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碑文之謎

“我可以帶大家進入青木壇,但是有一個條件。”林小志得意得笑了。

“什麼條件?”

“就是大家必須得聽我的。”

“不聽你的,進去了也出不來啊。”一漢子笑道。

“我們聽你的就是了。”說這話的是纖雲,她本來想說,“我永遠都聽你的。”但是場合不允許。

衆人也跟着說道,“我們聽你的就是了。”

“但是不知道,你能用什麼方法,帶我們進青木壇,這惡龍?”一提劍男子問。

林小志笑了笑,“這不不用管,大家閉上眼睛。”

待大家都閉上了眼睛,林小志慢慢攤開雙手,立刻召喚出一個土灰色的結界,籠罩了所有的人。然後林小志疾喝一聲:“遁!”

衆人睜開雙眼,已然到達青木壇,頓時感覺林小志有如天神。

原來,林小志只是心中想起了水靈兒,又想到當日兩人被困青木壇三年,終於用土遁術脫離險境。今日,只是逆用土遁術,再遁回青木壇而已。

此處卻並非原先的青木壇了,大廳之中,只有一扇大門,通往深處。大門之上,刻有艱難晦澀的文字,衆人中並無一人能懂。

一位手中執扇的白衣公子,凝視碑文良久,緩緩讀了出來:龍在九天,夢迴蒼雲。

林小志驚奇道:“魔尊,你認識這些字?”

魔尊繼續讀道:此處爲《蒼雲聖典》開啓的幻境,一切解釋權歸於《蒼雲聖典》。若要得此奇寶,必先答出三問。

“下面似乎是一個問題?”林小志凝視良久,雖然他什麼都看不懂。

“不錯,將答應刻下,《蒼雲聖典》感應到了,自動開啓大門,進入第二關。”

“請回答,殺死泰戈的兇手是誰?”魔尊緩緩讀道。

一旁的泰戈聽到這句話,霎時間面如死灰。

第二天,泰戈死了。魔尊在石門上刻下答案,第一扇大門開啓。衆人走了進去,看到了第二扇石門上的問題。

魔尊緩緩念道:“請回答,零歌爲什麼一定要死?”

零歌聽到問題,陰森森地看着林小志冷笑,林小志避而不見。

第二天,零歌死了。魔尊在石門上刻下答案,第三扇大門開啓。衆人走了進去,依然是注視着第三扇石門上的問題,注視着魔尊的解讀。對於泰戈和零歌的死,衆人似乎毫無興趣。

因爲每一個來到這裡的人都知道,爲了奪得《蒼雲聖典》,死亡是應有的代價。

魔尊唸完最後一個問題,自己也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請回答,魔尊和晴子的死,是其咎由自取嗎?

這時候,蕭愁突然發作了,他瘋狂地搖曳着魔尊道:“你知道石碑上的答案,你也知道殺死泰戈和零歌的兇手是誰,快說出來。”

魔尊無奈地笑了笑,緩緩說道:“呵,連我自己也要死了,哪裡還管得了什麼兇手,什麼動機,我什麼都忘了。”

他突然轉過頭,異常哀傷,對林小志道:“林小志,你一定要得到《蒼雲聖典》,一定要完成我的遺願,纔不枉我與你相識一場,我也可以與幻影結界的死亡之謎一起終結了。”

白衣魔尊用法力灌輸於食指之上,然後刻下答案,但是這次截然不同,第三扇門遲遲沒有打開。魔尊大笑,狂笑,然後苦笑,哭笑……

“哈哈哈哈,咎由自取,我答道,不是。大門卻沒有打開,難道要我寫,是!”魔尊無奈,刻下答案“是”。大門轟然開啓,衆人走了進去。

又是一扇石門,是終極石門,上面的問題卻與之前的截然不同。是大家都認識的中文字幕,問題是:水心曾經說過,《蒼雲聖典》被藏於何處?

林小志回頭看魔尊,石門早已放下,他永遠被封閉在了密室的那頭。他心裡顫顫道:“我不是有意殺人的,你爲什麼要告訴我,兇手其實就是我。無論我怎樣去躲開命運的安排,最後還是毫無意外地掉進了圈套。”

在場也許只有少數人接觸過水心這個人物,她是當今水國君主水玲瓏的妹妹,當年水國第一美女,也是當年致使十巫禍起蕭牆的罪人,也是風澤當年最愛的女人,卻嫁給了當今巫王,而爲巫王所棄。

林小志依稀記得當初的鹽母,也就是人們口中的水心。他記得當初水心告訴過他,《蒼雲聖典》的藏處,但是因爲當初在青木壇中,找到了金無命和水無漩所寫的假《蒼雲聖典》,所以認爲水心所說的,其實是假的。也就不以爲然,漸漸的,也就忘卻了。

至今,這個回憶卻是整個問題的關鍵,他苦苦回想,卻沒有絲毫頭緒。丟失的記憶,該怎麼找回。他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水靈兒活蹦亂跳的情景。

“對了,靈兒應該知道,她應該能夠想起來。可是,現在她又不在我的身邊,這可如何是好?”林小志自責道。

晚上,他做了一個夢。他夢見一名女子,手上有一顆很可愛的珠子,珠子裡面有一條很可愛的魚兒,翩翩遊動。那女子說:“林小志,你還記得我嗎,我被莽古巨蛤吞進腹裡,現在葬身湖心,你能來看看我嗎?”

林小志神志不清,看到那珠子,還以爲是游龍珠。看到那美麗女子,還以爲是水靈兒。慌亂中應道:“靈兒,你在湖底嗎,我來救你了,我這就來了,你要等我。”

待林小志潛入湖底,找到那女子,看清楚了,卻不是水靈兒。此時,忽然五張血噴大口伸來,將林小志咬得粉碎。

啊——!林小志夢中驚醒,捏了一把冷汗,驚道:“她不是靈兒,她不是我的靈兒,她究竟是誰?”

哦,我想起來了,她就是當年智絕天下的水蘭仙,爲救心上人葉無飛而被莽古巨蛤所吞噬的水蘭仙,一個至情至性的女子。

當年,水心明明是說,《蒼雲聖典》就在湖底。哦,對了,我想起來了,湖底,答案竟然就是湖底!可是,湖底有深水惡龍啊,怎麼取?先不管了,寫下答案再說。

當林小志用難看的字刻下答案時,四周圍滿了人。林小志笑道:“字難看沒關係,人長得帥就行了,呵呵。”衆人暈倒一片。

片刻,幻影結界的終極石門終於打開了,衆人走了出去,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這不是原先來的地方,桃李樹林。前方不遠處,就是巨湖,巨湖那邊,就是青木壇。

一切,就像是一個圓圈,費盡千辛萬苦,才走到終點,卻發現,原來是又回到了起點。

“好了,在進入湖底與惡龍作最後的抗爭之前,我想澄清一些事情。”林小志緩緩說道,“就是關於四外異國的法師死於石門的謎團。”

第一, 關於泰戈的死。當魔尊推算到答案的時候,馬上告訴我,其實殺死泰戈的兇

就是我,當時我簡直不敢相信。這,也正好被泰戈偷聽到了。因爲之前金不靚爲了救我,而爲泰戈的五毒蠱害死,我當時是有報仇的慾望。可是事隔多年,這段仇恨慢慢淡忘。

但是泰戈卻堅決不信,他相信我爲金不靚報仇是理所當然。而他,絕對不能死,所以他就要先出手殺了我。但是,今日林小志已非昔日林小志,他殺人未遂,反而死在我手。成就了碑文上的答案。

第二,零歌爲什麼一定要死。因爲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並非我林小志要殺人滅口,而是魔尊不准我死。

當時,我只求一死,因爲靈兒的離開讓我對人生充滿了失望。但是魔尊要我答應他的要求,並不讓我死。於是零歌和魔尊大打出手,魔尊與零歌相持甚久,眼見如此下去魔尊必當殞命,我寰宇劍一揮,零歌死。

於是,魔尊在答案處刻下:因爲他知道了真相。

知道真相的人,一般活不長久,所以你們也要小心。

第三,魔尊和晴子的死,是咎由自取嗎?很明顯,是的。這與他們要我完成的遺願有關,此處不便說明。

第四,你們也許會問,爲什麼小小的一個石室,如此震撼的打鬥,爲何沒有人發現。對,這是在幻影結界裡面的打鬥,也就是說,沒有參與的人,是活在另外一個世界裡面的。所以,你們沒有發現,也是很自然地事情。

我要說的,也只有這麼多了,你們要把我林小志怎麼樣,都隨你們。

“自私自利的傢伙。”

“人面獸心的畜生。”

“禽獸不如的殺人狂!”

衆人罵聲一片,林小志低頭不語。

“我們不會怪你的,小志。”纖雲道。林小志心頭一震,頓時感覺這熟悉的聲音,一直陪伴在自己身邊多年,卻從未像現在這樣,如此銘心刻骨。

他擡頭一看,正是青梅竹馬的纖雲,她依舊是這麼恬靜,這麼溫柔。

此時,平靜的湖面再一次波動。突然,一根巨大的水柱射上雲霄,五頭五口五尾的藍色深水惡龍正在水柱裡面翻騰。那惡龍一隻口中,含着一本金光燦燦的竹質典籍,衆人開口歡呼。

“快看,《蒼雲聖典》,一定是《蒼雲聖典》啊。”

霎時間,五光十色的刀刃劍氣一同撲向水柱之中的惡龍,那惡龍不閃不避承受着一陣又一陣的殺氣,不斷髮出痛苦的咆哮聲。

“大夥一起,殺惡龍,奪寶典。”

這時,攻勢更加猛烈,就連蕭愁楚成也一起發功,殺氣向惡龍撲去。可能是這惡龍的邪惡之氣爲《蒼雲聖典》所淨化,此時竟如同一隻乖乖兔,默默承受着莫名的痛苦。

林小志想起當初在深潭中初見,那藍色蜷縮的惡龍,猶如竹牀上好夢正酣的水靈兒。如果惡龍不是發怒追趕自己,也不會爲結界的吸力引來這裡。說到底,惡龍的這一切,還是拜自己所賜。再說,惡龍消滅莽古巨蛤,已經將功贖罪了,何處還要咄咄相逼。

眼睛在衆人猛烈的攻勢下,惡龍就快要從水柱中掉進湖底裡了,林小志雙手召喚出一個白色護盾,罩住惡龍,大喊道:“不要再傷害我的靈兒,求你們了。”

“這人有病吧?”

“誰是你的靈兒啊?”

衆人大喊大叫,並不理會林小志撕心裂肺吶喊。

此時,惡龍忽然從水柱中衝出,在護盾裡飄蕩着,越來越小,離林小志越來越近。漸漸的,只有佛珠般大小,惡龍在裡面翻騰遊動,卻衝不出護盾。像極了水靈兒的游龍珠,只是裡面的龍,卻不及水靈兒的游龍珠裡面的小白龍萬分之一好看。

“醜是醜了點,不過一看到它,就能想起游龍珠,一想起游龍珠,就能夠想起我的寶貝靈兒。這也是蠻幸福的事情,好了,就讓它陪在我身邊吧。”說着,把惡龍珠往懷裡一收。

衆人見惡龍口中含有《蒼雲聖典》,又見惡龍爲林小志降伏,都急衝衝地殺向林小志。

此時,幻影結界突然消失,眼前,還是水靈居的瀑布旁。

未知林小志命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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