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老爺子,您這跟猴子玩對眼?您可真有這份童心”
溫煦停了下來,笑着和賈教授來了這麼一句。
賈教授頭也不回,對着樹上的可汗努了一下嘴:“這個猴王不簡單!”
“它叫可汗,以前爭奪王位的時候被老王趕了出來,溜躂到了村裡,蹭吃蹭喝之後長的越壯實了,回羣又把猴王奪了回來,然後帶着一羣猴子回來了,霸上了湖邊的樹”溫煦順口這麼解釋了一句。
賈教授聽了立刻點頭說道:“果不其然!”
這下溫煦有點兒傻眼了,眨巴了一下眼睛也沒有弄明白這果不其然,其然在什麼地方。
賈教授繼續解釋說道:“你現沒有,這個猴羣除了猴王從來沒有一隻猴子,敢無緣無故的伸手問人家討要東西,這在別的猴羣之中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這個猴王屬於暴君型的,高壓統治啊”
這麼一說,溫煦在腦海裡轉了一下,覺得的確是這個樣子,除了人不衛生的時候,其它時間還真的沒有見到過幾次有猴子伸手問人要東西的,就算是小娃子們手中拿着東西吃,樹上的猴子也沒有搶的。
原來也沒有人注意這點兒,聽到賈老爺子這麼一說,溫煦才覺得奇怪。
“還真是這樣!”
遲老爺子伸手拍了一下大腿。
賈老爺子這邊望着猴王可汗說道:“這個羣的猴王約束着呢,不讓猴羣問人要東西吃,我覺得猴王是怕別的猴子一直依靠着人類生活,長的如同它一樣壯實,危脅到自己的王位!”
“你怎麼知道的?”
遲老爺子和溫煦異口同聲的問道。
“我剛纔餵了那一隻猴子,然後這傢伙就被猴王逮住了爆揍了一頓”賈老爺子的目光望向了旁邊樹上的一個成年的公猴子。
當溫煦的目光轉向了那隻公猴的時候,看到這隻公猴正窩在樹杈上,腦袋上被揪掉了幾撮毛,胳膊上帶着胸口也有幾道血淋淋的傷口。
“您沒事幹,居然幾個小時就在這裡坑猴子玩?”溫煦不知道該說這老頭什麼啦。
“這猴王真壯實而且力大無比,整個猴羣中幾乎就沒有一回合之敵”賈老爺子望着可汗感嘆了一句:“有時間我要好好的研究一下這隻猴王”
溫煦聽了立刻說道:“您研究歸研究,但是別打把它弄到你們學校的主意,可汗現在是我們溫家村的編內衛生督導員”。
“它生活的好好的我弄走它幹什麼”賈老爺子擺了下手說道:“不管是人還是動物,這樣無憂無慮的日子過着纔是最舒坦的!”
“賈老頭,回去吃飯!”遲老爺子說道。
賈老爺子把手背到了身後,輕輕的擺了兩下:“你們先回去,我再看一會兒猴子”。
聽他這麼說,溫煦和遲老爺子自然是各回各家,各自準備早飯去也。
溫煦揉麪,切了幾碗麪條,自己擀切好了之後,把麪條抓落散在面板上,重新回到了門口,看到賈老爺子還在看,於是說道:“賈教授,進屋吃鍋面?手擀的!”
“寬面,細面?”賈老爺子一聽說吃手擀麪,居然轉過了頭來。
“這麼寬”溫煦比劃了一下。
“哦,那是寬面,不錯”說完正要轉身,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繼續對着溫煦問道:“蔥油麪麼?”
“您想吃蔥油就蔥油”溫煦腦門上又掛起了黑線:心道蔥油麪還不簡單,您老至於停下腳步,一副不是蔥油我不吃的樣子麼?
誰知道賈老爺子想了一下又說道:“我想吃大肉面!”
這下溫煦的腦門上黑線立馬原來的三倍粗:“老爺子,不帶這麼玩的,我現在哪給你弄大肉去!”
“那就蔥油吧”
賈老爺子說完跟着溫煦進了院子,然後老實的坐在桌邊等着溫煦下面條。
溫煦開始給賈老爺子下蔥油麪,自己順帶着也來了一碗。
兩人每人一碗麪,一碟子蘿蔔乾,就這麼面對面的吸溜了起來。
“好,真的,很久沒有吃過這好的手擀麪了,城裡無數的館子都說自己手擀,其實都是機器做出來的,這面勁道彈牙”賈老爺子一邊吃一邊讚道。
溫煦心道:人家店裡不用機器這麼搞,那不得虧死,半個小時的功夫整幾碗面,那人家的生意還做不做啦?
“你個老東西,怎麼跑人家吃起飯來啦”賈老爺子還沒有說完,門口傳來了遲老爺子的聲音。
“喲,手擀麪?”
“來一碗?”溫煦說道。
“那行,就來一碗!半碗就成了,我看你今早做的好像不太多”遲老爺子望了一下面板上的麪條。
溫煦說道:“這種面敗類吃的少,嚴冬還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呢,以我的估計,他不到十二點是不會醒的,二點鐘的時候我還聽到他的屋裡有說話的聲音”。
“那行,來一碗,還有,別給我弄小蘿蔔,我要鹹鵝蛋”遲老爺子一邊說一邊坐了下來。
溫煦說道:“老爺子,這我可滿足不了你,家裡的鹹鵝蛋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您要吃啊,還得等上一週”
“你怎麼也不要臉了,我是客人,你只是個鄰居”賈老爺子端着碗笑着懟起了遲老爺子。
遲老爺子笑道:“我們是中國好鄰居!”
面下的很快,沒一會兒遲老爺子的手中就端上了一碗熱騰騰的蔥油麪。
遲老爺子這邊剛端上,還沒有吃兩口呢,門口又傳來了師尚真的聲音。
“正吃麪吶?”
“師主任,要不要來一碗?”
溫煦覺得奇怪了,今天早上怎麼這麼多人來呢。
師尚真說道:“不了,我是來問賈老爺子事情的,省城的林業局聽說我們這裡抓到了一隻大黿,剛纔打電話過來說要派人過來檢查一下,這些人您認識麼?”
賈老爺子聽了,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他們懂個什麼,一幫坐辦公室的混蛋罷了!電話是誰打的?”
“說是一個姓張的主任,叫張什麼來着啦給忘了?”
“張行江?”賈老爺子問了一句。
“對,就是他!”
“那人還是算了吧,這大黿落到了他的手中最好的去處只就是省城的動物園。再說了他們是省城市的林業局,怎麼管的到你們這個村的事?就是管也該是省林這頭管,不用理他,這傢伙不是個好東西,回絕了吧!”賈老爺子一聽這姓張的,立刻撇了一下嘴不屑的說道。
“動物園不也是公家單位麼?”溫煦這時插口問道。
“動物園進動物不要錢啊,沒有經費的啊?”賈老爺子瞅了一眼,那小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小子是不是傻?!
師尚真點頭說道:“那我知道了!”
說完對着溫煦幾個點了點頭,轉身急匆匆的離開了溫煦家的小院。
溫煦和兩位老爺子一起吃完了飯,就開始整理東西,兩個老爺子這飯也不能白吃啊,於是給溫煦搭了把手,一件件的把東西給歸整了起來,沒有多久,吃完飯的馬老師也過來了,四人一起開始整理屋裡的東西,準備一下搬家挪窩。
這麼一歸整,溫煦現,自己的家裡除了衣服被子這些,剩下的家當居然沒有多少,要說傢俱也就是幾個木頭箱子,還帶着一個老式的碗廚什麼的,剩下的全都是小板凳大桌子牀啥的,值錢的愣是找不到一件,最最值錢的就是牆上掛的電視機,就這也不過才四千多塊錢。
原本準備使上空間的,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就算是直接上手搬,也用不了幾趟就搬完了。自家的家當真的有點兒寒酸!
“這些牀都不用搬?”賈老爺子問道。
“這些東西搬哪裡去啊?村西民宿裡什麼都有,牀搬進去真沒有地方擱!”溫煦說道。
遲老爺子問道:“不要啦?”
“嗯,不要啦,等會兒通知一下大家,看着誰家想要就拿走吧,我這邊是不需要了,等着搬回新屋的時候,就是嶄新的傢俱了”
溫煦看着摞在堂屋的家當,心道:怎麼我的家當就這麼少呢?
溫煦忘了,以前自己家能有什麼家當?等着生活好一些自己又不回老宅,回來之後也沒有給老宅添點兒像樣的傢俱,現在可不就是這點兒東西嘛。
馬老師問道:“這鍋什麼的還用的到啊?”
“用不了多久就都拆了,不過現在還能做上幾天的飯,鍋等着施工隊到了才搬”溫煦說道。
大家四人正的規整着呢,嚴冬這貨伸着懶腰出了房門。
“哎喲!你們這都搬上啦?”
“等你?鹽都賣餿掉了”溫煦瞪了這傢伙一眼,看他眼中的血絲,估計這小子昨天還不知道幾點睡的呢。
“你這家當有點兒少哇,敢覺比我搬家的時候都少”嚴冬望着堆在堂屋中的幾個箱子,還有上面擺的幾牀被褥。
“少了不是更方便搬啊”溫煦說道。
“什麼時候搬過去?”
“原本想着明天的,現在看來不用,就這麼點兒東西,今天搬完了了事!”溫煦說道。
“行,我去刷個牙洗個臉過來搬東西!”嚴冬說完奔着院子裡走去。
東西都歸整出來了,可也不能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人家民宿中去,原本要是住的卓奕晴那兩間,也到好說了。但是現在自己住的是許景蓉的那幢,那就得注意一點兒啦,人家的東西都要保護好,儘量的不要把別人的東西給弄壞了。
不是溫煦想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而是卓奕晴投資的兩兩幢現在已經住上人啦,而且還不是一兩家,二三十口子現在沒房子住的,總不能把人趕出來搬別家,自己再搬進去吧。折騰別人幹什麼,所以溫煦決定還是住到新起好的許景蓉名下的民宿去。
“我想帶幾牀被子還有一些生活用具就行了,這幾口箱子帶着這些被子擺您二老的家中幫我存着?”溫煦想了一下,伸手指着其中兩口老箱子說道。
這兩口老箱子有點兒年頭了,上面有手工的雕花,聽說是太奶奶嫁進來的時候的嫁妝,也不是什麼古董,料子更不是什麼紅木,黃花梨什麼的,窮人家也沒那玩意兒,就是普通的老榆木箱子,雕工更是一般,不過這東西留着是個念想,不是指的客觀價值。
“行啊,我說你也別去住什麼民宿了,直接住我們家裡多好”馬老師說道。
“不了,還是住那邊”溫煦笑着又拒絕了一次。
住在遲老爺子的家裡固然是方便一些,但是給人添麻煩,溫煦最怕的就是給別人添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這才拒絕了人家老兩口的好意,堅決住到了村西民宿中去的。