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森掛斷了顧錦城的電話後,嘴角微微一揚,得意的冷笑着喃喃自語道:“環球影視城是我們蘇氏扳倒你們顧氏的項目,你以爲,我還會讓你們顧氏從中分一杯羹嗎?”
說完,他突然又猛地一腳剎車停在了路邊,摸出手機向秘書剛剛發給他的手機號碼,傳出了一封簡訊。此時的柳茹依舊魂不守舍的躺在醫務室裡,腳踝上打着石膏,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倒是讓她一驚。
她打開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號碼傳來的簡訊,內容很簡短,沒有署名,只說“接下來的事,你必須按照我說的去做”,簡訊上還附帶了一張照片,是柳意的照片!柳茹的心猛地狂跳不已,雙手忍不住的愛撫着柳意的照片,好像自己的妹妹就站在她的面前似的。
不明說,柳茹也知道傳簡訊的人就是傑森,這麼說來,他已經成功救出柳意了嗎?柳茹終於卸下了心裡的石頭,長長的鬆了口氣。只要柳意沒事,她無論做什麼都心甘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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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茹合上了手機,餘光看向自己打着石膏的腳踝,心裡又是隱隱作痛,眼見着百年文藝匯演的日子一天一天的臨近,她卻只能躺在冰冷的醫務室裡嗎?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一定要登上舞臺!
柳茹咬了咬牙,在醫務室濃重的酒精消毒水味道里,她陷入了沉思。
而依舊站在公寓走廊盡頭發呆的顧錦城,絲毫不知道蘇流年站在自己的身後。直到蘇流年穿着拖鞋,悄無聲息地朝他走近,緩緩伸手抱住了他,顧錦城的身子一顫,熟悉的氣味飄散在他的鼻尖,他才知道。
“流年。”顧錦城轉身,對上了身後蘇流年的笑眼。
蘇流年佯裝不知地問道:“到底什麼事情?看你的臉色蒼白的好嚇人。”
“有嗎?”顧錦城勉強笑道,“可能是外面風太大了。走,我們快點進屋!”
說着,顧錦城摟着蘇流年就快步朝回走去。他心裡慶幸着,蘇流年什麼都不知道,只要她還能笑,那麼他所做的一切就有了意義。而蘇流年依偎在他的懷裡,想要用自己來溫暖他,不管是多麼冰冷的日子,只要他們的心還在一起,就能融化一切。
他們回屋後,各懷着心思,都爲了對方寬心而在臉上勉強擠出笑容,倒也說說笑笑着暫時拋開了煩惱,將屋子從頭到尾的收拾了一番。正當蘇流年在燒開水的時候,顧錦城的電話鈴聲又響了起來,突然一下就將他們拉回了現實。
蘇流年背對着顧錦城,手懸在半空,心裡忐忑不安。
顧錦城的臉色立刻鐵青了一片,摸出手機看着屏幕上閃爍的名字,眼神更加複雜不安。蘇流年深呼吸了一口氣,關上了天然氣爐竈,轉身看向顧錦城的時候,他剛好接通電話,說了聲:“軍長。”
蘇流年的心微微一安,見顧錦城嗯嗯了幾聲就掛斷了,便上前問道:“什麼事?”
“柳茹的腳踝傷了,軍長讓我去一趟,他在醫務室等我。”
蘇流年沉下了腦袋,什麼話都沒說,其實她也很關心柳茹的腳傷,但是她心裡卻有一個自私的聲音在告訴她,不要讓顧錦城去。蘇流年很討厭這個聲音,卻又不得不被這個聲音所控制。
顧錦城見蘇流年突然不說話了,便揉着她的頭髮,笑道:“我們一塊去吧!”
“可以嗎?”蘇流年緩緩擡起了頭,對上了顧錦城的笑眸。
“走吧,不能讓軍長等久了。”
顧錦城說着也不顧蘇流年答不答應,徑直拉着她的手出了門。
等他們趕到醫務室,站在柳茹病牀前的時候,軍長和蕭翊帆都坐在病牀邊上。
“我有話給你們說,你們先出來吧!”軍長站起身來,走了出去。
蕭翊帆看了柳茹一眼,而柳茹的眼裡只有剛剛進來的顧錦城,他嘆了口氣,無奈的走過蘇流年的身邊,跟上了軍長的步伐。顧錦城什麼話都沒有同柳茹說,只是轉身拍了拍蘇流年的肩頭,耳語道:“你在這裡等我。”
說完,顧錦城纔看向柳茹,道:“你好好休息。”
蘇流年目送着顧錦城的背影離開,病房的門關上了,空氣裡的因子格外的詭異尷尬,她緩緩回過頭去,柳茹像是要吃人一樣的瞪着蘇流年。蘇流年勉強笑了笑,坐在了蕭翊帆剛纔坐的椅子上,問道:“你媽媽不在嗎?”
“家裡有事,她先回去了。”柳茹像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來的。
蘇流年“哦”了一聲,看向病房的門,着急地不知道顧錦城什麼時候才進來。
病房外,蕭翊帆和顧錦城並肩站在軍長的身後。
軍長緩緩回過身來,嘆了口氣,道:“鑑於這段時間發生了太多事,上級最終開會決定,還是想說要取消錦城,你競選特種部隊隊長的資格。”
“舅舅!”蕭翊帆看了眼臉色鐵青的顧錦城,道,“舅舅不是說之前已經保住資格了嗎?爲什麼突然又……”
軍長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之前的會議,司令和政委都沒有參加。誰都沒想到,司令今天才回來,政委就召集了會議,將這段時間軍營裡發生的事情都彙報給了司令。會上又無記名投票,最後壓倒性的票數要求取消錦城的資格。”
“那也應該讓當事人去會上解釋啊!”蕭翊帆皺眉地追問道。
“政委的態度很強烈,意思是,縱容了一次很難服衆。”
“這幫老人就是欺負新人!他們覺得錦城是新來的,所以纔會一直看錦城不順眼,舅舅你又不是不知道!”
“住嘴!沒大沒小,誰批准你這樣說上級壞話的?我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幫忙是另一回事。總之,會議的最終結果會以文件的形式下發和公佈,司令今天在會上已經簽了字了,已經無力迴天了!我也很抱歉,錦城!”
軍長和蕭翊帆同時看向顧錦城,顧錦城一直沒有說話,似乎事不關己的模樣。
其實他的心裡早已經翻江倒海了,他只是突然想起,第一次在軍營見到陸之然和傑森的時候,是在政委的辦公室,而今天政委急匆匆的召開會議,傑森也在軍營裡。這絕對不會是巧合而已!
當初陸之然說是政委幫忙,他和傑森才進的軍營,顧錦城想當然的就以爲政委和陸之然是老相識,根本沒有想過傑森和政委的關係。是他疏忽了!顧錦城咬了咬牙,傑森一直能不斷的出入軍營,他就該想到傑森和政委的交情不淺的。
“錦城?錦城?”軍長喚了幾聲,顧錦城纔回過神來。
“是,軍長。爲了我的事情,軍長也費心了。既然是司令和政委的決定,軍長也無法改變的,我心裡清楚。”顧錦城立刻回道。
軍長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頭,道:“總之,這段時間你會比較清閒,就好好集中精力把個人問題好好解決了,否則,不止這一次會影響你的前途!你也知道,我們都是破格才讓你的未婚妻隨軍的。千萬不要辜負了,我們對你的期望啊!”
“是,軍長!”
“好了,你們去看看柳茹吧,小王說她傷得不輕呢。好好安慰安慰她,小王說百年文藝匯演,柳茹估計是無法表演了。你們也知道,她是有多在意這次的演出。”
軍長說着就轉身離開了,顧錦城和蕭翊帆行了軍禮,一直目送着軍長的背影。
良久,蕭翊帆才收下手,轉身看向顧錦城,道:“你還好嗎?”
“總之,恭喜你了,特種部隊的隊長!”
顧錦城朝他伸出手,可是蕭翊帆皺了皺眉,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都清楚,如果不是因爲你被取消資格了,最後勝利的人一定是你!”
“這樣的如果,在事實面前根本站不住。”顧錦城垂下了手,頓了頓,道,“謝謝你剛纔幫我說話。”
蕭翊帆冷哼了一聲,雙手插在褲兜裡冷笑道:“我只是不想勝之不武而已。”
顧錦城嘆了嘆氣,扭頭看向身後的病房,道:“要給你單獨的空間,和柳茹談談嗎?”
“不用了,我和她已經沒什麼了。”
顧錦城揚了揚眉,笑道:“說得瀟灑,你做得到嗎?”
“我知道自己做不到,所以我更不能進去見她。或許只有這樣,將來的某一天,她會突然發現,原來我纔是她最在乎的人。”
蕭翊帆說着已經擡步離開了,只是揮了揮手,沒有回頭。
顧錦城什麼話都沒說,轉身握住了病房的門把手,輕輕一擰就開了。
“錦城,你來了。”
蘇流年見顧錦城走了進來,便起身迎了上去。
顧錦城笑着颳了刮她的鼻樑,又看向柳茹,什麼話都沒有來及說,他的身後又傳來了一個女人輕喚的“錦城”二字。顧錦城和蘇流年同時望過去,葉玲手裡提着水果籃子,站在病房的門口,臉上是淺淺的笑意。
柳茹聽見了葉玲的聲音,立刻笑道:“團長來了啊!”
“是,我來看看你。”
葉玲說着擦過蘇流年的肩頭,自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瞧她一眼。
顧錦城立刻皺眉說道:“既然你來了,我們就該走了。”
葉玲用餘光瞥了他們一眼,正巧看見蘇流年在輕拽顧錦城的衣袖。她不禁在心裡微微冷笑,誤以爲是蘇流年想要顧錦城離開的。葉玲放下水果籃子,直起身子,道:“你已經沒有競選特種部隊隊長的資格了,還要忙什麼?”
蘇流年和柳茹同時驚愕的看向顧錦城,他卻輕描淡寫地笑道:“忙着和我的未婚妻溝通感情,免得受外人的挑撥離間!我們走!”
話音落地,蘇流年被顧錦城摟着強行離開了醫務室。
葉玲瞪着顧錦城和蘇流年的背影,是嘆息又是憤怒,是無助又是着急。
她萬萬沒有想到,蘇流年竟然爲了鞏固自己是顧錦城未婚妻的身份,會擡出顧老太太來鎮壓自己。之前那通顧老太太打來的電話,顧老太太簡直把葉玲罵的是體無完膚,甚至威脅葉玲不準逼迫顧錦城和蘇流年分開,他們顧氏的孫兒媳絕對非蘇流年莫屬!
絕對嗎?葉玲冷笑着,她一直尊敬顧老太太,這一次事關她兒子的幸福,她絕對不能坐視不管!在她的心裡,她的兒媳只能是一心一意爲顧錦城的柳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