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五天的籌備，二叔還僱了四個村民當做保鏢，加上我一行六人。備好了力氣極大的曲蒙馬，帶着六個大囚籠、十幾頭兇獸異獸，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一路走的基本都是鄉鎮官道。沿途，小凡不停地詢問二叔江湖上的事，二叔也是不厭其煩地給他解答。小凡才知道，這個天下如此之大，竟有九州之多，他所在的貢州只是九州之中比較小的一州。
九州曾經出現過統一的王朝，而在頻繁波盪的甲子鉅變衝擊下，幾百年前就已支離破碎，現在的九州大大小小分佈着二十多個國家。我所在的國家就是偏居西南一隅的大康國。這屆君主勵精圖治，而旁邊幾國屢屢滋擾邊境，所以一直在加強軍隊的招募和訓練。
小倩：九州都有哪九州？
西部因爲佛教盛行，檀香嫋嫋，自古以來便被稱爲檀州；西南有天貢之資，稱爲貢州；正南方百萬大山，鬱鬱蔥蔥，故稱爲欒州；東南湖池遍佈，海河相連，又有沼澤瘴氣，爲漳州，又叫大澤州；正東歷史悠久，悠悠青州，是在這個紫色世界裡高聳着綠樹而最多的地方；正北爲冀州，自古兵家必爭之地；東北方向是濠州，白山黑水，民風彪悍多豪士，便是濠州；西北大漠一片蒼涼，古稱雍州之地，後改名爲涼州；拱衛着中央禹州，又稱爲中土神州，是爲玉弓大陸的九州大地。
（留影壁畫面）
二叔看着我道：“小凡，如果有三個選擇，一個是進入仙家門派，一個是進入國家服役，一個是進入江湖宗門，你想選擇哪一個？”
我問道：“哪個厲害呀？”
二叔笑道：“肯定是仙家宗門厲害呀，但是對於資質天賦是有很嚴格的要求的，別說你，就你二叔的天賦連門檻都摸不着。”
我失望地嘟囔道：“那你還問我想選哪個，那江湖勢力和軍隊服役又有什麼區別，能修行仙法嗎？”
二叔回道：“都有機會，只是方向會有所不同。江湖門派中的一門之主，往往也是一個修仙者，但是旗下的人士都是江湖中的練武好手。無論是鹽幫、馬幫、苦漁幫，他們對於貢獻大的兄弟都會有更多的好處，尤其是優先供給一定的修仙資源，就像是所謂的在這種小門小派裡的雞頭，會吃香一些，而不是做了大宗大門的鳳尾（外門弟子）。每個幫派都有他們的立足之本，江湖氣很重，也比較講義氣，一般還都是意氣論事。
而國家軍隊就需要你不停地建立軍功，處理的事情、面對的局面經常是各方勢力犬牙交錯，也會更復雜一些，純靠武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學習起來更加系統。但是我估計呀，你的父母是不會同意的。不管哪樣，都免不了打打殺殺，國家軍隊會頻繁一些，尤其是戍邊守境的士兵。而早期入伍後的新兵蛋子也都會派到戍邊去輪值歷練。”
我問道：“二叔，你是怎麼選的？”
“我在馬幫啊。”
“您爲什麼選馬幫啊？”
“賺錢呀。”
然後二叔、和我就一起笑了，既然長本事的差別都不大的情況下，“我肯定是想多賺錢啊”。
二叔伸手撫摸着這個半大的孩子，十二歲了，已經只比自己矮上一頭了。這麼懂事的孩子，多半是惦記着姑姑的事情和家裡的債務。然後說道：“那麼，其實選擇一個江湖門派也未必是壞事。一方面，所有的江湖門派都有或明或暗的和國家軍隊的合作，甚至有一些國家不方便親自出手的事情，就會讓江湖的宗門去做，回頭也好甩個乾淨。同時，每個江湖的門派在上面也都會有一些中等的修仙宗門的照拂，他們在兩方之間遊刃有餘，不停地獲得好處、壯大勢力。而最大的優點，就是……”
二叔說到此處頓了一頓，我眼前一亮：“就是分錢大方，對不對？”
二叔會意地笑着點頭，我此刻再不猶豫，“那就選江湖門派嘍！”
二叔接着說道：“這次我們馬幫是運送這批兇獸異獸給御獸門，這次我也把你帶給他們的管事看一看，如果可以的話，就先打個招呼，混個臉熟，看以後有沒有機會進去。這御獸門可不是我們馬幫，他們舉手之間能滅了我們十個馬幫，甚至連人都見不到。”
“爲什麼？”
“你說呢？”
“難道是他們能夠驅動千百巨獸，直接發動襲擊？”
二叔點頭道：“是的。驅獸你還看得見，如果遇到這屆御獸門的副掌門驅蟲的話，甚至是毒蟲，像我們這樣的小幫派，一覺醒來可能就不剩下幾個活口了。”
我聽得直咧嘴，“那二叔，當初你怎麼不加入御獸門？”
“御獸門有幾個條件，一個是要在成年禮十六歲之前，而且篩選弟子往往是在甲子鉅變後。再者就是要經常和兇獸們打交道，對它們的習性有天然的掌握。最後就是你的煉體要達到一定程度，除了需要能夠打通任督二脈外，這個多數人都天生具備，關鍵是整個全身的竅穴要能運行一個小週天。纔可以修仙。”
我好奇道：“二叔，父親從小一直教我煉體，因爲據說這是大陸非常普及的煉體功法。可是運行小週天是什麼？”
二叔回道：“你還是貢嘎的時候，有兩個選擇，一個是強身健體的煉體術，一個是五行之術的基礎修仙法。
還有一個啓靈天賦，擇一錘鍊的修身法，與煉體截然不同。前者相當於打個好底子，一旦選好了，儘量不要再改變。而後者更像是看你的天賦和天分，也是公開修煉的法門，儒家傳下來的，視天分而定只能擇一而練。
像咱們村因爲靠打獵爲生，所有人的煉體，都常會選擇拳頭、雙腿，甚至只練一個手指頭。而我在外面看到的一些大的宗門弟子，反而會選擇錘鍊五臟六腑之一作爲修身的選擇，而更高明的精英弟子，會選擇眼耳鼻舌口作爲修身天賦法門，但是多少要看點天分和意願。不但結合了坤技的殺人手段詭異難測，甚至能夠非常好地搭配團隊，成爲小組中不可或缺的一員。”
我又問道：“坤技是什麼？”
“功法一般分成乾功和坤技，乾功就是你的主修功法，好的乾功達到天級的，像我們這樣的普通人根本都碰不到，都是一些修仙大門的內部功法。這是一個人修煉的主功法，就好像習武人家的內功深厚一樣，但有內功，你未必能夠施展出來。坤技就是殺人技，能夠把你的內力全部釋放出來，有了好的坤技，可以讓你的戰力事半功倍。但一味地追求坤技，就屬於捨本求末了。因爲你的境界過低，靈力不足，甚至只能施展一兩次技法，若是未將敵人殺死，那種內力深厚的敵人，就可以在把你的靈力耗盡後，一點點把你折磨死。”
“哦，那我明白了。”
二叔：“這次我帶你去見的管事，對這些事就門兒清，回頭我讓他給你講講。”
小倩：“貢嘎是什麼意思？”
“就是半吊子仙人，只是在煉氣期和築基期，上上不去，下下不來。在凡人眼裡厲害，可以一個打十個，厲害的築基期能打一百個凡人，但還是停留在靠蠻力氣階段；在能夠調動天地之力的真正的金丹仙人眼裡，屁都不算，只是個大號的凡人而已。”
十幾天後，二叔帶着我見到了御獸門的管事。與對方一番客套後，二叔塞了一顆金豆子，對方也是心領神會，遞過來一顆指甲蓋大小的黃色小藥丸，說：“這孩子的天分現在還看不出來，啓靈丹他回去就可以服下，回頭看看孩子的反應，我也幫你琢磨一下，他修身選擇哪一塊，然後也找找看看有沒有相應的功法。築基丹就得你們自己想辦法了，你那小金豆子也還差的遠呢。關鍵是還要等到修身定法那天，也看看這個孩子有沒有一些模糊的感受，覺着自己哪裡更適合，還有力量和筋骨是不是有所增強。只要是有些跡象，我儘量想辦法把他弄進來。本來我門近來也是缺乏人手。”
然後二叔又請對方把這功法的體系大概講講。黃管事在御獸門是馴獸堂的副堂主，我從黃堂主口中第一次聽到了比較完整的修仙體系。而這位黃堂主，後來他才知道，在真正的仙人眼裡，他還是連金丹都沒有結成的築基初期。即使這樣，在當時的我眼裡，已經算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了，尤其對方那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讓他羨慕異常。
只聽黃堂主分門別類地一一道來：“人們所修功法術技，只分爲乾功、坤技。乾功能修到金丹那纔是真正的神功仙法。
坤技也稱戰技、魂技，乾坤合一才能最大發揮威力，早期內通神庭涌泉，後期映天通地，調動天地之力，是質變，早已超出人力，可以呼風喚雨，排山倒海，威力與前期不可同日而語，早已超出凡人能理解的力量，又稱仙，那是你等可望不可及的仙人。
坤技，又因爲威力的表現形式不同，主要分爲四種，一是凡間常練的戰技，也叫武魂技，有沙場攻伐、刺殺之術，煉體術等，二是御獸術，又稱獸魂技，還有傀儡術一派。三是器魂技，又叫煉器術，鍊金術，也有一些名不見經傳的小類，和不傳於世的家族功法。
四是法魂技，也稱仙技，最是種類繁多，神出鬼沒，威力驚人，長期潛力也最大，就是每逢甲子鉅變，都要淘汰一大批，找到最適合自己的乾功很不容易，甚至需要自己摸索創建。在甲子鉅變後，所有的宗門都要重新來過，這是一次洗牌的過程，這也是我喜歡甲子鉅變的地方，它總能讓一無所有的人有可能平地崛起，也能讓那些居高自傲的仙家大門不得不小心翼翼，這才叫公平。前三種千年延續，非常穩定，就是難以出奇制勝。
乾功練了有境界，壽命也長，丹田存續的靈氣也多，坤技是殺人技，只有境界是無法殺敵的，沒有境界的坤技，也只是江湖上的練家子。二者就好像武功裡內功外功的關係，內功太差、外功強是花把式、花架子，內功強、外功垃圾，就像有屎拉不出，也沒什麼威力，要氣力導通，內修外放合一才行。
好的乾功基礎會讓魂技能超常發揮，還能法術多發，好的魂技能在同境界下的威力事半功倍，頂級的坤技甚至能瞬間爆發！仙技配神功仙法，那叫一個爽，頂級功法和戰技結合甚至可以越境殺人，可惜我們這樣不在大宗望族的人是沒機會嘍。”
這次黃堂主安排了一個下屬帶着我大致參觀了一下，這次真給我見了世面，開了眼界。
首先，他沒有想到，在二叔口裡的小江湖門派如此之大，雖然沒有佔據仙山靈脈，卻也是一處風景幽靜置地，整個門派佔地廣大，分爲了靈獸堂、馴獸堂、昆羽堂、外事堂和內務堂，以及護法殿。
那靈獸堂擁有一個好大的戰獸囚樓，彷彿是戰獸的監獄，上百頭兇獸噴鳴，裡面還有那能飛上天的坐騎，專門是供給軍隊供奉裡的金丹仙人的。
馴獸堂簡直就是一個巨大的跑馬場，裡面的執事，有點手握巨鞭；有點吹哨結印，教給那些兇獸服從指令；有的正把剛馴的精疲力盡的兇獸帶回圍欄。
昆羽堂，一進去之後就是滿堂的嗡嗡聲，讓人聽着頭疼。見到了好多從未見過的昆蟲，真是讓人興奮。那個引路的執事，說別看這些小蟲子，要麼你同級之下神識強大，要麼你境界要高來彌補神識，否則威力再大也沒法驅使。
外事堂是處理外務的，不讓參觀，內務堂就是我後來做執事的地方，負責一些內勤和靈獸運輸。護法殿有十幾位煉氣大圓滿和築基期的供奉。
我這次出來見世面，非常感謝二叔，而最感謝的不是啓靈丹和知道了大概的修行方向，雖然對於那個時候的山村少年仍是很寶貴，甚至可能決定了同樣的山村少年能否走上修仙一途，但更感激的是和他回來的路上撿到了我最愛的小妹。
撿到她時，比我還小了兩歲。那年她十歲，抹了一臉的灰，一個小鼻涕孩兒的樣子，看着楚楚可憐，淚汪汪的大眼睛讓人忍不住地想幫她。和二叔賣完兇獸回來的路上遇到的。小孩子一直就在那兒哭，二叔也賺了錢，心情也好，雖然對方聽不懂我們的方言，二叔還是給她點兒吃的，結果她就跟着我們往下走。
和我一般大的孩子，又是小女孩，我肯定是不想拒絕她跟着我們的。可是二叔說，這兵荒馬亂的年代，自己家飯都吃不飽，哪有精力照顧別人。於是給了那小孩一兩銀子。
小女孩倒是不客氣，把銀子收下了。結果沒過一柱香，就又探頭探腦地跟了上來。看來是找不到家了。等後來我才知道，這傢伙是來騙吃騙喝的。而且連真名都不說，只說家裡人都叫她“小九九”，不愧是打着算盤裡的“小九九”，真是鬼精鬼精的。
最開始的時候，我肯定要和她搶着肉吃，後面懂事點兒了纔會讓着她。對於我們這樣的家庭，多張嘴吃飯也勉強能維持得住，只是這跟童養媳似的，怕鄰里多嘴。這不清不楚的，又不知道來路。在一個月後本來要攆走她，可是她看出了父母的心善，就不走了。也幸虧她後來在家裡留下了，如果她回去會和家裡一樣，一口人都剩不下。
（自述）
我喜歡研究，就爲了抓一隻蜻蜓，我都能研究半個月。村裡的傳信陣陣法裡的紋猿，我更是好奇不已，沒事就願意去逗它。那老猿猴就像無用武之地的退休官員，被派到了我們這個偏遠的山村，更別說讓我大加好奇的墨家暗器了。那半個彈殼，我也研究了很久，而那個完整的鵪鶉蛋大小的暗器，我更是沒事就把它拿出來研究，還把它拆碎了研究。
然而我的好奇在小九九面前真是班門弄斧，小九九纔是真正的好奇寶寶，我都被她問怕了。小妹就彷彿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什麼都好奇，什麼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小倩：“她一般都會問什麼問題呀？”
什麼都問，天文地理、人情世故，甚至大到蒼天、小到螞蟻，不一而足。
這是和小妹的一些經歷，她的問題放在一起能堆出一座天環山，能讓你懷疑人生，不信你看看。
小倩：“天吶，這麼多問題，看着都頭疼，那我還是簡單列舉一些吧。真的是就這些問題，她的好奇心就可見一斑了。”
是的，所以你也就簡單列列，光她的問題和回答起來，就不用幹別的了。
（留影壁畫面--小九九提問）
首先，靈氣是什麼？法術爲什麼管用？怎麼運作的，和丹田是什麼關係？
你們爲什麼能修煉，怎麼修煉的——身體和她比有什麼不同？
御獸術是怎麼控制妖獸靈魂的，足三裡有沒有三裡大，爲什麼能裝進足三裡，最多隻能裝三裡大的動物嗎？爲什麼只能裝一隻，動物有靈魂嗎？
坤技魂技-法術的原理是什麼？
乾功-功法的原理
爲什麼有的能飛，有的不能飛，
人爲什麼要呼吸，爲什麼要運氣修煉，經脈是怎麼運轉的？
修仙者和凡人又有什麼不同？
爲什麼能根據道來修行境界，能使仙法具有威力。
爲什麼五行等可以被利用來修煉？
有些人爲什麼人可以一縱四五里？
人爲什麼長生？長生是恢復了本來？還是打破了枷鎖？
仙人如何藉助天地之力？
天外是什麼？除了我們，還有沒有其他的人類？
（自述）
哎，她喜歡提問就算了，關鍵還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凡是都要知道個所以然，動不動就發動個奪命三連問，搞得我也很尷尬，畢竟從來沒有人想過這些問題，關鍵我也不知道，多數時候我都只能搪塞過去。只能說，自古如此，世間都是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有的時候，我還要鼓勵一下她“小妹真厲害，只有你發現了其中玄機，看來這個探索的使命也是上天交給你的。”
她有一次也是問得我有些無語，說“這個天下爲什麼這麼亂，難道就沒有人熱愛和平嗎？”
這哪算是一個問題，世界本來就這個樣子啊。而我後來才知道，如果當時我早點兒搞清楚這個問題，我的人生會完全不一樣的軌跡，甚至好多人都不用無辜的死掉。雖然有些人是就咎由自取，但我還是可以多挽救一些人。
小倩問：“怎麼這樣一個普通的問題，也真的會有答案嗎？”
有的，有答案。而且是非常的具體。
小倩問：“怎麼回事？”
這個事情說來話長，而且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夠理解。因爲這裡面提到的一些惡人，不是你以前理解的那種壞人，他們甚至有的看不見。這就事關到“緝天書”了，就是開篇你看的那封三祖詔書。”
小倩：“那我回頭再好好看看。”
（自述）
咱們接着說小九九。
記得有一次，遇到個人毫無徵兆的暴起殺人，僅僅是因爲不爽。小九九就感慨道：“人類好奇怪啊，爲什麼就不能和平相處，爲什麼總要互相殘殺。”
我當時只能回答：“動物也殺人啊，都是一樣的。”
小九九說：“動物吃飽了就不亂殺了，可是人吃飽了，反而殺得更多。”搞得我也是一時無語。
然後還遇到過她的奪命三連問，問得我一臉黑線，就是那三個問題：我是誰、從哪兒來、要到哪兒去。把我氣得只能回覆她：“你是人，從父親母親那兒來，要到黃土裡去。”
她看我也不是認真回答，便自顧自地沉思去了。
不過有這麼個好奇寶寶，天天多了好多趣味。可我也經不起她這樣的天天折磨，她不但提問能力強，動手能力也強，什麼事兒一旦搞不明白，就睡不着覺，還反覆親手嘗試，不要命的那種。要不是後來有了陶淵和阿實，總算不再折磨我，便折磨他倆。陶淵可是個百事通，基本上是有問必答，而阿實就慘了，她經常折磨阿實，拿阿實的身體做實驗。不管怎樣，我算擺脫了，開心極了。
後來，陶淵也學聰明瞭，跟小九九說：“你問問題可以，要付錢。另外，做實驗也可以。”但總是開出天價，然後還刻意地干擾她的推測結果，讓她總是得出錯誤結論，搞得小九九就自然地不願意什麼事都問陶淵了。不得不問的時候，陶淵這人又特懶，只要沒付錢，就經常拿身邊的傀儡對付她的軟磨硬泡。
陶淵本來有個木製傀儡，是日常幫他燒爐子的。雖然我們後來富裕了，他也有了大量的金鐵傀儡。但不知怎麼的，他還是對這個木傀儡經常地修修補補，偶爾還會加點機擴機關。後來我知道，這是他的一個情結。他的潛意識裡，這個傀儡彷彿和他同病相憐。
小倩：“陶淵和阿實是誰？”
他們是我的夥伴、戰友。一路走來，我們一起度過無數難關，是可以背靠背的兄弟。
（說起他們幾個，老人懷中的小言突然眼中放着金光，閃閃發亮。）
是啊，小言特別愛和他們黏在一起，或者說更是鍾愛陶淵的傀儡和小九九的僕人。
小倩：“僕人？”
也不能完全算是僕人，但的確有自己的自主意識，就先這麼說吧。有一次我教會了小言搓麻將，然後就變成了小言除了吃火鍋外的最大愛好。偏偏陶淵的木傀也愛，再加上小九九的僕人，他們經常三缺一。小九九每次要套問題，就得被小言和木傀逼着陪他們打，才能得到她想要的答案。
因爲二叔常年在外奔波，我就把小九九安置在我家。二叔還留下了一些銀兩，讓我照顧她的生活。父母看她可憐，也就對她比對我還要照顧。可是，這樣長久下去也不是辦法。
小九九還是天生聰明，三四個月的時間，就把我們這兒的方言學了個八九不離十。聽她講了她的來歷，當時正在吃飯的我，一下把滿嘴的飯噴了出來。她說她是個流亡的公主，還講得有模有樣，我看着她那個窮酸樣，真的是忍不住。於是和父母經常有事沒事兒地喊她小公主逗她玩，她自己還心安理得地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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