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肯定不容他那麼做,利用這時機,向他道出此行目標,同一時間共商大計。馬忠高興若狂,最終狠聲道:“董卓這大梟雄壓根沒有資格做人,殘暴不仁,動輒害得人妻離子散,我們不知等得孔明多麼痛苦呢!”
諸葛亮泰然自若地道:“他就快要報應臨頭了。”
這時車輿來到太尉府,二人研究好了聯繫之法,才步下車去。
設宴的地纔是那次剛剛認識京城的伏羲分舵舵主韓當的內院,到長安後,再未聽過有關此人的情報,心忖再見到顏如玉時定要順水推舟問上一聲。
剛想起顏如玉,就看到顏如玉在上次訓練歌舞藝妓的地方,對着一羣姿色極佳的歌舞藝妓說話。
顏如玉見到他,打了個暗號,表示有話要跟他說。
諸葛亮醒悟,着領路的馬忠在一旁等他,朝顏如玉走上前道:“如玉姑娘你好!”那些歌舞藝妓見到諸葛亮威武的形態,美目都亮了起來,一點不掩飾對男性的崇慕。
顏如玉舍下歌姬們,迎了過來,和他並肩走往一旁,小聲道:“夏侯霜姐妹昨天晚上給董卓送了入宮予那奸相陪夜,袁紹對她們叫好不絕,有可能會向董卓要人,夏侯霜求你救她們呢。”
諸葛亮點頭道:“曉得了!告知她們,我無論如何也不會袖手旁觀的。”話固然這樣,然而他卻全不清楚怎樣救她們。
顏如玉差不多將諸葛亮當作是神仙,認爲一旦他認可就可做到,高興地道:“我早告知她你是重情重義的人,定會協助她們。”
諸葛亮心裡面苦笑,再敏捷說出了紅拂的事。
顏如玉掩嘴嬌笑道:“諸葛大哥真行,我看大姐姐是愛得你發狂呢。”
諸葛亮心裡面一熱道:“那你呢?”
顏如玉粉面一紅,特意擺出想着的姿態道:“我嘛!唔!一刻都不想離開你。”
諸葛亮本應心境暢美,然而想起那對動人的孿生姐妹,心境馬上大打折扣,勉爲其難地收拾心境,回到長郎,朝內院走去。
內院燭火輝煌,美妙的樂曲聲朦朧傳來。
警衛特別地嚴密,遠近人聲鼎沸。
只是內院門外,就有十五、六名身形虎背熊腰,立場沉着的冀州兵丁,那麼陣仗,諸葛亮還是初次在宴會的場地見到。
其中一名體型特別偉岸,神態軒昂、虎背熊腰,相貌非常俊朗的青年刀手,忽由過道外的後花圃大步走來,躬身作揖,客氣地道:“這位定是本初急欲一睹風采的管輅先生了,在下文丑,乃本初親身統軍,乘此向先生問好。”
諸葛亮心裡面大感不妙,立刻回禮。
紅拂姐妹曾向他提過此人,說他是冀州名將,刀法高超,果然是名不虛傳,此人有種由骨子裡透出來的威霸之氣,十分罕見。
寒暄幾句後,文丑向馬忠淺笑着道:“馬兄請將先生交給屬下好了!”
馬忠受他氣度所鎮住了,立刻認可。
文丑擺出引路姿態,請諸葛亮先行。
前方將門的兵丁退至兩邊,讓諸葛亮進入內院。
同一時間有人高聲向內通傳道:“管輅先生到!”
諸葛亮想起紅拂豐滿胸肌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刀痕,心想她能兩次暗殺袁紹都依然活着,實屬奇蹟。
諸葛亮跨過門檻,第一眼就看到袁紹。
這不僅因他背後柱立着兩名矮壯勇猛,長相酷肖,一瞧就知是紅拂姐妹提及過,叫袁譚和袁熙這對兄弟;也不是因他一身白衣,在餘下人等的華衣美服比對下特別搶眼。而是因他的氣度和容貌,都使人一見難忘。
無怪乎見慣天下英雄人物的月英,亦須對他感受深刻了。
袁紹年在四十許間,體型頎瘦,鼻樑骨高起,猶如鷹喙,可是因高起的兩邊顴骨配合得好,不僅沒有孤峰獨聳的感覺,還予人一種豐隆迫人的氣勢。再加之濃眉下目光藏而不露的咄咄逼人隼目,確是領袖一方的霸主公物。無怪乎他能由一個區區小城吏,攀上了天下最有權勢人物之一的寶座。
坐在他旁的董卓固然是一派奸雄樣子,然而立馬給比了下去,還是有些許大巫小巫之別。
圍着大方几而坐的共有十二個人,另一位最使諸葛亮突然的竟是豔麗的何太后,除了宮廷內舉行的宴會外,他還是初次在權貴的宴會碰到她。可見袁紹地位非同小可,就連何太后都要給足他臉子。
平常慣見的李傕、華雄、牛輔等都沒有參加,反是喬國老攜着小喬來了。
餘下人等就是郭爲、周瑜、韓遂、白馬長史公孫瓚和貂蟬。
還有兩個冀州軍,其中一個是“老熟人”歐陽馥,正坐在貂蟬左旁大獻殷勸,不過貂蟬卻不大睬他,任他說話,都沒有迴應。
另一人是個智囊型的文士,外貌文秀俊俏,前額豐隆寬廣,予人天賦才智的好感受。
一隊女樂師本在一旁起勁地演奏着,當董卓聽到孔明來到的通報,一下掌擊,十多位女樂師馬上由偏門離去,內院呼地靜了下來。
袁紹的目光向諸葛亮利箭般射過來,見到他的時候,顯然被他的風神體態感動,隼目亮起,竟長身而起,遙遙向他伸出手來,眉開眼笑地道:“人說見面不及聞名,我卻要說聞名怎如一見,最終得睹管兄風采了,幸會之至!”
餘下人等除何太后、小喬和貂蟬三女外,見袁紹長身而起,都被迫長身而起歡迎諸葛亮,最不甘心的肯定是周瑜了,不過他的立場顯然好轉了點,大約是因月英的對策立杆見影了。
諸葛亮對袁紹的泱泱大度毫沒架子也感心服口服,若與襄賁侯劉虞相比,純以風采風度而論,這袁紹還打算勝上半籌。
他加快腳步,先向何太后遙施敬禮,纔來到袁紹身前,伸出兩手和他緊握着。
袁紹的手寬厚不見骨,溫馨有力。
這名以後在官渡之戰傳千古的人物上下掃視着他,淺笑着道:“沒想到先生不僅佔卦算命有心得,刀法也高人一等之極,國舅爺就曾向我多次提及!”
諸葛亮不由往周瑜望去,後者勉爲其難地擠出一縷笑臉,略一點頭。
袁紹向那袁氏兄弟溫和地交待道:“給管兄在我身旁加個座位!”同一時間向諸葛亮介紹了歐陽馥和那叫郭圖的軍師智囊型人物,看起來應是袁紹的重要幕臣。
一陣騷動後,大家才坐好下來。
足音響起,夏侯霜夏侯雪不知由那裡鑽了出來,爲其他所有人添酒。董卓出動她們倆個來侍客,可見他是多麼關注袁紹。
夏侯雪很顯然不知諸葛亮真正地位,固然按耐不住窺探了諸葛亮雙目,然而絕無半點異樣神態。可知夏侯霜對諸葛亮唯命是從,就連親妹子都苦忍着不透露秘密。只是這點,諸葛亮己感到要對她負上重責。
夏侯霜爲諸葛亮倒酒的時候,玉手竟抖顫起來。
餘下人等都正和旁邊的人交談着,卻騙不了袁紹的眼睛,奇道:“夏侯霜爲什麼那麼拘束。”
他那麼一說,大家的眼神都彙集在夏侯霜身上。
夏侯霜見到諸葛亮,就像苦海里見到明燈,悽苦狂涌心頭,手顫意亂,眼下給袁紹一問,還以爲自己泄露出諸葛亮的底細,驚慌失措下,銅杯脫手掉在桌上,酒花濺上了諸葛亮的前襟。
董卓臉色一變,正要發難。
諸葛亮仰天大笑,扶着了嚇得整個身體上上下下顫慄的夏侯霜,高興地道:“小事一樁,伊人切莫介懷。”接着低着頭一嗅,驚歎道:“好酒!”
大家都被他引得笑了起來。
何太后會心一笑道:“其他人是喝酒,管先生則是嗅酒。”
夏侯霜給諸葛亮一手託着粉背,一手抓着纖纖素手,情愫恢復過來,感到她這苦苦相思的男子,定能予她有力的保護。
董卓心知此時不應該責她,輕喝道:“還不給我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