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殺破狼生

水國毀於一旦,水國君主水玲瓏發狂離去。水靈兒急切追去,林小志心繫水靈兒,也追了過去。此時,所有島嶼都緩緩下沉,若不離去,必死無疑。

頃刻間,千島之國,已成滄海。

近日,魔法祭壇的力量緩緩開啓,牽動了水靈兒手上的游龍珠。游龍珠力量又緩緩匯入水靈兒體內,混合五行靈珠的靈性,使得水靈兒法力大增。水靈兒於千萬水國上乘法術之中,選擇了“滄海咒”。

因爲她相信,曾經滄海,可見明月。滄海咒,是真愛之咒。

林小志緊緊跟着水靈兒追去,可是一轉眼,眼前已然沒了蹤影。大概在水玲瓏、水靈兒和林小志三人之中,林小志法力最低,根基最差,所以速度遠遠不及兩位美麗女子。

追到木國境內,不見了水靈兒影子,林小志心急如焚,大喊道:“靈兒,靈兒你在哪裡啊,靈兒……”

隱隱覺得後面有一位女子,陣陣幽香飄來,如此真實。林小志回頭一看,笑喊道:“靈兒……”他的臉馬上沉了下去,神色變得極不自然。因爲,一位白衣如雪的女子,正在後面,用劍指着他,眼神凌厲而冰豔。

“姑娘,你要幹什麼?”

白衣女子將劍揮出,疾速旋轉而去,如同一枚凌厲的飛鏢。林小志認得這女子,記得在來水國之前,巨輪之上的那個白衣如雪的女子,正是眼前這個無緣無故卻要殺自己的人。他法力低微,動作卻不笨拙,縱身一躍,卻被削掉了一撮頭髮。

沒等林小志翻身站穩,空中一座巨大冰山壓下,林小志熒光見一揮,那冰山頓時炸破,無數冰錐下墜,林小志祭起土系護盾,固若金湯。

那女子雙手一揮,三條極細的水柱射來,林小志知道這水柱來勢兇猛,不可硬擋,飛身飄到半空。只見那水柱過處,一顆巨樹留下了三個極細的小孔。林小志半空見那小孔,心驚膽戰,慶幸自己的護盾,沒有與水柱形成矛盾之勢。

正想着,那受水柱射穿的巨數突然從中斷裂,傾倒下來,林小志避猶不及,硬生生被傾倒的大樹壓了下來,慘不忍睹。

“你爲什麼不還手?”那白衣女子道。

“我爲什麼要還手?”林小志全身被巨數壓得嚴實,雖然受傷不重,卻難以翻身。

“別惺惺作態了,要不是你引路,黑雲教的人沒那麼快來到藍水宮。要不是你,長生印也不會被黑雲教搶走。王就不會瘋掉,靈兒也不會失蹤。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拜你所賜。”白衣女子挺劍直指被數壓着的林小志,數落着他的罪惡,看他又會用什麼理由來爲自己辯護。

林小志內心愧疚,這女子說得對。要不是自己,黑雲教的人也不會那麼快找來。自己說過要保護長生印和水靈兒以及水國千千萬萬的生命,最後卻無能爲力。水玲瓏走了,水靈兒不見了,最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全是自己的錯。

“你殺了我吧,雖然死一次遠遠不夠。”林小志知道即使自己能夠原諒自己,水靈兒和千千萬萬水國的冤魂,也不會原諒自己了,但是他唯一割捨不下的,還是水靈兒。他希望自己能在死之前,得到水靈兒的原諒,但是,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機會了。

白衣女子挺劍刺去,林小志死了嗎?

“起!”一個聲音傳來,壓着林小志的巨樹滾了幾滾,離開了林小志身體。白衣女子隱隱感覺形勢發生變化,但是他刺向林小志的劍,卻絲毫沒有停止。

林小志本來可以避開這一件,但他卻一動不動,似乎等待着這一劍,終止自己所有的罪孽。

“嗤”一劍刺去,在林小志的肩上,雕出了一朵血色的花兒,這些血受到冰凍,迅速凝結,封住了林小志肩膀上的傷口。

“這一劍,我必須要刺。”白衣女子,低頭淡淡道。

剛纔驅動魔法挪開林小志的那女子,此時緩緩走了過來。她一身彩虹的霓裳裙,衣裳之上紋有一道美麗的彩虹,五個色彩斑斕的指虎,一隻左手卻縮在了衣袖裡,顯然斷了手掌。

林小志顫顫道:“彩依,是你嗎?”

“哼,水系三仙的水冰仙,果然冷豔高雅,冰石心腸。”彩依轉身對林小志說,“你這木頭,給你解危了,你也不走。就算你要死,也決不能死在別人的手上。”說着,一步一步走向林小志,林小志把手交給彩依。

“林小志,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了你好久!”一旁匆匆走來一位藍水霓裳的女子,手持游龍珠,正是水靈兒。水靈兒一看那白衣如雪的女子,梨渦淺笑道:“冰兒,你怎麼也在這裡,我也在找你啊。”

彩依一把扶起林小志,用指虎抵在他的脖子上,向水靈兒衝道:“我不管你們之間是什麼關係,你想讓他活着的話,就把玄冰鐲交給我。”

“不要啊,他不會殺我的。”林小志大喊着,他之前受巨樹壓倒,又受了水冰仙一劍,法力有所下降,此時想要掙開彩依,額頭上卻被點了一下。

“別動,這是定心咒。你越動,心就會痛得越厲害。”彩依說完又轉向水靈兒,“你們應該相信黑雲教四大護法之首,我彩依的實力,既然是我種下的符咒,那天下就不可能會有第二個人能夠解開。即使你們二人拼死從我手中將他奪走,那他也如同植物一樣,終生不會幸福快樂。”

“放開他!”水靈兒聽到這裡,神色漸漸哀傷起來。

“公主,不可以……”水冰仙絕對不允許水靈兒用水國至寶玄冰鐲來交換這個水國的罪人。

“先把玄冰鐲給我。”彩依平靜的臉上終於擠出了一絲絲笑。

林小志哀傷地看着彩依,“你變了,彩依!”

“全都是拜你所賜。”彩依惡狠狠地瞪了林小志一眼。

好一句“全都是拜你所賜”,林小志已經無數次聽過這句話了,彷佛這世間一切的罪惡,都是緣起於自己,自己就是整個世界毀滅的罪魁禍首,自己罪該萬死,縱然墜入阿鼻道地獄,萬劫不復,也算是輕了。

他使勁握住彩依的指虎,深深插入自己的咽喉,咽喉之上,頓時多出了幾個血肉模糊的**,緩緩流淌着鮮紅的血。他笑了,很蒼白地笑,然後,頭無力地垂了下去。

一個冰藍的鐲子飛向彩依,“玄冰鐲給你,我什麼都不要了,什麼都不要,你還我林小志。”水靈兒第一次如此哀傷地懇請。

“謝了。”彩依接過玄冰鐲,挾着垂死的林小志,飄然遠去。

“把林小志還給我!”水靈兒蹲在地上,是那麼無助地哭喊道。

“公主……”水冰仙扶起水靈兒。

遠遠傳來彩依的聲音,“還給你,只會是一具屍體。我帶他回去治療,至少還有一線希望。你想要再見到他,就來青木閣。”

另一邊,金國與木國交界處。

“哎呀,翻過這座山頭,就是木國了。原來金國並不是滿地黃金,卻是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儘管如此,可還是比不上我們水國,那兒纔是真正的人間勝地。”一位絕色傾城的白衣女子,一路風塵僕僕,從金國趕到木國,正是水蘭仙。

原來漠北金國與北俄交界,乃極北酷寒之地,所以纔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的景象。水蘭仙堵此美景,卻稱比不上藍水宮。如果她看到了一夜之間,已成滄海的千島之國,會做何感想。

行不多時,已然到了木國城門入口,卻有士兵把守。只見那城門牆上,卻有告示,不是別的,卻是通緝令。這通緝的,正是水國法師。

“黑雲巫王要獲取開啓魔法之壇的力量,就必須啓用最好的金木水火土五個法師,而水國不幸遭受千年一遇的自然災害,一夜之間已成滄海。巫王本來想要啓用水王水玲瓏,卻奈何她神秘失蹤。現在四處通緝水國法師,隨筆抓來一個也好啊,否則都快滅絕了。”

“哎,可不是嘛。自從黑雲教吞併火土兩國,勢力大增。水國又不幸亡國,於是黑雲勢力漸漸向僅剩的木國和金國蔓延。吾王葉無飛不敢得罪黑雲巫王,所以才貼下了這道黑雲教的通緝令。”

兩名守衛正融洽地交談着,水蘭仙咳嗽了幾聲,示意自己要進去,但是又沒有通行證。兩名守衛第一次看見如此貌美的女子,一時魂兒都丟了。

一名守衛突然道:“姑娘美若天仙,不會是水國女子吧?”

另一名守衛望了望牆上的通緝令,看了水蘭仙半晌,衝另一名守衛笑道:“你可別亂說啊,這位仙女可是我們木國普通人家的女子,我下個月要去提親的,斷然就不是什麼水國的女子了。”

兩名守衛相視一笑,異口同聲道:“請進!”

“咳咳”又傳來一陣咳嗽聲,只見以爲身着赤炎魔袍的男子,英俊瀟灑,儀表不凡,眉宇間,隱隱有將才之氣。

“美女,我認得你,你帶我一起進去吧。”男子道。

“可是我不認識你呀。”水蘭仙心裡想着這話,口裡卻沒有說出來。她仔細打量了這男子一番,似乎面熟,卻又想不起是誰。但既然這男子說認得自己,若是不帶他進來,必然會揭穿自己是水國法師的身份,遭來守衛不必要的糾纏。

於是,水蘭仙嫣然一笑,道:“兩位大哥,你位男子是我……”話未說完,又是一笑。

“真是一笑傾人城,再笑傾人國啊。”一名守衛***笑着。

“是你男人?”另一名守衛迷惑問道。

水蘭仙沒有多想,看了看那男子,很害羞地輕輕點了點頭。那男子笑了笑,向城內走來。

兩名守衛同時抽出矛戟,攔住道:“其他的還行,唯獨男人,不行。”

“可是我真是她男人啊。”那男子裝出一副很着急的樣子,貼着矛戟,不斷望着水蘭仙。

“兩位大哥誤會啦,其實他是我表哥啦。”水蘭仙也裝出一副無比嬌羞的樣子,一把將那男子拉城門,笑道:“表哥,每次你都說你是我男人,騙人很好玩嗎?”

兩名守衛癡癡望着水蘭仙遠去的背影,目不轉睛。

“你說,我要是那男的,該多好啊。”

“是啊,這麼美的女子,一生也只見過這麼一個而已。”

走到無人之處,水蘭仙舉劍架在那男子脖子上道:“你究竟是誰,跟蹤我有何目的?”

這身穿赤炎魔袍的男子,其實就是當日從木樁上救下林小志,而不願現身,匆匆離去的蒼雲五大戰神之一的烈無炎。

“我想姑娘你誤會了,我叫烈無炎,其實我也不認識姑娘。見姑娘貌美,想套套近乎,纔會那麼說的。小小私心,還請姑娘敬諒。”烈無炎雖爲戰神,言語之間卻文質彬彬。

水蘭仙低頭半晌,幽幽道,“原來你就是當年蒼雲五大戰神之一的,烈無炎。萬千蒼雲子民崇拜的神人。”

“哎,往事如煙不堪提。”

烈無炎與水蘭仙一見如故,高談闊論,相見恨晚。

“其實我此次從漠北金國,來到中原木國,完全是玉兒的意思。玉兒臨死前,留給我錦囊妙計三條。第一條是,連橫合縱,金木水三國聯合起來,與黑雲抗衡。阻止巫王藉助蒼龍重生滅世的陰謀。”

“那第二條呢?”

“第二條我看不懂,上面寫着:殺破狼生,帝王星現。白芒黯淡,天下大亂。”

烈無炎望了望左手手掌,若有所思,“我明白了。七殺、破軍、貪狼將會轉世重生,而帝王之星,也會再次出現。白芒星是阻止殺破狼與帝王之星碰撞的守護星,但它將會黯淡下去,甚至隕落。天下,也將出現一場盛大的浩劫。”

水蘭仙看着烈無炎望着左掌,好奇之際,也看了一眼,驚訝道:“你就是破軍?”

烈無炎點了點頭,“由於受到未知力量的召喚和感應,我的左手手掌已經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圖案。你也認得出來,這是破軍的標誌。”

“那第三條呢?”烈無炎又問。

水蘭仙搖了搖頭,“還沒看,玉兒囑咐過我,不到危機關頭,不可以打開。”

水蘭仙又笑了笑,“說說你的一路經歷啊。”

“自從黑雲吞併火國以後,我在黑雲崖過得也很快活。可是後來,我隱隱覺察到巫王正在進行着一個盛大的陰謀。果然,國君烈宇神秘失蹤了。再後來我發現,連土國國君灰原也失蹤了。”

一隻穿山甲從烈無炎懷中跑到他肩膀上,烈無炎撫摸着它,想起了當日殉國的灰無燼。

“好可愛的小老鼠。”水蘭仙伸手去摸它。那穿山甲又跑回烈無炎懷中,烈無炎笑了笑,繼續道。

“我擔心金木水三國國君也會出事,所以我匆匆趕往最臨近的水國。可是,途中我發現林小志正趕往水國,我匆匆救下他之後,趕往木國。發現葉無飛安然無恙,於是我又北上趕往金國。

我到達金國的時候,金國國君金霸天已經失蹤多日,而長子金不浪和長女金不靚都早已經離開人世,僅剩唯一的兒子金不換。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巫王證明了,金不換竟是巫王和當年水國第一美女水心所生,於是將金不換帶回黑雲崖,傳授法術。

四國國君竟然都不約而同,神秘失蹤。唯獨木國葉無飛相安無事,所以,唯一的問題,也許就出在葉無飛身上。於是,我連夜匆匆趕往木國青木閣,想打探事情的究竟。卻沒有想到,竟然在城門口,遇見了絕色傾城的水國第一美女,不,是天下第一美女。”

“誰啊,那女子真的有你說得這麼好?”水蘭仙笑問道。

“還明知故問,壞女人。不說了,快去青木閣吧,要是晚了,謎團只會更多。”

戰神烈無炎與絕美水蘭仙一路談笑風生,趕往木國中心青木閣。

於此同時,水靈兒與水冰仙爲找林小志,也依彩依之言,趕往青木閣。未知青木閣一遇,又會生出什麼事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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