪放被褥,黃炎霪笑一聲,兩眼直鉤地奔着丫頭的屁屁而去!
“公子——”紅袖被那一聲猥褻至極的霪笑,駭得急轉過身來,退倒了牀腳處,不由地驚聲嗔怨道,“公子莫要再欺負紅袖……”
“嘿嘿!”黃炎呲牙一笑,樂道,“飯後調調情,有助於開胃。睡前再調情,有助於酣睡!早點休息吧!”
逗弄完自己的俏女傭,黃炎顧自扒了外衣,仍然俯身趴窩在牀上。
過了好一陣子,也沒見着丫頭半點兒脫衣的動靜,黃炎扭頭看去,紅袖仍是緊張兮兮地畏縮在牀腳裡,低埋着小腦袋,兩隻小手不安地緊握在一起。
“呵呵,放心吧丫頭!在我光明正大地娶你進門前,我是不會孟浪冒犯於你的!我保證!”看着丫頭驚慌的神情,黃炎信誓旦旦地說道。
內心好一陣子掙扎之後,紅袖終於忐忑着摸上了黃炎的賊牀……
在丫頭那懇求驚恐的目光中,黃炎很是紳士地將頭扭向一邊,心裡卻是將那一陣勾魂攝魄的悉悉索索脫衣聲,狠狠地意霪了一番……
丫頭紅袖如臨大敵般,將自己的小身子緊緊拿棉被裹嚴實,然後縮在了牀榻最裡邊,暗幸的是,那霪賊倒是當真沒有毛手毛腳!
都說是,男人說話能算數,除非母豬能上樹!
爲了讓母豬早日實現上樹的願望,黃炎徹夜保持着一副坦蕩君子形象……
特妹的,你以爲哥不想幹點有意義的事兒麼?
實在是哥後背傷處疼得厲害啊……
傍晚的時候,黃炎已經昏睡好幾小時了,第二天早上天還矇矇亮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側着身子躺在牀上,而另一邊的紅袖卻是睡過界了,也不知道啥時候從她自己的被窩裡鑽了出來,這會兒正蜷在黃炎的懷裡,睡意正酣。
嬌小的身子幾乎整個兒縮進了黃炎的懷中,兩隻小手抱在胸前,小腦袋埋在了黃炎的胳肢窩裡,那嬌憨的睡姿哪裡是一隻乖巧的小貓崽兒啊,這根本就是一隻倦懶的小耗子嘛!
黃炎愛憐地幫她掩了掩被子,想着丫頭隨軍奔波不易,擔心驚醒她,便躡手躡腳地掀開被子,下了牀榻,套上外衣出門而去。
殊不知,在黃炎掩門離去的時候,牀上仍在睡意中的小丫頭,卻忽閃着一對闌珊秋水,面色羞紅着咬了咬脣瓣兒。
這冤家,睡前還信誓旦旦地再三保證,哪知道上半夜伸了賊爪子捏奴家……那裡,下半夜又拿一根恁粗的棒槌,從背後戳奴家……那裡!
“……”
出了屋門就是正堂,黃炎訝然地發現,大堂門內兩側,一左一右鋪放着兩處被褥,左邊的空蕩蕩着,右邊的被褥裡蜷縮着陳小二。
“小二!小二!”黃炎急走了過去,搖醒小二。
“啊?公子?公子醒了?”陳小二睡眼朦朧着,爬起身來一看卻是自家公子,忙打起精神來,諂笑道,“給公子請安。”
“你怎麼睡在這裡?旁邊那裡之前睡着的,不會是韓福吧?”黃炎皺了皺眉,問道。
“回公子,昨天小二有罪,害公子被那惡賊混進大堂來,以致公子中毒受傷。所以,福叔爲了公子的安危着想,俺叔侄兒倆這纔想到這個法子的。嘿嘿!”陳小二憨笑着回道。
“是我的錯,考慮不周,昨晚忘記給你倆安排個歇息地兒。起來吧,找個安生的地兒,好好睡上一覺去!”黃炎自責地笑着說道。
“嘿嘿,”小二又是嘿嘿一笑,說道,“公子,福叔早起了一會兒,給公子放馬去了。公子既然醒了,小二就陪您到外邊去走走。這一大早兒,老虎嶺上喘口氣兒倒是挺舒坦的,對您傷口儘快恢復倒也好。”
“呵呵,行!出去走走!”當下,黃炎便帶着陳小二向外走去。
雖說腳下是一座名不見經傳的小山頭,可是從老虎嶺這兒卻可以放眼俯瞰羣山,四下叢山環繞,溝壑綿延。
山上林木極多,從山腰至山頭,雲霧繚繞,正趕上晨光隱現,更是青霞萬重!
樹木繁多,水汽就大。
狠吸上一大口氣,胸腔裡充盈着滿滿的清涼之意。
舒坦啊!
在大堂前站了一會兒,就瞧見夏侯惇披盔戴甲,像是早起剛巡營歸來。
“哈哈!太極老弟醒來了!咋樣了?傷口可還疼着?”夏侯惇大老遠地笑着招呼道。
“呵呵,多謝元讓兄惦念,”黃炎客氣着回笑道,“看元讓兄一身戎裝,英姿壯偉,一大早地便前去巡營查哨,當真將軍本色也!”
“嘿!小先生到底是讀過書的,說出的每一句話都讓人聽着格外舒坦!”夏侯惇大笑着走至黃炎跟前。
“其實,黃炎也想着能夠像元讓兄這般,每戰必身先士卒,刀槍奮起,馬踏敵寇!只可惜,咱這身子骨委實比不得您啊!”論起行軍作戰,黃炎倒是對夏侯惇一身的膽色跟武藝,那是打心底裡地佩服。
“哈哈!太極老弟言重了!小先生那個啥,運籌帷幄,決勝千里,那可是咱羨慕不來的!”夏侯惇憨笑着謙虛道。
“呵呵,那黃炎就仗着讀過兩天書,送元讓兄詩詞兩句,如何?”
“那敢情好哇!”
“……”
山高路遠坑深,
大軍縱橫馳奔。
誰敢橫刀立馬?
唯有夏侯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