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淡然一笑道:“黃巾之亂後,大漢確是遭到致命之傷,不僅影響軍心鬥志,也深入重創了王公大臣對國家的自信,不過恰好是由於這種心境,也形成上下拚死抗敵之心,益州的大敗恰好是明證,臣下提出能以二十萬人攻陷長安,是趁我們劉表家剛撤離大漢,使董卓的人在這方面的補給難繼,兼之鬥志大損,纔有此把握。然而這一戰務必要以快打快,趁李楚原和長孫無極分別被突厥和益州纏着,沒有時間分身,故城破則退,不應該久留。”
再沉聲道:“若只爲破城,十萬人就可做到,然而假如要快刀斬亂麻,全師而退,非二十萬人不可。”
吳子蘭愣了半響,嘆道:“臥龍先生這話也不無道理。”
諸葛亮禁不住對他好感大增,由於對手不會睜着眼說謊話。許褚沉聲道:“屬下徹底認可孔明之言。”
伏完氣得臉色陣紅陣白,與李貴人交換了個暗號,霎時間無言以對。
伏皇后一陣嬌笑,眉眼一送,向漢帝道:“皇上啊!我沒推薦錯人吧!大將軍和許先生似還是第一次對同一件事點頭認可呢!”
那麼一說,吳子蘭和許褚都尷尬起來。
玄德看着諸葛亮,牽起崇拜的情愫。
漢帝先望了曹操一眼,油然道:“孔明的舉我全國的力氣,也未能滅司州,又怎麼分辨呢?”
最浮躁的是劉表,假設諸葛亮在此項上不能勸導漢帝,那剛佔得的一點優勢,就會盡付東流了。
諸葛亮陳辭道:“戰爭之要,固然說以國力爲本,兵員爲器,然而外交和情報卻是同樣重要,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伏完插入道:“這兩方面的事,我大漢從沒有大意過,外交方面,我們一直採取遠交近攻,至於情報方面,我們經常有偵察兵到各地諸侯偵察,從沒鬆懈下來。”
諸葛亮越來越看不起這元老,不客氣地問道:“請問侯爺,假設我們傾全力揮軍攻司州,各地諸侯會有什麼迴應呢?”
伏完立即語塞,那是由於若沒有確實情報的力撐,怎樣可答這假設性的問題。
曹操在幾下拍了拍諸葛亮的大腿,表示很高興他挫了伏完的鋒頭。
吳子蘭終是和伏完同舟共濟,出言道:“這件事情確不可大意妄爲,益州、東吳兩地諸侯暫且不說,然而地方諸侯脣亡齒寒,一定會齊起抵抗,任何一國的力氣依然未足抗我大漢百萬之師,然而聯合起來,則又是截然相反了。”
那麼說,固然似爲伏完緩頰,卻也相當於肯定了諸葛亮的說法。
諸葛亮不讓大家有乘虛而入的機會,侃侃而言道:“大漢若受進攻,各地諸侯一定不會坐視,即使是開始時抱着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撿便宜心理,然而一旦董卓的人閉關穩守,再命人截斷我軍的補給路線,其他各地諸侯終究必派軍應援,那時我們四面受敵,情勢殊不樂觀。”
漢帝拍案道:“好一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那麼賞心悅目的語句,寡人還是初次聽到。”
諸葛亮心想難道是此話依然未在三國時期被引用?謝過漢帝讚賞後續道:“更何況幽州襄賁侯劉虞依然在,足可影響各地諸侯,再來另一次聯合,我們就冒險了。”
大家都緘默不語,八年前幽州襄賁侯劉虞聯同各地諸侯軍隊,在洛陽城下大破漢軍,其他所有人當然是記憶猶新,還有餘悸。
漢帝嘆道:“那麼說來,難道是任由董卓這大梟雄逍遙法外嗎?”
只憑這一句話,就知漢帝沒有稱霸天下的大志,要不然此話應是“怎樣纔可蕩平各地諸侯呢?”
諸葛亮正色道:“若只是要將董卓擒來,皇上則不必費一兵半卒,只交由臣下去辦好了。”
大家同一時間詫異地。
漢帝精神一振道:“可有虛言?”
諸葛亮道:“絕無半字虛語,臣下只須要半年的時間去搜集情報,就可起行,將董卓生蹦活跳帶到皇上御座之前,任憑處置,不過這件事情最好保密,要不然臣下恐難活着回來。”
漢帝拍案道:“哪個人膽敢泄露這件事情,立殺無赦!”
就在這時候曹操在諸葛亮耳邊嘆道:“這事怎麼能夠和盤托出?”
諸葛亮知他憂慮自己會被伏完暗算,探手幾下,在他大腿上寫了個“假”字,曹操立即醒悟,讚許地看了他一眼。
伏完嘆了口氣低下頭去,免給人看破他的喜色。
伏皇后嬌笑起來,向漢帝撒嬌道:“生蹦活跳的董卓,孔明用語果真是有意思,方纔我的建議,皇上還打算猶豫嗎?”
大家一聽,立知別有文章。
果然漢帝仰天大笑道:“與孔明一席話,令寡人暢快淋漓極矣,假如真的能夠將董卓生擒回來,以解寡人切齒之恨,肯定重重有賞,由今天起,孔明就是寡人客卿兼皇叔的軍師,專責輔助皇叔。”
曹操大爲高興,忙向諸葛亮舉杯祝賀。
要知劉備現在乃皇上跟前第一大紅人,假如真的能夠成爲他的軍師,自能發揮直接的號召實力,因此這官位實是非同小可,人人眼熱。
伏完由席中走了出來,跪伏地上,顫顫巍巍地道:“皇上尚請深思熟慮,我大漢立國數百年,以武聞名,能當皇叔軍師者,都乃國內最佳兵刀大家,從沒有局外人擔任此職,更何況諸葛都尉一無功勳,二來不知刀法是不是名實相符,不如待諸葛都尉擒董卓回來後,皇上再作評判吧!”
他這番話也算合乎情理,可見這人還有點小聰明,可是漢帝那聽得入耳,不高興道:“寡人哪會相錯人,這事就是那麼佈置,車騎將軍不必多言。”
吳子蘭按耐不住也走了出來,跪陳道:“皇上務要深思熟慮,要不然恐人心難服。”
這大將軍一開腔,相當於漢庭軍方齊聲不同意,漢帝固然心裡面大怒,也不得不猶豫起來。
諸葛亮見狀也跪稟道:“車騎將軍和大將軍之言不無道理,皇上請收回成命,先看臣下能不能擒回董卓,再作決定。”
劉表和伏皇后私下裡扼腕嘆息,伏皇后更暗自生氣少了與諸葛亮接觸的可能。
玄德則差不多想將伏完痛揍一頓。
漢帝仰天長嘆道:“衆卿請起。”
伏完和吳子蘭二人知他一改初衷,大爲高興回席。
諸葛亮也淡然回席去也。
吳子蘭見他無所謂,禁不住心生好感。
漢帝還不曾說話,曹操一聲大笑,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神。
只見曹操嚴肅道:“劉皇叔軍師一職,怎麼能夠丟空半年以上。兵法方面,孔明方纔已表現了他超卓的見地,而孔明在司州、幽州兩境,以少勝多,大破賊軍,又斬顏良之首,早名震天下,不用贅言。至於刀法,一旦伏完和大將軍請來心目中我國最有條件的刀法大家,擇日御前切磋,即立見分明。”
漢帝大爲激動地道:“這提議深得孤意,好了!讓我們喝酒作樂。”
一拍雙掌,一隊歌舞藝妓立馬飄進殿來,載歌載舞,可是卻衝不破那拘束的形勢。
雙方都盤馬彎弓,打算讓對手栽個大筋斗。
諸葛亮心裡面苦笑,曉得自己已給捲進了漢庭的權利糾葛中。
這也許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
接着的十天,諸葛亮度過了來到這古強國後最悠閒的美好時光。
他領着愛眷,與關羽、張飛、馬超和那些隨他由洛陽前來的一千兵丁,到了城外劉表家新開發的劉家軍營休養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