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傾憐一驚,蹲下身來,問,“沐離歡,你的眼睛怎麼了?”
“憐妹妹,不要離開我......”
沐離歡不停搖頭,仍舊沉寂在自己的話語。
“沐離歡,你的眼睛!”
面對她再次的問,沐離歡漸漸的安靜下來,似愣了愣,後迷茫的擡頭,“我看不見了。”
心一驚,夜傾憐撫他的眼,沐離歡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觸到她的手,見此,夜傾憐又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看得見嗎?”
沐離歡還是搖頭,“看不見,憐妹妹,我看不到你了,我看不到了......”
面對他漸漸激動的神色,夜傾憐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卻見沐離歡突然捂住雙眼,“憐妹妹,我看不見了,我看不見了。”然後又用雙手去找她,“憐妹妹,你在哪,你在哪......”
“我在這。”夜傾憐連忙伸手抓住他,聽他哭喊,“憐妹妹,不要離開我。”
“不會的,我不離開。”夜傾憐任由他拉着自己,轉頭看了一眼黑衣人,卻見他雙手抱胸站在那裡,夜傾憐皺了皺眉,現在沐離歡失明,自己也帶不走他,更何況本意也不是劫牢,此時此刻,她又有什麼辦法去找大夫!
看着沐離歡緊緊抱住夜傾憐的胳膊,那黑衣人眼劃過怒氣,似是想出掌打開他,卻被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斷,他微微皺眉,最後還是選擇迅速離開。
當即,侍衛都圍了來,將夜傾憐與沐離歡控制住,面對這個局面,夜傾憐沒有絲毫意外,只有冷意,她原本的計劃便是穿着白衣正大光明的來到天牢,在想辦法讓侍衛抓到,只有這樣,才能在衆人面前洗清沐離歡,只是那黑衣人......若是說他是來殺沐離歡的,可爲何如此輕易地走了?若他不是,那他是誰?又有何意?
皇宮內,皇帝處理完朝政,便得到冷言殤被抓的消息,當即大喜,在一衆下人的擁護下趕往大殿。
而此時大殿內,原本因爲暈倒躺在地的冷言殤,頭更是一層汗水,緩緩地,他睜開眼睛,意外的是他竟然沒事了!
墨情做事向來不留後路,他以爲墨情給他下的藥起碼也要很長時間才能解,沒想到竟然是普通的迷香,揉了揉眉心,他現在已經沒時間想這些了,當即站起身來,走到門前,卻聽見一陣腳步聲。
在皇帝即將走到大殿門口時,一個侍衛急急的跑了過來。
“皇!”
“出什麼事了?”皇帝問道。
“回皇,與沐離歡一同殺人的白衣女子在天牢被捕獲!”
此話一出,冷言殤心一驚,白衣女子?一定是傾兒!沒想到她還是去了。
皇帝聞言沉思了一會,說道,“朕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先將那女子與沐離歡關起來,稍後再審!”
看着那侍衛遲遲不退下,皇帝耐着性子又問,“還有事嗎?”
“回皇,今日天牢闖進許多黑衣人,怕是早有預謀!”
聽此,皇帝皺了皺眉,回身看了看大殿,沉聲道,“將冷言殤帶去廂房嚴加看管,朕去天牢看個究竟!”
聽着腳步聲走遠,冷言殤緊緊抓住門框,突然,殿門被人打開,侍衛看着已經清醒的冷言殤卻並不驚訝,只是說道,“言殤公子,皇吩咐屬下等帶您去廂房休息。”
冷言殤看了他片刻,最後點了點頭,“勞煩帶路。”
他不能走,因爲傾兒受審,一定會被帶進皇宮,他絕對不能獨自離開!
天牢內,隨着一聲皇駕到,衆侍衛紛紛讓出路來,一個侍衛看着牢兩人見到皇帝遲遲不禮,呵斥道,“大膽!見到皇,還不下跪!”
夜傾憐理也沒理那侍衛,見此,皇帝沉着臉問,“你是當日與沐離歡一同殺人的白衣女子?”
“皇不是已經知道了嗎,何必再問!”面對這個殺害夜王府滿門的罪魁禍首,夜傾憐實在是沒有好語氣!
“放肆!你竟敢與皇如此說話!”那侍衛說着要拔出手長劍,皇帝擺手制止了他,繼續問,“你與沐離歡一同殺人的事你可知罪!”
“殺人談不,最多是重傷。”
“依你所言,便是說那說書先生只是受傷?可這說書先生現已死了,你如何解釋!”
“當日在樓,沐離歡的確傷了說書人,卻也只是傷,至於這說書人爲何死了,我等又怎知。”冷笑一聲,夜傾憐一字一句道,“所以,這罪名恕小女子與離歡公子不能認!”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皇帝的眼劃過一絲厲色,“要真是如你所說,你未曾殺人,又爲何來此?”
“當日在樓,是小女子邀請沐離歡去的,所以有一半責任在我身,這殺人之罪不敢認,但這過失還是要認得。”
“可沐離歡他已經認罪了,若不然朕也不會重罰於他。”皇帝道。
聞言,夜傾憐低頭看了一眼沐離歡,說道,“正是因爲沐離歡他在乎朋友之誼,小女子纔不能如此自私,將所有罪責讓他承擔,更何況,若不是我邀他去樓,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
沐離歡這個傻瓜,不管什麼罪責都往自己身承擔,攬的絲毫不剩,甘願受這刑法,若自己不來,他定然也是想這麼無聲的離開。
“哼,可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沒有證據!”皇帝冷聲道。
“皇,我之所以敢一人前來,定然是有着證據,當日在樓那麼多百姓親眼看到是我與離歡公子一起走出樓,定然錯不了,還有,說書先生被沐離歡打了一掌後的確吐血倒在了地,可他那一掌並不致命,這些證據即便是有心之人想殺人滅口想必也殺不完這麼多人吧。”
當皇帝聽見‘殺人滅口’四字時眸光閃了閃,他總覺得眼前的小丫頭話不簡單,見此,夜傾憐說道,“離歡公子實在冤枉,還請皇明察!”
呵,殺人滅口四字的確不簡單,意在嘲諷夜王府當年舊事!
皇帝忽略了她的話,而是將重點放在‘一人前來’四字,“小丫頭,你說你是一人前來?可依朕來看並非如此簡單吧?”說完,他瞥了一眼身旁的侍衛,那侍衛會意,當即前喊道。
“沒錯,你這小女子勾結黑衣人,我看你不是來自首而是想劫走沐離歡,結果被我等發現,纔出此下策!”
夜傾憐輕笑一聲,說道,“若如你所說那我爲何不與那些黑衣人一同走?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些黑衣人毫髮無損的離開了!”
那侍衛一噎,知道夜傾憐的話也在嘲諷他們無能,卻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反駁。
夜傾憐也不再理會他,而是對皇帝說,“求皇明察!”
聽到這,皇帝早已經不耐煩,他之所以一直耐着性子便是想問出那些黑衣人的來路,公然無懼的闖進天牢,這已經讓他感受到輕視,但沒想到眼前的小丫頭說話如此謹慎,他本意是想除去沐離歡,至於這個幫兇抓不抓得住都無所謂,之前下令逮捕也不過是爲了做做表面給百姓們看,既然問不出什麼,還不如殺了,免得她真的爲沐離歡翻了案,如此想着,皇帝吩咐,“來人,將她地正法!”
話音一落,夜傾憐眉頭蹙了蹙,這個老皇帝還真是狡詐!又是殺人滅口!
其實再來之前,沐雲塵便將所有的危險可能告訴了她,還說,要是皇帝起了殺意,一定要說是他讓自己來此救沐離歡的,因爲之前遊行之事,皇帝一定會信,到時候,皇帝一定疑惑爲什麼沐雲塵一次次要救沐離歡,那時便說,因爲他們之間有着交易,只要讓皇帝轉移視線,她有利用價值,便不會有危險,想着這些,夜傾憐再次皺眉,如果真的說了,沐離歡與沐雲塵便難以洗清,眼看着侍衛領命,她思索如何時,長道傳來一陣大喊聲,“太子殿下,沐王爺到!”
隨着話落,果然,一陣腳步聲傳來,尤其是聽到沐王爺三字時皇帝臉色沉了沉,看了一眼侍衛,示意他快些動手,侍衛領命,擡起長劍像夜傾憐砍去,夜傾憐一驚,當即拉着沐離歡想閃身,奈何沐離歡受傷過重早已經走不了路,只能看着長劍砍來。
而此時,沐雲燃和沐王爺也走了過來,將這一幕看了個滿眼,當即都愣住了。
刀光閃過,預想的疼痛沒有傳來,身子卻躺了下去,只聽見面悶哼一聲,隨後便是沐王爺的一聲大喊,“離歡!”
夜傾憐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沐離歡的一個側臉,他頭一歪,暈死在她的肩膀。
沐王爺急急忙忙的跑來,想去將沐離歡抱起,可當看到皇帝陰沉的臉色時,還是先選擇行禮。
見此,沐雲燃緩步走了過來,只見沐離歡的後背一大道血痕,便將沐離歡從夜傾憐的身拉起來,讓他倚在牆壁,夜傾憐快速起身,蹲在沐離歡面前,喚道,“離歡,離歡,離歡!”
【美男美人大分解】
沐離歡:性格:清冷 淡漠 孤僻
離歡愛妃們都知道,他從小到大都很討厭那些紈絝子弟,更是不喜歡那些官宦,富家公子的所作所爲,但很戲劇性的,他自己是一個很尊貴的公子,因爲沐王爺的懦弱,沐王府的榮華,皇帝的控制,讓他一直都小心翼翼做每件事,唯恐牽連沐王府,也因爲王府而錯過了很多事,在清冷的外表下,他對女主相思了十年,直到在雲天之巔看到女主時才欣喜若狂,但他忍下了十年的思念只爲保女主的安全,這一點可以看出離歡的心思縝密。
在,也不少次寫到離歡與傾憐青梅時期的回憶,離歡總是靜靜的站在她身邊,她不語,他便陪她一起不語,這一點與前世的顏歌太過相似,雖然顏歌是一個妖嬈,多點調戲的,但他與沐離歡一樣的是,靜靜的愛着你。
相識,青梅竹馬間,到最後,憐妹妹都是他的一切,即便不表白,他覺得她也是喜歡自己的,這一點與顏歌冷言殤很像,即便他知道傾憐在落王府,而且身邊一直有落輕離,但是他仍舊可以忍,直到在樓時,女主親口告訴他只愛落輕離,對他卻只有朋友之誼時,他才變得瘋狂,離歡對於女主是,只要你不喜歡別人,或者是留有我一席之地,我便可以生生世世安靜的愛着你,但如果你沒有一絲愛我,卻去愛別人,那他便會瘋狂起來!這一點,簡直是和顏歌太像太像!之前沐雲塵在落王府受重傷昏迷時,曾寫過一段雨戲,是顏歌和染憶的,顏歌這些年一直靜靜的愛着染憶,從未說過心意,即便說出,也是以一種妖嬈的調侃,但當最後,女主親口告訴他她喜歡南辰時,他竟發現,這麼多年的棋局輸得一敗塗地,那時,他與沐離歡一樣,再也受不了了。
離歡與言殤有着相同,是因爲同是經歷青梅竹馬,沐離歡與顏歌,便是因爲一席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