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心裡面既罵董卓,又恨貂蟬自己懲罰自己,嘴上答道:“我怕她是漢帝的內奸,那敢惹她。”
董卓很顯然對他這種審慎立場十分欣賞,拍了他一記肩頭,和顏悅色地道:“是不是內奸?誰比我更瞭解呢?假如對她有意,我到那時會給你佈置。”
諸葛亮私底下叫苦,忙轉話題道:“那件事太師想過了沒有?”
董卓胸懷大開,那還記得貂蟬,正色道:“眼下長安,誰不是我的親信,一旦能除去幾個人,我必可安穩地坐上大漢君主之位。”
諸葛亮淺笑着道:“首先要殺的兩個人就是長孫無極和李楚原吧!”
董卓讚歎道:“有你這種人材來助我,何愁大業不成,不過這二人身旁王佐之才如雲,怕是很難出手。”
諸葛亮泰然自若地道:“假如是隨便,太師早出手了,這事可包在我身上,一旦我能獲得他們的精確情報,必能一擊順利。風聞眼下他們都不在長安,最好有辦法將他們召回來,那我就使人作好伏擊,好了卻後顧之憂將他們幹掉。”
董卓猜疑地道:“你真的那麼有自信?這二人只是兵丁近衛軍就有數千人,相當不易收拾呢。”
諸葛亮道:“沒有人比我更精刺殺之術了,太師稍安勿躁好了。”
董卓那會相信他空口說白話,沉聲道:“這事要從詳計議纔可以,你最好先建軍營,打下根基,這事有我在漢帝跟前說項,定可順利達到。”
諸葛亮心裡面暗暗發笑,他說這番話,就是要董卓自己明白到這件事情不可操之過急,這時見目的已達,自然不會蠢得去迫他,點頭畢恭畢敬地道:“在下全聽太師交待,這也是侯爺的指示。”
董卓見他那麼聽話,心裡面大悅,淺笑着道:“漢帝眼下對你感受絕佳,然而記着軍營的事要加緊進行。哈!你這一着真命中了現在長安的要害,沒有比長安更需要你這救星了。”
諸葛亮道:“我已選定了場址,明天馬上着手進行。”董卓長身而起道:“來吧!其他所有人也應來了,今天晚上請來的除了幾個在長安最有權勢的人外,還有爲淮南王劉泓的事到此處的各地諸侯特使,趁這時機見見他們吧!”
諸葛亮曉得自己眼下成了董卓的寵信左膀右臂,因此特別得他垂青,霍然而立隨他往太尉府的主宅走去。
二人並肩在迴廊漫步,遇到的兵丁下人,無不跪地作揖。
經過位於太尉府正中的大花園的時候,一羣達百人之衆的歌舞藝妓正在練舞,霎時間衣香鬢影、嗲聲軟語,讓人看得眼花繚亂。
諸葛亮眼利,一看之下就發現指導她們歌舞的導師明顯竟是顏如玉,不由得呆看了幾眼。
訓練並沒有因董卓經過而終止,顏如玉明明看到董卓,然而卻充作視而不見,不住發出吩咐,使衆美姬翩翩起舞,五光十色的綵衣,在燈火照耀下讓人目爲之眩。
董卓靠近到諸葛亮耳邊道:“看上了她嗎?此女叫顏如玉,父親是大漢有德行學問的大儒,師傅則是刀法大家,我也拿她沒有主意。”
諸葛亮莫衷一是地一聳肩頭,接着前進。
過了花園,二人踏上直通府前主宅的長廊,對比下似是猛然間靜了下來,一名丫鬟迎面而至,看見董卓,忙避在一旁,跪了下來。
就在此的時候,諸葛亮心生警兆,自然而然地右手握在屠龍刀的刀柄上。
他心裡面覺得詭異,不由往那丫鬟望去,只見她的手縮入廣袖裡,低垂着頭,下跪的姿勢很特別,使人有種詭秘的感覺,似乎她隨時可由地上彈起來,作出種種動作。
這純粹是一種第六感,假如不是諸葛亮在來長安途中,每晚都依太平要術心法靜坐練功,感覺恐也不能變得那麼敏銳。
董卓一無所覺,接着前進。
諸葛亮大感困惑,若此女是來刺殺董卓,就是自己的同道中人,他眼下固然要保住董卓,那是由於不僅要活捉他回漢庭,還打算借他進行解決華雄的計劃,和打探淮南王劉泓派使來長安的詭計,然而若害得此女落入董卓手中,卻是於心何安。
不過此時不容多想,二人已來至離丫鬟十步的近處
諸葛亮忽由外檔移到董卓和丫鬟之間,盼望能教她知難而退。
董卓生出警覺,望往諸葛亮。
婢女猛地擡頭,現出一張俏秀倔強的臉容,美目射出熾熱的敵意,同一時間兩手由袖內伸了出來,運勁外揚,兩道白光,一上一下往董卓電射而去。
董卓驚慌失措下大驚失色,還未有時間呼叫出來和躲開,諸葛亮屠龍刀離鞘而出,閃電般上挑下劈,精準地磕飛了兩把小刀。
蒙面殺手很顯然沒有第三把小刀,一聲尖叱,就在二人身前滾出廊內去。
諸葛亮作勢追趕,眼前黑影一閃,原來是蒙面殺手手上揮來的軟鞭。
他藉機退到董卓前,似是保護着他,事實上只是擋着已拔刀出鞘的董卓的進路。
蒙面殺手曉得失去良機,毫不遲疑滾入一堆灌草裡,在夜色中消失不見。
董卓差不多撞在諸葛亮身上,忙舉手按着他肩頭,煞止衝勢。
諸葛亮望着掉在地上的兩把小刀,劍鋒在燈光映照下透出藍芒,很顯然是淬了劇毒。
董卓猶有餘悸道:“這一次幸有你在,要不然性命堪憂。哼!那些人全是酒囊飯袋,給殺手潛了進來都不明晝裡。”
諸葛亮心裡面欣慰,這樣一來既更取得董卓的信任,另一方面也讓蒙面殺手平安無事遁走。
他絕非第一次遇到這身手高人一等的蒙面殺手了。
當日他乘坐董卓的車輿離開太尉府的時候,就給這蒙面殺手誤解了他是董卓,將毒蛇投入車廂向他暗殺。
只不知她和董卓這大梟雄有何仇深似海的恩怨,必要置諸死地而不惜一切,而兩次都因自己而不順利。
不過董卓壞事做盡,仇家遍地乃必然的事了。
宴會在太尉府廣闊的議事廳舉行,筵開四十多席,採“雙席制”,直襬滿了整個廳堂。
諸葛亮此時對三國時期宴會的禮儀已有相當的認識。見狀吃了一驚,做夢也沒想到今天晚上的宴會隆重和人多至此。
他們二人來到議事廳的時候,離開席尚有一段時間,只來了董卓的左膀右臂華雄和一肚子壞水的李傕。二人與董卓過從甚密,來早點好支援招呼客人。
董卓應酬了幾句就消失了,自然是去責難親信保衛太尉府不力,看起來定有人要遭殃了。
華雄和李傕親近迎了上來,扯着諸葛亮聊起天來,先問了軍營選址的事後,華雄仰天長嘆道:“這一趟我果真是裡外不是人,在長安所有自認有點頭臉的人,都爭着來參加今天晚上的宴會,然而座位卻是有限,唉。”
李傕也無可奈何道:“我也不是遇到同樣的難題,唯有將重責全推到太師身上,讓他們直接向太師打探,怎麼會沒有被列於要約名單上。”
諸葛亮大驚,憑心而論沒有這種吸引人的魅力,愁雲密佈道:“今天晚上的宴會怎麼會會那麼喧譁呢?”
華雄奇道:“太師沒有告知先生嗎?與漢庭無顏女蔡琰齊名的大才女月英到了長安作客,太師本也沒有自信將她邀來,何曾想到她毫不猶豫認可了,累得所有人都要擠到此處來,好一睹她的丰采。”
諸葛亮心頭猛抖,熱血上衝,霎時間無言以對。
阿彌陀佛!這絕世佳人最終來了。
李傕訝然掃視着他道:“哈!沒想到管先生也是另一個‘才女迷’!”
諸葛亮的心神全轉移到月英身上,那還有意思和他們胡扯,告了個罪,由側門走出園林裡,以舒緩激動的心境。
想到今天晚上即可和心裡面玉人聚首,就感飄然欲仙,如身在雲端。
今天晚上無論如何亦須和她共圓鴛夢了。
心裡面同一時間詭異,怎麼會她明知董卓是他的大仇人,還肯前來參加筵會?
急碎的腳步聲在背後響起。
諸葛亮驚覺地猛回頭轉身,剛好與一位風華絕代的伊人打了個照臉。
美女吃了一驚,趔趄退了兩步,粉面轉白,由驚喜變成了大失所望,嘆了口氣低下頭去,感慨道:“對不起!奴家認錯人了。”
在遠處昏暗的燈火映照下,入目是曾與他有合體之緣的姐妹花中的姊姊,吐蕃美女夏侯霜。
諸葛亮心裡面疑慮盡釋,她定是路過此處,看到自己的背影,認出他是諸葛亮,等看到他扮成管輅的尊容後,才大失所望。
由此可知她對自己的感受是何等深刻難忘。心生憐惜,輕聲道:“沒有關係!你叫什麼名字?”
夏侯霜誘人的猛抖,掩口道:“你果真是孔明,奴家發夢也記得你那難忘的聲音。”
諸葛亮立即汗流浹背,沒想到霎時間忘了改變口音,即泄露了地位,忙壓得聲音沙啞道:“姑娘誤會了。”
夏侯霜一聲喝彩,撲了過來,死命抱住他道:“奴家死也忘不了你,我們都不懂得多麼爲你憂慮呢,眼下大爺沒事了,真要多謝老天爺哩!”
諸葛亮知瞞她不過,抱住她到了林木深處,先來一個熱吻,才靠近到她耳邊道:“眼下我的身份是個大秘密。”
夏侯霜懂事地接過話頭道:“奴家明白了,即使是死都不會泄露大爺。”
諸葛亮加重語氣道:“連妹子都不可透露這件事情。”
夏侯霜猶豫一會,無奈點頭道:“好吧!不過她也像奴家般苦念着大爺呢!”
諸葛亮放下了點煩惱,小聲道:“一旦你聽話地聽話,我定將你們姐妹帶走,絕不食言。”
夏侯霜感動得淚流滿面,以最熱烈的方式獻上香吻,動人的似要擠入他體內去。
諸葛亮壓制已久的慾火立馬熊熊燃燒起來,只恨這非是適當的時候和地方,癡纏了一會後,臉紅耳赤的夏侯霜在他苦勸下,戀戀不忘地走回內院的方向。
諸葛亮無可奈何地擺一擺手,才往議事廳走去。
走了兩步,一對男女由他方纔出來的側門走進園裡,密密商議,明顯是董卓和貂蟬。
他福至心田,隱在一叢草樹間,靜心窺聽。
只見貂蟬緊繃着粉面,語氣冰冷地道:“不要說了,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去陪那種粗鄙的莽夫,你手上那麼多美女,怎麼會不拿去送他,例如你最寵幸的夏侯姐妹花,不是可更使他高興嗎?”
董卓探手過去環着她的小蜂腰,陰陰笑道:“是不是你依然忘不了諸葛亮呢?”
貂蟬愣了一下,怒道:“不要順口雌黃,誰說我忘不了他!”
諸葛亮見到二人打情罵俏的情態,聽着貂蟬無情的話,固然明知她不得不那麼表明立場,依然無名火起,牽起了惱恨和以牙還牙的想法。
董卓伸出另一隻手,將她抱個結實,笑嘻嘻道:“不再想他自然最好,這一次若我們各地諸侯結成聯盟,即管漢庭也難逃被瓜分的厄運,那時我就要諸葛亮死無全屍,那時他即使是死了,我亦須將他削骨揚灰。”
貂蟬語氣冰冷地道:“你有那本事才說吧!噢!”
衣衫不整,很顯然是董卓正借身體的緊擠,摩擦着貂蟬的敏感部位。
諸葛亮聽得眼噴焰火,暗自生氣貂蟬輕浮無度,那麼自己懲罰自己。
她的呼吸不能操控地急促起來,顫顫巍巍地道:“你還不回去伺候客人嗎?”
董卓嘿嘿浪笑道:“你不要我先伺候你嗎?”
貂蟬的粉拳無力地在他背上敲了幾下,微微地撒嬌道:“放開我!”
董卓道:“你同意我去陪管輅,我才放開你!”
諸葛亮疑慮盡釋而悟,原來董卓是要借貂蟬來委曲逢迎自己,原因肯定是自己不僅剛救了他一命,還顯示出過人的機警和絕世刀法,使他對自己刮目相待,更爲信賴。
董卓將己比人,肯定認爲須以權位、姿色、財貨等私慾去巴結他,而貂蟬則是他現時能想到的最佳禮物。
貂蟬奇道:“你怎麼會那麼關注那管輅呢?”
董卓尷尬地笑兩聲道:“不是我關注他,而是你的漢帝有命,最重要好好巴結這人,你還不理解嗎?”
聽到是漢帝的意思,貂蟬軟化了點,小聲道:“也許他不好姿色呢?要不然怎麼會昨天晚上送他歌姬都抗拒了。”
董卓嘆道:“一旦是真正的男子,誰不好色,我看是他眼角過高,看不上那些歌姬吧!我們的貂蟬又怎麼能夠同日而語呢!”
貂蟬語氣冰冷地道:“眼角高就去追求月英好了,我貂蟬算什麼呢?”
諸葛亮聽她語氣中充溢着酸澀的味道,知她妒恨月英,不由升起個以牙還牙性的計謀。
董卓哄道:“月英是出名無情的石女,怎及得上深情多情的貂蟬,不要多說了,風聞管輅走了出來透透氣,你幫我找他回來吧!如此拘束幹嗎?又不是要你今天晚上就陪他魚水之歡。”
貂蟬緘默不語。
諸葛亮曉得再聽下去也沒有新意思,慢慢地溜了開去。
諸葛亮坐在涼亭裡,仰望點點繁星的夜空,耳內響起貂蟬由遠而近的足音。
他這時改變了對貂蟬的打算,一心玩弄她一個暢快淋漓,以示對她的懲罰。
貂蟬來到他背後,勉爲其難地壓下心裡面對他的反感,和聲道:“管先生怎麼會離羣獨處,客人來了一半哩!今天來我是專門道歉的。早上我冒瀆了先生,真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