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進屋,眼前一陣亮白,黃順昌一下子怔住了——
他看到田麗已經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扒了下來,扔在了一邊,片甲不留,仰面朝天平躺着,雙臂伸直,一片蒸騰……
黃順昌興奮不已,大腦一片空白。
他走到牀前,雙目癡癡,愣了片刻,伸手把田麗往下拽了拽,奮不顧身地衝了上去……
田麗身子一陣悸動,隨微微抽搐起來,嘴巴大張着,誇張地喊着,依依呀呀……
正當黃順昌拉開架勢,準備加大力度呼風喚雨時,突然聽到大門外有女人高聲大喊起來:“村長……村長你在家嗎?快開門呀!”
黃順昌只得收了身,罵罵咧咧起來:“媽那個巴子的,鬧鬼了還是咋的?成心跟老子過不去!”
“村長……村長,快開門呢!”
黃順昌邊把女人的腿放下來,邊衝着外面問一聲:“誰呀?”
“是我呀,還能是誰?”
“臭娘們兒,你咋這麼不要臉呢?尋死啊你!”黃順昌這才聽得出來,門外大喊大叫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離去的杏花,禁不住氣不打一處來,惡狠狠地罵了起來。
“我有急事呢,快開門……快開門呀。”杏花依然叫着,叫聲很多,足足能聽半個村子。
黃順昌打量着面前酥軟如膏的女人,咬了咬牙根,暗暗罵道:老子今天豁出去了,這口肉還吃定了。
邊罵邊俯下身,重新趴到了女人身上……
他那還有心思玩花樣兒,以最原始的方式,極短的時間內結束了戰鬥。
整個過程中,杏花站在外面,大聲吆喝,一直未間斷,像是在爲他吶喊助威一般。
待黃順昌穿戴齊整,剛想拉開房門出去時,卻想到田麗還赤果果躺在牀上,就回過身來,喊了兩聲。
好在田麗已經漸漸地清醒過來,她慢悠悠爬起來,傻愣愣望着黃順昌問:“咋了這是?我……我怎麼這樣了?”
“先別問了,趕緊把衣服穿上。”
田麗擦下了牀,默默地穿起了衣服。
黃順昌怒氣衝衝開了門,他雙眼噴火直瞪着杏花,真想掄起手臂狠狠扇她幾個耳刮子。
“哎喲,村長喲,這大白天價關着個門幹嘛?屋裡是不是有女人呢?”杏花高聲說道。
黃順昌知道她是有意讓別人聽見,就壓低聲音,發着恨地說:“麻痹滴,作死啊你?”
“誰作死了?”
“你嚷嚷個鳥呀?唯恐別人不知道是不?”
“咋了村長,你屋裡還有怕人的事嗎?”
“姑奶奶來,你別那樣了好不好嗎?還嫌鬧得不夠嗎?”
“我咋了?”
“你就給老子裝吧!”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你沒做壞事兒,心虛啥呢?”
“你就別在那兒叫喚了!”黃順昌說着,伸手把杏花拽進了院子裡,翻身嘩啦一聲關了大門,烏黑着臉問她:“你成心是不?成心折騰我是不?”
杏花一仰臉,輕蔑地說:“我折騰你了嗎?”
“你不是折騰這是幹嘛?好不容易逃出去,卻前腳走後腳回,這不是折騰是啥?”
“我回來是有要緊的事找你彙報呀,咋了
?打擾你辦好事了吧?”
“誰辦好事了?你就胡說八道啥?”黃順昌氣得壓根直癢癢。
“你還不承認?”
黃順昌直着眼問道:“我承認啥?”
“你偷偷摸摸跟女人幹見不得人的事了?”
“你再放屁試試,老子毀了你這個熊娘們兒!”黃順昌氣急敗壞地嚷着。
杏花壞笑着,朝黃順昌身下一望,說:“明明你自己身上就掛着,還想抵賴,瞧瞧……瞧瞧……”
“我身上掛啥了?你就訛人吧你!”
“還不承認是不?”
“我根本就沒做,你要我承認啥?捉姦捉雙,你得有證據啊!”
“那好,你低頭看看那是啥?那是不是證據?”杏花指着黃順昌的褲前門問道。
黃順昌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的褲子上濺上了髒東西,沒顧得上擦洗就穿了出去,這都沒有逃過杏花的眼睛。
見黃順昌臉上一陣難堪,一時無話可說,就數落起來:“你不是說不動她一根手指頭嗎?咋就連那個都出來了呢?”
“這……這……這明明是吃飯的時候濺溼的,你瞎猜疑了,臭娘們兒,啥人啥心。”
“行了……行了……你就別掩蓋了,越描越黑,你說得也不差,也就是你好那一口,天天喜歡吃那樣的飯。我就覺得奇了怪了,你咋就吃不夠呢?”杏花的話尖酸刻薄,滿含醋意。
“好了……好了……姑奶奶來,你就打住吧,別再大呼小叫的了,讓外人聽見多不好啊。”黃順昌邊說邊往屋裡掃視一眼,見田麗已經恢復清醒,穿戴齊整倚在了門框上,就小聲哀告着杏花,“沒事你就不要瞎鬧騰了,趕緊回去吧,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我有事找你彙報呢,幹嘛要回去。”杏花說着便往屋裡走去。
黃順昌跟在後頭,擔心受怕的,唯恐兩個女人打起來。
杏花進了屋,緊盯着田麗看了幾眼,陰陽怪氣地說:“哎喲喲,原來田麗大主任在這兒啊,看你的頭髮那麼凌亂,衣服也都皺皺巴巴的,就不會收拾一下呀?”
田麗自知理虧,便忍氣吞聲,沒有接話,只對着黃順昌說:“叔,那我回去了。”
“別急着走呀,這好事剛辦完,不坐下來穩一穩怎麼行呢?來……來……我陪你坐一會兒,嘮一嘮吧。”杏花說着,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黃順昌一臉難堪,剜她一眼,說:“杏花你別太過分了啊,平常都是好姊妹,何必呢這是?以後還得一起工作呢。”
“村長,你沒覺得這屋裡的味兒不對嗎?”杏花陰陽怪氣地說道。
黃順昌真的就吸着鼻息聞了起來,嘴上說着:“沒,沒啥味兒呀。”
“還沒啥味兒,多嗆呢,你都聞不到。”
“那你說啥味兒?”
“是狗吊秧子發出的那種味道唄,這還瞞得了我。”杏花說着,輕蔑地掃了一眼田麗,譏諷道,“我長這麼大,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哪有侄媳婦往叔公的牀上跑的?今兒算是開眼了,長見識了!”
“杏花,你能不能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黃順昌低聲喝道。
“做都做了,還怕啥?傳出去纔好呢,保準你們就成名人了。”杏花尖酸
地說,說完再瞥一眼田麗。
田麗臉上白一陣紅一陣,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轉,她表情複雜地望着杏花說:“杏花姐,就算我以前做過啥對不住你的事情,你也不該這樣,誰還不知道誰啊,心知肚明就是,用不着這樣不依不饒的,你說是不?”
“哎喲,田麗主任你是覺得我過分了吧?可我覺得吧,我說的這些事兒,都是能拿到檯面上來的,可你們呢?我看吧,就算是拿到檯面上去,也只能叫人噁心!”杏花的話說得硬梆梆。
黃順昌忍不住開了口,他說:“好了,杏花,你這樣可就不對了,的確是有點兒過分了,這樣吧,先讓田麗回去,有話咱們倆私下裡說,你看中不中?”說完對着田麗使了使眼色,說:“你回去吧,有些事兒我再跟杏花解釋清楚了,就沒事了。”
田麗既羞又惱,卻又無法辯駁,臉色煞白,拔腿就屋外走去。
“田麗,你先別走,我還有話要說呢!”杏花斷喝一聲。
畢竟把柄攥在了別人手裡,平日裡耀武揚威、目空一切的田麗這時候卻硬是沒了脾氣。
她站定了,目光散淡地望着黃順昌,表情十分複雜。
杏花發話了,她說:“田麗啊,今天這事吧,算我碰着了,也該着你倒黴。既然這樣,我就把話痛痛快快地說出來吧,你不是口口聲聲說我我搶你的位子嘛,那我就跟你較一回真,當着村長的面,咱們把話挑明瞭,我還就是想當那個婦女主任,你覺得咋樣?”
黃順昌一聽這話,心裡七上八下,突然冷下臉來,衝着杏花吼道:“杏花你也別太過分了,得寸進尺了是不是?”
“不是我得寸進尺,是田麗逼我的。一開始我並沒想怎麼着,她自己倒是瞎琢磨了,四下裡潑我的污水,說我豁上自己的身子讓你耍,爲的就是搶她這個位置。”杏花說到這兒,偏過臉望着田麗,問她,“田麗,田大主任,你說我說得是不是實話?”
田麗擡起頭,一副垂死掙扎的表情,叫囂道:“你……你聽哪一個表子養的嚼舌了?有本事你把人名給我說出來,說不出來就是你在胡謅八扯,血口噴人,姑奶奶跟你沒完!”
杏花冷笑一聲,說:“這個還要我說嘛,你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這不,身邊就有現成的,問一下你叔,看他知道不。”
田麗果然就傻乎乎地回過頭來,問黃順昌:“叔,你知道不?我跟你說過那事嗎?”
黃順昌沒有回答她,悶着頭沉吟了一陣子。
終於,他的忍耐到了極點,猛然擡頭,咆哮起來:“你們這些臭娘們兒,麻痹滴,就不知道讓着點兒,閒逼浪肉地嚼舌板,真拿你們沒辦法,滾!都給我滾,滾得遠遠的!”
田麗一看這架勢,被嚇得直愣神,伸頭縮腦一陣子,屁也不敢放一個,灰溜溜地逃跑了。
杏花也不好再說啥,翹腿坐在沙發上,目光呆滯地盯着門外。
黃順昌揹着手,氣喘如牛,來來回回踱着步。
走過一陣子,他停下來,站在杏花面前,埋怨道:“杏花啊杏花,你說你……你……今天演的這算是哪一曲?成心讓我難堪不是?”
“你把良心當成驢肝肺了是不是?我這不是爲了你好嘛!”
“啥,爲了我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