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杏在自己的帳篷裡,傾聽了幾分鐘,然後突然響起一件事情來,趕緊跟王源打了聲招呼,就直接奔了萬欽山的帳篷了
“報告,山木口請見萬將軍。”
萬欽山正在安排手底下的,去審問那幾個逮回來的俘虜,想要從他們口中套些消息出來,最好是能知道他們的大部隊停駐在何處,離自己這裡有多遠,大部隊裡有多少將士。
“進來。”
聽到山可求見,就知道她一定有事,不然不會在這個時間要求進帳的,應該是跟自己的這次初戰有關係。
“報告將軍,山木口有要事回稟。”
萬欽山看着山杏急匆匆地進了帳,眼睛向四周瞟了一圈,就知道她這個樣子,肯定是有話要說了。
“你們兩個先下去,我跟木口有事相商。”
兩個親兵就先出了帳篷,等在了帳外,
“山……木口,有什麼事情要稟報本將軍。”
“報告將軍,請問將軍此次抓了幾個俘虜回來,有沒有看着像有官職模樣的?”
山杏因爲心裡着急,語氣就有些急促,並且,沒有半分的客套,直奔了主題,看到山杏的態度,萬欽山也端正了自己態度。
“一共抓了六個俘虜,其中有一個像是有官職的,但看上去,也不應該是什麼大官,應該只是這次偵察的領隊吧。”
對於只抓到六個俘虜,萬欽山還是有些不滿意的。
畢竟聽說,那一隊人有一百多呢,不過,好在沒有活口逃回去,這給自己的部署爭取了時間,如果能從這幾個俘虜嘴裡,得到些什麼有用的情報,那自己一方有可能會有一場大戰,並且在大捷告終。
“咱先別說沒用的,你現在就傳令下去,讓他們把這六個俘虜分頭關押,快點,也許還有機會,下面的事我慢慢跟你解釋。”
山杏讓萬欽山先把令傳下去,應該還來得及。
“萬智——”
萬欽山大喊了一聲,萬智掀了簾子進來了,只有他和萬勇知道這位山木口是自家的世子夫人,自然是恭敬萬分,進了帳子,先給山杏施了一禮,這才站到萬欽山的面前。
“你去安排一下,把那個六個俘虜分頭安置,讓他們不能互通信息,至於下一步,我一會兒再交行。”
萬智看了眼山杏,知道這位大奶奶要出主意了,他心裡欽佩得不得了。
再次恭敬地給山杏施了一禮,這才領命下去了,腳步挪得飛快,他知道,這肯定跟下面的戰役有關係,既然不等下一步安排妥,就要先走這一步,可見這一步是關鍵的,那他就必須抓緊時間,不能因爲他誤了將軍和夫人的事兒。
“將軍,抓到的俘虜一定要分開來審訊,要想知道再多的消息,要這樣這樣再這樣審問纔有效果。”
山杏把自己在電視劇和小說裡看到的經驗,搬出來用了,細細地講給了萬欽山聽。
“將軍不妨試試看,我也不能確定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不過,百分之七、八十的希望還是有的。”
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七、八成的把握應該是有的。
“如果只是大刑侍候,這些當兵的不見得就服軟了,特別是這幫番邦的兵們,本身都是受過苦的,而我說的辦法,是從他們的精神上擊垮他們,我覺得會比重刑更有效果,你可以先試一試,不行的話,再用你的辦法。”
聽明白了山杏的想法和思路,萬欽山忍不住直點頭,這可真是個好辦法,心理戰怕是比用刑來得更容易讓人崩潰,而且,人都有個從衆的心裡,如果別人都把事情交待了,那也不差自己一個了。
“好,我這就讓人去試試,不管最終結果如何,我覺得總會比用刑收到的效果要好一些,你去歇着吧,我親自去安排。”
萬欽山不想讓山杏接觸太多陰暗血腥的東西,山杏也沒跟他矯情,轉身回了自己的帳篷。
“萬勇,你留在軍帳裡,從現在開始,就不要讓人再靠近軍帳了。”
現在已經是戰場了,戰爭已經開始,那所有的細節都有可能決定成敗,軍帳裡的一切,都成爲了不能泄露的秘密。
“得令。”
萬勇高聲地領了軍令,軍令如山,這個軍帳,此刻就是他萬勇的戰場,
“萬智,你跟我過去安排下一步。”
領着萬智去了關押俘虜的方向,邊走邊跟萬智交待着自己的想法,萬智不止武功不錯,腦子也不錯,所以,有了事情,萬欽山更願意跟萬智商量,他執行自己的命令,總是會事半功倍的,因爲他最能明白自己的意圖。
聽完主子的佈置,萬智心裡佩服得不得了,自己這位主母,可真是位不得了的將才,主子有了夫人的幫助,真算是如虎添翼了,這場戰役如果勝不了,那纔是奇蹟,他就不信,還有人能聰明過夫人去。
“屬下領命,這就去安排。”
萬智小跑着下去了,萬欽山則去了緊挨着俘虜的一個營帳,這裡跟關押俘虜的營帳一樣,是一個閒置的,就是爲了備不時之需。
“把人帶進來。”
過了不到一刻鐘的樣子,萬欽山的傳令兵大聲地在帳外呼喝了一聲,鄰近的幾個帳篷都聽得到,然後,就有一個番邦的士兵被帶進了萬欽山所處的營帳。
“下面何人,報上名來。”
雖然只是個俘虜,但也是要按着程序走的,旁邊有書記官,會把俘虜的情況登記清楚,這報名是第一步,跟現在審犯人做資料沒什麼區別。
“哼——”
被帶進來的人,自然是不屑地重重哼了一聲,萬欽山仔細地打量此人,體格健壯,濃腮重須,很是威武,一看就是個不容易屈服的,心裡更爲山杏的計劃讚了聲好。
“有什麼不肯說的,本將軍姓萬名欽山,難道我不說出來,你們軍隊裡就不會知道了?男子漢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更名,要是連這點子勇氣都沒有,我看你這兵當得也沒什麼勁頭了。”
“將軍不將軍的關我屁事,你也不用說話誑我,我纔不會上你的鳥當,我姓甚名誰又關你鳥事,與你何干,男子漢大丈夫,要殺要剮隨便你。”
這男人倒是硬氣得很,半分懼色也無。
“本將軍最是敬佩大英雄,你面對本將軍,竟然也能如此毫無懼色,真乃大英雄,萬某佩服,只是,我們是敵對的雙方,再佩服英雄,也要從你這打聽些消息,不然,這仗倒是不必打了。”
“想要從我嘴裡套話出來,您這位大將軍還是省省吧,不如,將軍大刑試試,也許咱家受不刑,就怕了呢,哈哈哈……”
笑聲傳出了帳篷,甚是囂張,而正在些時,外面傳進來若有若無的慘叫聲。
這個傢伙的笑聲曳然而止,像是被誰掐斷了脖子,
“你在對他們用刑?”
這個粗壯的漢子,眼裡似乎要噴出火來。
“是你這位大英雄剛剛提醒本將軍的啊,不是你說的,讓本將軍用刑試試的麼,怎麼,剛說就要反悔了?”
粗壯漢子氣得臉色鐵青,不過他也知道,不管自己如何生氣,也改變不了夥伴們被用刑的狀況。
“先把這位大英雄帶下去吧,他是英雄,就要善待他一些,不能傷了分毫,知道麼?”
萬欽山的這一句,幾乎是用喊,帳裡帳外聽得清清楚楚。
“帶下一個。”
不一刻,又有一人被帶了上來,此人渾身是血,明顯是用了刑了,
“怎麼,是個硬漢子,不肯開口?”
“是的,將軍,此人嘴硬得狠,半句口風也沒漏。”
萬智站在此人身後,恭身稟到,
“噢,又是位大英雄,只是,此英雄非彼英雄啊。”
萬欽山嘴裡的嘲諷顯而易見,
“識時務者爲俊傑,怎麼,這位大英雄,你以爲自己嘴硬身子硬,就能救下你那些兵營裡的兄弟了,真是可笑。”
萬欽山冷笑了幾聲,正巧有個兵士進來營帳,說是有事稟報,看了看下面被按着的那位番邦俘虜,他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走到萬欽山身邊,跟他耳語着,雖然特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時不時的有語聲傳出來。
“……交待了……一共有……營地……戰馬……”
萬智在俘虜地後面,仔細地觀察着他的表現,看他立着耳朵傾聽,又仰起臉來怒視,接着又頹然癱軟了身子,萬智在他的背後,朝着萬欽山打了個手勢。
“好了,本將軍聽明白了,你把人帶上來吧。”
萬欽山朝着來彙報的親兵揮了揮手,又示意着萬智,
“把這位大英雄帶下去吧,也不必用刑了。”
雖然萬欽山沒說別的,但這一句不必用刑了,聽在這人的耳裡,那就是萬欽山已經知道了他該知道的,所以,對他用不用刑也無所謂了,被萬智拎了背後的繩子拖了出去,結果在出營帳的時候,正撞見剛纔被帶出去的粗壯漢子,又被帶了進來。
只見他身上依然是乾乾淨淨,一絲血色也無,萬智手裡的人心有不甘,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在他的腳下,萬智手疾眼快地把人拎走了,而粗壯漢子滿臉的驚愕,不知道同伴爲什麼突然對自己如此憎惡。
接下來的事情,就如順水行舟,萬欽山利用了他們彼此的猜疑和不滿,達到了自己的最終目的,知道了敵人的營地位置,以及大軍的大致人數,立刻派了斥侯前去偵察,而他則回了自己的營帳,把山杏叫了進去,一下子就緊緊抱住了,
“你纔是我的真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