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要實習放假回來了,無奈的郝小敏不得已又搭車回到了家族的祠堂。在祠堂的的前面,她看到了那個老實巴交的老程序員。接到信息的方海等待在門口,隨便地踢着一塊鵝卵石轉來轉去,儘管他知道這次郝小敏的歸來,不是看在了自己夫妻的本份上,而是靠着方白的面子,但是他依舊很高興,老早地就等待在祠堂前面,女人,讓他有了生活渴望,對於一個即將進入土壤的自己又擁有了光明。
看到郝小敏從無人車裡拉着行李箱回來,方海匆忙地衝了過去,就像一隻看見了獵物的蒼鷹,瞪着血紅的眼睛,但是看到對方冷淡的面容,他又不得不讓激情突然戛然而止,他抑制住了內心的激動,過去伸手接過郝小敏手中的行李箱,轉身跟着她默默地向裡走。
祠堂裡燈光昏暗,郝小敏突然間及其厭惡身邊的這名男人,在家裡守個祠堂竟然連個燈泡壞了都沒有及時修理,她不敢想象裡面的衛生情況,難道這個男人也搬離了祠堂,也是今天才匆忙接到通知,回到這個祠堂,那麼說祠堂裡早已經斷了香火,這可是對祖宗前輩們的大不敬,這也是違背了當初自己答應父輩們的誓言,她已經做好了大清洗的準備。
“怎麼燈是壞了嗎?”郝小敏儘管不想說話,她還是在鼻孔裡反感地透出這樣一句。
“應該沒有吧?你換個方式試一下?”身後跟隨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說。
“怎麼個方式?”郝小敏的語氣愈加地沒有好氣。
“比如你大聲咳嗽一下,或者拍一下手!”
郝小敏儘管心裡反感,但她還是順着方海的話語咳嗽一下。
祠堂上面懸掛的燈具次序開放,每個燈影裡的3D郝小敏的影像在慢慢地舞蹈,方海獻給自己的鮮花,隨着他們的腳步一點點盛開,直至在自己手中開了大大的一束。一首輕柔的音樂讓郝小敏,不禁想去舞蹈,隨着這首自己摯愛的音樂,隱藏的歌手從柱子後面邊歌唱着,邊拿着一束玫瑰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第二天醒來,郝小敏脫掉自己的VR眼睛,儘管身心很疲倦,她還是很早地醒來,身邊的這名程序男變了,從古板到現在有了浪漫,郝小敏甜蜜地笑了,於是她趕緊閉上了眼,但是卻不捨地在眼縫裡打量着身邊的男人。
方海醒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儘管不意願去打擾她,但是櫃檯上的時鐘告訴自己,他們應該起牀了,方白要回來了,媽的,這小子還不改個時間再回來,方海在心裡痛罵着,他又發現自己這罵聲沒有道理,如果不是這小子回來,自己可能還獨自守護着這個祠堂,兩者抵消,索性不再痛罵了。
“起來吧!兒子要回來了。”方海穿上衣服,拍了拍假寐的郝小敏。
無奈,郝小敏還是睜開了惺忪的眼睛,她愛戀而又憎恨地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
經過了十幾分鍾,她終於沉靜了下來,就清洗了臉,在臥室內找了一套新衣服穿上,方海不在,她便向外面祠堂走去。
等郝小敏轉過後牆,她發現方海在躬身在供桌上擺放回祖宗的牌位,看到郝小敏回來,他狡黠地回頭一笑,對她說:“我昨天怕你激動,就把祖宗們先請到旁邊廳堂裡去了。”
郝小敏突然發現了這位老男孩的可愛之處,譴責的內心,終於得到了安慰,她也走了過去,幫程序男擺起了牌位。
“小敏,你不覺得這兩塊牌位有點眼熟嗎?”當他們擺到角落裡那兩塊牌位時,方海突然間問郝小敏。
“這有什麼異常的?”郝小敏不以爲然地說。
“你想想,難道不有點詭秘嗎?”方海儘量地提示着她,看郝小敏仍舊迷惑,只得索性開了天窗,“我的遊戲可是在認識你之前做得,男女主人公的設置——”
“哦,對!”郝小敏幡然醒悟,她突然間激動起來,“難道我們前世就認識!”
方白回來了!他依舊習慣性地進屋來就脫掉了鞋子,赤着腳丫衝進飯廳,儘管他知道這兩位親人以前每次燒出來的菜品,要不是成品加熱,要不索性就是外賣,而今天的飯香,他卻發現竟然是兩位親手熬製的,他們認真製作菜品的身影的確讓人感動和嚮往,儘管他們的配合還有點生疏。
“哇,真地不想破壞這美好的景色!”方白在身後感慨着。
“你這孩子,怎麼現在纔回來,老子已經去外面接了你幾次了!”方海轉過身子,把手裡的一份醜陋的涼拌木耳放上了桌子,“你媽做的菜品,儘管外表不美觀,但是很好吃。”方海竟然把“你媽”說得很清晰,他竟然忘了平時方白對郝小敏的成爲是“小敏老師”。
“那我要嚐嚐媽媽所做的飯菜!”方白湊過去用手抓着吃,然後湊近方海的時候,靜悄悄地說:“老爸,那我的方法拿下了吧?”
“你這小子,說不定你們艦長下次讓你來請家長,成熟這麼早!”方海佯裝着發怒,用手打了方白的手,臉上呈現的幸福宣告着自己詭計的得逞,他轉而提高聲調怒斥着:“趕緊去洗手,馬上開飯了。”
而做着飯菜的郝小敏聽到方白嘴裡的“媽媽”,眼睛裡竟然閃爍起來,一滴滴淚珠落在盤子裡,她又慌忙地拭去。他們擦拭完了牌位歸來,方海帶着自己又去了《武方遊俠》,隨着前世的轉動,自己的身體竟然隨着旋轉,竟然第一次有了默契的動作。身邊的男人握着自己的手,操作着界面上的遊戲,男主人翁的命運牽着自己的心靈,她彷彿發覺自己在這界面裡飛奔,舉手殺賊,俯身殺魔,而女主角竟然一次次地衝進血波中,救起了傷痕累累的男主角,就在這樣的奔跑中,郝小敏發現了自己就是那位男主角,而他們在相會時的那一刻說出的那句話,讓自己深思。
“笨蛋,下輩子我做女的,我來守護你!”
而如今這話語,自己覺得像是自己對方海說的,又像對着方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