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人羣衆多,世界異常喧囂,剛剛東方森林裡衝出烈無炎五國門人,此刻西方又涌出大批黑雲弟子,他們個個虎視眈眈,像一羣龐大的黑蟻。
兩條人影閃來,林小志定睛一看,一男一女,男的英俊不凡,女的更是絕色傾城,他笑道:“你們來了就好了。”
兩人正是執意要前往此處,救水靈兒的楚成和水蘭仙,只見水蘭仙喜笑顏開,上前拉着水靈兒的手道:“公主,我們來救你啦。”
金不換見勢不妙,往後一退,混進黑雲弟子之中,不見了。
看來五國和黑雲之間,勢必有一場惡戰。本來五國聯手,黑雲必敗無疑。但是此刻,五國各大高手包括國君,都已經仙逝,造成羣龍無首之勢。即使有首,也是雞頭之類。
而黑雲整裝待發,又有強有力的領導核心集團,加上三大護法和七巫風澤,以及金不換,足可以應付這如同一盤散沙的五國聯軍。
塵土飛揚之後,響聲並未斷絕,反而更加喧囂,那魔法祭壇中的光柱裡,什麼東西竟然探出了半個頭,左右張望着,巨大而恐怖。
“那是什麼東西?”金國的法師疑惑地問道,金國居漠北,金國人民一向快人快語,性格豪爽,不似江南之人那麼溫柔婉轉。
林小志拉了拉水靈兒,示意她看那怪物的頭,心裡想道:“靈兒手裡的游龍珠裡面的小白龍,何時變得如此龐大,真夠嚇人的。”
“喂,你拉我做什麼?”水蘭仙拉着水靈兒,林小志一時情急,拉到的竟然是水蘭仙的手,此時她輕嗔薄怒着。
林小志本想道歉,但又不知怎麼解釋。黑雲弟子那邊歡呼聲一片,“哈哈,巫王英明,使得蒼龍重生,不日便一統蒼雲。”
那藏在光柱裡的半個巨大龍頭,聽得一片笑聲,頓時搖擺着探下頭來,一口咬掉了三名黑雲弟子。
“哎呀,什麼東西啊?”水蘭仙頓覺天上什麼東西掉落下來,打在自己肩膀上,一摸,血淋淋的趕緊扔掉,心裡也被嚇了好大一條,竟然是剛纔被蒼龍咬死的黑雲弟子的一條手臂。
水蘭仙一把抱住水靈兒,心裡驚呼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兩隻手緊緊握住了一隻手,不斷地顫抖。
林小志拉着水靈兒的手,被水蘭仙握住,於是把手一甩,大喊道:“喂,你拉我做什麼?”
水蘭仙見自己拉的竟然是林小志的左手,冰蠶臂,嬌嗔道:“喂,你這個人好奇怪,學人家講話做什麼?你這怪手,冷冷的,你以爲我想碰啊。”
“連只斷臂都嚇成這樣,你做法師沒殺過人?”站在一邊的楚成,也終於說話了。
林小志見楚成幫着自己,心中得意,向他打了眼色。水蘭仙不高興了,“誰說我怕了,有一次我把人家的十一根手指頭一起削下來,都沒害怕過,哼。”
頃刻,一團黑影從光柱中跳出來,盤地而坐,口中碎碎念着咒語。
“父王出來了,看來蒼龍重生,勢在必行了。”金不換凝望着月牙。
“以王的法力,要完全駕馭蒼龍,恐怕不行。你也看到了,剛纔蒼龍咬死我教三名弟子,看來蒼龍已非昔日之蒼龍。”月牙淡淡道,似乎一切在她心中早已有了分曉。
兩位身穿赤炎魔袍的年輕法師,緩緩向林小志四人走了過來,正是烈如冰和烈如霜兩兄弟。烈如冰揮手往前方一指道:“看來蒼龍即將重生,師叔要我們即刻撤離,再從長計議。”
只見巫王身邊,那顆本屬於水靈兒的游龍珠,裡面蒼龍已經有一半被召喚出來,藏在魔法光柱之中,還有一半,卻是很小很小,仍然蜷縮在小小的游龍珠裡面。
“不,現在不能走,趁蒼龍還沒有完全自由,我們必須殺死巫王,阻止蒼龍危害人間。”楚成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林小志。
林小志與楚成對望一眼,笑而不答,神情悠然。他突然對着楚成喊道:“貪狼?”
“在。七殺?”楚成迴應着,也向着林小志喊道。
兩人心有靈犀,相互交換心事後,同聲向烈無炎喊道:“破軍?”
烈無炎聽得叫喚,手掌上破軍標誌隱隱發光,他灌滿風的長袍獵獵作響,緩緩朝着林小志這邊走了過來,“單憑殺破狼的力量,難以與蒼龍抗衡,白芒星與帝王星又遲遲未肯出現,事到如今,只有暫時撤離,再從長計議。”
此時,水靈兒手掌中的白色圖案有若隱若現,白色光芒爲線條,交織出一個奇異而美麗的圖案。“你們看,這是什麼?”水靈兒攤開左手手掌,讓衆人看這圖案。
“殺破狼與帝王星對峙,白芒星橫阻期間,終將隕落。”烈無炎暗自道,“水靈兒竟然是白芒星,這要不要告訴林小志?”
“公主竟然是白芒星轉世,難怪可以練成水系至高法術,滄海咒。”水蘭仙高興地跳了起來。
“五星之一的白芒?”水冰仙隱隱知道了什麼,神色極不自然。
林小志覺得水靈兒手掌上圖案異常好看,於是走過去想仔細瞧瞧,哪知被地上什麼東西一絆,頓時跌倒在地,叫苦不迭。
“哈哈,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捉弄我?”水蘭仙拍手笑道。
“蘭兒,都什麼時候了,還鬧。”水冰仙冷冷道。
水靈兒看了看異常歡樂的水蘭仙,又看了看剛剛纔地上狼狽爬起的林小志,暗自笑了笑,突然看到林小志摔倒的地上,掉出了一顆藍色的珠子,裡面竟然也有一條小龍,卻極其豐滿,五個頭,五張嘴,五條尾,似乎比蒼龍更加可怖。
“這是?”水靈兒指了指地上的珠子,頓時,全場所有的人都凝視着這顆奇怪的珠子。
“水靈居瀑布裡面的惡龍,因爲追殺我,被捲入幻影結界之中。後來世人都要殺它,因爲我護着他,所以臣服於我,長期居住在我用元氣結出的珠內。因爲之前叫它深水惡龍,所以這個珠子,我就叫它惡龍珠,與靈兒那游龍珠本是天生……”林小志本來還想講,自己的惡龍珠與水靈兒的游龍珠本是天生一對,就如同自己與水靈兒一般,但是轉念想到當時藍澈爲奪惡龍珠而死,又黯然道:“也算是我一個朋友的亡魂棲息地把,靈兒你也可以……”
話未說完,林小志轉頭一看,水靈兒正襟危坐,已然驅動咒術,“靈兒你要幹什麼?”
水冰仙嘆了口氣道:“公主要用法術將深水惡龍從結界中召喚出來,來遏制蒼龍荼毒蒼生。可是,如果公主像巫王一樣,不能駕馭深水惡龍,也極有可能被反噬掉。”
林小志急了,“那你們還不快幫忙?”
水蘭仙擠了個鬼臉,笑道:“你跟公主心有靈犀,而且又是七殺轉世,法術高超,還是你幫忙比較好吧。”
聽完話後,林小志毫不遲疑,盤地而坐,氣沉丹田,緩緩在體內聚集起一股金色真氣,如同一條線,與水靈兒藍色的真氣融合成一體,緩緩匯入惡龍珠內。那沉睡中的惡龍漸漸甦醒過來,發出了驚天地的巨吼。
與此同時,巫王大汗淋漓,蒼龍處在游龍珠內的部分也越來越少,漸漸地,整個龐大的龍體都已經掙脫出來。
“娘,父王能行嗎?”金不換喜歡看着月牙,喜歡問她一些近乎白癡的問題。
“召喚蒼龍或許行,但是與七殺和白芒聯手控制的深水惡龍對抗,勝負之數卻不得而知。”月牙臉色越來越凝重,彷彿一切變得越來越詭異,讓這個未卜先知的占星師也忐忑不安起來。
突然,天地剎那昏暗,魔法祭壇的所有的光芒驟然消失於無形。夜空的風淒涼地颳着,無數烏鴉的哀鳴,似乎也暗示着這場難以預料的浩劫。遠處森林傳來無數獸類哄散的蹄聲,隱隱夾雜着幼獸無助的慘叫,縱然是親人,大難臨頭也各自奔散了。霎時間風雲色變,黑雲滾滾壓降下來,空氣被緊逼得沒有空隙,全世界幾乎透不過氣,彷彿世界末日即將到來,伴隨着無窮無盡的黑暗和永別的最後一絲光明。
俄爾,那滾滾黑雲不驅自散,天地瞬間明朗起來,只是晴天裡一道霹靂閃來,雲團裡一個巨大的身軀翻騰着,在雲霧中穿梭。
黑衣男子默唸道:
九霄龍吟驚天變,萬世蒼雲任我心。
哈哈哈哈……男子唸完,漸漸放肆地笑,那笑聲飄到九霄雲外,充斥着整個蒼穹,迴盪在天際,彷彿是勾魂的咒語。
突然,一條龐大的蒼龍,從蒼穹的雲霧裡,翻騰下來,撲向五國聯軍。龍身未近,卻早已電閃連連,那花草,叢林,早已烽火連天。
金木水火土五國,雖然人數衆多,聲勢浩大,但是羣龍無首,此時早已潰不成軍。那巨大蒼龍神龍擺尾,擊碎了一片雲,頓時化作一陣驟雨,從天而降,但那之前燃起的戰火卻絲毫不滅,反而越燒越旺。
“又是火又是雨的,真受不了,快跑啊。”
“是啊,自古水火不相容,雖然我天天和我老婆吵架,但是我還是會回去認錯的。”
衆人各自念着逃生,被蒼龍一嚇,早已逃走大半。烈無炎一行人還在以靜制動,靜觀其變。林小志和水靈兒驅動的惡龍珠裡面的惡龍卻還沒有元神出竅,此時,蒼龍若是一來,以巫王的性格,首當其衝的最可能就是林小志和水靈兒。
那蒼龍從天直墜而下,在半空中擦出一道光芒,攜帶着強勁的殺氣,向大地撲來。而方向,正好是林小志和水靈兒盤地驅動咒語的地方。
“靈兒,好了沒有?”林小志滿頭大汗,卻騰不出手去擦拭。
“哼,你還好意思問我,你看看你自己?”水靈兒說氣話,頭也不偏,看都不看林小志一眼。彷彿在這生死一刻,只有與林小志鬥氣,沒有與蒼龍的生死搏鬥。
“我還沒談戀愛,沒娶老婆,我還不想死啊,嗚嗚。”林小志說完話,看了看自己,左手不知不覺地在水靈兒臉頰上擦着汗,卻發現,水靈兒並沒有流汗。
“擦你自己的臉吧,笨得要死。”水靈兒的目光從林小志身上一掃而過。
“哦,我,擦,擦,擦。”林小志手忙腳亂擦了一把汗後,雙手再次遊走於胸前,揮手之間,已然將體內真氣匯聚成一條彩色的光線,與水靈兒的真氣合二爲一,匯入惡龍珠體內。
惡龍再度咆哮,狂嘶怒吼,振聾發聵。此時,蒼龍龍爪一伸,向兩人掃來,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天地霎時沉默,死一般寂靜。
水靈兒突然梗咽道:“笨蛋,你走吧,我先撐着。死一個總比死兩個要好。”
“可是我的心,已經留在你那裡了,如果你死了,那麼我的心也死了。心若沒有棲息的地方,到哪裡,都是流浪。那樣多沒意思啊。”林小志苦笑道。
水靈兒轉念一笑,“那你留下來撐着,我先走好了。你死了,我每年都會念咒語超渡你的,保證你比活着的時候快樂。”
“切,又騙我。我死了,你活着,活人能知道死人開不開心嗎,真是的?”林小志嘴上說着,手上絲毫不敢鬆懈,越來越強勁的真氣緩緩輸出,他感覺整個人就快要虛脫一般。
水靈兒急了,“你不肯死,又不讓我死,那怎麼辦啊,是不是要兩個一起死啊?笨豬。”
“呵呵,纔不是,一個都不要死。”
正當蒼龍惡爪撲來,霎時間,那深水惡龍從珠內轟然而出,向上往蒼龍撞去,蒼龍措手不及被深水惡龍撞翻在地,瞬間又飛到九霄雲外去了。那惡龍五頭五尾,煞是兇悍,急急向蒼龍追去。
“這下好了,雙龍大戰,不知結果如何。”林小志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從地上跳了起來,學孫悟空的樣子將右手放在額頭上,望着天空。但是,他什麼都沒看到,他低下頭,卻看到水靈兒一口鮮血噴在了藍水霓裳上。
“靈兒,你怎麼了?”林小志扶住水靈兒關切問道。
水靈兒仍然是剛纔驅動魔法的姿勢,絲毫沒有變動,她一把推開林小志,“我不要你管,你走開。”氣急之下,又吐了一小口血。
林小志心想:我知道了,定是靈兒以靈力驅動深水惡龍,元氣消耗過度,是以一直保持此姿勢不變。難怪那巫王也是盤地而坐,姿勢一直未變,其中緣由,皆在於此。
但見那飄渺天際,巨響如雷,雲霧之中,喧囂張揚。俄爾,一團巨大的物體,從天空降到半空,掠過那森林燃起了大火,飛過那江河水都成倒流,撞破那高山碎成了平地,路過那莊稼化作了荒原,踏過的房屋塌成了廢墟。
那蒼龍體長爪利,儘管深水惡龍五頭五位,彪悍兇狠,卻也早已傷痕累累。這邊,水靈兒更是元氣大傷,血流不止。
“遭了,我看那深水惡龍未必鬥不過蒼龍,卻是靈兒鬥不過巫王。待我來幫靈兒一把。”林小志心裡這樣想着,嘴上卻不敢得罪水靈兒,盤地運氣真氣來,笑說道:“靈兒,你一個小姑娘,怎麼跟那老男人鬥法。這樣很容易傷身的,傷了身體就容易老,老了就不漂亮啦。不漂亮就……”
說到此處,他發現水靈兒閉着的眼睛,突然睜開了,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心裡突然感到一陣荒涼,低頭驅動咒語,與水靈兒聯手抗敵。
突然,那深水惡龍如有神助,五張血噴大口向蒼龍咬去,蒼龍頓時鮮血淋漓,龍體出現五個血肉模糊的洞。怒吼之際,一隻巨大龍爪向深水惡龍抓來,卻被惡龍五條尾巴纏住,動彈不得。
蒼龍另一隻巨爪突然掃來,那深水惡龍猝不及防,一個龍頭頓時從頸部斷落,從空中掉落下去,如同一顆流星,劃過天際,消失於大地。
僅剩四個龍頭的深水惡龍,被這幾乎致命的一擊深深觸怒,頓時發動猛攻,向蒼龍撲去。那蒼龍卻也聰明,得了便宜就賣乖,懂得暫避其鋒,向天際的深處飛去。惡龍哪肯就此放過,緊緊追去,彷彿此仇不報非君子。
盤地而坐的巫王,胸口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忽然,他狠狠地噴出一口鮮血。這鮮血又緩緩融入真氣之中,輸給天空中的蒼龍。
“不換,快來幫忙,我快不行了。”巫王氣喘吁吁地呼喚着身邊的金不換,自己的親生兒子。
那顆掉落的惡龍頭顱,如流星般從天劃落,恰好落在金不換的身邊。整顆龍頭都起了火,在半空中就焚盡,只剩下一個骨架。卻有一物,卡在龍頭骨架之中,金光閃閃,異常鮮明。
金不換拿起一看,卻是一本古典書籍。只見扉頁寫道:
乾坤鉅變,天遺蒼雲。記此奇書,奉爲聖典。
再往後面翻,卻竟然是無字天書。待金不換合上書時,他左手手掌處的奇怪圖案突然發出異樣的光芒,如果他此時再去翻那書頁,定然可以看到書上的內容。但是,他突然聽到耳邊是誰在叫喚自己的名字,回頭一看,正是巫王。他悻悻地走了過去。
“快,一起唸咒,驅動蒼龍。”巫王再次發出請求,說話間,又吐了一口血,看來他要贏林小志和水靈兒兩人,相當地費力。
一邊是父親巫王,如果幫他,那麼水靈兒一定會受傷,嚴重的話還有可能會立即斃命。另一邊是自己朝思暮想的水靈兒,幫她,後人會怎麼看自己?金不換一時之間,異常矛盾,巫王還在一旁催促,快來,快來。
“哦,父王,我來了。”金不換與巫王盤地對坐,他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巫王也閉上了眼睛。他氣沉丹田,將體內靈氣匯聚於雙手之間,卻不是與巫王合二爲一,而是一揮掌向對面的巫王打去,那一大片彩色的光芒擊打在巫王的胸口之上,華麗而殘忍。
巫王飛出十米之外,面部痛苦地抽搐着,雙手緊緊地捂住胸口,但鮮血還是從口中噴了出來。疑惑地指着金不換,這個自己的親生兒子,說不出地難過,“不換,你,你……”
“世上沒有人能傷害靈兒,包括你。”金不換冷冷道。
另一邊,林小志卻拍手跳了起來,“靈兒,你看,那蒼龍彷彿失去了戰鬥力了,一點都經不起打。哈哈,就知道我們倆一聯手,就會天下無敵的,以後再也不跟你聯手了!”
“爲什麼呀?”水靈兒緩緩睜開了雙眼,看着林小志問道。
“不爲什麼呀,爲什麼世人都喜歡問一個爲什麼,煩啊煩。”林小志擡頭看天空。
那蒼龍已經被深水惡龍咬得遍體鱗傷,哀吼不斷了。深水惡龍似乎死不罷休,仍然用五條尾巴將蒼龍緊緊裹住,四張血噴巨口,大口大口地撕咬着蒼龍的肉體,咬掉了就往旁邊一甩扔掉,並不吞入腹中。
蒼龍極力掙扎,像一個無辜的孩子。而那惡龍,卻像極了強盜土匪,霸道至極。天際邊痛苦的嚎叫,久久迴盪在整個蒼穹。
“不,不會的。”巫王發出了歇斯底里的吶喊,他用最後的力氣,站直了身體,緩緩揮舞着雙手,一片強大的光芒從他的手掌裡發出,整個魔法祭壇,突然變成了一條光之河。
而那空中的蒼龍,突然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從惡龍懷中掙開,從九霄之上,直直地墜落打落。
“啪——”一陣龐大物體擊打水面的響聲,蒼龍於九霄之上,直直墜入光之河,巫王召喚出來的光之河。它奄奄一息地躺在光之河裡面,發出輕微的吟嘯聲。
突然,巫王異常瘋狂地笑,很放肆,很囂張,也很恐怖。那笑聲充斥着整個蒼穹,久久地迴盪在天際,縈繞於耳畔,久久不絕。
“父王要幹什麼?”金不換問道。
月牙卜了一卦,驚道:“瀝血咒?”
“娘,什麼是瀝血咒?”金不換問道。
“所謂瀝血咒,也就是世界上最毒的咒語。驅咒之人用靈氣喚出光之河,然後用自己的血肉之軀餵食光之河裡的靈獸,靈獸就會復活,而且比以前兇殘上千萬倍。”
“蒼龍已經躺在光之河裡了,莫非父王是要?”金不換驚道。
一陣無比狂怒的嘶吼聲,取代了那招搖放肆的笑聲,既然,一個聲音大喊道:“蒼龍,我來了,我們合二爲一,天下唾手可得,哈哈哈哈。”
“不要!”月牙顫抖着的右手剛剛伸了出去,巫王已經縱身跳了下去,無數的狂笑聲肆無忌憚地飄揚着,如同漫天的蒲公英。
遠處,烈如冰拉着烈無炎的衣角道:“師叔,你聽到什麼東西在哭沒有?”
烈無炎淡淡道:“看來,真正的惡魔,就要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