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排放熱血沸騰,手握拳頭衝了上去,飛起一腳,踢在了瘋老頭不停聳動的屁股上。
瘋老頭哎喲一聲慘叫,滾落到了一旁,雙手捂在屁股上,嗷嗷叫喚,殺豬一般。
中年婦女爬起來,顧不上看陳排放一眼,撒腿就跑,就像被餓狼追趕着一樣。
這時候,三三兩兩的人圍攏過來,交頭接耳議論着。
突然有人發話了,氣勢洶洶地質問陳排放:“你這個小屁孩,怎麼好欺負一個流浪老人呢?”
“老人?他連個正經人都不是,還老人個屁!”陳排放歪着頭,反駁道。
“你眼瞎呀?他不是老人是啥?”那人更兇了。
“他是個畜生!”陳排放喊道。
“麻痹滴,看我不揍死你!”那人高高舉起了拳頭。
“先別打人,讓他把事情交代清楚再說。”有個老年婦女制止道。
後面有人跟着指責陳排放,說:“臭小子,就算你眼不瞎,那也是讓褲衩給磨了,老人家明明是個神經病,你還打得那麼重,我看你纔是個畜生呢!”
陳排放回頭盯着那個人,說:“你知道我爲什麼打他嗎?”
這時候瘋老頭停止了哀號,衝着圍觀的人喊:“他打我……打我……往死裡打!”
“那你自己說,他爲什麼打你。”
瘋老頭撕裂着嗓子叫嚷道:“他要錢……要錢……要加油費……我不給……就跑……就打我……”竟然還弄出一臉委屈的神情來。
這樣一來,陳排放無法淡定了,氣急敗壞地罵道:“你這個該死的老雜種!誰要你的錢了?還不是因爲你要強暴那女人,我才揍你的,狗孃養的,看我把踢死你!”
話音落地,陳排放再次飛起一腳,直奔着瘋老頭的襠部踢去。
令人懊惱的事情出現了,一隻大手從背後一把拽住了陳排放,猛勁往旁邊一摔。
陳排放被摔成了一灘鼻涕,軟塌塌貼在了路沿石上。
不等回過神來,摔他的那個男人竟然從腰間掏出了一副手銬,利索地拷在了他的手腕上。
姥姥,他竟然是個便衣!
不出十分鐘,一輛警車鳴笛而來,車上跳下三個警察,架起陳排放的兩隻胳膊,塞進了車後座。
本是一場見義勇爲的壯舉,卻有了這樣的結局,陳排放傻了。
接下來的事情,卻讓陳排放連死的心都有了,經過技術化驗,他給瘋老頭喝的那瓶可樂裡面竟然含有大量的動物催情劑。
問題越發複雜化了,一經電視新聞報道,便在社會上引起了轟動,聽說連縣裡的一把手都拍桌子罵娘了,責令有關部門要嚴懲嚴辦。
陳排放這才幡然醒悟,原來製造這場鬧劇的不是別人,正是傳說中的情敵丁光彪,是他在可樂裡動了手腳,本意是想着讓自己喝下,然後去做瘋老頭那樣的事情……
儘管陳排放如此這般地向警察叔叔交代了一遍又一遍,但最終的處理結果卻是令畜生都大跌眼鏡——
丁光彪安然無恙;
陳排放被勒令退學。
據說這樣的結果對於陳排放來說,已經是網開一面了,多虧了校領導憑着一張老臉,四處燒香拜佛,這才讓他免去了牢獄之災。
儘管陳排放比竇娥都冤,但他卻一聲不吭,欣然接受了校方的處分決定,並且從中悟出了一個並不深奧的道理——
那就是城市裡面堵心事兒太多,譬如瘋子多;背叛男人的女人多;披着人皮的畜生多;暗地裡下藥的壞人多……
這種鳥地兒沒啥好留戀的,倒不如回鄉下清淨,這哪是處分,明明是還老子一份自由嘛。
陳排放背起書包,扛起鋪蓋卷,大義凜然地走出了校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