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後,諸葛亮吃驚地說:“賢夫婦怎麼會願意留此不去呢?”
鄒衛尷尬地說:“小的和內人研究過了,盼望能追隨軍師辦事,不知軍師有否用得着小人的地方?”
諸葛亮凝神掃視了二人,見他們氣質高雅,不似普通百姓,禁不住問說:“賢夫婦爲什麼來到許昌呢?”
鄒衛說:“實不相瞞,我們原是蜀漢的貴族,戰亂流離失所,她”看了乃妻一眼後,面帶桃花地說:“她絕非小人妻子,而是小人的親妹鄒巧,爲了旅途方便,才報稱夫婦。這一趟到許昌來是碰碰運道,盼望能夠弄個戶籍,乾點事情,安居下來。”
諸葛亮爲之詫異。
鄒衛的老妹低着頭說:“小女子九竅女鄒巧,願隨軍師爲奴爲婢,只盼望大哥有出頭的時間。”
諸葛亮細審她的如花玉容,固然是不施脂粉、荊釵布裙,依然不掩她清秀雅逸的氣質,無怪乎曹虎不情願十分容易放過她,心裡面愛憐之心大起,點頭說:“賢兄妹既有此意思,在下到那時會一力成全,噢!快起來!折煞我了。”
二人早拜跪地上,叩頭謝恩。
諸葛亮這二十一世紀的人最不慣這一套,連忙將他們扶了起來。
深談了一會後,親信來報,益州世子劉璋來了,諸葛亮着人將鄒衛兄妹送返劉府,由孫乾安置他們後,纔到大堂見益州世子劉璋。
與益州世子劉璋同來的還有大夫吳懿、大將嚴顏和那風度翩翩的軍師法正。
命近衛軍退下後,諸葛亮淺笑着說:“劉皇叔是不是接到情報了?”
益州世子劉璋欽敬地說:“諸葛將軍果有駭人本領,周瑜真個要馬上趕返東吳,不知將軍使了什麼神機妙算呢?”
諸葛亮避而不答說:“些微小事,不值得一提,只不知世子是不是決定與在下共進退呢?”
益州世子劉璋懂事地沒有尋根究底,將手遞至他身前。
諸葛亮伸手和他緊握了好一會,二人才齊聲開懷大笑,兩對目光緊鎖在一起,大家都知道已經達成初步合作意向。
對益州世子劉璋來說,眼前最大的威脅,絕非大漢,而是袁紹這充溢着亡益州野心的強敵。
放開手後,益州世子劉璋說:“這件事情我不該出面,假如我將張任的五千軍馬,交與將軍全權調度,不曉得將軍是不是覺得足夠呢?”
法正接入說:“在下會追隨將軍,免得橫生枝節。”
諸葛亮大喜過望,沒想到益州世子劉璋那麼爽脆和信任自己,高興地說:“假如是這樣,袁紹難以能保着項上人頭。”
又研究了行動的細節後,益州世子劉璋等才作別走。
諸葛亮心境大佳,猛然間強烈地牽掛着嬌妻愛兒和夏侯氏姐妹,於是離開辦公府邸,往蔡府去也。
趕到蔡府,無顏女蔡琰在議事廳接待他,說:“月英妹她們到了城外試馬,打算明天祭天時盡展所長,我有點不好受,因此沒有陪她們去。”
諸葛亮關心地說:“才女沒有事吧?”在大家面前看起來,她僅是有點倦容。
蔡琰低着頭輕搖說:“沒事!只是昨夜睡不好吧!”
起頭來,清澈若神的美目深深注視着他說:“我有點憂慮,昨天傍晚時我由皇宮返來,碰到許昌來參加祭天的袁紹,客套了一下,他假扮得很神氣,真擔心他會弄出意外來。”
諸葛亮吃了一驚,曉得由於自己忙於收拾袁紹,將這個人忽略了。白馬長史公孫瓚曾說幽州牧劉裕與郭汜有密謀,那時候並不太放在心上,究其原因,全都是由於沒有將郭汜當是個人物,眼下給蔡琰提點,不由憂慮起來。
蔡琰說:“也許是蔡琰猜疑過重吧!有你保護劉皇叔,我還有何不安心哩!”
諸葛亮心想:假如要明目張膽地起兵叛變,無論如何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最怕是陰謀詭計,難以提防吧!唔!這事理當知會曹操,分分他的心神,對自己也是具有百利二無一害的好處。他應比自己更在乎漢帝的安危。
蔡琰見他盤算不語,感慨一嘆說:“昨天陪皇后下棋,那反感的楊修整天在身旁疲於奔命,惡形惡狀,真不理解皇后哪會視他掌上明珠。”
諸葛亮無可奈何說:“他是名副事實上的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可惜沒有多少人能像才女般,可猜透其中的問題。”
蔡琰誘人的微顫,美目亮了起來,吃驚地說:“無怪乎月英妹說和你交談,時刻都有新鮮和振聾發聵的話兒,怎麼聽都不會聽得厭倦哩!”
諸葛亮心裡面一熱,按耐不住說:“才女是不是有同感呢?”
蔡琰粉面一紅,面帶桃花地白了他一眼後,低下頭,微微點頭。那成熟美女的情態,動人至極。
諸葛亮的心神被她徹底吸引,然而又有點懊惱,霎時間無以爲繼,不知說什麼話纔好。
一會兒的緘默,卻像世紀般的漫長。
蔡琰小聲說:“諸葛將軍吃過了飯嗎?”
諸葛亮衝口而出說:“吃過了!”
蔡琰“呵呵”嬌笑,橫了他風情萬種的一眼說:“終給我抓着將軍說的謊話了,眼下方是已的時候,那有那麼早開午膳的?不想陪蔡琰共飯,找個什麼公務繁忙的理由,就不用給蔡琰立馬揭破了。”
諸葛亮大感困窘,支支吾吾,一張老臉火燒般紅了起來。
蔡琰特別地沒有一點不高興,款款而起說:“我沒時間理你了,眼下蔡琰要將飯食送往城外給你的衆嬌妻們,諸葛將軍肯定沒有餘暇一道去吧!至少要抽空去吃飯啊!”
諸葛亮越來越領教到她高明起來時咄咄逼人的感受,囁嚅說:“確是有些事嘿!才女請呀。”
蔡琰綻出個含蓄然而大有深意的笑臉後,看得大飽眼福的諸葛亮神不守舍的時候,又恢復了一向清冷的神色,泰然自若地說:“諸葛將軍請!”竟是對他下逐客令。
諸葛亮隨着她手勢的指示,往正門走去,蔡琰也步也趨地跟在他身後,沉默不語。
諸葛亮牽起惡作劇的想法,呼地停了下來,蔡琰那想到這向來謹守繁文縟節的人有這一招,嬌呼一聲,整個誘人的撞在他背上。
那感覺要怎麼動人就如此動人。
諸葛亮在這剎那恢復了初到貴境時的情懷,浪蕩不羈地回身探手挽着她不盈一捻的小蠻腰,靠近到她耳邊小聲說:“才女!留神走路了。”
蔡琰也不知多長時間沒有給男子的手探到身上來,渾體發軟,粉面霞燒,像受驚的小鳥般抖顫着,兩手就來推他。
諸葛亮不情願太過分,借勢放開了她,一揖到地道:“請恕諸葛亮冒犯,才女不用送客了。”
在蔡琰一臉緋紅,又羞又惱的表情相送下,諸葛亮心懷大暢的走了。
在這一刻,他恢復了浪子的心境。
由於縛手縛腳的關係,這些時間來他給蔡琰、紅娘、吳倩葇衆女弄得疲於應對、還擊無力。
到眼下才有出了一口氣的感覺。
想起方纔抱住她纖柔腰肢的享受,一顆心立即躍動起來。
這也許就是情不自禁了。
猛然間牽起的衝動,最是很難操控啊。
諸葛亮來到相府,接待他的是徐庶,後者說:“蜀漢出現叛亂,丞相接到情報後,馬上趕入皇宮見皇后和劉皇叔。”
諸葛亮心裡面一檁,蜀漢是由司州搶回來的土地,在這時候出現了事情,極可能是郭汜一手策劃的,其中有何詭計呢?
曹操的迴應,肯定是馬上派出大軍,趕往維護自己一手建立出來的郡縣,要不然有可能連毗的都樑和鞍涴兩郡,會依樣畫葫蘆,同一時間叛變,再有西涼司州等國介入的時候,形勢可能一發不可收拾,那東方關鍵重鎮,就要化爲烏有,白費心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