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玉苗”與功法

(自述)

每一個甲子的來臨,基本上前面的主流功法都會大體作廢,只有大宗大門的功法基礎屬性好,還勉強能跟得上,只是修行速度會不如“玉家”,簡直是天差地別。

這個時候,他們往往都會選擇快速地跟上,如果不及時跟上,所有門人弟子的境界幾乎會停滯不前。有幾種辦法:一種是找到這一代玉家的好苗子,儘快消耗底蘊培養起來保住自己的勢力,這樣的人叫“玉苗”。一種是通過他們的“究道院”儘快地找到這一甲子修行的功法規律和方法,讓自己所有的宗門弟子迅速修煉跟上。還有一種,就是兵家極端的養蠱方式,他們會召集成千上萬的有這種潛力的孩子集中在一起,讓他們相互爭奪拼殺,直到最後有十幾人能夠從這萬千人中脫穎而出,然後兵家會選擇有潛力且忠誠的培養成自己人。潛力小,天分低,領袖天分差的會只把他當做研究對象,榨乾出他身上修行成長的規律後,再棄之如敝履。

窮者賭命,窮苦家庭,也有賣孩子賭家運的情況,孩子有一點點修真跡象,道運摸到了一點點門道,便被送走搏上一搏,留在家裡飯都沒得吃,又有什麼辦法呢?

世道是殘忍的,戰爭是殘酷的,誰也怪不得他們,買家賣家都有無奈之處。如果不這樣,國家都不保不住,可手段終究是殘忍了點。

我一個朋友留下了終身的心理陰影,終生都在和兵家鬥,又不得不和他們合作,對他造成的身心傷害真的是經久難以抹除。

我第一次對“玉苗”有概念,是一次跟父親去鎮上的集市,那一次是我們抓到了上等兇獸——斑斕妖虎。之所以被定爲上等,它除了體型如同戰獸烏騅一般大小卻更矯捷兇猛,能對身上的戰士增加相當於一倍的戰力,利爪鋒利,虎尾遒勁,咆哮之聲都能嚇退一般的戰馬,是相當的難以遇到和捕捉。

那次,首先是發現了它的行蹤,在黑蟒林的東南角徘徊,很快父親就找到了幾家經常配合默契的鄰居叔伯,一起實施圍捕。整整花了五天的時間,十幾個大漢傷了三個折了一個,才捕捉到,就爲了這四百多兩銀子,而其中的二百兩都用來補貼老於家了。

我們這有一個習俗,如果是共同捕獵,除了要拿出一半的銀兩補貼家裡失去人丁的一戶外,還會由參與的其他家未來共同幫他扶養妻兒老小。

那次是我第一次見到兇獸的可怕,但也是我第一次隱約地感受到修煉的提升方法,雖然不清晰。

小倩:“您說的功法,我們凡人都能修煉嗎?如果能的話,您可以把功法原封不動地告訴我,讓我記錄下來嗎?還有,我可以用留影壁看看當時圍獵的過程嗎?”

功法告訴你也無妨,但是需要特殊的環境才能修煉。而且,你們自身要打通經脈,尤其是前後的任督二脈。而且你們現在所處的環境,其實是有“一定毒性”的,你很難直接修煉。

其實我是樂見其成的。一直以來,有我足跡的地方,人人都可以修仙。普及了修仙,未必能讓世界更好,但是人人都能修仙,會讓世界更公平,起碼不會讓那些僅憑藉權勢就欺壓別人的人會有所收斂,因爲逼急了,兔子還會咬人。讓別人沒有活路,別人的瞬間爆發也可能置他於死地,人們反而會變得更溫和、更公平。

行,我把下一段功法告訴你。講一遍怪吃力,你用留影壁自行察看吧。

小倩:“爲什麼說我們現在的環境會有‘一定毒性’,是空氣嗎?”

算是吧,你們的環境靈氣“失靈”了,我打個比方,你有沒有想過你們身邊的大樹,吸收什麼?呼出什麼?壽命千歲上限的比比皆是。而你們靈長類又吸收什麼?呼出什麼?卻爲什麼都是年齡不過百?爲什麼動作最慢的烏龜活千年,爲什麼地面最大的大象,和海里的最大的鯨魚要比其他的動物活得久?比如說你們這個世界,凡是體驗過的人都知道穴位是存在的,經脈和穴位對身體的疏通是有作用的,但你說人體有流着血液的血脈,和循環的空氣的肺部,那麼爲什麼還有經脈穴位這套系統?它是以前用過退化了?還是留個備份待開發的?男人用不上的汝頭,幹什麼用的?沒用,但沒有就不行,下一代就會不健全,下下一代就有一半的可能沒法產奶繁衍,我只是一個比方,並不準確。

小倩:“好吧.......功法先給我!”

(小倩:留影壁的這段功法文字,我不能解其意,只是一字不差地把它呈現出來。)

(留影壁畫面)

“古有善獵者,其見潤苔而知清新,嗅清新而知森林,有森林而知土厚水大,見巨木而知其時久遠,可捕大獸必防蛇,印證以殘枝窪印,兔竄鹿鳴,則心益堅矣,打草蹲狩而驚蛇捕獸;晝出,見花蛇而知劇毒;林殷靜,水塘木寸痕而知有巨虎,惹不起,旋踵而不留。

善獵者明於生藏之道,察乎豐沛荒蕪之勢,觀乎枯榮殘落之地,審乎休養生息之所,算乎捕防之數,達乎去就之理,故能趨吉避凶於事,遠禍歸福於身。

獵戶亦能自修其道,而況利熵乎。小事不察,大勢難明;大勢能判,小事常不在話下。明勢者常樂於剖析,習於斷定。欲修勢德者,常練以“明斷小事而不錯,明見小勢而不誤”。下者啓練,中者鞏固,上者有所偏錯而溯其心源;畢竟大勢大事,耗時而可見證者不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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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倩:“爲什麼我隱約的感覺我也能看懂,甚至這樣的功法,好像我也能修煉似的?”

“本來就可以嘛,華夏一族都有聞‘道語文言’而秒懂意會的血脈天賦,就是傳說中的被動技能。

人人也都能修煉。本來就沒有什麼玄乎其玄的修行功法,那種一眼萬年,內功‘一傳即得’的修行,本來就不存在。

除了儒家的頓悟-醍醐灌頂,道家的神遊太虛,佛家的空冥觀世機緣外,都沒什麼能夠一朝頓悟,舉霞飛昇的好事。那種“仙人撫我頂,結丹授長生”的法門,太白仙也許可以,我是沒遇到過。

現在你們只是環境不適宜,或者說你們換了一條路在走,進化了一些能力,也退化了一些器官,以前的修煉方法都未必適合了,這條路放長遠來看,眼前也許慢一些,未來反而不是壞事。”

小倩:“退化了一些器官?”

你像你的眉心深處,腦正中間退化的“松果體”。本來如海豚一樣,是可以感受到很多眼不可見的東西的。你可以試一下,你閉上雙眼,別人用手指着你的眉心時,你看看你能否感覺的到。若是能,說明你並未完全退化,上面的功法以後你就可以試試,否則便不必白費力氣了。

小倩:“眼不可見的東西,就是我們現在常說的超聲波,磁場,輻射,次聲波,類似海豚的雷達回聲?”

能感應部分吧,入定冥想,感應天人,多少都和松果體有關。松果體七歲前成熟,然後開始退化鈣化,所以六七歲前的孩子最是敏感,有些事情他說不清楚,但未必沒感覺,就是你們常說的小孩子的直覺最是敏銳,有時候能看見大人看不見的東西。

我們選擇了保留下來,保留的缺點也十分明顯,跟隨着也保留了小孩子的脾氣,在你們看來會有些天真和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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